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龙咧了咧嘴巴,愣愣望着罗裳消失的背影,怅然若失。
“龙……龙哥,对不起。”
此时,他身后传来绿裙女子充满歉意的声音。
“啧啧啧,老爸,别跟个花痴一样好不好?人家都走没影了。”
竟然又是曾志伟破锣一般的嗓音。
“该死的兔子,你还好意思叫我老爸,我是怎么教你的?拆个炸弹都这么费劲?”
张云龙转身,望着绿裙少女怀里的小兔子,满脸满心都是气。
“我靠,老爸,你好没良心啊!”
小兔子瞬间又转为林志玲的甜腻声音,极为委屈说道:“今天说好带我出来耍耍,没想到跟你耍的这么惊心动魄,这么过瘾!再说我的表现超赞,不是吗?”
“切,简直一塌糊涂,还敢说超赞?”
张云龙撇了撇嘴巴,回头看到远处坐在地上的秃鹜,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你比那个蠢蛋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你……你冤枉人你!”
小兔子一听不乐意了,气哼哼说道:“老爸,我当时在你口袋里好不好?你又怕我被搜身发现,故意把衣服丢在门外,你知道我费多大劲儿才摸进来?而且那枚炸弹可是现在的最新款,你说的倒是轻巧,我什么工具都没有,稍不留神就会爆炸的知不知道?丢完炸弹,我不仅要把这位姐姐救下来,还要去追汪司聪手下的那条老狗,好不容易利用电梯故障把他卡死,你何时见过我这么丁点儿大的兔子,能弄死一条一百多斤的老狗?你见过吗、见过吗、见……”
“呵呵呵……”
绿裙少女瞬间被怀里连窜带跳的小兔子逗笑了。
“闭嘴!这也要跟我吹牛?”
张云龙顿时也被气的哑然失笑,“人家那小子只是姓苟,又不是真狗!”
“哼,你还好意思说我打不过一条老狗,我兔子打不过狗是天经地义。”
小兔子看了一眼远处,此时的秃鹜想走上前来,又似乎极为不好意思,只能待在原地独自发呆。
这下让它抓住理了,小兔子总共不到十公分的身体,嘴巴撇的都有八公分,鄙夷说道:“你当老爸的还好意思说我?让那么一个白痴蠢蛋打你的到处乱窜,丢不丢人啊?如果不是刚才小姐姐勇敢大喊一声,你们这出戏都演砸了,只要被汪司聪看出来,绝对把你俩打成筛子,知不知道?以后出门千万不要说你是我老爸,你不怕丢人,我怕丢兔子!”
“我噗……”
听完小兔子的话,张云龙差点气死。
“你竟然拿我跟脏牛粪一样的家伙比?你哪只兔子眼看到我打不过他了?我是故意让……让着他好不好?我一直想着救人,所以分心了,我如果是他那种没脑子的二货,你们早就都被汪司聪害死了知不知道?”
张云龙气的直瞪眼。
“吹,使劲儿吹!”
小兔子抱着胳膊,斜着眼睛,满脸都是不屑。
就在此时,秃鹜磨磨唧唧走了过来,原来满脸的不好意思消失无踪,此刻好像脸皮也厚了起来,淡淡说道:“张云龙,虽然……虽然我有时候犯糊涂,那是因为过于醉心武学。所以,如果比聪明才智,你要比我强一点点,但是如果说打架,你还真的不行。”
“我呸!”
他不过来还好,他这一过来,又加上这几句嘟嘟囔囔的话,张云龙顿时暴怒了,“你能再不要脸一些吗?你就是天下最最白痴的一个二货!老子今天必须砍死你丫的,不然早晚让你气死!”
说完,张云龙举起手里的短剑当头就砍。
“嗖”
秃鹜一看扭头就跑,还边跑边嘟囔,“你还真是个流氓痞子,我在和你讨论武学,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讨论你麻痹,老子今天就是要砍死你。”
张云龙怒火冲天,边骂边追,“你个龟儿子就是个没脑子的白痴二货,完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想你这一晚上都干了些什么傻比事情?够不够老子砍死你八回?”
然而,他虽然奋力猛追,还真就追不上。
“哎呀老爸,别逞能了,就是追上他,你也打不过他的。”
小兔子越看越不屑。
“我凑!”
气喘吁吁的张云龙扶着柱子停下,更郁闷了,“有种你别跑,看老子敢不敢砍死你!”
