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清昏迷的这几日她的伤口早已愈合,在调养半月便能彻底大好。“王爷呢?”苏晚清随口问了一句,端着药碗正欲喝下。
却听红袖有些结巴的声音回道:“王爷他…他在沉香阁,听说昨夜王爷宿在那里了。”
苏晚清目光突然一狠,手中的药碗就摔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那浓浓的汤药洒了一地,破碎的瓷片遍地都是。
红袖吓得匆忙跪了下去回道:“王妃息怒,其实王爷对王妃挺好的。王妃重伤的这些日子,王爷都寸步不离的照顾你。只有昨夜,王爷才去了沉香阁。”
苏晚清胸口微微起伏,敛着怒气,她当然明白连城逸是因为什么原因守着她,是内疚。如今她醒了,伤情也好了,所以他就迫不及待的去看那个女人?
为什么?她为了他失去了孩子,受了重伤,却还是比不过那个叫白妙香的女人。
“本宫方才一时没有端稳,你去重新给我煎一副汤药。”苏晚清突然冷着声音,改变了说话的语气。
红袖以为她想通了,匆忙站起来,微微一福退了出去。
房间里,苏晚清那双含着怨气的双眸好似要迸出一团烈火,既然她用尽了办法都不能得到那个男人的心,那么她何苦要作践自己的身子?
眼下她只有养好伤,才能好好的与他们周旋,且让白妙香得意几日。
相府内,言轻寒令人将苏穆阳从暗道送走,随即开始部署策划。有了苏穆阳给他的一条内应,凡事安排起来都非常的得心应手。
只是有一个人颇为麻烦,言轻寒微微眯眼,一抹杀气溢出,他坐在书桌旁思虑了片刻,随即提笔写下一封书信封好,然后唤了无隐楼的暗线出来。
上次他派人截杀连城逸,结果损失了近一半的高手,如今的无隐楼能用之人已经不多,他要保存实力,不能像上次一样冲动。
“将此信送入大宛,交给镇守边关的护国大将军,不得有误。”言轻寒将信笺扔了过去。
那人捡起随即收好应道:“是。”
言轻寒挥挥手遣了那人退下,随即唤了叶离进来:“轩王府有什么动静?”
每当言轻寒问起这个问题,叶离总是不自觉的哆嗦,他们的人很难混进轩王府,一些消息都是从王府的下人口口相传,传出来的。
而不巧,方才手下的人正截获了一条消息。叶离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道:“据我们的人得知,听说苏王妃已经清醒,不过苏王妃醒来以后轩王他就去了沉香阁。”
言轻寒听着叶离的话,神色顿时一寒,一双幽深如墨的眼睛闪着微微光芒,他起身拂袖留下一话:“去尚书府。”
叶离愣了愣,随即跟上言轻寒出了相府。
而轩王府里,连城逸陪着白妙香用完了早膳却迟迟不肯离去。
白妙香微微皱眉,看着他说道:“你不能一直在我这里,毕竟这王府人多眼杂。苏晚清才醒,你就迫不及待的往我这跑,传出去对你没有好处。你还是去看看苏晚清吧。”
她如此大方得体,虽然心中不愿,但白妙香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她不想连城逸背负太多的指责,仅此而已。
听着白妙香的话,连城逸心底满是感动,只有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她才会考虑这么多。
“好,我听你的,晚上我再来看你。”连城逸说着走过去轻轻的抱着她。
白妙香唇角微微一扬,将他推开轻斥道:“晚上你也别来了,什么时候等你的清儿彻底痊愈的,你在过来吧。”
连城逸眉头皱的更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着她。
白妙香微微挑眉有些挑衅的看着他指着他的胸口恐吓道:“怎么,不是说什么事都听我的,这么快就反悔了?难不成昨夜那些话都是哄我的?”
连城逸一脸无奈,伸手握着她的手指满是宠溺的目光看着她笑道:“那你可别想我。”
白妙香将手抽出来转过身低声娇嗔道:“鬼才想你。”
连城逸对她的口是心非早已习以为常,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可我会想你。”
门外不合时宜的传来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旖旎:“王爷,莫影传信回来了。”
“好了,你就别腻在这了,赶紧走吧。”白妙香转身轻推了推他。
连城逸点点头,深深的凝望了她一眼只道了句:“好好照顾自己。”随即转身和沐风一同离去。
连城逸走后,白妙香也百感无聊,想去去紫竹苑去看看公子浔,带着锦瑟方走到王府的镜湖边,就看见两只熟悉的影子。
白妙香生生怔住,问着身后的锦瑟道:“它们怎么会在这里?”那湖面上飞翔的两只,不是别的,正是连城逸送给她的朱鹭。
这两只朱鹭倒是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未等锦瑟回答,对面走过来的却先笑道:“听说你不在王府的这段日子,这两只朱鹭没得吃,便来到了这镜湖,这几日差不多都将湖里的鱼给吃光了。我看啊,他们一定是在报复连城逸将他们擒来,你说是不是?”
