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过来,这么多的事,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累,以前不管怎样,都有子羽在身边陪着,很多心事,也能直接痛快的说出来,但是现在,夏薇薇失忆,林哲又刚刚失去刘萱,这份难受,我只能选择自己消化。
时常的出现幻觉,看到元杰在对我笑,看到子羽倚着我安静的熟睡,看到林哲和刘萱还在为了早饭的归属而奔跑,看到蒋梦琪和高洋还浸泡在幸福的海洋里,看到了青木真人此时站在我面前,慈祥的微笑……
我揉了揉眼睛,青木真人并未消散,“道长?”
他笑意的点了下头,竟然回应了我!转身向旧楼的方向走去,示意我跟上,我自然加快了脚步跟着,“道长!你等等我!”
伊杰和李凌雪正好从二楼窗边走过,看到苏子澈不知道在追着什么,向学校旧楼方向跑去,伊杰注意到苏子澈前面的那一抹绿光,将手中的资料交给李凌雪,“凌雪,你先去办公室,我去看看。”
“好,那你一个人小心。”
青木真人停在这里,依旧的仙风道骨,手持拂尘,长长的蓄白胡子,看上去,比以前又老了许多,但还是一样的慈祥,我喘着气,“道长?你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我去,据我所知,死者的阴灵不会说话啊。
“嗯,对啊。”
“这是我的一缕神念,就藏在你的追魂戒里,可能你已经忘了。”
我的追魂戒?追魂戒的确有暂存魂灵的作用,没想到竟然保留了青木道长的神念,“道长,您此时现身,必然有事要和我说对吧?”
青木道长点头,带领我往前走着,旧楼经过我们的打斗,如今已经变成废墟,但,他拂尘轻轻一挥,一切又都恢复成了最初,不再是我们来时的阴森和之后的荒凉。
耳边嬉笑吵闹的声音不断,一个个虚影从我身边跑过,互相追逐,站在小操场这里,“你对这里还有记忆吗?”
“嗯,我记得一些事,零零散散的,不是很清楚。”在时空倒置之前,我也是这里的学生,还在旧楼的天台上与女巫决一死战,那个时候,伊杰和青木真人也在场,还有李宏毅以及林哲子羽他们,时隔很久,再回到这里,想起我和九离的决战,同样的地方同样的结局,依旧有人离去,我什么都做不了。
“不必多想,有些人的离去会以另一种方式重新陪在你身边,你要做的就是振作起来,这场生死决斗,你还没有走到终点。”
仔细想想青木真人说的话也对,从韩沐风和赵语桐学姐的续命之法,到后来江寒和陈玥去往南都,的确有人离去,也的确有人以新的身份继续活着,包括我面前的青木真人,也留有一缕神念。
“道长,我有些累了。”站在他身边,看着旧楼曾经的模样,也是十分的富有生机,欣欣向荣。
“累是必然的,害怕也是如此,孩子,这段时间你吃了很多苦,承受了太多别离,但这些东西,你都是要面对的,无人可以替你分担。”
“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对于元杰,我竟然只是痛哭了一场,后来除了难受,再也不想流泪,仿佛泪水已经干涸了。”
“慢慢的,会好起来的。”青木真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但愿吧。”如今的我已经看不到未来是什么模样,在这种奇怪的世界里游走,时而身负救世的使命,时而又是一个平凡的大学生。
“你的生命力虽然稳定下来,但你在这个世界里存在的时间仍然只有四年,现在应该剩下三年半左右,毕竟你的大一也要接近期末了,对吧?”
“嗯。”随着我体内力量的觉醒,三种力量互相持平达到稳定,我的身体不至于那么虚弱,再加上凤殇琴对黎明祭司的净化,我好像比以前更强壮,关于我停留时间的问题,似乎从未对身边的人提起过,其实是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说。
“我带你来这里,是为了和你说明一件事。”
“什么?”
“关于占星阁阁主——伊杰。”
“伊校长?他怎么了?”记得九离曾在“临死”前说过伊杰的事,学校里似乎曾开展过一次人体实验,似乎针对的人就是我们这些可以操控灵力的天赋者,再加上之前在念湖之下,镜光迷阵里,那个未来的我,对我说过的话,让我提防着伊杰,我现在对这个伊校长,倒是多了一分戒心,以至于连《世永经》记载的复生之法,我都还没有向大家说明。
“伊杰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并不像外表那样温文儒雅,冷静对待万物,你要小心,这所学校的阴暗面,除了女巫,还有他没有表露真身。”
“道长,你想和我说什么?”
“你的记忆其实尽管恢复了一些零星碎片,但大部分还是被强行删除了,或者也有另一种可能,你的过去就是伊杰的棋子而已,所以有些事你并不知情。”
“什么事?”青木真人的话,越发觉得,我在接近一个惊天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很有可能会彻底倾覆整个学校。
“人体实验。”果然,我下意识的咽了口水,竟然真的和我想的一样。
“怎么会?”
“当年在那场决战中,为什么一无所有已经被我们完全控制的女巫突然可以召唤出神器,你有没有想过?”
当年,我们联手将女巫困在天罚阵里,数道天雷落下,女巫眼看就要灰飞烟灭,可未曾想,她突然被神器包围,逆转了局面。
“道长,你的意思是?伊杰他?”
“没错……伊杰在紧要关头,把他所搜集的神器交给了女巫,这是他和女巫的交易,就是他在最后背叛了我们,杀了所有人。”
“那场大火,不是说所有学生都幸存了吗?”后来我查阅过学校的学生档案,发现当年很多学生的时间并没有改变,而都是大学毕业,开始步入社会正常工作,只是应该是被抹去了记忆,尽管偶尔我和那些老同学相遇,他们也都不记得有我这号人的存在。
“的确是所有学生都幸存了下来,那你是否查阅过,有一部分学生离奇失踪呢?”
失踪??青木真人带着我,走进这个旧楼里,打开二楼档案室的大门,所有秘密,开始逐一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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