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真的要和言相合作?”公子浔问道。
连城逸负手而立轻撇了一眼公子浔勾唇一笑:“他若是无隐楼的楼主,有如此机会能除去逍遥宫,他自然乐意至极,你说是不是?”
公子浔眸光一亮,原来连城逸打的是这个主意。与其自己与逍遥宫为敌,倒不如在多搭上一个人,公子浔失笑,这连城逸若是黑起来,只怕无人能及。
“是,浔明白了。香蛊的解药我会很快配制出来,至于如何引鱼上钩,还需王爷你…”公子浔言辞中带着深意,狡黠的目光看着连城逸。
连城逸抿唇轻笑,伸手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安心等我的消息就好。”
公子浔颔首,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道:“对了,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拉着连城逸走了出去。
而此时的追月楼,妙园里,苏穆阳一袭青色锦袍站在院子中看着周围的景色。这里的一花一草都是按照白妙香的喜好所栽培,知道她喜欢调香,他便也对此多涉猎了一些,不是为她分忧解惑而是能与她一起研香品香。
凌江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苏穆阳那孤寂的身影,他并没有戴面具,英俊的脸庞上满是淡漠疏离,那份淡然优雅的气势虽然独特,但他身上中透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他究竟有多么爱那个女人,才会为了她忧伤至此?这情爱究竟是何物,伤人如此?
凌江不解,轻轻摇头,轻步走了过去。
苏穆阳听到脚步声却没有回头,依旧站在那颗合欢树下望着不远处玄湖的景色。“莫炎的伤势如何?”苏穆阳清淡的声音问道。
凌江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回道:“并无大碍,将养两日就好。”
苏穆阳袖中的双手微微一握,眸光一敛带着一抹凶煞,他转身那杀气渐渐散去沉声道:“派人盯好雅居,若有什么异动随时向我禀报。”
他好不容易彻查出雅居内的布防,让人遣了进去,但是却被连城逸给破坏。以莫炎的描述好似连城逸早就知道他要奇袭,终是他小觑了那个男人。
眼下他若想动手,只能待他们从雅居内出来。这一次,无论付出任何的代价,他都要带走白妙香。
“是,属下明白。”凌江抱拳,低着头,他跟在苏穆阳身边虽然只有两年,但他知道以这个男人的心思和能力是有资格与连城逸一较高下的。
可他偏偏要的不是天下,而只是一个女人,真不知他如此儿女情长,用情至深是好还是坏。
“言轻寒也在奉阳城,他和连城逸一样都将目光放在了这追月楼。只是任他们如何查也不会有任何发现的,他们肯定想不到他们的人都在我的监视下。这奉阳城是我的地盘,他们想找到我,没有那么简单。”
他用时三年在奉阳城建造逍遥宫,这追月楼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连城逸和言轻寒令人混进来,他怎么又会不知?
这也是凌江敬佩苏穆阳的地方,如今奉阳城中四处都透着危险,而他竟然还能如此安稳的坐在这里。
这份自信从容是凌江最为佩服的地方,当初他便是看上他这一点,所以也决定追随他效忠他。“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凌江问道。
苏穆阳伸手从垂下的枝桠上摘了一朵合欢花在手上把玩着,清淡的声音说道:“以不变应万变,眼下我们先不动,只需好好盯着连城逸和言轻寒即可。”
凌江点点头,看着苏穆阳手上手指一弹,那夺合欢花便飞落到了那湖水中,轻柔的绯色在湖面上漂荡映着那波光潋滟的颜色竟是另一番美景。
只是苏穆阳未曾看上一眼,转身径自离去。凌江站在那里,看着苏穆阳的身影远去,又看了看那飘在湖面上的合欢花。
他知道他们家主子速来喜欢合欢花,可是便是如此喜欢的花也可以随意的丢弃,那么白妙香呢,是不是也会同那朵合欢花一般。
一旦得到了也会将其丢弃?
雅居内,白妙香和锦瑟在花园里散步,她听从公子浔的话回咬了连城逸后心情大好,便拉着锦瑟来逛花园。
可是走在路上,她老是在想连城逸,她明明很讨厌那个男人但是他的模样偏偏怎么也忘不了,这种感觉好生让人讨厌不舒服。
两人走在花园里,锦瑟突然揉了揉肚子有些疼苦的表情说道:“小姐,我肚子痛要去如厕,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你千万不要乱跑啊。”
锦瑟有些可爱的样子捂着自己的肚子还不忘叮嘱着她。
白妙香看见她这急切的样子高兴的笑了起来忙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锦瑟忙一溜烟的朝着恭房的方向跑去了,白妙香依旧笑得纯粹天真,她站在原处,踢着脚下的石子等锦瑟,却听唰唰的风声好生诡异。
白妙香抬头望去,却见突然一道烈风冲着她袭来,她踉跄的退了两步,脖子上便已经被尖锐的东西给抵住了。
“轩王妃,好久不见啊。”似曾相识的声音在白妙香脑海翻飞,她抬头望去,却见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只是脸色些许的苍白,她手中一支玉簪低着她的喉咙,看样子是要杀她。
白妙香只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恍惚间,那女子又说道:“怎么,轩王妃不认识我了?”
