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云织-第二十九章 租房存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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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鹤年思忖片刻,方才开口:“其实我也是为了伯轩和织织好,若想叫我母亲接受这门亲事,他日伯轩必须弃商从官,勤学苦读,认真考取一个功名。”

    姜实初那颗忐忑不定的心一下子得以放松:“我早已经有此打算。”

    言罢,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一下头。

    窗外,一个人影迅速离开。

    窦识霞听到方嬷嬷所说的话,心中狐疑:“你是不是听错了?真的是姜善初生前给他们定的亲事?”

    方嬷嬷说了一声是,又加以肯定的点了一下头。

    窦识霞惊愕,狐疑道:“常人都巴望自己的女儿能攀个显赫富贵的婆家,她姜善初倒好,却把女儿许给了她那个地位卑贱的娘家!”

    方嬷嬷笑了笑,在旁说:“低贱就是低贱,永远都登不上大雅之堂,这样一来也好,将来京城里的侯门勋贵还不是任我们锦颦小姐随意的挑?”

    窦识霞不以为然,侯门算得了什么?她的锦颦要貌有貌,要样有样,将来要嫁也是嫁给皇亲贵胄!

    这样想着不免得意几分,可是她脑海里却莫名的浮现出云织那张如邪灵般的妖孽容颜。顿时心有余悸了起来。

    站起身在房中徘徊了几步,吩咐方嬷嬷:“以后我们离那个小孽种远点,别让锦颦总是招惹她。”

    方嬷嬷有些愕然,不解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还能兴风作浪不成?老奴就不信她还能长个三头六臂。”

    窦识霞揪搅着丝帕,双眸掠过一抹惶恐:“自从她上次落水醒来后,就跟妖魔上身一样,先是把姜善初从后院弄了出来,接着又离间我跟侯爷,还有我那可怜的维世维天!她在侯爷面前一副乖巧的模样,在我面前活像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小狼崽!”说到这,窦识霞情绪不能自控,又是伤心又是恨恸,揪搅着手里的丝帕,恨不得那丝帕就是云织。

    方嬷嬷听到此,不禁想到维天睡觉时睡没了气息,维世和奶娘莫名其妙的被淹死在荷池,这一切是那样的诡异!不由打了个冷颤。

    “不行,那个小妖孽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她好过!”窦识霞的眼睛闪过一丝凌辣无比的歹芒。

    早知道自己会被那个小妖孽整的如此的惨,她就不该派人去姜家把小妖孽接回来!

    当初陆老夫人可是坚决反对云织回来的,而她为了自己能尽早除掉云织,便充当一回好人,和陆鹤年在同一个立场上。可没想到那个该死奶妈没把云织推下水,自己倒掉进水里了!她淹死也就罢了,居然还把她的维世也给害了!

    窦识霞越想越恨,后牙槽磨的咯咯响。

    这些仇恨她且先记在心上,等她翻身后,她绝对不会叫陆云织好过!

    窦识霞坐在梳妆镜旁,把新调来的丫头春绸叫来为她梳头。

    云织有了些钱,便买了好些绣线和绫布。和秋画吟春在房中开始心无旁鹭的刺绣。

    除了晨昏定省,大部分时间便是窝在厢房里头。陆鹤年偶尔会来看看云织,好在他并没有多想,只当是吟春在教长女做女工。

    云织这边刚绣好了几副风景图案,舅母带着伯轩便来催促了。据伯轩说,有个大客户要买下所有的绣画,出价还挺高,九百两一副。

    这更加激起了云织的动力,心中一边还在不确定的想,自己的绣艺真的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吗?

    好在伯轩告诉了她:“绣庄里头来往的客人都是侯门望族,他们大部分都是很有闲情雅致的。对名画收藏自然也不例外。”

    一语点醒了云织,她俏皮眨了眼睛:“名画收藏?这可是个不错的主意。”

    秋画和吟春随即相视而笑,她们知道,她们的云织小姐又开始筹谋着怎么赚大钱了。

    伯轩看着云织,有些痴愣:“织织,你又要出什么主意?”

    云织抿嘴,笑的仿如那荷池的鲜艳红莲:“先不告诉你。”

    伯轩摸索着下巴:“你这个小淘气,做事情总是出乎旁人的意料,这一次是不是又想了什么妙法子?”眼角眉梢掩不住的喜欢。

    云织正色,对伯轩说:“表哥,你回去跟舅舅说,要他帮我找一间宽敞些的房子,我要租下来有用。”以后这生意上来了,不能总在侯府里刺绣,要是被陆鹤年和陆老夫人看见,那肯定是坚决反对的。

