“就是什么？”方越泽的脸颊窝在颜瑜的颈窝，温热的吐息让颜瑜轻轻缩了缩脖子。
她心里确实有点忐忑，觉得这些话在方越泽面前说出来，委实太矫情了点。不过这话早晚都是要说的，犹豫来犹豫去反倒显得更奇怪了，还不如一鼓作气来得畅快呢。
“还有就是，我知道，对你来说，我工作或者不工作其实都没有差别的，毕竟你已经是这么出色的人物了，钱多了去了。别说是一个我，就算一百我这样的，你也绝对养活得起。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要努力工作试试看，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本事，我不想成为你养在家里的金丝雀，我想要成为一个独立的人，一个……”
“……可以站在我身旁的人是吗？”颜瑜没想到方越泽居然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嗯，就是这个样子。”颜瑜重重地点了点头。
“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面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呀，你现在不就站在我身边吗？”方越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反省自己给予颜瑜的安全感实在是不够多，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有这样的自卑，不是吗？
“另外啊，我倒是想把你当成金丝雀养，可是被你拒绝了！”说起求婚遭拒，方越泽就有些郁闷，这对他来说，可不是那么容易跨过的一道坎儿。
颜瑜被方越泽话里暗藏的小挫败逗笑了，她心里有点小得意，原来他是这么认真地把自己放在心上呢！她清了清嗓子，把这份小小的得意藏了起来，就像是方越泽留给她的便签纸一样，小心又妥帖地藏好，“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拒绝呢？”
“当然了，我可是认真反省了一下的。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选择了在医院求婚，这个地方就选的不好，太过草率了一点，所以我……”
方越泽接下来要说的后半句是，“我准备再跟你求婚一次。”
他话已经都到了嘴边，钻戒也已经从裤袋拿到了手里，总裁办公室的外面却异乎寻常地喧闹了起来。他的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出色，所以只能模糊地听到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可就是这样才更加奇怪，能被自己听到，可见外面已经闹腾成了什么样子！
“外面怎么了？”颜瑜有点惊讶，毕竟这可是方越泽的办公室，一般人闯不进来的地方，一下子喧闹成这个样子，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方越泽脸上原本洋溢着甜蜜跟一丝忐忑的脸，也瞬间冷了下来。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被破坏，接下来的话就没法说了，他怒气冲冲地把钻戒塞回到口袋里，准备出门瞧瞧是哪个家伙这么不知死活。
“别担心，我去看看，你接着工作。”不过就算是再生气，他安抚颜瑜的声音也还是掺着蜜糖的。
Alyssa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霉透了。
她之前只是总经办的一个小文员而已，负责一些基本的文件处理跟日常杂物。由于她踏实肯干，又是个机灵的姑娘，所以半年前被破格提升为总裁助理秘书，负责来往人员的接待工作。一直以来，她的工作都挺顺利的，从来没有出过纰漏，就连奇怪的人也碰上一个，她一直都挺得意的。
可问题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不，今天就来了个奇怪的老女人，既没有预约，也说不清要来做什么，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要进总裁办公室。
这样的人自己要是放进去了，那铁定是要被开除的啊！
更何况这个老女人看起来不太正常，方总又跟新女友在里面聊天，自己绝对不能让她进去打扰他们两个。
“不行，您不能随便闯进去的，您没有预约就不能进去……”Alyssa瘦弱的身板挡在门前，跟螳臂当车似的。
“预约？我早跟你们方总约好了，一个星期前就约好了！”
“可是……可是我这里没有预约记录的。”Alyssa已经把方总这两天的行程都查过一遍了，眼前的这个老女人绝对没有预约。
“你没有记录那是你失职，”女人不耐烦地看着Alyssa，“一个小丫头，不好好干你的活儿，闲着没事儿跟我过不去，赶紧给我让开，我找你们方总有急事儿！”
Alyssa知道自己快要兰不住对方，她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正巧，她看到巡逻的保安从大门外走过，才想起这种情况是可以叫保安的，“保安、保安，快点过来，这里有人要硬闯总裁办公室！”
