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凿墙-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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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的薄暮不知道,对林秋寒何时有了占有欲。一旦有了排他性,慰藉就转成了爱情。她有点惊恐,然后又忍不住去偷偷看看林秋寒。想若他与别人成家,她就好好地祝福一下,若他孤身,她就再去试试牵他的手。

    他们的恋爱之道就是他们的自净之道。他们本来都有所负担和压抑,但是在这些想占有的期待中又变得畅快。林秋寒就想,只要薄暮不离弃,他就在这里;只要薄暮厌倦,他也在这里,只是不现身。薄暮也想,只要林秋寒不推开,就将心留给他;林秋寒推开,她也将心留给他,只是不表露。几经波折的两位没有回屋,而是去新植的芭蕉林中,化成黑夜,相互包裹。他们不用灯来照耀,也知道对方流露的一种近乎成仙的呼气与喘吟。叶可如衣,他们就以叶覆体;月照高头,他们就朝月演绎。然后睡在泥土中,听金钟儿与叫天子送歌。泥是脏的,但情感就这样奇怪,让人自净。

    薄暮想林秋寒本来无需跟从自己的病一起患郁的。林秋寒只好告诉他,自己也有不可开脱的压抑。林秋寒的压抑来自林暖。林暖是林间尘领养的。林间尘与赵婉林埋于事务,没有什么能陪伴林秋寒。而林秋寒从小就不天真无邪,不贪玩好耍,也不要这要那。林秋寒从小像个大人一样,爱沉思,爱正经,爱学习,也像外人一样,不与林间尘赵婉林亲近。他无聊至极,闲得发荒,一个人闷闷若有所思。他们想他是不是出问题了。他们本打算给他生弟弟或者妹妹的,但生下来一个畸形的后代他们就再也不敢碰生育。林间尘去领养了一个。孩子无名,大约一岁。那时林秋寒六岁,一天鼓捣着九连环和魔方玩具。他们怕他没有什么关爱,就买了一颗大大的红宝石去加工成心,并不是纯粹的心形样,还有立体的心脏的模态。他们将其挂在林秋寒胸前,就想这是他们关爱的具形了,希望他能怀藏。

    收留的林暖很可爱,有点瘦,大额头,咿咿叫,只是脖子上有一点新生婴儿斑痣。一岁刚能扭一扭地走动,特别喜欢抓人,也喜爱抓火。他抓着蜡烛去烧林秋寒的头发。过六岁生日的林秋寒在装作许愿的样子。林间尘打熄了火苗,问他感觉不到吗。林秋寒的头发被烤焦了一缕,他只说挺暖和的。既然能让他感觉到暖和,那么小娃便被林间尘取名叫林暖。

    林秋寒看林暖的眼色是灰色的,他只当他是个陌生人。他并不带领他,也不去逗哭。只是偶尔做为哥哥帮他驮点东西。但林暖时常来缠他,抢他的玩具。那些玩具林暖又不会,要他教。林秋寒便将魔方弄散碎,教林暖的方法就是去拼;将九连环切开,教他的方法就是断环。他以一切非智力的步骤表演给他看,林暖做着做着感觉不太对劲,就不去夺他的玩具了。

    林秋寒想林暖和他没多大干系,既然他是父母领养的,就理应由父母来照顾。然而父母太忙,叮嘱林秋寒去照顾。这个照顾的意思是护着点和别争抢的意思。生活的料理都可以由雇来的人做。

    但林秋寒被照顾的叮嘱搞得焦头烂额。既然人家叫他去照顾,他就该有一点照顾承诺上的行动。他外出玩耍时就将林暖背在身上,带他去捉蝌蚪,掰蚌壳。林秋寒采集各种贝做成链串,戴在林暖脖子上。林暖两岁,哇哇哇地笑。林秋寒七岁,不正经地捶了林暖两拳。林暖没哭,林秋寒又摸摸他的头,把他放在草垛上睡觉。林秋寒自顾自地去学游泳,穿件泡沫衣狗刨。他刨了一天,刚好不再需要救生衣的浮力支撑。

