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拓跋宏迁都洛阳后,连姓都改了,拓跋改为元,但是诗钰叫他拓跋宏,他也没介意,她喜欢那样叫,就让她那么叫。
但在洛阳,是不允许的。
拓跋宏远征南齐的时候,特别叫人留意他们两个人,果然,就出事了。
拓跋宏走后,元恂留在洛阳,作为太子,元恂理应打理好洛阳,不让拓跋宏操心。
可是元恂并不那么认为,他被冯太后宠的简直找不到南北,在洛阳,他是嫌弃的。
尽管洛阳人杰地灵,不仅高大上还又繁华,可是元恂不喜欢。
汉人的一切他都不喜欢,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皇,明明是鲜卑皇族,偏偏要学习低贱的汉人,不仅将皇都搬迁到洛阳,还把尊贵的皇族姓氏,改成了元。
现在父皇不在,元恂觉得自己自由了。
穿汉服,说汉话,读汉书?
通通不可能。
穿衣,自然是要穿鲜卑服,那才是高贵的服饰。
说话,自然是鲜卑话才是这个世界上做好听的话。
读书,那更是不可能。我堂堂七尺男儿,自然应该拿刀拿枪,书那玩意儿,看着都烦。
加上洛阳闷热,不像平城属于北方,比较偏冷,元恂长得有些胖,自然怕热,所以洛阳更总是嗤之以鼻的。
这次拓跋宏不在,元恂就想回平城,他调集了牧马轻骑返回平城,走的时候,元恂想起了那该死的高道悦。
想起这个臣子总是喋喋不休的在自己耳朵旁嗡嗡嗡嗡的叫嚣时的神态,以及屡次告劝自己,好好待在洛阳,不要去想平城,元恂就起了杀心,想着自己这次出走,他肯定要告状,于是,元恂就杀死了高道悦。
元恂已经与平城的保守派,鲜卑贵族早已有了联系,他们也在平城等着他。
元恂归心似箭,可是,天不遂人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洛阳好像有人盯着自己,而守卫死守城门,元恂不管说了多少好话,甚至贿赂和威胁,都不起作用,元恂铤而走险,攻打出去,又将守卫斩杀了不少。
一路狂奔到平城,平城保守贵族拍手相迎。
虽然身后有追兵,但是元恂很害怕,又派兵,将追兵全部斩杀。
想到自己杀了很多人,元恂怕的要死,而平城的守旧派很是支持他,和他合谋后,决定谋反。
他是太子,皇帝之位迟早都是属于他的,现在他想当皇帝,也是理所当然。
而拓跋宏的所作所为,早就为守旧派不齿。
我大魏河山,凭什么要学习低贱的汉人文化?
我高贵的鲜卑皇族,凭什么要说汉化,学汉族规矩?
真是可笑,居然还改了姓氏,连祖宗都丢了,这样的皇帝,难道不是汉族派来的奸细吗?
既然太子向着我们,我们还不如孤注一掷!
拓跋宏赶回洛阳的时候,元恂早跑了,人杀了一堆,摆在地上,尸体已经冰冷。
拓跋宏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太过娇纵的人,成不了大气。
此时,他想起了冯太后临死前说的,她是把拓跋宏当成了帝王,所以对他严苛,她把元恂当成弃子,所以才会宠溺他,因为只有宠溺,他才会变成废材。
拓跋宏闭上了眼睛,听着身边人的汇报,元恂平时的所作所为。
杀人,不学习,反对汉文化,不穿汉服,作为太子,不学无术,而现在,更是大胆的回到了平城,和平城旧势力勾结,意图谋反。
桌子上,是下人在元恂的房里,搜出了元恂与守旧派的通信来往,里面全是数落拓跋宏的话,甚至还说他是汉家派来的奸细。
拓跋宏怒不可遏,派兵直达平城围剿。
结党营私,拓跋宏是最不能容忍的,更何况,这次元恂是要反了。
大军重重的将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长时间的对峙,守旧派终究碍于压力,交出了元恂。
拓跋宏扫荡了平城,抓回了元恂。
元恂的罪,是死罪。
但众大臣给他求情,拓跋宏思索良久,决定废太子。
元恂吓得瘫软下去。
而木兰,却觉得可惜了。
木兰觉得可惜,并不是因为元恂被废了太子,而是元恂险些娶了冯诞的长女。
要是当初元恂娶了冯诞的长女,那么现在,元恂被废了太子,那么冯诞的女儿,岂不是也一起受到牵连。
木兰现在虽然贵为皇后,但是对于冯家,木兰是恨的,虽然嘴上不说出来,但是心里,是巴不得冯家倒大霉的。
元恂被废,贬为庶民,拓跋宏亲自杖责。
拿着粗壮的棍子,拓跋宏恨不得打死这个逆子。
拓跋宏说了,一百棍子,要是这个逆子还有气,就暂且饶他狗命,要是被打死了,就拉乱葬岗丢了。
没人再敢说什么。
拓跋宏拿着棍子,重重的打向元恂。
这个儿子,他期待过。
当冯太后说她宠溺元恂的目的,是因为他在她眼中,是一个弃子,而拓跋宏,不想他的话成真,所以,冯太后死后,拓跋宏对于元恂,非常的严苛。
他对元恂严苛的时候,终于明白了冯太后当场所说的话,因为爱你,所以严格要求你,因为把你当成了帝王,所以对你严苛,并事事要求你做到最好。
棍子捏在手里,骨节都有些发白,拓跋宏盯着元恂,眼睛里全是失望。
拓跋宏狠狠的打着元恂,元恂的惨叫声在空中回荡,众人都围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你辜负了朕对你的期许。皇祖母说你是弃子,可朕不服气,非要立你为太子,想你成才,然后将江山给你。”
“你生母林宫人身份卑微,朕从来没有嫌弃过她,她当年生下你,就因为祖制死了,朕觉得有些愧疚于你,从小没了母妃。因为朕从小就没有母妃,知道没娘的滋味,不管朕拥有什么,终究无法弥补心中的遗憾。”
“没想到,朕的一片真心,被你当成了驴肝肺,你把自己从一个太子,搞成了一个弃子,你可真对得起朕,对得起你的母妃。”
拓跋宏继续痛心的打着元恂,打得手累了,然后喘着气,将棍子交给了下人,直到100棍打完,元恂还留了一口气,拓跋宏显得特别心累,将元恂拖了下去,严加看守。
元恂在塌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起床,然后被囚禁在城西别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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