公子浔笑面如风,一把骨扇摇着极其风流倜傥,身旁的影月也是面色红润,一脸明媚的笑。
白妙香想起昨夜,若不是这两只朱鹭挡路,只怕就不会有他们昨夜那销魂刻骨的一夜,想到这她的脸微微一红,越发的媚艳生姿。
影月看着她忍不住调侃笑道:“王妃气色真好,与前几日在国公府大不相同,也不知道王爷是用了什么办法?”
白妙香知道影月是故意笑她,她微怒瞪了影月一眼随即回击道:“王爷用了什么方法,浔哥哥定是知道的,不如让浔哥哥告诉你好了。”
她四两拨千斤,将问题抛给了影月,却见影月果然落败,脸上有些羞红,一旁的公子浔温润的目光看着她,倒是让她越发的不好意思了。
而锦瑟也很不明事理,举着手道:“小姐,我昨夜听到……”她话还未说完,一旁的白妙香突然捂着她的嘴,满是无奈的看着她,随即又看了看影月:“我说,你这个妹妹年纪也不小了,不如我给她选个夫婿怎么样?你觉得沐风如何?”
锦瑟小脸一红,跺了跺脚道:“小姐,你说什么呢,你们讨厌。”她满是羞愤的转身跑掉了。
剩下白妙香和影月以及公子浔笑的开怀。
白妙香想幸亏自己机智,否则被锦瑟说出来自己这脸就不用要了。
影月知道她和公子浔有话要说,随即道:“我去看看我那个不谙世事的妹妹,省的以后丢王妃你的脸。”说着笑语盈盈的去追锦瑟。
公子浔握着手上的骨扇一副认真的模样看着她问道:“你都想清楚了?不是一时糊涂?”
白妙香轻轻抬了抬眼皮,转身对着那一片镜湖,看着湖面上欢快飞翔的两只朱鹭声音清淡婉转:“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这样爱我。苏晚清为了救他,差点丢了性命、甚至没了孩子,我不能自私的逼他去做一个无情无义的小人。”
她顿了顿甚是笃定的声音又道:“我想通了,苏晚清毕竟也是我的朋友。只要以后她安分守己,我可以在王府给她一席之地。我只要连城逸一心一意待我,这样就足够了。”
白妙香权衡利弊下,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她可以给苏晚清王妃的尊荣,锦衣玉食,唯一不能给的便是连城逸。
她只要连城逸的心,若连城逸不负她,愿意一心一意一辈子这样待她,她也愿意用心去爱。
但是如果连城逸被弃了她,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转身,这就是她爱人的方式和态度。
“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相信连城逸,他一定不会负了你的,我太了解这个男人。他爱你爱到了何种地步,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妙儿,你要好好珍惜。他一个人的确承受了太多的苦难,而你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慰藉。”
公子浔没有在替连城逸说话,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连城逸对她的改变,他一点点看在眼底,与连城逸相识十多年来,他是怎么样一个人他清楚的很。
重情重义,凡事宁愿委屈自己,也不会亏待对他有恩的人。行事果断、面对敌人从不心软。
“我会的。”兜兜转转这么久,她才找到一个值得她交心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弃。
想起那个男人,她心中都是满满的幸福,从未有过的幸福。
连城逸果然守信,一连三日他没有在去沉香阁,每日便是上朝、去探望苏晚清然后在书房处理公事。
而让白妙香最为感动的是,连城逸害怕她胡思乱想,竟是让朔影将连城逸每日的行踪用密函的方式方式报给白妙香。
所以每天晚上,白妙香都能收到一份关于连城逸行踪的密函,上面记录着连城逸去了什么地方,待了多久,做了什么事。每当收到这样的信笺,白妙香的眼睛总是湿润的。
她虽然看不见他,但她知道他一直都在她身边。正如她知道,连城逸会在每夜她睡熟了之后悄悄来看她。
这夜,一如往昔,连城逸又摸黑来到了白妙香的房间里,一日疲惫,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最是舒心,看着她睡熟的样子,好似就能解了自己一日的思念。
他忍着心底的欲~望,起身正要离去,那熟睡的人突然睁开眼睛抱住了他:“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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