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是实话实说,谁会相信?
我离开了几步,接了电话,喊了一声韩老师,声音都发抖,我脑补的毛病真得治。
这事情还只是个开始,我却想着,万一他把我拉过去当成了他的青梅竹马,那怎么办?
“我让欧阳简带回去的东西你收到了吧!”
“收到了,不过,那照片上的人,怎么……怎么和我长得那么像?”
我搓了一把脸,有时候装聋作哑还真是一技术活,心里头那个虚啊。
听闻此话,电话那头的韩老师沉默了许久:
“我一周前就通知了你父亲,你不记得我,应该会记得你父亲的吧,他已经开棺验尸了,是空棺,你根本就没有死,很有可能是失忆了,你父亲正在赶来的路上。”
“啊?”这,这是闹那样啊,我赶紧说:“你真的搞错了,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你……”
“天下间会有长相相似的人,但是,耳垂上的伤疤不可能一模一样,你右耳垂是因为小时候打耳洞,被同学欺负时扯下耳环的伤口,不细看是看不见的。”
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只能傻愣在原地听他说。
韩老师的声音一直都平静如水,好像已经观察了我很久很久,而且此刻证据确凿,把握十足。
他说,我可能是失忆了,所以这一次,我那所谓的父亲和家里的叔伯带了一位国内知名的脑神经科医生一同前来。
最后,他说:“这件事我很早很早之前就怀疑过,现在大家都不得不怀疑那瘸子在你身上做了手脚,看你貌美让你失去记忆。”
“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我们说好的,等你长大后我们就结婚的,你知不知道你死后,我放弃了前途,放弃继承家里的产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山村野林子里宁愿教书,一生碌碌无为的过去,本以为只有这样才不会一想起你就心疼。我只要在家里,总是睹物思人,到处都是你的影子你知道吗?”
他的话语突然变得语无伦次,提高了嗓音,即便我不将电话放在耳朵上,也能听得很清楚。
“好……这些我都不说了……毕竟你可能失忆了,这不能全怪你……”
“我……”我一下子气的哑口无言,我该怎么说呢?
现如今,我就算是一口否认你认错人了,我也没有具有足够说服力的理由了。
我干脆直接挂了电话,心里想,这可怎么办。
更让人可恨的是,他还在做聪明说玉龙子给我身上做了手脚,还什么因为我貌美?
玉龙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那么肤浅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因为外貌去垂青一个女子呢?
不对,孔雨晴?我默念着这个名字,突然脑海中闪过当时丫丫生死令眼看着就要离体时,我给玉龙子打电话求救的场景。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声音粗犷,带着一丝不屑一顾的高傲气息。
我稍稍一愣,怎么是别人接的?我看了看手机屏幕,确定了一下就是玉龙子的电话号码。
再一次放在耳朵上,叫了一声,可我却听到对方那边传来吵杂的声音。
玉龙子的声音也在其中,只是从声音听上去感觉离得好远,就好像握着电话的这个人就站在玉龙子的远处。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什么孔雨晴。”
这个声音我一耳朵就听出来是玉龙子的声音。
他身边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呢?
我甚至听到了拍桌子的声音:“我已经查过了,你就是挖了我女儿的墓,你不要不承认……”
随后,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我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关机状态。
想到这里,我木讷的回头看着院子里的玉龙子,他依旧风轻云淡,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那一袭洁白圣雪的衣衫,抖一抖依旧落不下半粒尘埃。
我总是想,我自己的事情尽量不要连累他,他是一个那么干净的人,却因为我,掺杂入了琐碎的红尘中。
从始至终,包括八卦聚阴阵,以及关于我的所有,其实都和他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问的不是吗?
“好看吗?”我不知道看了他多久,他却唇角勾起一丝干净的笑容说了这个几个字。
我收回目光,走了过去:“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暴露了?”
“一开始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玉龙子反问我说,难道你以为我闲着没事什么都去占卜一下?再说,即便是占卜也只是会有提示,并不能算发展经过,无非是个结果罢了!
“可你上次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不想总是给你惹麻烦!”我蹲在他身边抬头看着他。
“玉某不怕麻烦。”他淡淡的说,好像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一样,永远都是那么风轻云淡。
阳光被满天星辰取代,乡下的夜空如同墨玉一样,点缀着一粒粒碎钻一样的星辰。
像极了玉龙子的双眸。
我忐忑难安的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
差不多午夜时分,我听到了车子被甩上车门的沉闷声音,随后一串脚步声朝着我家的方向越来越近,直到传进了院子里,我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是的,院子的门没关,玉龙子说不用关,关了还要开何必呢。
我下了床从窗户往外看,发现进来四个人,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
穿着西装,没有打领带,身后跟着的两个人,一个是韩志全韩老师。
另一个,是个年轻的女人,差不多三十来岁,身材婀娜,穿着羊绒包臀短裙,配上长靴。
烫着流行的卷发,上身穿着高领薄毛衣,脖子上带着高档的挂饰,在灯光的反射下,散发着晶亮。
女人手里拎着个高档的手提包,勾着为首的那老头的胳膊,扭着臀走了进来。
最后进来的人,同样穿着西装,头发略显花白,可人很精神,保养得也不错,一看就是平日里非常注意养生的人。
“雨晴呢?”为首的男人一进院子就指着堂屋的方向大声问道。
韩老师的目光左顾右盼:“伯父,我去找她!”
说完,韩老师就朝着我房间走来,我吓得一哆嗦,这可怎么办?
门被推开了,韩老师扶了扶眼镜框,直勾勾的看着我:
“雨晴,你父亲都来了,还带了曹医生,不管怎么样,你也得见一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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