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珖坐到床头,把岑寐寤揽到怀里,“我让你走的慢一些,还真是走的慢,从你出京到现在已经半个月,我才三天就赶了过来!”
“路上遇到刺客,我不得不……”
“我知道!”淳于珖轻叹,语气中几多宠溺怜惜。
“殿下知道?”
“嗬,若是不知道,哪儿能这么快就赶了过来!”淳于珖轻嗤。
“……”
岑寐寤靠在淳于珖的怀里,周遭是熟悉的菊香笼罩,身后结实的胸膛暖意和融,似乎不管是什么都能替她挡下来。
看到怀里人儿的柔顺安宁,淳于珖揽着岑寐寤的手也挪到了她的手上,把玩着那双纤白晶莹。
岑寐寤低头,看着眼前那只大掌把她的手握在手里,又勾缠出来,似是嬉戏,可双手交缠,又好似彼此的气息交融。
一路奔波,难得的安宁。
岑寐寤一时竟是有些痴了。
忽的,耳边传来淳于珖低沉的诱哄声。
“与你同行的那个姜茴是谁?”
岑寐寤神色未动,只是脑袋微微的垂下去稍许,掩住眼底的神色,“听说是大燕人!”岑寐寤道。
“他有病?”淳于珖又问。
“嗯,命不久矣!”岑寐寤道。
“寐儿待他倒是极好!”淳于珖轻嗤。
岑寐寤眼前闪过姜茴的面庞,道:“如姜公子那般人,总也有些可怜——”
“你为他挡箭!”淳于珖打断。
“只是碰巧!”岑寐寤道。
“还为他牵引刺客!”淳于珖道。
“……”
岑寐寤下意识的看向此刻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脚踝,而淳于珖在她身侧,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所落,勾了勾唇,“若是再走上些时候,你的腿就不要了!”
“……”
岑寐寤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又忽的意识到一件事,回头转身,探究的看向淳于珖,“殿下是生气了?”
“……”
淳于珖挑眉,没说话,却是一手压住岑寐寤的脑后,猛地把岑寐寤按向自己。
四唇相贴,津甜相依。
和离京前他亲她的时候一样,温柔缱绻,又让人缠绵流连。
若不是脑后那只手的力道大的让岑寐寤隐隐发疼,岑寐寤都以为自己是误会了。
岑寐寤的唇角不由弯起来,闭上了眼睛。
两人挨得近,淳于珖察觉到岑寐寤弯起的唇角,张嘴就拽住岑寐寤的舌尖咬了口,岑寐寤吃痛,正要躲开,淳于珖又是不依不饶的缠上去,动作快的岑寐寤根本就躲不开。岑寐寤只能抵在他的胸口推搡他,可他的手臂力道大,岑寐寤又推不开,而就这会儿,淳于珖的动作已经放柔,又是温柔缠绵的让岑寐寤沉迷。
良久,直到岑寐寤的气息不稳,淳于珖才放开她。
淳于珖唇角含笑,更是风华绝代,而岑寐寤面颊绯红,全身没了力气,只能靠在淳于珖的怀里,只是这样,淳于珖尤不解恨,又一手重重的捏在岑寐寤的鼻头上。
“日后再与旁人同行,绝饶不了你!”
“疼——”
岑寐寤低呼。
不是鼻头被淳于珖捏的疼,而是刚才她作势欲躲,碰到了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脚踝。
淳于珖看的清楚,收回手,恨恨道:“咎由自取。”
只是岑寐寤到底是刚醒来,身上还有伤,没一会儿淳于珖就起身离去。
待淳于珖离开,木萦方进来。
“小姐,唐门人已经被殿下打发走了!”木萦道。
岑寐寤点头,当初她离京借着唐婉仪给她的帖子去了京城的唐家,无非也是想要寻求帮助,却没想到京城的唐家竟然是江湖唐门。早先她在大齐的异域志当中就知道唐门,虽是江湖门派却是从不曾为朝廷所不喜,更还几多亲近,也难怪唐婉仪说当初外公有难时差点儿用了这个帖子。
她所求也只是平安,现在十一皇子殿下亲自前来,就不再需要唐门的保护。
“姜公子呢?”岑寐寤问。
木萦摇头,“奴婢没有听说!”
“昨夜里的刺客?”岑寐寤又问。
木萦道:“只有几具尸体,未有活口!”
岑寐寤垂眼,眼中若有所思。
木萦以为岑寐寤在担心姜茴,木萦低声道:“小姐,您别再担心姜公子了,昨儿晚上殿下的人可是把我们都问了一遍……”
“那你们又是如何回的?”岑寐寤问。
木萦道:“奴婢等就是按着小姐的吩咐回答的!再说,小姐也是为了救人一命……只是听康宝的意思,好像那位姜公子不简单……”
“怎么不简单?”岑寐寤问。
木萦苦着脸,“奴婢已经照着小姐所说要挟康宝来着,可康宝也只是说那位姜公子不简单就不再说了,奴婢怎么要挟都不管用!”
岑寐寤不由轻笑。
木萦看到自家小姐笑了,也笑了起来,只是随后又是凝了神色,“只是康宝越是这样说,那位姜公子的身份就越是不简单……”
岑寐寤敛了脸上的笑容,目光沉凝。
另一间屋子。
淳于珖面色冷沉。
康宝的脑门上已经是汗如雨下,“昨夜的刺客如殿下所料正是大燕来人,只是另一波并非是齐家死士,而是,而是县主小姐请唐门人假扮。”
“昨夜那些大燕高手以为唐门人亦是刺客,并未理会,却没想追到密林之时,唐门人忽起乍变,那些大燕高手猝不及防,姜氏侍卫趁机出手,大燕高手就被斩杀了大半儿,姜氏趁机逃脱。”
“奴才虽已经在林外布下了埋伏,可密林幽深,乍起大变,县主小姐又受伤,所以……”
康宝咬牙,跪倒,“还请殿下恕罪!”
淳于珖冷眼看着康宝,似笑非笑,“所以你是说姜氏能逃出我的谋算,是寐儿所为?”
“奴才不敢!”
康宝一头磕在地上,脑门顿时青红了一片。
淳于珖只好像是没看到,宽袖一拂,呵斥,“滚——”
康宝不敢说什么,急急退了下去。
房门关合,淳于珖盯着紧闭的房门,俊美的面上露出冷然寒意。
他派去保护岑寐寤的影卫擅丹青,初见到姜茴,影卫就把姜茴的画像画了出来,只是画像不同飞羽传信寥寥几笔可知,当画像到了淳于珖的手里,已经是多日之后,只是他一眼就认出来此人竟是大燕皇帝。
大燕皇帝不惜危险闯入大齐腹地,还与岑氏交好!
无意,有意?
还是另有图谋?
不管那个大燕皇帝想要如何,他只想让这个大燕皇帝插翅难逃!
顾不上父皇的算计谋划到底意欲如何,他在侍疾时直接坦言了他要去拦截那个疑似大燕皇帝,不会留在京里,当时就把一直装睡的父皇给惊了起来。
三日马不停蹄,更早就让康宝布置好了一切,只等着在下个镇子里把大燕的皇帝笼入笼中。却没想到姜茴竟用了一招金蝉脱壳,逃离升天。
原本只以为是他命大,没想到到头来竟是寐儿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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