    他一个人回家,父母问他林暖去哪儿了。林秋寒把林暖忘了。赵婉林说这种事都能忘吗?林秋寒倒没真的大忘,不过也没挂念。林暖就像石子,虽可以从家带出来,但未必要带回家。赵婉林慌慌忙忙地带人去找。林暖还在草垛上睡。他一睡能睡一天。

    林间尘训了林秋寒一夜,但他从来不打他。林秋寒没吃过殴打的苦,所以更加地不上心。

    那时暖林秋寒好吃糖,好买各种玩具,好去打游街头霸王。他自己没什么钱。父母没给他钱,想小孩子什么都不缺,干嘛非给钱。林秋寒也不去要,自从他见了父亲溺婴儿,他就觉得这个家庭里面没有一样是他该拥有的。他这样客客气气林间尘都不好意思了。把它视为善解人意呢林间尘又想听听他说一句要这要那的话。

    林秋寒有什么爱好都自己心里兜着。父母不知道,所以没法去满足他。后来发生了一件让他们哑口无言的事,七岁的林秋寒将两岁的林暖卖了,换了一百岁块钱。他一个人跑到副食店里买了些果冻,一些辣条和泡泡糖,然后打街头霸王。

    买林暖的人带着林暖来找林间尘,坦明林秋寒将他当货物一样。幸好是自己碰见了才给了林秋寒一百块钱应付了事,不然林秋寒可能真会将林暖卖掉。

    赵婉林当时快哭了,即便林暖是领养的他们也一视同仁,所以有一点失掉的征兆都会悲戚。更让他们手足无措的是林秋寒怎么是这样一个无法怀爱的人。他们很心寒,想他到底被什么给赌塞了。即便他对林暖无心护爱,也该对父母有所依附吧。但是林秋寒对他们也没有要去依偎的意思。当父母的天生喜爱儿女去依赖,林秋寒这这股别靠近我的防备之态让他们心寒。他们不再敢让他带林暖了。

    林暖耐心很大,器量也大,林暖对什么都笑呵呵的。他对他哥有一番亲近,去抢他的纸飞机,竹蜻蜓。林秋寒就丢给他,纸飞机中有痒痒粉,让林暖浑身起疹子。有时的笔头上有喷头,林暖捉着涂画时会喷出辣椒水。他和林暖玩咬手大鲨鱼,总是林暖的手被夹住。他用橡胶蛇去缠咬林暖的***,用墨水在他全身画图。他将林暖当玩具一样玩着。林暖总是笑,然后哭。招来保姆哄,哄又不哄不住。反倒是林秋寒去给他塞一颗橡皮糖吃,他立马就像猴一样嚼地兴奋了。

    后来林暖上了小学,林秋寒也明白得多一点,明白他是自己的家人,应该去关照。他就推着自行车载他去学校,放学路过时再把他载回来。雨天也载,林秋寒像林暖的爷一样。他骑得飞快,林暖在后座给他打伞。风又大,雨又大,伞吹得骨折,林暖也掉下来了。林秋寒都忘记后来还坐着有人,他骑着车疯快地回家。父母说林暖呢?林暖掉了他都不回头看一看!

    其实他们是有车来接送的,但林秋寒就要骑车。那时他就在慢慢发展就要那样干的倔强了。然而对于某些其他他未决定的事,他会没有主见地顺从。若像偏执性人格障碍与自主性缺失的混合体。林间尘与赵婉林有点担忧,担忧他变成一个不正常的封闭的人。因为他们已经在他身上看见厚厚的墙壁了。

    而唯有林暖,一成不变地爱笑,对痛没有记忆。等着他更大一点,等到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家里的开心果与小棉袄。他对他哥总流着羡慕的眼光,因为他哥聪明,从小拿各种奖,受各种赞扬,还会捣鼓计算机会编程,会画画会音乐,什么都会一点。林暖也想会一点,不想只会笑,想会一点别人不会的。林秋寒教他,然后趁着这个机会使劲敲打他的手板心。林暖一边吹手,一边还是要学。林秋寒真耐心教他了。

