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爱浮沉:杠上双面男友-第三章逃跑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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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女士,请这边走。”一个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将香港富商罗娅珍引向了一个灯光昏暗的通道,罗娅珍面无表情地跟在年轻人身后,不多不少的保持半个身形的距离。

    冲着某处角落里亮晶晶的东西不明意义地莞尔一笑,再回过头时她的眼底泛起一丝冷冰冰的残酷与嗜血。杨逸看着监视器上的罗娅珍,伸手向黑暗处打了一个手势,一个白色西装的年轻人立刻敲门进来,在他的耳畔俯首低语着什么,然后恭敬地悄然离开。

    杨逸嗤嗤冷笑,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还真让顾云清猜着了,这个女人为了见他一面确实舍得下本,三千万的敲门砖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人果然是最奇怪的动物,越是得不到的越上心。只是你罗娅珍就算在我这里买到了顾云清的消息又能怎么样?

    长长的走廊里死寂得令人窒息,罗娅珍跟着前面的年轻人身后一言不发。事实上除了年轻人说的客套话和引路话,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前方很快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其中左边的指示灯闪了两下,前面带道的年轻人往左边一拐,原本正常的脚步有些不由自主地散乱起来。走到一座漆黑的大门前,他如释重负地轻舒了一口气,弯腰说道:“罗女士请。”

    罗娅珍向他微微一笑,推开大门走进了房间。和外面的黑暗阴冷相反,房间里面可以用阳光明媚来形容,小礼堂一般大小的房间里面放着一张办公桌和几把椅子。坐在桌子尽头的正是她此行的目标——寻爱集团的股东之一杨逸。

    杨逸慢悠悠极其优雅地站了起来,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种在商场上千锤百炼出来的虚伪熟稔:“罗女士不是要去巴黎时装周吗,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了?”

    罗娅珍温婉一笑,心中却暗骂杨逸这个小叫花子也配和她说话。眸中狠光一闪而过,算计着日后她与顾云清结婚后必要他将今日的羞辱悉数奉还。然而不管心里再怎么厌恶杨逸,她的脸上却不曾流露出半分,反而慢声细语地问道:“杨总,我这次来是想和杨总做一笔买卖。”

    “罗女士说得是什么话,您这么说不是折煞了我这做小辈的。”杨逸整个人散发出了慑人的寒意,语带嘲讽地说:“不知罗女士要和我做什么买卖?”

    “很简单。”罗娅珍微启红唇道:“杨总只需要告诉我顾总在哪里就好了。”

    “哦?”杨逸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笑着道:“顾总在哪您会不知道?”

    罗娅珍抬起手看了看腕上限量版的钻石手表,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不想和杨总兜圈子,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钱我有的是你开个价吧,我还赶时间。”

    杨逸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唇角牵出一丝冷漠的笑意道:“罗女士应该知道,钱,我也不少。”

    “你!”罗娅珍怒极而笑,说道:“对,杨总的钱当然赚了不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在董事会宣布将寻爱珠宝的代理权从我的卖场里收回,这件事情是你私自决定的还是云清授意的?”渐渐地,她说话有些咄咄逼人:“你不要忘记如果当初没有我的帮助,寻爱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绩。我们家和顾家是世交,我希望你这位执行总裁不要毁了顾总多年的心血。”

    你的帮助?杨逸冷笑一声,当初要不是你从中搅和,顾云清的婚姻又怎么会以悲剧收场!

    杨逸冷冷地注视着她,淡淡地说:“罗女士的卖场资金链已经断裂,就好像空中楼阁只要稍稍受到一丁点的撞击就会坍塌成一片废墟,我不认为我的决定有任何错误。”

    罗娅珍一脸戚伤之情,缓缓地说:“杨总,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瞒着你了,我的公司确实因为金融危机而产生了些麻烦,我想找到云清让他帮我度过难关。”

    “我很想帮助罗女士,只是我真的爱莫能助。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送您了,走好。”杨逸看着罗娅珍完美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轻微的裂缝,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温暖的笑容,走到门边打开了门跟一直等候在门外的年轻人说:“戴维,把罗女士安安全全的送出去。”

    罗娅珍忿恨地一跺脚跟着戴维走出了房间,她的身影转瞬淹没在黑暗之中。杨逸一闪身走进了隔壁的监控室,他看着罗娅珍开车离开后拨通了一个电话:“二虎,她出来了,跟紧她。”放下电话,他拿起了手边的一杯已经放冷的花茶,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又重新搁下。

