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木槿-第25章 神秘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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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神秘笑声

    龙星向远方望去,内心与朦胧的海面一样凄迷!

    沉思半晌后,回到屋内,关上孤灯,缓缓躺下……

    翌日,又是阳光明媚。枯木和龙星离开了老白的家,来到海边长亭。长亭边绿草如茵,树木葱郁,海水似乎要溅到亭子里来。自古长亭就是送别的地方,多少都有些悲凉之意。

    长亭送别情意深,怒涛拍岸诉离愁!

    枯木的衣袖在风中飘舞,慈眉善目:“龙星,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龙星沉吟道:“先离开普陀山,再想办法。”

    枯木见他情绪不高,安慰道:“古有庖丁解牛,本意是说养生之道要顺其自然,我看做人做事亦如此。这其中的道理也与我佛教注重内心的修养也有几分相似,还望你也能明白。”

    “多谢大师提点。”他揖身回礼。

    枯木沉重道:“此去道路艰险,多加保重!”

    龙星默默点头,登时转身,走向码头。

    枯木久久望着他的背影,只见那山一样的背影越来越小。他似在思索什么,目光流动。

    就在龙星感觉迷茫时,一个少女徐徐走过来,方当韶龄,肌肤胜雪,容色绝丽,笑脸迎人:“大哥哥,这是给你的。”她说完立刻转身,少时消失在人群中。

    龙星缓缓打开信封,上面写到:“请六月二十一日到东极岛庙子湖,不可报警,否则卢今性命不保!”

    他再看了一眼,叠好信封,放入口袋,寻思:“明天不就是六月二十一日吗?这难道又是高南的阴谋诡计?不管那里是龙潭虎穴,还是狼窝豹洞,我都要去,也许卢今就在那里。”

    想到卢今还在受苦受难,内心不免难过。于是,大踏步走到售票窗口,买了一张去往东极岛的船票。

    他坐在游船上,一动不动,神情似已麻木。船舱内人声嘈杂,尤其是女人的谈话声,叽叽喳喳,犹如一群小鸟一般。然而,龙星全然没有在意他们的交谈,将他们视为空气一样。等他再次回过神来,已是中午。游船缓缓减速,磕蹬磕蹬,宛如人走在路上,碰到石头般踉跄。游船转舵,滚滚海水好像是烧开的水一样,沸腾不止!

    东极岛轮渡站终于到了!

    龙星怀着一种急切的心情寻找庙子湖,心里念叨:“庙子湖,庙子湖,怎么不见有湖?”

    殊不知这里就是庙子湖,用湖取名不一定是湖,也可能是海。就好像用花取名不一定是女人,也有可能是男人。自古就有男生女相,男取女名,兼有阴阳协调,大富大贵之命!

    周围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碧深惬意,怒涛拍岸,海水在阳光下浮光跃金、连绵起伏,似乎在跳着最时尚的舞步。

    他仔细观察,只看见普通的游客,并无异常,内心疑问千千万万。无奈只好向右侧走去,信步来到“大肚老人”,目光遥注远方,萧索之意涌上心头。

    突然,两个汉子缓缓走了过来,憔悴的脸如同挂的九丈长,一个戴眼镜的汉子喊道:“龙星!”

    龙星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蓦然回头,惊讶、诧异、疑惑。迅速走了过去,喜笑颜开:“曹前!龙炎!真是你们。”

    他乡遇故知,人生一快事!

    高兴之余,曹前惊愕道:“龙星!你怎么会在这里?”

    龙星缓缓道来:“自从与你们分开后,发生了许多事。我一直都在寻找卢今的下落,只是现在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他继续一字字道:“我在普陀山时,有一个少女交给我一封信,说让我六月二十一日到东极岛庙子湖,不然卢今性命堪忧,还不让报警,这都是什么世道?”说完,愤愤不平,有力难使。

    “什么?竟有这么巧的事?”曹前目瞪口呆地说,“我和龙炎也收到了这样的信。”

    曹前和龙炎陆续拿出自己的信给他看:“龙炎!请六月二十一日到东极岛庙子湖,不可报警,否则谷雨性命不保!”“曹前!请六月二十一日到东极岛庙子湖,不可报警,否则白露性命不保!”

    龙星吃惊说:“这么说,白露和谷雨也出事了?”

    龙炎满脸愁云,扼腕叹息:“一言难尽!一个星期前,我、曹前、谷雨、白露、龙春一起到‘玉带晴虹’赏荷花。不久,我抱着龙春和曹前去洗手间,可是,出来后,不成想她们都不见了。我们到处寻找她们,可就是不见人影,一筹莫展。”

    忠厚的龙炎焦急万分,说要去报警。可立刻被曹前拦住了,焦急中不缺精明,当时他对龙炎说:“人口失踪案至少要过了二十四个小时才能申报。”

    龙炎感觉晴天霹雳,最后的一把稻草也没有了。

    此时,龙炎继续说:“就在我们万念俱灰的时候,有一个少女交给我们每人一封信,打开后,无不惊讶。幸好当时我们没有报警,不然不知道会怎么样?”