    林暖学了一阵快板与相声,他联合他哥去学校的校庆上表演。说起表演林秋寒可太在行了,他尽情配合指导,林暖的表演堪称完美,然后得奖了。奖是颁给他一个人的,因为是他学校的校庆,他哥只是个外援。林暖将奖状的名字栏加上了林秋寒,然后拿给他看,他笑一笑地要让他们共荣。林秋寒却一点没兴趣,他拿奖手都拿麻了。以成熟者来看,这些小奖都失去了激励作用。他不仅对伤害什么的提不起担忧,他也对荣誉什么的失了味道。

    林暖越发地对他言听计从了,以为跟着他就会得奖。林秋寒带着林暖去游泳,去溜冰,然后打棒球,溜狗,走索道。这些他都擅长,林暖不擅长,个个吃鳖。林秋寒就将他抛下,自己去玩了。他那时勇猛,不知道危险。他去捉蟹,林暖也去捉蟹。林暖被夹得哇哇叫。他去和狗搏斗,扔石头将狗吓得屁股尿流。林暖也去和狗搏斗。狗却见他个子小,肉多,就来撕咬他。他的屁股都被咬烂了。林秋寒也不带着他去打狂犬疫苗,幸好那时带狂犬病毒的狗少,林暖没什么大碍。林秋寒不想让他跟着自己了,他就去骑马,想将林暖甩掉。林暖也跟着骑。林暖还小,才小学四年级。他骑的马又暴烈又喜爱踢人。马将他扔下来,踩了他的腿股子。他的腿快废了,在马场里哭。林秋寒却将马骑到很远的郊外去摸鱼。

    父亲快要去揍他。但他确实什么都没干,这些是都是林暖自找的。林间尘有点害怕,他知道人最大的冷漠就是失了怜悯心。而让他陷入一种自责的困顿中的是林秋寒从乡下带回来三根指节。那是许担诺的指节。林间尘觉得这有点恐怖了,就请了医生来看看。

    医生看看又没发现什么隐疾。无因之症更让人焦头烂额,林间尘限制了他一天出去野混。他只好待在家里画画画,弹弹琴,做做作业。

    林秋寒将指节泡在福尔马林里,他这样保存是想许担诺某时需要了就还给他。林暖问他为什么带指节回来?林秋寒说不能让朋友的一部分先腐烂掉。他有时爱说说高深的话。林暖就把这句使劲记住了。

    林暖慢慢地发现家里的偏坦。父母将更多的心血倾注在林秋寒身上,对他露无意的少顾。或者是林秋寒更让人操心的缘故,或者是更优秀的缘故,他们对林秋寒总有股自豪和望子成龙的期待,对自己则没有什么要求。期待与教育都算修正人的力量,但父母没有给他。他小时候又喜爱争,要这样要那样,父母都给他买。而林秋寒什么都不要,父母却想将给自己的都给他。林间尘与赵婉林时常去抱林秋寒,即便他上初中上高中呢。而自己上小学三年级后父母就没怎么抱过自己了,仿佛有了分寸和客套,将他当成了客人,给予礼节与留宿。林间尘也时常找林秋寒谈话,一些生意上的策略上的或者学习上的或带着点博弈分析或有些议题辩论。这种关系深化下去,变成多方位的既亲又友既教又学的关系。

    林暖有些羡慕,还是小学的他爱拣哥的样,也去找林间尘煮酒论英雄。林间尘却只管笑,不正式地仅和他嘻嘻哈哈。林暖就去找哥来煮酒。林秋寒自己能喝,喝完就告诉他他是领养来的。

    林暖当初也没多大在意,但慢慢地把领养与区别对待绑定在一起。况且领养他并不是真缺少了后代或者做些能看得到的慈善,领养他的缘由是要来陪伴林秋寒。但林秋寒彻底将他当块石头。他就去问林间尘。林间尘本想去教训捅娄子的林秋寒,但林秋寒好像说的只是事实。陈述真实若变成了错,那还有什么是对呢。林间尘只好放任了,然后抱林暖,让赵婉林也来抱。然后给他说林秋寒那心之壁垒高耸入云。林暖说登高然后跳下去不就行了?