    当杨逸从公司的密室回到家里的书房时,他的胃不知是因为喝了冷的东西还是怎么的突然疼得要命。在紫檀木的躺椅上缩成了一团,他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起来,心也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冻结了起来。

    林梦璇听到了隔壁不寻常的动静慢慢地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痛恨的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的心却没有想象中的快乐。走到他的身边,将像个受惊的孩子一样的杨逸轻轻的拥在了怀中,安抚着他,柔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杨逸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但又舍不得那份温暖,期望已久却不敢接近的感情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最后的归宿。林梦璇发现杨逸的体温低得吓人,她起身想要去叫人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却一把被杨逸拉到了怀里,并且非常霸道地对她说:“不许走,留下来陪我。”

    林梦璇神情微愕,她愣了一下随即温和地说道:“好,我不走留下来陪你。”

    轻轻地环着似乎睡着了杨逸,林梦璇脑中灵光一闪,或许现在就是她苦苦等待的时机。

    她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吟诵着:“SinceIleftyou,mineeyeisinmymind。Seemsseeing,buteffectuallyisout。Incapableofmore,repletewithyou,Mymosttruemindthusmakesmineeyeuntrue。”赶快睡吧,你睡着了我也就能用你房间的电话报警求援了。

    “Foritnoformdeliverstotheheart,Ofbirdofflower,orshape,whichitdothlatch。Ofhisquickobjectshaththemindnopart;Norhisownvisionholdswhatitdothcatch。”杨逸睁开一只眼睛轻柔地接着吟诵,然后轻笑一声问道:“你是不是把这首诗歌当成催眠曲了?”

    林梦璇被他冷不丁的一问吓了一跳,没头没脑的答道:“难道这首不是催眠曲吗?”她小时候每次睡不着觉的时候舅舅都是在她床头念经似的叨咕这首诗歌的。

    “你上学时候带不带脑子呀?”杨逸神情冷竣,眼中透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淡淡地道:“自从离开你,眼睛便移居心里,自以为还看见,其实已经失明。因为它们所接触的任何形状,花鸟或姿态,都不能再传递给心,自己也留不住捕捉到的景象,一切事物如过眼云烟再不入心。心中满是你,什么也装不下,就这样我的真心教眼睛说假话。这首英国文艺复兴时期号称是最伟大诗人莎士比亚的名篇,你不会连这里头的意思都不清楚吧?”

    “你也说了是英国诗人的,我是中国人。”林梦璇被他点中后有些脸红,“你上学的时候学的那些东西现在还记得多少?反正我应付完考试以后就忘得差不得了。”

    杨逸有一搭无一搭的摸着林梦璇如海藻般的墨色长发,狡黠一笑道:“听王姨说你这些天挺乐不思蜀的,跟家里的仆人混熟了就打听我是谁叫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反正就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弄了个一清二楚。你还是没有死心想要逃出去吧。”

    林梦璇一愕,眼神立马变得忧郁而哀伤,嗫嚅道:“我不想做一只糊里糊涂混吃等死等待着被屠宰的猪。我不管你和杨昱有什么恩怨,我不想夹在你们中间当炮灰死得不明不白。”

    杨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往下滑拉着林梦璇的小肉手淡淡地说:“你相信爱情吗?”

    林梦璇彻底服了他跳跃性的思维,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这种东西信就又不信就没有。”

    杨逸看着表现得对感情懵懂无知的林梦璇心中产生了一股莫名的罪恶感,他漠然地说道:“我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前男友杨昱他相信。爱情这种东西可以令人盲目的看不清前面的方向,甚至摧毁掉整个人生。爱而不能深爱,爱而不能放开,一场作茧自缚般无望的爱情就像是在饮鸩止渴,而你,就是我送给他的鸩毒。”

    方芷兰哧笑了一声,落寞地说:“鸩毒?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和杨昱认识十年,十年的感情与光明的前程想比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你放了我吧,我对你一点用处也没有。”

    杨逸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戏谑地道:“谁说你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么,爱情其实就是一场竞赛,赢的那个得到一切,输的一方一无所有。”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的把我当成你们俩的彩头了?”林梦璇对于杨逸的话感到很气愤,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那么温柔了,“可惜这个游戏你不见得是胜利者。”

    “当然,没有人能够真的预料到生活中发生的每一件事。”杨逸同意的点了点头,“有得必有失,如果注定会得到一些东西就必定会以失去一些东西作为代价,这很公平不是吗?”

