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没有玉龙子那般通天本领,可以将那引魂灯操纵与手掌根本不用设立祭台,他可以顺手拈来。
他不过是在一直观察着引魂灯的走向。
就如我当天所见一样,引魂灯本来是朝着山窝窝的树林里飘去的,随后,却突然转变方向,像是被一阵风卷起的一样,朝着村子飘去。
当时,欧阳别离也看见了那星星之火突然转变方向的。
他就开始觉得奇怪,但是,引魂灯还没有达到目的地,他暂时不能离开祭台。
等到村子里乱成一片,狗吠连天的时候,他才觉得出事了。
当时翻山回到村子的时候,已经什么都结束了,就直到后来死了人,可我一直没回去。
等他按照踪迹找到了柳树林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发现我躺在一块沾满鲜血的石头边。
而那石头上的血迹却有规律的好像渗进了石头里,形成了一副有规律的图案。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和欧阳别离对视了一眼,因为他说,那血形成的图案竟然是曾经那张八卦聚阴阵草图的一角。
“不会吧!石头也能长字儿?”我惊讶非常,欧阳别离却说,等天黑了,一块去看看就知道了。
而且,他有个大胆的猜测,那印记绝对没有什么奥妙,要说一定有,那就是有人故意留在上面的。
也就是说,那块石头很早之前就被人动了手脚,刚好遇到血才会现行。
奥妙之处就是,这个人好像知道我们再找八卦聚阴阵其他三具尸体的所在地,故意指点的。
可又怕别旁人发现。
“欧阳大伯,照你这么说,陈媳妇的死是早有预谋的!”
我说道,随后欧阳别离没有说话,就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突然我想起了什么:
“是我妈!”
欧阳别离叹了一口气说:
“只有这样的解释,我只是有些诧异,琴姬能存活并且这般强大,定然需要阴气用来填充她灵体的养分,你母亲已经去了一年多了,却没有被怨气冲昏头脑,实属难得啊!”
“可如今,身在地府,险境重重!”我低沉的说道,想起地府发生的一切我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欧阳别离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的沉重,而是惊讶的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
“地府?你过阴去了?谁帮的你?”
对于欧阳别离来说,我确实是经常会找玉龙子帮忙过阴,可这一次,他似乎有些想不明白。
“我现在能随时随地出入地府!”我说道。
欧阳别离砸吧砸吧嘴,一脸不可置信:“只有地府官员才能随时随地来去自如,你……你怎么比玉先生还神秘?”
“那有什么神秘?不过,我还真想打听一下,什么叫阴阳使者啊?”
我问道,欧阳别离吸了一口凉气,重复了一句我说的话:
“阴阳使者?可了不得了,那可是在阳间可遇而不可求,命中注定的人选,是阴阳两界的媒介,就跟阴阳师一样,不过,比阴阳师要厉害许多!”
“厉害?怎么个厉害法?”我一听,有多厉害?难道,我能用意念让琴姬魂飞魄散吗?
是不是我现在用手指头一点,那人家的命就我说了算?还是……还是我想什么来什么?
不得不说,我不只是有一点点的兴奋,是非常兴奋,因为要是真这么厉害,我以后就能保护玉龙子了,再也不要他为我的事情操心。
“能过阴,能查阴阳两界的因果,能探前世和后世之所谓,厉害的很呐,只不过……”
我一听,就这样?我平白无故我知道别人的前生后世干什么?
“只不过,阴阳师是有戒律的,据说冥冥之中只有提示……”
欧阳别离说出了他从来不曾提过的往事,他说,其实,他的半个师傅就是阴阳使者。
只是,他做了一些不愿意说的却逆反道法的事情,是被取消资格的阴阳师,如今已经九十多岁了,对于年轻时候的阴阳使者生涯,他早就不记得。
他说,阴阳使者在姻缘来临之前,会托梦给他选拔下一代的继承人,这个人并不一定就是他自己的继承人。
说白了,总归一点,当成家之后,阴阳使者所经历的事情都会慢慢淡忘,等到下一任继承人出现的时候,上一任阴阳使者将丧失所有,有关阴阳使者的记忆。
这也是为了保护阴阳两界互不相干却百脉相连的准则,换句话说,一个阴阳使者将来退位了,却记忆犹新,到处去说地府的事情,这算是泄露天机啊!
而欧阳别离说,他之所以知道地府是存在的,也是因为他那半个阴阳使者的师傅。
欧阳别离说了一大堆,可是,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还以为,我的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琴姬呢。
到头来,还是替阳界的灵体了却夙愿的,说白了,就是一个虾兵蟹将,活在阳间却替阴曹地府办一些牙签剔牙的事儿。
而且,鬼王还勒令给了我两年的时间,如果无法拿到生死令证明我娘的身份,他就收回成命,我就真的永远待在地府当鬼好了。
想到这里,玉龙子那张如玉一般平静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如果我能在两年内拿到我娘的生死令,或许,我还能在十九岁那年,做他的妻子。
中午,二娃都是在学校吃饭的,我炒了一些白菜和豆腐,边吃边说话,眼看着夕阳斜下。
大多数下田的乡亲们都开始回家了。
夕阳的余晖照在田埂上,麦苗形成了绿色波涛,汹涌起伏至于,返照着天边晚霞的颜色,美的让人只想深吸一口气,最好是连同那夕阳的温润也一起吸入肺腑。
夜幕刚来,丫丫和二娃在家里玩,嘱咐了几句我就和欧阳别离去了北山柳树林。
到了所谓的奇怪石头边的时候,手电筒往石头上一照,发现上头的血都干涸了,成了黑红色。
可上头的图案十分清晰,还有一个叉叉。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叉叉应该代表的就是尸体!”
欧阳别离压低声音说道。
此刻,柳树的枝条在随风摇摆,呼啦的响着,整个漆黑浓密的山头只有眼下这昏黄的手电筒。
一阵脚步踩在去年冬天落下还没来得及腐烂的枯叶上,传来婆娑的声音。
“什么人?”就在这时候,欧阳别离突然将手电筒的光束晃到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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