    林暖变得卑怯了。不过让人惊讶的是他有那种善接受的气质,他也非是高傲和气冲的,也没有被扔掉的悲伤,也没有被拾取后的见外。这样一来他反而可以让林秋寒当朋友而不局限于当兄弟了。小学生的他像个跟屁虫来去生风,也是个笑包使众乐乐。

    林暖跟着哥混不出什么明堂就去独立。林暖唯一热衷而能善长的就是登高,他在翻山越岭和爬树登枝上有些慢慢练出来的能耐。林秋寒讨厌登高,他练习一切球类运动就是不去攀登,因为登高让他想到跌下。

    林暖要拽着他去登高。越高,天越澄澈,越近太阳。林秋寒就说相对于1.5亿千米的日地距离朝上几千米并不会拉近太阳。但他仍旧跟着去。六年级的林暖披荆斩棘,高二的林秋寒就去走他走的路。林暖想自己能为人家开路可太美了。他就一直开一直开,走到山顶时他都成位伤痕累累人。

    山上平顶,多秃石,没有护栏。林秋寒去到边上,下面是千丈渊。他总有股跳下去的冲动。那时林秋寒把玩着心形石,想把它扔下去。林暖拍拍他,吓死了!心形石也掉了下去。那一刻他有扇林暖耳光的冲动。他就真去扇了林暖耳光。懵圈的林暖想自己在哪儿,我是谁,我在干什么。那一巴掌把他扇得要血口喷人了。他眼泪汪汪的,问哥干嘛打他。林秋寒啥都不说,他平时练拳击跆拳道之类很勇猛。照理说小弟是该护的,他就去扯些中草药敷在林暖脸上。

    他们在山上在吃自熟食品。林秋寒将肉全部挑给他。林暖闪着奇形怪状的光,说哥呀,你第一次给我夹肉诶。林秋寒对他是没有好言好语的,就说要将他喂肥,然后交给贩夫。

    “哥耶,我是个啥?”为什么林秋寒只对他凶巴巴的呢,为什么只有林秋寒对他凶巴巴的呢?兄弟即便不是手足,也该是同门。他就奇了怪了,唯独他的哥把他当石头。

    林秋寒是个高中生,他不爱小学生的天真幼稚。林秋寒编造着说他是暖,自己是寒。寒暖相悖,暖是会将寒驱散的。所以他要对他凶一点,防止自己被驱散了。

    “不过,我觉得你把我当货。然后拿去卖。”林暖被巴掌扇得都难以下咽了。“可是哥耶,爸爸告诉我,我当初是被买来的,不是被领养的,从人贩子手里。那时的人贩子厉害,说是从外省来的。”

    那一刻林秋寒有些许跌落和惊恐的感觉。虽说晚辈对长辈谈不上失望,但他对他爹,他都知不道说啥了。他想了他溺婴儿,又买了林暖。他的毛孔都发麻了。

    “因为他不买人家就会买去的,所以他就买了我来跟你当个伴。不过哥你把我当石头诶。”林暖去依附兄长,想跟着他玩,但林秋寒对他视而不见让他也很苦啊。孩子最怕被忽略,所以才有调皮,争抢和哭闹来吸引注意。林秋寒想他太黏人了,他是个负担,况且他没看见明显要去承担的责任。既然是父亲买来的,那就去被父亲养育好了,做为大哥的他不想被联系和束缚。

    “你不是石头。”林秋寒说,“我是石头才对,要受着雨水与风的侵蚀慢慢沙化。”林秋寒内心确实有点荒芜,他没啥提得起劲,什么又不缺也让他难得去有考虑什么是珍贵的。他淡漠了人情,总之空洞洞的,但谁都去尊敬,又摆脱与他不相关的事务,变得游游离离的。