    “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林梦璇受教了。”林梦璇眉头微挑,拔高了音调道,“你好像什么事都成竹在胸,你就真不怕有朝一日我逃出去报了警把你给办了?”

    “我考大学的时候理综满分。”杨逸很不着调地给了她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恶劣地笑着道:“你想要惊蛇出洞的主意要是换成别人可能就上了当给你机会逃出去了,可惜你遇到了我。”

    林梦璇眯着眼在心中叫骂一声:炫耀个屁呀,你以为就你有智商啊!要不是为了逃出去姑奶奶至于跟你这儿辛辛苦苦的三分真七分假的演戏吗!

    好不容易瞅准了时机看他放松警惕趁虚而入,她以为他至少对表现得傻不愣登的自己多少减轻了一点提防,没想到反而是自己被他警告得有些手足无措,不得已改变接下来的计划。

    林梦璇并不知道,杨逸之所以年纪轻轻在的商场几乎没有多少能与其势均力敌的对手与他缜密而小心的心思是分不开的。能够卑鄙的成功总好过碌碌无为被人踩在脚下一辈子。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林梦璇此话一出差点把自己的舌咬下来,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宏大量不记仇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轻咳了一声,小声说道:“病了要去医院别撑着。”

    林梦璇的话让杨逸冰冷的躯体瞬间产生了一股暖流,不禁震荡着他的心田也引得身体微微轻颤。从没有人能够真正接近他关心他,哪怕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王姨,对他都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了一句话惹到他。他是一个情感很冷淡的人,受不了煽情的场面,对于像电视剧里面男男女女抱在一起掏心掏肺地互诉衷肠感到肉麻恶心,他不需要旁人的怜悯呵护,但惶恐凄凉只是他还是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在他身边轻声安抚。

    “我一会儿还要去参加一个晚宴,要是你答应我乖乖的我就带你去。”杨逸微微一笑,神秘而魅惑,“说不定那是一个很好地逃跑机会哦,而且还可以顺便挑战一下高难度。”

    林梦璇看着男人幽黑深邃得让人沦陷的眸子,淡淡地道:“好,我愿意挑战一下从你眼皮底下消失的极限游戏。什么时候带我走?”

    “去隔壁洗澡,我一会儿派人给你送衣服。”杨逸将她推开说道,“当然你要是愿意在我这里和我洗鸳鸯浴我也勉为其难的收下。”他的话音刚落,林梦璇就像一只被狐狸追赶的兔子一样迅速地拉开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为什么总是要虐待自己?你明明也是可以得到幸福的!”杨逸似乎又听到了一个聒噪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你真是个变态,自己过得不如意就将虐待和折磨别人作为一种乐趣!”

    杨逸讥讽地对着头顶上的镜子笑了笑,他本就是一个无望的人,他的存在就像是一只潘多拉魔盒只会给人带来绝望和灾难。他这样的人,没有人喜欢更不会有人真的爱他。

    几声沉闷的雷音响过,斗大的雨点终于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奢华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水晶灯繁复的棱角映衬着满屋子的金碧辉煌,炫目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身上,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投射出一个个黑色阴影。

    林梦璇一身深绿色礼服长裙挽着银灰色西装的杨逸缓缓步入了会场。不远处,一个穿着酒红色低胸礼服的中年女人缓缓地向杨逸走了过来。当女人看到挽着杨逸的林梦璇时,脸色变得煞白像是见了活鬼一样。杨逸看出了罗娅珍在恐惧身边的女人,他有些疑惑,嘴角微微上挑。

    商场如战场,罗娅珍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敌人,杨逸很清楚这一点。

    从侍者手里拿起了一杯红酒杨逸向罗娅珍点头致意,晶莹剔透的水晶高脚杯里沉淀着如血一样的红色葡萄酒,他从容举起酒杯在唇边抿了抿,看向她的眼中一片冷冽。

    林梦璇有察觉到气氛有些凝滞,她看了看身边面无表情但散发着寒意的杨逸,知趣地没有说话。罗娅珍沉默了许久,第一眼看到林梦璇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和顾云清已经彻底完蛋了。那个和当年那个女人有着极为相似的脸孔的女人是对自己算无一漏的最大讽刺。

