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逢单东集市,逢双呢,就是邻村西街口,不少摊贩都是跟着赶集的日子流动做生意。
村里也有不少二层的小洋楼,环境比城市里的好多了,一条碧波河横穿这个奔小康的村庄。
河东就叫河东村,河西就叫河西村。
中间的这条河,两个村子轮换着撒鱼苗,搞水产品,若是正逢着河东村撒鱼苗的时候,遇上水涝,鱼苗冲走,收成不行。
来年,河西村如果风调雨顺,会无偿送给河东村各家各户几十斤,甚至上百斤的草鱼,鲢鱼。
两边村庄都相处的其乐融融。
唐红兵的家也是今年因为结婚刚起的二层小洋楼,院子里的井依旧保存着,说是住在一楼的二老不舍得填上,说什么这井水好歹养活了他们唐家好几代人,而且水又甜又好喝。
我一进门,唐伯伯和婶婶对我很热情,做了一桌子菜,可没有一个人开头提及那件事。
等到唐红兵介绍我的时候,我差点就蒙了,他说我是他战友的妹妹,我哥哥还在服役,我又是孤儿,所以,退役的时候,嘱托他照顾我,带我来家里玩两天。
我脑门一黑,这才知道,他父母可能都还不知道这件事。
唐嫂子是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好女人,为了孕育孩子,长头发都剪了,见她细皮嫩肉,想必不会是乡下人。
她一口一声小妹的叫我,给我一种回家的感觉。
可到了晚上,唐红兵找到我,问我有没有好法子。
这个时候我才正儿八经的问唐红兵:“我们还是得从那个奇怪的小男孩入手,当时你是在哪条街遇上他的?”
他想了想,斩钉截铁的说,东街赶集的时候。
我现在根本无法直视他背后的那血淋淋的孩子,因为他的眼神空洞如同死水,如果我以前没有接触过,可能被这种眼神一看,绝对会吓晕过去。
这种眼神就如同死神降临,出现在他眼中所有的生物都是死物一般。
我问他,明天是东街还是西街?他说是单号,刚好逢东街。
我心想,这就好了,明天去看看,我又问他:“你能把你看见的小男孩长相画下来吗?要么,就是有什么五官上的特征?”
我问道,他想都没想就说,那孩子的脸上有一条条细腻的痕迹。
他说,起初他以为是小孩子调皮弄脏了脸,毕竟这里周边的村落赶集的话也都是到这两条街来选购生活用品,说不定就是穷苦家的孩子。
可此刻,他想起来,才觉得他脸上的纹路有点有规律,更像是刻意画上去的。
我问他,具体是什么纹路,他说,五边形,一块一块的!
“五边形?一块一块的?”我蹙眉重复的问道。
“对,我想起来了,特别像龟壳!”唐红兵突然说道,目露惊恐。
我吸了一口凉气,龟壳的纹路?在脸上?
我正在沉思,听见二楼嫂子在叫他,毕竟我是个姑娘,大半夜的和他独处一室他老婆自然也会有点心里发毛。
唐红兵应了一声,随后压低声音对我说:“如果,你觉得事情难办,就请玉师傅来一趟好了,我一定重谢他!”
说完,他就离开了。
我喃喃自语:“龟壳状网纹?”
我怎么感觉,这事情有些蹊跷呢?
这一夜我睡得很踏实,修炼的这段时间,玉龙子跟我说过,我的灵气充裕之后,心神会越来越强大,甚至能感受万物。
不能随便打开心神,这种感觉,就好比是,你在窥探万物的时候,其实你又怎能保证,万物没有在这时候也窥探你呢。
如果我遇上神识很强大的脏东西,在我能感受到对方存在的同时,其实,那脏东西也就已经感受到了我的存在。
所以,何时关闭心神,他让我自己拿捏时机。
又好比只是在请灵术施展的时候,彻底打开的心神,相当于把自己的灵魂暴露在外才能沟通万物,为我所用。
这也就是为什么,请灵术伤的是灵魂,而绝非肉身。
也许就因为我学会了这个,所以,我能只有掌控灵魂出窍的时机,我感觉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觉了。
可作息时间已经根深蒂固,我依旧是那个点儿醒来,然后出门锻炼,打坐。
这东河村呢,也就那条河灵气充裕一些,不过说真的,在我出门前路过院子里那口老井的时候,我嗅到了一股灵气的味道。
看来,这井,真的是有年头了。
只是我不能在这里打坐,万一大早晨碰见二老,我说都说不清。
依旧是阳光还未升起的时候,我打坐完毕,也没有等唐红兵带路,我就打听了东村街的方向,朝着那边走去。
如今的天气已经是六月,下个月就是伏天季节了,所以没有晨雾。
街上的热流还挺多的,也有不少老太太把自己家菜园子里的果蔬拿过来换点小钱的,只是卖相绝对没有大棚蔬菜那么好看。
我就如同“侦探”一样在街道两头晃悠,可根本没有线索。
就在我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竟然发现摆摊的街道最末尾处,挂着个招牌帆。
上头写着,灵龟八法,取名算卦,占卜吉凶,净宅还灵,摆风布水……等广告语。
很显然,那个地方十分冷清,现在还有什么人信这些,我感兴趣的挤开赶集的村民朝那儿走去。
这摊位上坐了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屁股下边就一张马扎子,手里握着招牌帆。
留着山羊胡,长得尖嘴猴腮,穿着整齐的一身中山装,只是他下巴上那三颗黑的锃亮的大黑痣上,还长着三根毛的模样,还真是久违了。
这特么大热天的,眼看着这老头儿为了装逼,装深沉,付出的代价挺高的,那中山装都湿透了。
我抱着膀子优哉游哉的看着这假货,还真是狭路相逢,这个死老头!
“算卦了算卦了……不准不要钱喽……算卦算卦……小伙子,算一卦不?……哎,这位姑娘看您面相可谓有凤仪之命……让老夫给……咦?”
他的目光顿时停在我脸上,咦了一声,稍稍颔首,似乎这才想起来我,顿时目露惊恐之色,那对老鼠眼顿时流露出一股躲闪。
呼哧呼哧收拾完摊位和招牌帆,马扎子都没来得及拎,撒丫子就挤开人群往外跑。
我心里一乐,唐三须这是怎么回事?搞得好像欠我很多钱一样。
本来都是同道中人,碰个面很正常不是,我又没说他是骗子,就连玉龙子都说,他也算是有点那么一回事,可他为什么要跑呀?
就因为如此,我还就好奇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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