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我那根红绳是哪儿来的,可他已经起身走出了院子,就站在那颗门外的针叶松树下,看着天边一动不动。
或许是药熬好了,又或许是,他想起来了还有其他的事情,许久之后他才徐徐的转身回到院子里。
喂了欧阳别离汤药后,我便去了玉龙子所谓的后山碟潭那边。
远远地我就看见文清坐在潭边的石头上。
“文顺他怎么样了?”我问道。
文清侧目扶了扶眼镜框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我一愣,文清怀疑我对文顺做了什么,我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是的,他这么认为确实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在文清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不是我做的,那天晚上,你也看见了,有个……”我的话还没说完,文清就打断了我的话说:
“有一只会到处乱跑的骷髅做的对吧,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但是,就算不是亲手所为,那也与你脱不开关系,你没出现之前,文顺除了精神不好以外,身体好得很!”
文清这么一说,我更是哑口无言,他说的很有道理。
文清见我不说话,摘下眼睛,捏了捏眉心说:
“这次,如果文顺能渡过难关,我这个当大哥的就算是把他强行关进神经疗养院,也不会让你留在他身边了,看在文顺过往对你情深意重的份儿上,离开他……希望你能理解……”
说完,文清重新带上眼睛,走进了潭水里,将文顺给背了上了。
我见他脸色红黑红黑的模样,心里咯噔了一下。
随后,我跟着文清身后一路沿着后山的小路回到了院子里。
文清敲了敲书房的门,这一次是求人为他弟弟治病的,所以,他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尊重:
“玉师傅,按照您说的时间,现在差不多了,我把他背回来了,不知道玉师傅可否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门,吱呀一声开了,欧阳别离也在玉龙子的书房,看他的面色比先前好了很多,只是相比之前,精神还是有些萎靡。
玉龙子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让文清把文顺放进他的卧房床上,随后,支开了文清。
“夭夭,这次只能靠你体内的蛊母虫了,过程可能有些痛苦,你忍一忍!”
玉龙子对我说道。
看来,玉龙子也想到这这唯一的办法。
之前花辞用那种歹毒的办法企图引出体内的蛊母虫,那种腐骨之痛我都受过,还怕什么痛苦。
“宽衣!”玉龙子舒尔淡淡的说道,我稍稍迟疑了一下,这是要脱衣服吗?
玉龙子盘膝坐在地上,面如温玉,我渐渐的感受到他在气定凝神之后,雪衣上朦胧这一层光晕。
我脱下上衣,光着肩膀坐在他身边。
我的心跳的很快,总是担心他会突然睁开眼睛看见我这个样子,可看看床上的文顺,我长出了一口气,也顾不得那些小节了。
随后,玉龙子身上腾起一丝薄如烟雾的烟龙,那烟龙时聚时散,犹如一只透明的真龙一般。
我一下子感觉自己的小腹传来滚烫,细细一探,天猫魂醒了。
“天猫,请蛊母虫现身吧!”玉龙子呼吸均匀,声音平静,宛若自说自话。
“是!”天猫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
随后,我不自觉的闭上眼睛,聚精会神的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变化。
随后,腹中的那一股炙热渐渐蔓延到了肩膀,一股钻心拉扯皮肉的疼痛让我不由得蹙眉。
紧接着,我的锁骨好像什么东西从里面顶着,一股即将要断裂的感觉传来。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破体而出!
突然,我感觉自己耳畔有一股细腻的微风吹过,很轻,很轻,还夹杂这一股醉人的清香味。
我已疼的全身虚脱,一睁开眼便感觉眼前的所有一切都出现了幻影。
迷迷糊糊之中,我看见了一只散发着五彩精芒的蝴蝶,拖着长长如凤凰一般的尾翼在半空中飞舞。
那五彩之光将整个房间照耀的五彩斑斓。
我疲倦的笑了,想必刚才我感受到的那股清香和耳畔的柔风,是它翅膀煽动的造成的。
那凤蝶周游几圈后,轻柔的落在了文顺的脸上,翅膀微微的煽动着,柔和的宛如一只天外蝶仙。
这个时候,天猫传递的神识出现了:“上神,您不是答应过我,送我一场造化吗?我怎么没觉得自己有造化?”
玉龙子唇角一动不动,可神识却传递出了话语:
“跟着她就是你最大的造化!”
“喵!”天猫叫了一声:“她?若不是她身上有当年灵狐的味道,我才懒得搭理她呢。她的体质那么差,如果我爆发全力的话,她不得爆体而亡才怪,这也算是造化?”
“那你就多睡几年!”玉龙子也不理会他,风清云淡的说道。
“我都快成化石了!”天猫不耐烦的发牢骚,随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
“上神,就不能让本猫仙跟着您吗?”
玉龙子不再说话,天猫嘟囔了一句:“从没讲过这么冷的神龙!”
这一番对话,听的我是精神又清晰了少许。
天猫魂嫌弃我这宿主体质太差,这我也不想啊,我也想一巴掌拍死一头牛啊。
如果我很厉害的话,早就把琴姬给碎尸万段了。
我想了想,想起了琴姬的生死令,等文顺好起来之后,我得想办法把琴姬的生死令处理掉,以免除后患。
我甚至想到,如果把生死令交给父王,他要是又中了琴姬的奸计怎么办?
这一次,好不容易抓住了她,还毁了她的肉身,若是送去轮回,我又担心曾经转轮王度她去转世时逃走的事再次发生。
那应该怎么才能让琴姬魂飞魄散再无超生之日呢?
我是想过把她送入无极地狱,可是,只要她一日不死个彻底,我还是感觉她会死里逃生。
我顿时脑子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父王的碎魂刀能不能碎了琴姬的魂。
想到这里,我头皮一阵发麻,是因为激动的发麻,这真的是个完全之策。
突然,我感觉身上一凉,我被拉回现实,却发现自己光着的膀子身上被批了一剑衣服。
那双如玉一般的手指就在这一刻刚好缩了回去,我顺着抬头看去,看见那张平静的脸。
“蛊母虫一时半刻也无法吞噬文顺体内所有的蛊毒,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我有事要交代给你。”
说着,他便自顾自的出了房门,一出门,文清就像是等在手术室外的病人家属,上前问情况。
“解毒需要时间!”玉龙子淡淡的说道。
我穿好衣服出了门看向文清,文清扶了扶眼镜框看向别处,他对我的怨恨要想彻底消弭,只能看我等文顺醒来后愿不愿意离开他了。
我突然长出了一口气去了书房,我感觉,我竟然爱不起了……
“有什么事要交代?”我问他。
“蛊毒已经深入骨髓,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
玉龙子淡淡的说,他说把文顺转移到卧虎峰的山洞里,那儿比较安全。
我稍稍一愣,难道说这里就不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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