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我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从我从枉死城归来后,那厉鬼似乎杀了一个人就会扣下她们的生死令。
包括赵丽,包括今晚死的李晓苏,还有林哥哥,我觉得那厉鬼就是半路拦截的生死令不说,这些人绝对都是阳寿未尽的。
地府有规章制度,如果阳寿尽了自有黑白无常前来勾魂,正因为阳寿未尽,地府才不知道这么多人死于阳寿未尽。
好一个厉鬼,她扣了人的生死令,就算百年后,林哥哥,母亲,阳寿尽了的时候,阴曹使者也难以找到她们灵魂的所在。
话又说回来,晓蓉千万不能死,此刻,我已经带着晓蓉连哄带骗的把她弄到了玉龙子所居住的山上。
我知道他不喜欢旁人打搅,我让晓蓉在院子外头那颗松树下等着,那松树上还有几只小松鼠。
我先进了院子跟玉龙子说说情况,要不然,带个人来打搅他,会让他觉得我莽撞。
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见他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小心翼翼的呈现在他面前,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惹得他对我失望。
此刻,凌晨一点多,玉龙子书房的灯还亮着,我看到他的影子就映照在窗户上。
可那高度好像有点不像是坐在轮椅上。
哗啦一声,桌椅打翻琉璃的声音传来,那个影子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我心里一紧,推门而入。
竟发现玉龙子瘫倒在地上,正努力的负扶着桌面想要站起来。
他好看的眉毛痛苦的蹙起,脸上的汗水顺着他略微发红的脸往下落,他的衣服都湿透了。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拉去处以绞刑,他在无人的夜就是怎么练习站立,练习走路的吗?
那轮椅早就丢在了床脚,他连鞋子都没穿。
“你没事吧!”我终于恢复神智,眼眶有些滚烫,看到他怎么痛苦的模样,我想说的话好多好多。
我去扶他,他并没有觉得被我看到自己窘迫的模样而感到尴尬,我一手将轮椅拉过来,扶他坐上去。
他长出了一口气,整理一下那一身的绵绸长褂和长裤,生怕弄皱了一样。
他的脸上映不出任何感情色彩,好像方才的一切对他来说只是粗茶淡饭不值一提。
在灯光下,特别是他低垂眼帘整理弄皱的衣服时,那颗眼角的朱砂痣闪耀着凄艳绝美的红,好像是连老天从晚霞中摘下的一颗血泪,标示着对他的悲悯。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路上还顺利吗?”
他微微抬眸,目光平静,有时候不得不说,我会被他的样子吸引的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那双眸子是多清澈,他的心就有多清澈,他难道真的没有埋怨过老天对他的不公平吗?
我竟莫名其妙的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流泪。
“呵,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不成?”他呵了一声,就好像正常人笑了一半儿一样,暖暖的问道。
“你的腿……不疼吗?”我还是问了,因为我感觉,他不会介意,如果若是常人,一定对自己的身体残缺感到埋怨,可他不一样,他不但不埋怨,也不避讳。
“若是疼,那就有救了!”他嘴角挂着一丝弧度,风轻云淡:“没知觉!”
“那……那如果有阴灵的话是不是可以治好?”我问道,我早已经忘了来是干啥的了。
我想起了一开始,欧阳别离把我抓回来说是有阴灵就能补全玉龙子残缺的灵魂,他就能站起来。
只因他一片悲天悯人之心,不想伤害轮回中的阴灵。
“欧阳说的话你也信?我玉龙子却是灵魂残缺,只因我的灵太贵了,一般灵魂没有那个资格补全玉某的灵魂!再说,我若是想站起来,只有办法,只是又似乎坐着比站着舒服不是吗?”
玉龙子嘴角依旧勾起淡淡的弧度,让人不知他说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真假,既然坐着比站着舒服,那你又为什么半夜在练习站立呢?
这还是我第一次夜晚到来,多少个日夜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也是这么练的?
“说说你的事情吧,你大半夜上山所为何事?”他双手搭在轮椅上,不知道触碰了哪个机关按钮,轮椅自动转动,转身,玉龙子已经到了自己的书桌前。
“我来,有两件事!”
第一件,就是想问问为什么不让我参与调查厉鬼的事情,第二件事,就是我不想连累别人,现在我的好朋友晓蓉也眉心显现生死令,恐怕,很快就要被厉鬼取走生死令,不但命不久矣,而且,永世无法投胎。
我说完这一切,玉龙子陷入沉思,许久之后,他都没说话。
“第一件事回头再说,第二件事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
玉龙子许久之后说道。
我赶紧问:“有解决办法吗?”
玉龙子摇摇头,我有些失望,可对玉龙子还是很信任,迫切等待他的下文。
“这厉鬼我查了一下,叫琴姬,身份不凡,应该是来自地府,我只能给你指一条路!”
玉龙子说道。
“那厉鬼叫琴姬?她来自地府?”我喃喃自语,赶忙问道:“什么路?”
“我可以送你过阴去一趟地府,找黑白来处理这件事,阳寿柳无用的生死簿可以查到你朋友的生死。一旦没有生死簿记录,你大可去替你朋友喊冤,你的目的,不是喊冤,是把事情闹大,是有人替你出头来阳间调查此事,到时候,琴姬自然忌惮,你朋友必定有惊无险。”
玉龙子说完这句话,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我去地府?这不是证明我又死了一次?
再说,把事情闹大,也就是让地府管辖知道有很多人死了,但是都是阳寿未尽,地府却根本没有收到生死令的记载。
我怎么就觉得跟老家开发征收时上访一样?
此刻,我实在是无法想象,如果闹到六王爷铁皮脸那,我还有命活着回来吗?
我陷入了纠结,玉龙子这个时候浅笑说道:“怎么?你那么喜欢管别人的事儿,还知道害怕?”
我被玉龙子一句拉回了现实,他怎么知道我对他的命令不可介入这件事很有意见?
欧阳别离那个神棍一定是跟玉龙子说什么了。
“不怕,谁说我怕了!”我硬着头皮说道,我不能让他觉得我害怕,这件事我必须要介入,不然我活着从地府走出来,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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