“不好意思，这位太太，请问您有预约吗？”泽水集团的保安水准极高，很快就出现跨步挡在了女人眼前，Alyssa总算稍微放松了下来。
“预约？我是姜成的母亲，是何宇集团总裁的亲家，想要见你们方总，还需要有预约吗？”姜妈妈把有点凌乱的头发挽到了耳后，斜着眼睛看向那两个保安，摆出矜贵的态度。
“不好意思，这位太太，没有预约就不能进去。很抱歉，您可以现在就跟我们方总预约吧。”
其中一个保安冲着姜妈妈做了个请的动作，Alyssa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碰这个老女人一下。可这个老女人却像是被人狠拍了屁股一样，怒气冲冲地扇了保安一耳光。
“你在干什么！你们泽水集团的保安是什么素质啊，我可是你的长辈，你居然摸我的屁股。”
这一耳光直接把那个保安打蒙了，他实在没想到对方是这种人，捂着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可这个老女人还没完没了，“我告诉你们，一会我就去网上曝光，说你们泽水集团的保安一个个仗势欺人，还借机揩油，涉嫌xing骚扰，这样的公司肯定……”
“这么热闹，我就知道是您来了，”方越泽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看起来姜妈妈一个人就能唱上一天。
“Alyssa去给姜妈妈倒一杯绿茶，清清火。你们两个也下去吧，别忘了去医务室看看。”
“是的，老板。”
“方总好大的排场啊，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啊。”姜妈妈刻意拍打了几下裙摆，像是扫除灰尘似的。
“确实不容易，”方越泽毫不谦虚，“毕竟我的预约已经排到这个月月底了。”
姜妈妈的脸色微僵，按照她的脾气早开始贬损对方了，可现在却在拼命忍耐着、提醒着自己不要发作，毕竟自己是有求于对方的。
“好了，我知道您是来拿钱的，请进吧，”方越泽随手为姜妈妈推开了办公室门，姜妈妈本以为会看到一幅极其富丽堂皇的办公室场景，却没有想到眼前的一切都简单得不得了，整个办公室甚至还没有姜成的办公室大。
她在心里切了一声，想着莫不是泽水集团也不过是个空架子？那自己的钱还要回来吗？姜妈妈有点担心忐忑，坐在会客椅上东瞄西看，却突然发现颜瑜居然也在这里，她正坐在总裁的位置上假模假式地看着电脑，看到自己进来，也只是抬头看了自己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傍上大款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完全忘了自己那几年对她的恩惠，什么玩意啊！”姜妈妈在心里暗骂道。
虽然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颜瑜也从姜妈妈身上看出来不少东西。
姜妈妈是刻意打扮了一下才过来的，不过身上还是那条姜成婚礼上的红色蕾丝礼服，想来这是她最贵重的一件衣服了吧。不过跟上次见到不同，这次这条裙子上却满是褶皱，感觉是塞在某个小角落里，都没来得及熨烫一下就被急匆匆地穿上了。而且颜瑜觉得她大概是一路走过来的，出了一身的汗，脸上的妆容都糊得差不多了，姜妈妈自己也注意到了，所以仔细地在补过妆了，可还是差强人意，反倒有些欲盖弥彰的可怜。最令颜瑜意外的是，不过一周没见，姜妈妈像是老了整整十岁！
“说好一周的时间，我来拿钱，钱呢？”姜妈妈坐下不到半分钟，就急不可耐地质问道。
“您这个语气，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以为我把您的钱骗走了。”方越泽坐到了姜妈妈的对面，他虽然笑着，可眼睛里却是死水一潭，“我可不想让大家产生什么误会。”
“那个，我这不是太着急嘛，方总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您倒是能屈能伸，”方越泽有些佩服，“就您自己过来的吗？您的儿子……”
姜妈妈看了一眼颜瑜，真会假装啊，说起姜成都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绝对有鬼！
“哎，说起来我就伤心，姜成昨天给我发了条微信，说是被那个何家大小姐派到非洲出差了，要去两年呢！这么长的时间，居然视线都不打个招呼的，说去就去！我赶紧给他打电话，结果手机都关机了。”姜妈妈一说起姜成，话匣子就关不住，“那个何菲菲真是不知道心疼人啊，我儿子腿还没好呢，就让他去非洲那种鬼地方，那里多脏、多乱啊，还有艾滋病什么的！我实在是不放心，我准备过两天就去看看他，在那儿陪他住上一段时间，好好照顾照顾他。”
“这样啊，”方越泽面上毫无波澜，可内心却不是如此，何宇集团居然在非洲有了新的投资项目？这么大的动作自己居然不知道，难不成安插进去的商业间谍都被何宇集团发现了吗？应该不会，毕竟一直以来的情报输出都很顺畅，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突然全部都被发现。
毕竟，方越泽的这批商业间谍埋藏得很深，说起来还要感谢何菲菲呢！