    “到底是谁把她们绑架了?我们与他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动机是什么?”曹前扶了一下眼镜,略感疲惫。

    龙星目光流动,缓缓道:“你们可还记得高南?”

    “就是那个‘混世魔王’高南?”曹前嘎声道。

    “就是他。”

    “记得,我还与他打过几次架。当时年轻气盛,下手难免不知道轻重。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他才绑架白露的?”曹前为过去的事感到愧疚,毕竟与人打架是不对的。

    “不好说。”

    龙炎说:“他以前经常来‘谷雨人家’吃饭,可每回都想赊账。但是,我每回都让他把账结了。难道他就是因为这个绑架谷雨的?”

    龙星说:“极有可能!高南这个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但是我感觉这个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不仅仅是绑架。”

    龙炎突然说:“没那么简单,那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希望……”龙星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凝视远方,若有所思。

    曹前说:“明天就是六月二十一日,现在该怎么办?”

    龙炎说:“要不还是报警吧?”

    “不行,为了她们的安全,我们还是不要这么做。”龙星语气坚定地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曹前大声道:“等,这是什么办法?等到什么时候?”

    “也许不会太久!”龙星沉吟道,“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也许高南有一个强大的后台,对付他,我们要格外小心。”

    “什么强大的后台?难道是小鬼子?”龙炎淡淡道。

    龙星说:“不是没有可能,以后我们凡事要小心。”

    往往随口一说,也许就是真相,可怕的真相。

    然而有时候经过深思熟虑的事反而不值得一提!

    曹前和龙炎烦躁不安,头大如斗!

    龙星倒是心静如水,他知道着急和鲁莽无济于事。更何况他们俩在身边,就同样要面对危险。他们是龙星最好的朋友,他自己自然要替他们着想,不能再意气用事,枉送性命。

    他总是替朋友着想,特别是在危难之时,更加体现了他们之间的友情,坚如磐石。

    有龙星这样的朋友,当然是他们的福气。只要有龙星在的地方,他们就是在刀山火海也会感到安全。

    怒海滚滚,犹如千军万马,万马奔腾!

    突然,一个紫面虬髯大汉悠悠走了过来,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身穿黑色T恤,十分客气地问:“你好!这里是东极岛庙子湖吗?”

    龙星也非常友好地回答:“这里正是庙子湖。”

    那大汉目光四下扫视,将信将疑:“可是没有看见湖呀?”

    又是一个人感到奇怪!

    龙星露出久违的微笑:“也许那清澈的湖在山的另一边。”

    两人目光相遇,心照不宣,虬髯大汉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大汉目光在曹前和龙炎脸上掠过,吞吞吐吐地问道:“不知道你们是不是……”

    曹前好奇道:“是什么?”

    大汉低声道:“派信的人!”

    龙星愕然道:“派信?难道你也……”

    大汉似已明白龙星的意思,知道他们三个人不是要找的人,便安心多了。倒是有一颗赤子之心,纯真率直,开门见山,说:“不瞒几位,一个星期前,我妻子失踪了,可不久就有人送给我一封信,让我六月二十一日到东极岛庙子湖,不许报警,否则……”他还是没有说下去,显得很焦虑。

    曹前故意说:“六月二十一日,不就是明天吗?”

    “是呀!今天我就是先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大汉说,似乎没有半点隐瞒。

    曹前乜了一眼龙星,语气冗长:“原来是这样!”

    龙星在一旁寻思:“难道收到信的人不止我们三个人?不知道那紫面大汉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高南故意派人来的?要不先试他一下,看看他是不是高南的人?”

    他笑脸迎人,自报姓名:“我是龙星,这是曹前和龙炎,不知道你……?”

    还未等他说完,憨厚的紫面大汉脸上露出笑容,伸手过去,说:“我叫公孙里!很高兴认识你们。”

    “幸会幸会!”

    龙星试探性地说:“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你妻子才被绑架的?”

    “我也是一头雾水,茫然不知,只是按照信上说的做。”公孙里表现很是焦急,这种焦急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是对亲人的爱,是对亲人的担忧。

    龙星继续问道:“你可认识高南?”

    “高南?莫不是以前在ZJ大学就读的‘混世魔王’高南?”公孙里嘎声道。

    “正是!原来你也认识他。”龙星眼帘放大,吃惊的样子。

    “何止认识,我是记忆犹新,终生难忘!我本是ZJ大学的老师,那年,我在教务处工作,本来是安安静静、快快乐乐。谁曾想派出所的警察打电话到学校,让我去处理高南打架的事。我只好代表学校去保释他,他不但不感谢我,还恶言中伤我,弄得我好生尴尬。这还没有完,日后,他进出派出所就好像住旅店一般频繁,警察也为之头疼,但又不是重罪,只好关了几天,又让我去领他回来。可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知道是谁将这件事告诉了校长,校长斟酌再三,决定开除高南,高南便怀恨在心,以为是我告诉了校长,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公孙里摇头叹息,忧伤道,“难道是因为这件事而报复我?”