    或许顾云清并不知道,当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身影就已经留在了她的心底,只可惜那个时候使君有妇,他的身边已经存在了一个土得掉渣的女人,她觉得那个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丰神俊雅的他,于是她开始用心思去挑拨他与那个女人之间的感情。

    罗娅珍一直认为自己才是那个应该站在他身边为他分忧解难的女人她将自己的心思埋得很深,一直温柔娴淑体贴入微,她在不知不觉中把那个碍眼的女人逼走,却没想到那女人竟然命大的生下了他的孩子!或许这真是上天的安排,她始终无法与心爱的人牵手。

    “杨总,爱丽丝一直都在我的耳边念叨你。”罗娅珍矜持的与杨昱对视了一眼,抿着嘴微微一笑,“没想到杨总已经有了伴了,这下爱丽丝又要跟我哭鼻子了。”

    “罗女士说笑了,令嫒与我好像只有过一面之缘吧。”顾云清云淡风轻地说。

    罗娅珍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他居然一点都不给她面子!心里夹杂着怒气,她冲口问道:“我来是想问问你,上次在香港爱丽丝和你商量订婚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知是崴了脚还是怎的,她的身子一歪竟歪进了杨逸的怀中。杨逸不着痕迹地一闪身,罗娅珍差点真的摔在地上,幸亏她扶住了一旁的桌角。

    “罗女士没事吧?”杨逸的态度冷淡,一脸温和地说:“从一开始我就对令嫒说过这笔交易我不感兴趣,我以为令嫒已经跟您解释清楚了。既然她没跟您说明白,我也不妨在跟您说一声,我对令嫒和您旗下的公司没有一点兴趣,您可以找别人试试。”

    “你好残忍。”罗娅珍的眼中霎时间奔涌出了些许晶莹的泪滴,她死死抓住顾云清的衣袖,泪水顺流而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爱丽丝,你知不知道爱丽丝为了嫁给你自杀了!”

    “哦,她死了吗?”杨逸无情地说,“如果没死请您转告她,不要妄图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有下次再勾搭男人的时候衣服不要脱得那么快,一定要先找到正确的对象再说。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说完,他带着林梦璇走向大厅中央。

    罗娅珍收起了眼泪,冷冰冰地望着杨逸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

    我一定要保持风度,我不能让任何人看扁!我是社交界的女王,是永远冰清玉洁让人仰视的罗娅珍!

    林梦璇回头看了一眼罗娅珍,见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谈笑风生,心头阵阵发寒。真是个可怕的女人,诡异多变阴森狞厉,翻脸如翻书一般让人捉摸不透的。

    直到今天,林梦璇才算真正见识到了传说中灯红酒绿衣香鬓影的晚宴,那些达官显贵们在靡靡之音中消磨着宝贵的时间。她很不习惯这种所谓的应酬生活,对某些射向她的眼神更是难以接受。杨逸察觉到身边人的疲倦,很体贴的将她带到了露台之上。

    靠在杨逸的胸口上,林梦璇突然感到心口很闷,蹙着眉淡淡地说:“这种地方果然不是我这样的小老百姓来得了的。比起这里,我觉得你囚禁我的地方更像一个人呆的地方。”

    杨逸默默无言,他牵起了她的手走到了院子里,斜斜的坐在秋千椅上。杨逸笑了笑,带着一丝神秘难测悠然道:“你想不想听一个关于背叛与欺骗的故事?很有意思的。”

    林梦璇靠在他身上紧锁着眉头,低声道:“不想。人活着本来就不容易,我可没有自虐的倾向。对了,我不知道爱丽丝是谁,但是她的那个妈不是什么好鸟。”停顿了片刻,她又继续说道:“我不是关心你,你这个人绝对是个祸害,我也恨不得有人千刀万剐了你,但是……”

    杨逸笑了笑像胡噜小猫一样胡噜着有些扎毛的她,说道:“我现在真的有些喜欢你了。”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那是一种看透了世间一切的聪慧和自信,“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杨昱。”

    “可惜这番话你讲错了对象,如果换个没见识过你恶劣一面的女人一定会被你骗得心神俱荡。”林梦璇的脸上没有表情,声音更是平淡得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我不相信你。”

