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学生们,还未完全苏醒,对周围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感知。
进攻很快,当九离已经察觉到他们的计划时,大部分人,都已经救了下来。
“衰败暗蝶,残夜刻印。”九离在手中快速动作,形成新的印记,还剩下一个班级的学生没有救下来,而他们的水晶似乎开始加强防御,苏子澈和夏薇薇合力一击,都未击碎。
和夏薇薇飞回地面,提着剑指向九离,“放了他们!”
“呵呵,苏子澈,你是在威胁我吗?”九离已经陷入疯狂,谁都不能确定,她下一步会不会真的毁掉里面的人。
夏薇薇靠近我,小声说着:“大概还剩下三十二个,怎么办?”
我看向天空,当月亮彻底被血色吞噬,我将彻底入魔,沦为见人就杀嗜血成性的怪物,如果用那个方法,只会加快月被吞噬的速度,可是,现在的我,罢了……
月灵剑杵在地上,支撑着有些摇晃的身体,眼前的事物开始看不清楚,刚刚,消耗了太多,摘下脖子上的吊坠,剑锋划过,整个人直接半跪在地上,手里握着这块令牌。
夏薇薇连忙扶着我,“子澈,不可以!”
“现在的九离,我不能保证她会不会伤害那些学生,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可是,这样你会!”
“薇薇,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勉强的笑着,只是不想让薇薇担心而已,我的身体、意识很快就要不属于我自己了。
“嗯,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一把将薇薇搂在怀里,“答应我,不管一会发生什么,你一定要救子羽,复活的方法……我会拿到《世永经》,还有,答应我,如果我真的入魔,就杀了我。”松开了手,起身,悬于天空,“招魂阵起!魑魅魍魉!皆来现身!”
巨大暗紫色法阵在苏子澈的脚下张开,随着身形缓缓落下,一时间电闪雷鸣,所有阴魂从阵中出现,渗透进楼顶的地上,以着难以察觉的速度,不出几秒,将那些水晶全部包围。
“散……”握住月灵剑的手,一直往下渗着血,维持着招魂阵。
一声令下,所有水晶禁制全部破除,那些阴魂代替里面的学生,承受撕裂之伤,此时哀嚎不断,震耳欲聋。
伊杰等人,再次出手,救下那些学生,夏薇薇跑到苏子澈身边,“子澈!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知道自己已经进入濒临边缘。
九离倒在地上,嘴里吐着血,那袖子擦去,“苏子澈,你不要命了吗?竟然发动招魂阵!”
“九离,你已经残害了太多无辜生灵,这个世界,已经容不得你了。”我提着剑,走向那边的九离。
她与我对视,眼眸里我还是能看到晴羽的影子,“怎么?你要杀了我吗?”
在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学校时,那个吓人的小女孩,在我前往禁地时,那个保护我的她,青木观的觉醒,可以召唤凤鸾金蝶她,那个爱笑的她,那次在吃烤鱼说要陪在彼此身边一辈子的约定,那个一次次对我出手相救,不惜用生命代价保护我,一直相信我的晴羽,永远的消失了。
从一开始,不过是为我精心设计的一场局,接近我,保护我,让我懂得灵力的来源,学会幻视,到现在,一切都是假的。
月灵剑指向九离,这一动作,我维持了很久,直到手背上有一滴泪落,才发现原来,我在难受,在不舍。
“呵呵,苏子澈,你哭了,你是在同情我吗?我告诉你,从青木真人开始,你身边所有人的离去都和我有关!是我杀的他们!你满意了吗?苏子羽只是一个警告!下一个就是你身旁的夏薇薇!苏子澈!你动手啊!你杀了我啊!”
我以为,我代表着正义,审判着罪无可赦的恶人,可突然的一瞬间,就在此刻,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我竟然在想着原谅,我知道这些话是在刺激我,可,握着剑的手,失去了刺下去的勇气。
“够了,”夏薇薇握住我的手,“走到这里,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拿走月灵剑,“魅灵的本质,不过是一个人的几百年来的执念形成,而这份执念,来自于我,九离,苏子澈杀不死你,因为我对他的爱,不会磨灭,所以,让你消失的唯一办法,只有我知道。”
一剑刺穿,“薇薇!”这一剑,她刺向了自己!
“薇薇!你在做什么!”夏薇薇倒在我的怀中。
“哈哈哈!”九离对天长笑,再看向我们,“花神!你终有一天会为了你的决定后悔的!”
月灵剑消散,化为月神弓,回到我手腕上的空灵环里,夏薇薇看着我,笑了笑,“哭什么,我不会死的。”
在她心脏的伤口处,飞出无数花瓣,包围了我们三人,那边的九离,身形也在化为星光散开,此时这个结界里,只有我们。
九离用手撑着身体,看着我,“放心,她只是毁了对你的记忆,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她突然过来握住我的手,“子澈,其实你已经不相信我了对吧?黑板上的字你还记得吗?”
“所见皆是幻觉?”慢着!“你!这是什么意思!”
“离开了夏薇薇的禁制,现在的我已经是自由之身,子澈,我在终点等着你的到来。”她轻笑,看着十分渗人,分散的星光凝聚成暗金蝴蝶,向远处飞去……
九离,并未消失,而是借此得到了新的身份!此时的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想这些。
“薇薇?”不知道我说的话,她还能不能听见……
嘴角流血的她,坐起来,看向身边的我,“子澈?”
“答应我的,别忘了……”
夏薇薇发现苏子澈的声音,似乎不再是本人说出来的,这个声音,十分的陌生,周围的花瓣被他身旁的黑雾吞噬,夏薇薇的伤口自动愈合,对于苏子澈的记忆,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但看苏子澈低下头的样子,夏薇薇已经明白了什么,“不!不要,苏子澈,不要吓我,不要!”她拼了命的抱住眼前的人,不想让他成为怪物,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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