    “我们庄子里头有好多空房,何必发钱租外面的呢?”伯轩为云织剥了糖炒栗子,亲自喂她。

    云织避开脸,不叫他喂:“不麻烦舅舅了,我想找一间房子来存些货物。”关键是她不想和伯轩走的太近。

    伯轩也不多加追问,很爽快的应允了。

    伯轩又缠着云织聊了一会儿天,舅母姜穆氏便要带他回去了。

    临走时,伯轩依依不舍的,总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不过新春一到,也就临近上元灯节了,到那时,又可以和云织在一块玩了。

    伯轩想到这,心情便不是那么郁闷了。

    很快,舅舅那边为她找好了一间宽敞的大房子,一个月二两租金。

    云织甚是欢喜,想和吟春一起去购买上等的真丝五彩绣线,这一次她打算多买些。

    于是吃过早膳以想要出去买零食为借口准备出门。

    经过陆鹤年的书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哭声。

    “侯爷,我们是夫妻,为何冷淡至此?你不来关雎院,又不允我来书房,你真的那么讨厌妾身吗?”窦识霞抽抽噎噎,哭的好不凄哀。

    却听陆鹤年无奈叹一声气:“善初走了,我的心也已经死了,你整日这样又是何苦呢?”

    “照侯爷这样说,我是不是也该死好几回了?我得不到你的心,两个儿子又夭折了,我现在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里面似乎传来一阵撕扯。

    “识霞,你别这样……”

    “照侯爷的意思,是不是善初姐姐离开了,这日子就不过了是吗?母亲整日想着抱孙子,眼见没个动静却怪我肚子不争气……我这委屈又找谁去诉说……”

    “识霞,我对不起善初,也对不起你,不如我们和离吧,找个疼你的男子……”

    还没说完,窦识霞尖声打断:“既然你不要我我活着做什么?我窦识霞这辈子认定的就是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绝不会嫁给别人!”

    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陆鹤年听了“生是你人,死是你鬼”这句话,不由想起了姜善初,心头蓦然间一软。

    云织听了一阵墙角,冷冷的一哼。窦识霞用这一哭二闹三上吊,轻而易举的拿捏住了父亲。

    等等,祖母想抱孙子?

    要是窦识霞生了儿子,那她岂不是又该在侯府嚣张跋扈了?

    云织想到这,不由拍拍手,在门口大叫:“吟春姐姐,秋画姐姐!看看汤圆跑哪儿去了,是不是在爹爹书房里?你们快去看看,它可是刚刚痊愈呢。”

    汤圆是云织给那只雪白的小猫儿新取的名字。

    吟春和秋画应声赶来。

    这时,陆鹤年打开了房门。虽略整理了衣襟,锦袍还是有松垮凌乱的迹象。俊雅清瘦的面庞嵌着一抹忧郁。窦识霞红着眼眶,外披一层轻如雾谷的白色罗衫褪到了腰间,坐在书房里的一张木榻上。看见云织,眼睛里隐过一丝凌厉。

    陆鹤年弯腰抱起女儿,声音有些嘶哑:“汤圆不见了吗?”

    云织点点头:“爹爹可是看见了?”

    陆鹤年摇摇头:“爹爹不曾看见。”

    云织从书房里头张望,从父亲身上溜了下来走了进去,假装在桌子底下,凳子椅子下翻找着。

    窦识霞气的捏紧拳头,紧紧咬着牙。心中恶毒的骂着云织。

    “吟春姐姐,秋画姐姐,你们也来帮我找找看!”云织话落,吟春和秋画也跟着进来了。

    窦识霞面色已经到了发青的地步。

    云织偏着小脑袋瓜,看着窦识霞,咧开嘴笑了:“爹爹,继母穿成这样不冷吗?”

    “你……”窦识霞的脸色由青转黑。

    陆鹤年有些尴尬,皱了皱眉看着窦识霞:“你先回去吧,晚上我去看你。”

    窦识霞眼睛似乎柔和几分,无声退了出去。

    云织把父亲的话牢记在心上。

    待窦识霞走后,假装找了一会儿汤圆便离开了。

    走在人头攒动得大街上,云织思绪总是飘到刚才父亲的那句话上。

    “小姐,这些绣线和丝织品还有那些名画都搬放在那新租的房子里吗?”吟春再旁开口,征询她的意见。

    云织醒神,点点头。

    搬运的小工很快将几大箱的货物搬进了那间又宽又敞又明亮的房间里。这间房子是坐北朝南,地处繁荣的建平南城,而且阳光充裕,空气又好。也不至于货物发霉。

    云织很是满意,同时也感动于舅舅的心细。

    临近春节,街逢庙会,车水马龙繁闹至极。秋画玩心大起,便拉着云织和吟春兴致盎然的游梭在街上。

    茶楼上,一个如玉少年安静的坐在那里,优雅如竹的手中端着一杯上好的西湖龙井,然而,他好像忘记他手中还端着香茗,垂着漆黑而迷人的眼眸,专心致志的看着楼下街道中那个如蝴蝶般漂亮的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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