她前段时间大肆在何宇集团收购的公司跟总部挖人，刚开始的时候，方越泽确实是始料未及的。不过他很快就“顺水推舟”，将相当一部分忠诚员工作为商业间谍，安插到在被何菲菲挖走的人才中。那些出色的人才被挖走，当然不可能只是被闲养着，那就太可惜了。不少人借机进入到何宇集团，有的甚至进去到了集团高层的内部，这可是之前商业间谍从未实现过的深度。
方越泽当然明白，泽水集团跟何宇集团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大的竞争，但是并不意味着以后没有，提前布局，才能在决策的时候立于不败之地。
“方总，那个……我被骗走的钱，不知道您帮我追回来了没有？”
“当然，”方越泽点了点头，姜妈妈的眼睛瞬间被点亮了，如同一枚探照灯一样看着方越泽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钱包，从中间抽出了一张银行卡，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然后慢慢地推到了自己眼前。
方越泽的手刚从卡片上离开，姜妈妈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唯恐方越泽把出尔反尔，再把银行卡拿回去。其实说是“拿”太客气了，“抢”反而更准确一些。不过由于卡片太过轻薄，姜妈妈用的力气太大，她一下没抓起来，卡片直接弹到了办公桌底下。
颜瑜看着姜妈妈那么慌张地直接跪在地上，伸长了胳膊去够、去捡，心里突然挺难受的。
“太感谢了，方总，您这是救了我的命啊！”姜妈妈好不容易把卡片捡了起来，看了两眼之后，赶紧塞进了自己的钱包里，“不过这卡的密码是什么呢？”
“密码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先跟颜瑜道歉。”方越泽提出了一个要求。
“好好好，”姜妈妈答应得很痛快。
“我还没说完，是跪在地上跟她道歉。”方越泽故意刁难她。
方越泽的这个要求，让姜妈妈迟疑了起来，让自己跪在颜瑜的面前？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包，不过冲着这三百万，好，跪就跪！
“行，我跪！”
“我不需要，”颜瑜有点疲惫地冲着姜妈妈摇头，“阿姨您是长辈，您跪下我也承受不起。而且您就算是跪下道歉，也不是跟我道歉，也是跟手里的那张卡道歉。”
颜瑜起身走了过来，“您这段时间过得挺不容易的吧，既然钱拿到了，那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姜妈妈没想到，这么多天以来，唯一的关怀跟安慰居然是颜瑜这里得到的。那群要债的小青年每天都在用各种手段折磨自己，就为了从她身上榨出钱来，甚至连觉都不让她睡。她今天是跪在那群人前面，苦苦哀求了快一个钟头，他们才放自己出来的。
而姜成，一直以来根本不露面，也不会主动打电话过来，自己电话起码打上二十几个，他才会勉强接起一个，往往说不到三两句，就会烦不胜烦地回上一句，“你自己造的孽、自己还，我没钱！”
“颜瑜，阿姨……阿姨对不起你。”姜妈妈突然想起了颜瑜的好，想起她们住在一起的日子。颜瑜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却难得的贤惠又温柔，当时邻居谁不说姜成运气好，居然能找到这么个好女孩。
可自己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好看有个屁用，家里的人都死光了，一分钱也没有，嫁到我们家可不就是吃我们的、穿我们的。说起来，家里人死了还是有一点好处的，那就是起码能不往自己家里顺东西了。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本事，把我们家姜成迷成这个样子！”
姜妈妈还记得，其实姜成一开始跟颜瑜的关系不错，自己闲着没事儿找颜瑜麻烦的时候，他还会认认真真地维护两句，说自己无理取闹，让自己尊重颜瑜。可是渐渐的，她说得越来越多，再加上姜成的创业也有点起色，自己再说颜瑜的时候，他就跟没有听到一样了，再后来……再后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既然颜瑜不需要，那我就不难为你了，密码就是你跳桥的那一天。”方越泽走到颜瑜面前，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比往常还要冰一些，果然就算面上伪装得再风轻云淡，内心却还是有些动摇的。
姜妈妈叠声说着谢谢，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已经跟颜瑜说了“对不起”，就已经表达过歉意了，她觉得已经足够了。毕竟她对颜瑜的抱歉，不过是浅浅的一层薄灰，薄到打个喷嚏就再也找不到了。比起她包里重重的得三百万，差的太远了。
她把包抱在怀里，压抑着兴奋地走出了泽水集团的大楼，她不想坐车，她要慢慢地走，好好冷静一下。
卡里面有三百万，虽然不算多，但是足够自己下半辈子的生活了。姜妈妈已经设想好了该怎么用这笔钱了。虽然姜成不像话，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她首先要去趟非洲，把姜成的腿伤照顾好了。然后就彻底离开这个地方，她要去青岛，买个小房子，一个人简简单单地过日子，要是能找到另一半的话，那就……