    龙星听到他说自己是老师,为之一惊,没想到如此彪形大汉竟是老师。就他这体型,让人联想当兵的或者保安之类的,也许更容易让人接受。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是龙星还是对他有些戒备,担心他在讲故事。于是,又淡淡道:“我以前也在那所大学上过学,怎么没有见过你呀?”

    公孙里一字字道:“我自从调入了教务处,本就很少担任任课老师,再说学校的学生多达数万,我们之间没有见过面也是正常。”

    龙星刻意询问校长的境况:“不知道姚水校长现在怎么样了?”

    公孙里眉头微皱:“姚水?我们校长不是姚电吗?”

    龙星故意拍着自己的脑袋,说:“是姚电,你看我,才毕业一年多就把校长的名字给忘了,真是不应该。”

    “这倒无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记不记得住校长的名字无足轻重,只要记得母校传递的文化就够了。”公孙里义正词严,似有一种为人师表的风范。

    龙星挺直了腰杆,笑道:“我倒是记得校训,‘博学、尚能、笃行、厚德’,不知道有没有错?”

    “没错,就是这八个字。”

    如此一来,龙星便完全相信了公孙里,认为他不可能是高南派来的狗腿子。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海风呼呼,给这燥热的天气凉快凉快。

    此时,一个长发女子又缓缓走了过来,穿着一身粉红色裙子,脚底高跟鞋,身材高挑,白嫩的皮肤轻轻碰一下似乎都要破了,会说话的眼睛不屑地扫视他们四个人。给人感觉就是一位千金小姐,骄横跋扈,目中无人,冲着公孙老师,说:“这里是庙子湖?”

    率直的公孙里立刻温文尔雅道:“这里就是庙子湖,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助姑娘?”

    她突然怒火如雷:“你才是姑娘,你一家人都是姑娘。”

    公孙里十分尴尬,灰头土脸地退了三步,不言不语。

    龙星登时上前,说:“他不是这个意思,还请美女不要在意。”

    她听到美女,立刻霁然色喜,看都没有看龙星一眼,目光遥注远方,昂头挺胸地说:“总算有一个会说话的人。”

    龙星感觉这个女人的出现,也太巧了。她又是为什么来到这里?便笑道:“谢谢美女的夸奖,我们这些男人本来就笨嘴笨舌的,要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她终于转过身来,直视龙星,银铃般说:“我自然不会与你们计较。”眼神中依旧有骄纵,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应该怕她似的。

    龙星打探道:“不知道你是否也收到了一封信?”这要是在平时对一个女孩子这么问,别人一定会以为他是神经病,但此一时彼一时。

    她非常惊讶,嗫嚅说:“你怎么知道?”

    龙星开诚布公道:“我们四个人都收到一封信。”

    那小姑娘也十分豪爽,拿出口袋里的信,与大家对了对,也是六月二十一日到东极岛庙子湖。看来,她过去也是得罪过高南,要不然不会这么巧?

    曹前上前两步,在信中看到“海兰芝”,想必她就叫海兰芝,再定睛一看,看到信中提到她的妹妹,问道:“不知道你妹妹认识不认识高南?”

    海兰芝两眼放光,但又有些许惊恐之色:“高南?他是我妹妹以前的男朋友,难道我妹妹失踪跟他有关?”

    龙星淡淡说:“十有八九,来到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跟高南有些关系。”

    海兰芝脸色暗淡,似有寻求帮助的意思,这才介绍自己:“我叫海兰芝,你们……”

    龙星早已在信中知道她是海兰芝,便不紧不慢地介绍:“我叫龙星!这是曹前、龙炎、公孙里。”

    海兰芝露出温柔的微笑,花瓣般的嘴唇呼出一股香气,似乎要将他们的心都融化了,银铃般说:“你们好!”

    仅仅三个字足以让他们魂牵梦萦。

    女人真是善变!

    刚才还是怒火烧天,现在却变得温柔多情!

    海兰芝粉红色的裙子在风中翩翩起舞,犹如那九重天的仙女,超凡脱俗,清新优雅。

    阳光在海面上映出了万道金光,令人眩晕,也令人兴奋!

    四个男人傻傻地看着她,怔了怔,不知那海兰芝心里是高兴还是紧张?

    海兰芝眼帘里藏着一双漆黑的眸子,眼波流动,娇美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曹前本来想说:“还能怎么办?等咯!”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公孙里缓缓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既来之,则安之,何况高南与我们约定的时间是明天。”他不愧是老师,镇定自若,毫不畏惧。

    海兰芝沉默了!

    龙星可不这么认为,他想的与别人不一样,总感觉今天就有事发生。

    他总是能够在最危险的时候想出合理的办法来。

    他遥望东北方向,若有所思!

    一个身材强壮的男子悠悠从树后走出来,绕过蓑草,似乎在那里听了半天,发出刀刮铁锈般轻涩的笑声,嘲笑道:“何必要坐以待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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