    “我也不相信,所以想要尝试一下。”杨逸将脸凑到了林梦璇的脸颊,轻声说道。

    男人微热的气息在脸侧萦绕,林梦璇的心怦怦地跳着,脸上仍然镇定自若:“如果你是我,再被那样对待之后你还会喜欢或者爱上吗?”她叹了口气成心气他道:“这不是台湾小言或者韩剧泰剧,我更不是白痴或者喜欢犯贱,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林梦璇心里很清楚她故意示弱接近杨逸只是为了换取自由,他是她计划中的关键棋子,她不可能对他产生恨以外的任何情感。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很清楚的知道什么人能爱,什么人要恨,什么人可以加以利用,什么人要躲避逃离。

    她不是神,无法主宰世事的沉浮,但最起码可以做到自我救赎。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守本分,等待最佳时机。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击即中。她要设计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让她可以安全的逃离这个困着她自由的牢笼。这需要很大的耐心,她可以等,不急于一时。

    “水中月镜中花,镜花水月不过一场幽梦。”杨逸突然很文艺青年的说:“听过猴子捞月的故事吗?一群自以为聪明的猴子展转相捉,树弱枝折,尽数落水而死。”

    林梦璇嘲弄地看了他一眼,笑道:“达尔文说过人类都是由猴子进化过来的。可是你不是人。”

    杨逸先是哈哈大笑,然后收敛起笑意装模作样的说:“人生有八苦,求不得,放不下,怨长久。缘来则去,缘聚则散。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水融则火灭。”

    “别说,你这神棍装得还挺像的。只是明知道结局是什么还非要去强行扭转,死了都不可惜。”林梦璇幽幽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什么时候回去,我有些倦了。”

    有些事情,谁先动了情谁就先输了。

    杨逸很体贴地带着林梦璇回到了他那辆黑色的宝马车了,林梦璇很快便靠在他的身上睡着了。他开着车回到别墅,小心的将睡梦中的林梦璇抱回了房间,然后一个人开着车出去了。

    北京夜晚的流光溢彩并没有让他忘记从小长大的小山村里的一片漆黑。每每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总是感到很寂寞,心里面很空。他总是不愿意回到那栋又冷又大的房子,极其怀念曾经住过十年的那间狭小潮湿憋闷简陋的屋子。

    虽然那个时候很穷,但是活得很快乐,过得很充实。

    可能是回忆得太过投入,他竟然没有看到路前面有人经过,等他回过神赶紧踩急刹车的时候为时已晚。匆匆打开了车门,他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人。那人抬起头来,一个照面之后杨逸愣住了,他撞到的人居然是养父的亲生儿子程天浩!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你越不想见谁老天爷就偏偏让你碰见。

    “你没事吧。”他冷冰冰地说,黑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程天浩,目光中露出深深的仇恨。

    程天浩拍了拍身上,谦卑地说:“我没事,都怪我不小心横穿马路,不怪你。”

    说完他便要走,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住了。他回眸一看,杨逸放开了他的胳膊,阴冷地说:“那年把我卖出去换了钱之后,他怎么样了?”那个他指的是养父程红旗。

    程天浩本打算离开,见他问起了父亲只得叹息一声道:“死了,喝酒喝死的。自从你走了以后家里的活就没人干了,他拿着卖你的钱去村口赌博,结果一天就输没了。那天他喝了好多酒,把我妈给打得下不来床,把我上学的学费也都抢走了。三天之后村里人在山坳里头发现了他的尸首,喝多了摔下去结果活活的冻死了。”

    “你现在做什么呢?”杨逸看着程天浩一身廉价的衣服,淡淡地问道。

    “嗄,我妈改嫁了,我后爹让我出来打工,我现在就在前头的工地搬砖。”程天浩自惭形秽地说,他再傻也看得出杨逸现在混得不错,光手上的钻石金表就够他吃一辈子的了。

    “愿意给我干活吗?”杨逸干脆地说道:“如果愿意明天就去汇通国际找我。”他从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光闪闪的名片递给程天浩,“明天上午十点。”

    程天浩在脏兮兮的T恤上摸了摸手,颤巍巍的接过了杨逸的名片感激地说:“我一定去,谢谢,谢谢黑子兄弟。”

    杨逸冷哼一声,坐在驾驶室里按下车窗,探出头去说道:“我姓杨,你以后叫我杨总。”

    程天浩赶紧忙不迭的叫了几声“杨总”,等他抬起头的时候杨逸的车已经开出去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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