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天的假期,工作就已经堆积如山。单郁助看见厚厚的一叠文件时,心情忽然变得很舒爽,是的,工作是疗伤的最好办法,让自己忙得没有一点思考的时间,没有时间去想念苏半夏,这样,胸口里面的心就不会那么疼了。
叶子有些担心看着自家老板不要命似的工作,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几乎都没有合过眼。她不知道老板在离开的那几天发生了什么,恐怕又是不开心的事吧,否则怎么变成这样的状态。唉,可怜的老板。
顾漫来的时候单郁助已经连续工作了二十几个小时,叶子怎么劝都不听。一见顾漫,叶子便像看见了大救星一样,立刻两眼汪汪地凑上去:“顾小姐,求求你,去看看老板吧,我怕这样下去,他非进医院不可。”
顾漫推门进去,第一眼都没有看见单郁助,他早已经被工作文件给淹没了。顾漫一连叫了很多声,都没有人答应。她心下奇怪,叶子明明告诉她,单郁助就在里面的。
她绕过办公桌,便看见趴在桌上奋笔疾书的单郁助。她上前一手把那些文件都扫到了地上,单郁助愣了一会儿,然后满脸怒气地抬头看着罪魁祸首:“你干什么?!”
顾漫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脸疲惫,有着严重黑眼圈的单郁助:“干什么?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单郁助重新低下头,将还残留在桌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一言不发地开始工作。顾漫一屁股坐到了那些文件上面,挑衅地看着他。
单郁助有些无奈地揉揉眉心,道:“顾漫,你到底有什么事?”
“怎么,作为朋友,来找你聊天有什么不对么?”
“对不起,我今天很忙,你找别人吧。”单郁助伸手推开她。
“单郁助,你还真过河拆桥啊,和我离婚以后就是这样的态度么?”顾漫被他推得一个踉跄,不由得讥讽道。
“顾漫,我没空和你斗嘴。”
“但是我有的是时间,”顾漫将单郁助拉起来,然后推搡着把他弄出了办公室,“快点,陪我去吃饭。”
餐厅里,单郁助一边缓缓地吃着东西,一边看着顾漫的狼吞虎咽。直到她因为吃得太急,呛了喉咙,把脸咳得通红,他递过去一杯水,道:“你是饿死鬼投胎么?吃那么急干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顾漫喝了几口水,总算顺过气来了,她笑道:“这样看上去的话,你应该会比较有食欲吧。”
单郁助一愣,既然有些无奈地笑道:“顾漫,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她一直以来都是古灵精怪的,但是自从和他结婚以后,便变得歇斯底里,单郁助知道,自己毁了她。但是他没有办法,因为这颗爱着苏半夏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现在的顾漫,和结婚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充满了朝气,感觉比那时候开心很多。
“呐,我当时就说,失去我,是你最大的损失。”顾漫得意地说道。
单郁助失笑,随声附和道:“是,是,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顾漫不满地抱怨:“你那是什么语气?难道不对吗?!”
单郁助笑得更厉害了:“我没有说不对啊。”
“你的眼神明明就是这样说的!”
“放轻松,小女孩。谁娶了你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这样对不对?”
“这还差不多。反正给过你机会让你当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你自己不要。”
单郁助连连点头:“是是,真是我的损失。”
顾漫笑,心里不禁轻松很多,原来放手要比抓住不放好太多。原本就不是自己的东西,再怎么费尽心机也不会是自己的,何不给别人和自己一条活路了。
当她从叶子那里知道了单郁助和苏半夏的事之后,她便知道,这两个人之间不是她能够插得进去的。但是听就已经让她心疼了,她实在是无法想象那个叫做苏半夏的女子是以多么大的勇气来面对这一切。
她莫名地心疼起苏半夏来。一个要强地让人痛彻心扉的女子,一个坚强地让人为之动容的女子,一个淡漠地恍若月光的女子,这样的人,她是连嫉妒都会舍不得的。所以,她回来之后,直接签了离婚协议书拿给单郁助,她不想变成束缚单郁助幸福的罪魁祸首。
她是顾漫,大气的顾漫,目空一切的顾漫,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就颓废了自己,所以她选择放手,选择成全。
“你倒和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堂堂单氏总经理如此狼狈不堪?”顾漫好奇地问。
单郁助给了她一个白眼:“顾漫,你很八卦。”
“呐,女人是天性八卦的动物。”
“半夏就从来不八卦。”单郁助脱口而出。
“半夏?”顾漫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两个字,然后眼神开始兴奋起来,“你找到她了?”