这挟持白妙香的人正是影月,她方才路过花园看见白妙香独自在这里,一时所有的恨意滋生,便擒了她。
“你是谁?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你?”白妙香看见她,只觉得和其他人一般觉得似曾相识但想不起她的名字,但有一种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子对她应该没有敌意。
白妙香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认为,总之她面对如此生死攸关她并不害怕。
影月秀眉轻蹙,唇角扬起有些讥讽的笑道:“想当初何等风华绝代的轩王妃竟沦落至此?白妙香,你也有今日,真是上苍开眼,我所有的苦难都是拜你所赐。凭什么你忘记了过去,而我却要在回忆中苦苦挣扎?”
白妙香听着她有些激动的言辞,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看着她,心底处总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你恨我?”白妙香脱口问出,其实她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恨,但一种自然的反应便这样说了出来。
影月嗤笑,手上的簪子近了几分贴着她光滑的脖颈,凉凉的感觉有些骇人。
“白妙香,我何止是恨你。你忘记过去其实是在逃避是不是?你虽然贵为轩王妃,但连城逸爱的人并不是你,而是你的好朋友苏晚清。你当日被我劫持,我让连城逸在你和苏晚清之间做个选择,他选择了苏晚清抛弃了你。”
白妙香眸光一瞪,那微微闪烁的亮光好似在打开沉浸的大门,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汹涌而至。
可影月却还不肯放过她又继续说道:“结果你掉入了悬崖,好在你命大没有死。但是你却失忆了,你因为不想记起那种痛苦的过去所以你在逃避,白妙香你也是个可怜人。”
白妙香心神皆动,脑海闪烁着什么东西可是怎么也抓不住,她有些恍惚,却听突然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大胆。”
说话间,一道黑影闪了出来,将影月擒住,只听簪子落地的声音格外的响亮,随之而来的是锦瑟哭喊的声音。
那奔过来的锦瑟跪倒在白妙香面前拉着她的胳膊恳求道:“小姐,求求你放过姐姐吧。”
白妙香神情混乱,耳边好似有人在呼喊,这场景是如此的熟悉,脑海一幕幕闪过模糊的看不清楚,可声音却在耳边不停的回荡着。
我选清儿,小姐你放过姐姐吧……那些声音不停的在她耳边回旋,脑子似是要爆炸一般,白妙香抱着头脸上的表情痛苦,一股钻心的疼直涌上喉间。
噗的一声,白妙香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如纸一般摇摇欲坠。
“妙儿。”一声惊呼,连城逸的身影如风一般将白妙香紧紧的抱在怀里,白妙香晕倒前只看见连城逸那满是担忧怜惜的目光,她双眼一阖重重的闭上了眼睛。
公子浔大惊失色,迅速的探上白妙香的脉搏,脸色顿时一变。“先送她回去。”公子浔说道。
连城逸忙将白妙香拦腰抱起着急的奔回房间,公子浔紧随而至。
锦瑟从地上爬起来要去追,身后已经被朔影松开的影月却突然叫住了她:“妹妹。”
锦瑟脚步一顿,心一沉,却是头也不回只是说了一句:“姑娘认错人了,我没有姐姐。”
她疾步小跑着离去,内心的挣扎可想而知,若非是公子浔说要找回白妙香的记忆让她重演那日的情景,只怕她再也不想在叫出姐姐两个字来。
影月的心像碎了一般,锦瑟她不肯原谅她。今日这一切都是公子浔设计的,他想用刺激的办法助白妙香找回过往的回忆,只是让她不曾想到的,公子浔竟然安排锦瑟重演那日在轩王府发生的事情。
她终于明白当日锦瑟的伤心,明白她的心灰意冷。她不原谅她是对的,当时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来求白妙香的,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赴死的,她终于明白了。
妹妹,姐姐做错了,但姐姐发誓以后一定会守着你,不让你在受一丝的伤害。姐姐不会在错下去了,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姐姐便心满意足了。
影月在心中默默发誓,她不会在错下去,她要赎罪,赢得锦瑟的原谅!不管多久,不管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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