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晚上在夜市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有些反常了。
放着好好的化妆品不卖，却卖起了袜子和内裤。
当时林舟怕她误会，还向她解释了玉肌丹的事情，但是对方根本就没理会。
后来没过多久，小姑娘连袜子也不卖了，直接就收摊走人。
现在想想，有这些迹象早就说明出了问题，只是她不说而已。
十几岁的女孩子，一个人出来摆地摊，林舟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他走上前，询问道：“你还好吧？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小姑娘原本就眼泪汪汪的在酝酿，林舟的话刚一出口，顿时像开闸了似的，呜呜哭个不停。
“呜呜呜……这么多钱，我肯定是还不上了，呜呜呜……。”
整个人蹲在地上，身子不断的起伏。
“哎，哎……你先别哭啊。”
林舟双手乱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照理说，两个人关系并不是很熟络，自己救了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对方哭起来的样子，心中又觉得有一丝不忍。
“有什么困难你先说嘛，不说我怎么帮你呢？”林舟跟着蹲下去，安慰道。
“呜呜呜……你肯定帮不了的，呜呜呜……”小姑娘只是一个劲的哭，根本没有理会别人。
林舟等的有些不耐烦，他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的旁边有个小女孩在哭，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怎么她了呢。
“你说不说啊，不说我可走啦。”林舟给对方下了最后的通牒。
这一招挺管用，话音刚落，小姑娘就止住了哭声，不过还是小声的抽抽。
林舟脱下自己的夹克衫给对方披上。
天寒地冻的，刚刚又被流氓一顿欺负，小姑娘整个人温度非常低。
两个人找了附近的一处饭馆，喝了一杯热水之后，对方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是这样的，前几天我代购的化妆品出了事情……”
小姑娘看着眼前的青年，开始一五一十的讲述起自己的遭遇。
从她的口中，林舟慢慢的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事实上，小姑娘的名字叫陈妙，父母在她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一直以来陈妙做的代购生意，本钱都是从财务公司借的。
要知道没有抵押物的情况下，财务公司的利息可是很高的。
陈妙每天起早贪黑，白天在各个商业街送货，晚上则到夜市摆摊。
一个月下来，运气好的时候，除去成本和高昂的利息，也能赚个一千多块。
可惜好景不长，自从前几天她将十万进货资金打给合作伙伴后，对方竟然就突然人间消失了。
本来财务公司就有要求，每隔一段时间归还部分本金。这样一来，陈妙自然没有钱还。
跟着，财务公司就将这笔贷款转给了讨债公司去催款。
讨债公司说的好听是公司，实际上里面的人员大多数都是由地痞流氓组成的，这也正是今晚发生欺负事件的起因。
“呜呜呜……十万块，我上哪里弄给他们啊，呜呜呜……”陈妙说完后又开始飙泪。
林舟也觉得这件事有些棘手，晚上运气好遇上了赶跑流氓，但是难保下次他们还会再来。
自己总不可能时刻守在陈妙的身边吧。
再者说了，贷款都是有合同的。就算自己赶跑了催债的，财务公司一个诉状，陈妙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说到底，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要从哪里弄十万块钱出来。
林舟看过对方的身份证，知道小姑娘并没有说谎。
如今网络普及，公民身份证联网后，一个指纹就能在手机上查询个人信息。
可惜自己没有十万块。要是有的话，倒也可以先借给对方。
“呜呜呜……还不了钱，他们肯定还要来找我的，呜呜呜……”陈妙心中害怕，越哭越大声。
想到那些流氓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她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十几岁的小姑娘，又能经历多少事情。几个流氓动手动脚，已经把她吓的不行了。
林舟想起小时候家里穷，借不到钱的光景。
那时候父亲刚出车祸，母亲回娘家向表舅借钱。结果钱没借到，回来后偷偷的独自掉眼泪。
普通人家，有啥也别有病，没啥也不能没钱。
林舟突然想到了一条来钱的路子，《鬼吹灯》的版权正好就有二十万。
七点网既然这么力捧这本小说，那么出售版权的时候，许多细节肯定还是可以再谈的。
相比一个姑娘的清白和前途，一部小说的版权根本算不了什么。
很多时候，只有穷人才能帮助穷人。
自己的真正秘密是小青蛙，写小说只是过渡罢了。
想到这里，林舟笑起来了。
对着小姑娘陈妙说，“喂，你别哭了，我借给你十万块。三年后你再连本带利的还给我，这样行不行？”
“你真的愿意借给我钱？”陈妙泪眼朦胧的看着对方。
十万块并不是小数目，普通人上一个月班的工资也就千把来块。换做她自己，也不会把这么大一笔钱借给一个陌生人。
再说了，看这个叫林舟的青年，大冬天的穿个夹克衫，脚上白色的回力鞋都起皮了，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拿出十万块的样子。
陈妙一脸怔怔的看着对方，问，“要是三年后我还不起呢，到时候怎么办？”
今天晚上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长期在社会底层挣扎的小姑娘，自然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道理，恐怕对方心里还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打算。
林舟没想到小姑娘想到那么远，他只是觉得自己有能力，出手帮了就帮了。
付出了不一定讲究回报，但欠下的债，迟早是要还的。
或许是太直接了吧。
他笑道：“呵呵，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想过。这样吧，我们在公证处做个公证，如果你三年后不还我本钱和利息，你这辈子就……”
陈妙一脸复杂的看着对方，公证处能给公证这种约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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