单郁助有些防备地看着她,“你为什么看起来比我还兴奋?”
顾漫尴尬地笑了几下,觉得自己是有点兴趣过头了,她喝了一口水,装作平静的模样,道:“我是听叶子说,她是个很漂亮的人,所以才想看看她而已。”
单郁助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貌似男人才喜欢看漂亮女人吧,你的注意力应该在男人上面。”
“拜托,你长得就已经够好看了,我都没兴趣,到哪儿去找真正意义上的帅哥呢?”顾漫一脸无奈。
单郁助拿她没辙,只能转移话题:“我们离婚的这件事,伯父伯母没说什么吧。”
“唔,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他们就算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对不起啊,顾漫。”
顾漫大气得摆摆手:“明明是我先不要你的,别说得好像是你辜负我似的,这让我很没有面子啊,”话锋一转,“话说,你是不是找到苏半夏了?”
单郁助:“……你怎么对她那么感兴趣呢?”
“就只是想看看她,我又不会吃了她,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顾漫嘟哝道。
外面车水马龙,嘈杂不堪,扭曲的景象仿佛透过哈哈镜展现出来,灰尘漂浮在空气中,这一切都让人感到躁动不安。
“她已经结婚了,所以没有必要再奢望什么。”单郁助的表情黯淡不堪,手中的叉子搅动着盘子里的菜,搞得一盘菜都没了形状。
顾漫托起腮帮子,道:“结婚了又不是不离了,你都能离婚,她也能啊,你那么沮丧干什么?”
“我不可能去要求她离婚的,她说,让我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她过得很好。”
“呐,单郁助,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你要是能够感觉到她对你还有感觉,就给我死皮赖脸地缠着她,总有一天她会回到你身边的。”
单郁助瞪她一眼:“别给我出馊主意!她已经有了家庭,我不当小三!”
顾漫很无语地回嘴道:“小三是用来形容女人的,我拜托你,有点文化好不好?”
“顾漫,你能不能给我正经一点,当心嫁不出去。”单郁助彻底放弃和她沟通,有代沟!
“Sowhat?”顾漫孩子气地耸耸肩,道,“你不要我,自然有的是人要,追我人可排成好几条街呢。”
“好了,吃完饭你也该回去了,我工作还没有做完就被你拉出来,今天晚上又得通宵了。”
“人家好心好意拉你出来吃饭,你还这种态度!良心被狗吃了吧你!”
单郁助看着顾漫生气的模样,就想到抓狂的小猫,不自觉就笑出了声。他没有想到,能和她像朋友一样在一起聊天吃饭。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只可惜爱错了人。
聂夙羽和洛卡卡的婚礼定在了一个月之后,因为奥地利那边有一笔生意出了点问题,聂夙羽脱不开身,只能将婚期延后。洛卡卡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倒是乐得轻松自在,整天和苏半夏一起泡咖啡,和里卡一起出海捕鱼,生活过得异常滋润。才来了一星期,体重便增加了不少,搞得她怨声载道,喊着要减肥。
纪初浩时常偷偷来这里看洛卡卡,有时候一看就是一个下午。无论她做什么,他都痴迷地看着,仿佛只是一眼便是永恒。他每一次都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不能再打扰她了,可是第二天又不管不顾地跑过来,让他自己觉得非常郁闷。他以为没有人发现他,但是却不知道这种行为与掩耳盗铃没有两样。
洛卡卡站在纪初浩的背后,看着他弓着腰,探头探脑的样子,嘴角不经意地就弯起老好看了好看的弧度,她恶作剧似的狠狠一脚踹在纪初浩的屁股上,突然的偷袭让重心不稳的纪初浩狼狈地一个狗吃屎摔在沙滩上,啃了一嘴巴沙子。
他刚想回头吼是谁这么不长眼,就看见逆着光的洛卡卡偷笑的模样。他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个被人欺负最后还把他调侃了一顿的洛卡卡。时光中的错觉让他闪了神,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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