被两个男人直接架起来，拖到马路旁边小巷子的时候，姜妈妈整个过程都是茫然失措的，她甚至都没叫一声。
“哎呦，姜妈妈，今天打扮得够漂亮的啊，是来干嘛的？会老qing人吗？”
姜妈妈没想到眼前的两个人居然是逼债的人，“你……你们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们五个人盯着你，除非你会隐身术，不然怎么可能逃得掉啊，年纪大了，就算是身子保养的再好，脑子也不行了啊。”其中一个黑胖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猥琐地摸了一把姜妈妈的胸。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她比你妈还大，你摸来摸去的有什么劲！”另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实在是看不上他的这种行为。
“你特么管得宽，我就好这口，不行吗？”黑胖男骂骂咧咧地冲着地上吐了口痰。
刀疤男不理睬他，他正忙着把姜妈妈抓在手里的包抢过来呢，姜妈妈肯定不会轻易松手，她死死地拽着，对方就耐心十足地一根一根掰开了她的手指头，“抓的这么紧，这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对方很快把包抢了过去，把拉链拉开，把包整个翻扣过来，包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倒在了地上。刀疤男把所有的化妆品都拆开了，口红扭断、粉饼碾碎、眉笔掰折，他嘴角带笑地干完这一切之后，才慢吞吞地打开钱包，“瞧瞧，我找到了什么，一张新卡！老太太，说说吧，里面有多少钱啊？”
“没有钱，一分钱也没有，真的！”姜妈妈看着在眼前挥舞的卡，伸手就要去抢，刀疤男就像是耍猴一样，刻意控制着卡与姜妈妈之间的距离，让她每次来抢都只差一点点，可就是这一点点，却也是永远都抓不到，不一会姜妈妈整个人就累得靠在墙上有些站不住了！
“好了，现在能说了吧，这里面到底有多少钱？”刀疤脸的耐心依旧充足，而那个黑胖男早就无聊地蹲在一旁拔草玩儿了。
“没有钱！”姜妈妈一口咬定，这是她的棺材本儿，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些人拿走了，那样的话，她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不说是吧？你知道我们的，咱们也相处了十几天了，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姜妈妈的脸色大变，他们折磨人的手段实在是太下作了，自己撑了十几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要是再被他们折磨上一天，一定会彻底崩溃掉，“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就只有……”
对方根本不理睬她的求饶，他踹了一脚旁边的黑胖男，“好了，该你上场了。撕烂她的衣服，彻底扒光了之后拖到大马路上，就说是个老小三，在外面勾搭野汉子。千万别动手，就拉着她游街就行。”
他笑嘻嘻地捏着姜妈妈的脸，“这是第一轮，我这给你准备了十轮，一轮比一轮刺激。你要是都能熬下来，那我也让你有钱没脸活！”
“300万，卡里一共有300万。”姜妈妈知道自己熬不过去，她瘫坐在地上，绝望地回答。
“哎呦，是谁给了你这么多钱？你那个不孝顺的儿子不是说一分钱也不给你嘛，不是出去卖了吧？”黑胖男咬着根树枝说道。
“这样多好，我问你答，多简单的事儿，哪有弄得那么费劲是吧？”刀疤男半蹲下来，把卡在姜妈妈眼前晃了晃，“现在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完了，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们了。这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密码的，”姜妈妈抬起头，满脸仇恨地看着刀疤男。
“不说是吧？好啊，那这笔钱你也别想要。”刀疤男说着用力一甩，银行卡直接飞出了小巷，落在了马路上。
姜妈妈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她看着湍急的车流，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张银行卡，喃喃低语，“这是我的钱，谁也别想拿走！”
等了好大一会，终于车变少了点，她狼狈地躲闪着车流，一鼓作气冲到了马路中间，不少车以为她的横冲直往差点撞在了一起，司机伸出头大声咒骂着，她毫不在乎。
“这是我的钱，谁也别想拿走。”她小心翼翼地蹲下，终于捡起了浸泡在污水里的银行卡。她用裙摆反复擦拭着沾染上污水的银行卡，直到它变得干干净净。
姜妈妈终于舒了口气，她站起身，转头查看车辆的情况，却被一辆突然冲到眼前的巨大卡车撞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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