“张云龙,你用这把剑真的打不过我。”
秃鹜看到他不追了,也立刻停了下来,认真说道:“这把剑看似华丽,却并不适合你。你用它和我打了两场了,哪次不都是输?我感觉你心里无剑,而是另一种武器,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能感觉的到,你根本做不到心手合一,怎么能赢我?”
张云龙听完禁不住心神一荡,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对呀!
自己心里确实没有剑,而是藏着一把军刺。
所以,任凭这把剑再古意盎然,华丽至极,都感觉很不顺手。
“切,你胡说八道。”
张云龙虽然知道他说的很对,嘴上却根本不认,“你特么脏的就像一团牛粪,懂个屁的武学。”
“你明知道我说的对,为什么就不能大大方方承认?”
秃鹜摇了摇头,很是不以为然,“武学一途的最高境界,便是只要心中有剑,万物皆可为剑!意思就是说,只要你到了这个境界,哪怕手里是一根羽毛,也可以成为犀利无比的剑。”
张云龙听完浑身一震,终于摸到了一些脉络。
这种话说起来容易,也套路的毫无新鲜感,但只有真正醉心武学的人,才能体会其中的奥妙之处。
张云龙有这个自知之明,自己从来在这方面都不够用心。
北杰明曾经极为惋惜的说过,他天赋虽高,却太懒了。
唉!
想到这里,张云龙禁不住有点儿灰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整天在乱七八糟忙些什么。
偏偏此时,秃鹜撇着嘴巴说道:“你就是个流氓痞子,整天光知道到处鬼混,永远也达不到我这种境界。”
“我噗……!”
张云龙听完气的差点吐血,“老子没看到你有什么武学最高境界,倒是知道你特么傻比到了最高境界,老子今天必须砍死你,不然一定会让你气死。”
说完,他猛然纵身前跃,手中的短剑化作一道寒芒,笔直向着秃鹜胸前刺去。
他虽然口口声声说要砍死对方,使出来的动作却是“刺”。
这便是他瞬间感悟到的东西,马上做出来的变化。
心中有剑,万物即可做剑。
老子没想那么复杂,心中有把军刺,那即便手里是把剑,老子也拿来当军刺用。
“好!这感觉就大大不同了。”
远处的秃鹜大声叫好,没有再跑,而是扬起仅剩的一只钢铁利爪,悍然迎上。
“呛啷啷……”
短剑刺入钢铁利爪的缝隙中,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令人牙酸,在空旷高远的地下室里回荡,袅袅不绝。
两人忽而纠缠在一起,忽而又被大力震的彼此远离,快得就像闪电,飘的宛若疾风。
“叮当、叮当、叮当……”
他们只要接触在一起,张云龙手里的短剑便会扬起漫天光华,秃鹜手里的钢铁利爪则散发着幽幽青芒,在绚丽光华中撕扯纠缠!
两件武器,如同一对脾气都很火爆的恋人,热衷争吵又抵死缠绵,结果便是火花四溅。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两人的战斗越来越剧烈,秃鹜的表情却也越来越精彩。开始是大加赞赏,中间则是疑惑带着震惊,然后竟非常热切起来,空灵清澈的眼神荡漾着火一般的温情。
“我去……呕……”
张云龙虚晃一招疾速后退十几米,咧着嘴巴骂道:“牛粪,你别用这种搞基的眼神看我行不行?老子从来取向正确只爱美女,你快要恶心死我了!呕……”
话还没说完,张云龙就扶着一根水泥柱子开始干呕,吐的上气不接下气。
秃鹜却并未因为他这句话生气,依旧目光热烈,而且带着丝丝惊喜说道:“我终于知道你的长短了,确实很短!”
“我……?呕……!”
张云龙彻底服了,只吐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我是说你心里那把武器,比你手里这把剑更短。”
秃鹜解释,眼神更加亲切热烈,继续说道:“我也终于知道你是谁了。”
“嗯?你知道我是谁?啥意思啊?”
张云龙止住呕吐,很是疑惑。
难道这团牛粪知道自己隐藏至深的底细了?
不可能吧?
“那你说说我是谁?”
张云龙问道。
“你是我的好兄弟啊。”
秃鹜依然惊喜。
“卧草!”
张云龙连恶心带郁闷,骂道:“你特么不要这样成不成啊?我哪怕让你的利爪插死,也比让你恶心死强得多好吧?”
然而秃鹜可不管他怎么想,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打的还不过瘾,再来,我现在不打算让你了。”
我去……,好吧。
张云龙真的已经郁闷的不行,纵身向前,手里的短剑抖出一朵剑花儿,宛如一道圆圆的至美月华,冷冷喊道:“那我就让你这团臭牛粪看看,什么才是武学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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