    “刚刚确实掉下去一块石头。”

    “是我的一部分。那是我的心,如石头一样。”林秋寒显示着珍贵,要表现出小弟闯了祸。其实心形石他一点也不看重,父母把意义绑在石头上面也没办法。

    林暖问他喜不喜欢吃野桃。他不管他喜不喜欢就去摘野桃去了。既然大哥不带着他,他只好自娱自乐。

    林暖热爱高山是林暖的事。林秋寒热爱低谷。林秋寒趁着林暖去秃山的野林中的当口就一个人下山了。天黑林暖未回,父亲气得跺脚。他就骂林秋寒兔崽子啊,怎么能将林暖一个人抛在山上。

    林间尘带人找到天亮,抱回来伤痕累累的林暖。林暖以为林秋寒失可能被妖怪卷走或者落入陷阱之类,而未想到他已先回。他去找林秋寒,他越找越迷路了,连自己怎么下山都不知道。最后他闯入了荆棘丛中,在里面翻找了一夜。伤痕累累的林暖把林秋寒掉下的心形石找到。他笑嘻嘻递给他,说哥耶,你的心,拿去藏好。

    林秋寒无法不有点被感染的情绪。他问自己的小弟干嘛去拾捡掉落的心形石?

    “不想让朋友的一部分先腐烂掉。”林暖学着他的高深神态说。

    林秋寒当即认为林暖有点傻不啦唧。按理来说心形石并非他的一部分,即使是他的一部分,做为石头也不会先于肉体腐烂掉。石头的存续可比细胞存续得更久远。

    要认为小弟憨氓吗?林秋寒却一点也提不起将其蔑嘲的心情,小弟那遍体鳞伤的身恣多孱弱呀。他只好为他拭伤,做一个兄长去照顾他。如此以后他总想到小弟遍体鳞伤的笑样,那笑,喝喝呼风,又使劲扎来吹散落寞。无忧无虑的小弟真是好啊,天生不筑墙,谁都可以揉弄一下。他只好攥石如攥玉,稍微将其当作金贵之物给藏藏。

    而后林暖越发地黏他了。林秋寒想自己是他的爷吗?他收敛一点,对林暖上心一点。其实他本身柔和,所以他表现的,只是把林暖当成一般人对待。他对一般人,虽然不上心,但是彬彬有礼。一般人对他则爱慕不已,林暖也对他爱慕不已。林暖跟着他和朋友出去玩时,他就一直把林暖瞧着。林秋寒怕爹再叫自己兔崽子,也怕林暖变成碎渣石。

    也许恰在喜爱上的那时,才会诞生剥夺的美学吧。当他发现自己当大哥也蛮厉害地受着仰望而自鸣得意时,林暖夭折了。林暖的夭折和他没关,林暖只是热衷去登高。在爬陡峭的山时摔折的,而且那天林秋寒没有跟着他,林秋寒在备战高考。

    林暖总是大哥大哥地仰望他,现在却摔到了阴沟里。他碰碰他僵硬的身体有点翻江倒海。那样的变故他也不是没看见过,但发生在林暖身上有点烁然惊颤。

    林暖为什么这样热衷于登高呢?其中的一个原因会是大哥一直都不看他,所以想站高一点让他来看吗?或者是大哥从来怕跌下,所以他要替大哥胜高险?更多的意义林秋寒不知道了。那时他的状态有点怪诞,荒芜到了极点。他要停学一年,说是要帮父亲打点公司,其实是要借着这个空当去攀登。他不知道登高的意义,人为什么要向往高处呢。至于他攀越来越多的山,他的心也冷冻得如石头冰硬。

    他一直忘不了爱笑的小弟,有容量而一点不乱耍性子的小弟。后来登高也成了他的习惯,只是他攀登不见高远,而见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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