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混入会场之后,我便没有跟在于林山的身边,而是四处乱串,左瞧右看。我清楚地记着李维的精神力,扫视全场,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或许是他还没到,或许这次并不是他出手。现在我只能用一个笨办法,就是紧紧盯着于林山,不让任何可疑的人接近他。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请大家安静一下,舞会即将开始。”主持人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首先,有请于董事长上台讲话。”
底下响起一片掌声,不过好像大家对于林山的讲话都没什么热情。其实我也很烦领导讲话,就算讲话的人是朱珠这样的大美女。每个月,朱珠都会给所有员工开一次内部交流大会,主要是谈一谈目前公司的运营情况、下一步的目标。我也参加过三四次,全他妈的是虚得,大小领导上去一顿忽悠,说得都出花了。最后,我一总结,完全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明天很美好,今天很残酷。任你物价飞涨,工资岿然不动。
现在的社会里,像我这么有正义感的大好青年实在是不多见。上个月的会议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当场发飙。
那天,朱珠讲完话,例行公事,问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沟通。一般来说,大家不会有问题,因为问了和没问也没什么区别。但也有特殊的,比如说我,就是属于唯恐天下不乱的那种人。
“经理,我有问题。”我把手举得高高得。
“张宇飞,你有什么问题?”朱珠看我提问,也是比较意外。
“那个,今年听说不涨工资了,是吗?”最近公司里好多人议论这个问题,我多少也听到一些。
“涨不涨,现在公司还没有最终确定。我希望大家可以理解,今年正好赶上全球的金融危机,IT行业受到的冲击很大,公司的效益也不好。如果不涨的话,我也希望大家能够理解,与公司共度难关。”
“那就是不涨呗。”
“你是新员工,第一年是不会涨工资的。”我想朱珠如果不是顾忌自己的公众形象,一定会暴打我一顿。
“我就奇怪了,总说效益不好,我怎么看见天天有人加班到半夜。不涨工资也行啊,干嘛还干得要死要活的。”我的话立刻就拉近了我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心,有好几个人暗暗给我叫好。
“先别管别人,我想先问问你,你加过班吗?你这几个月,哪天上班不迟到。不来上班的时候你请过假没有?你说,我因为这些找过你吗?”
当着全公司员工的面,说大实话,让我很没面子,怎么说我也是朱珠的便宜师傅。我这人就是有一个优点——厚脸皮,我不着慌不着忙地说:“好像是这么回事。但这完全是因为公司在管理上有问题,家族式企业就是有这样弊端。朱珠你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虽然我和你的关系不一般,但也不能因为这样,相关负责人就不及时指出我的毛病吧,这样会在公司内造成很坏的影响的。”
大放厥词的后果是可怕的,当天朱珠在她的办公室内,亲自对我“再教育”了一番,“批准”我以后可以不再参加月度交流会。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和朱珠的“关系”被彻底的坐实,当然,从那以后,好像公司更没有人管我了。
当我沉浸在“幸福回忆”中时,舞会正式开始,于林山和梁慧跳了第一支曲子……
※※※
“小美,作业写得怎么样了?”小叶子看了看书桌台上的闹钟。
“还有好多呢,叶子姐姐,你帮我做点儿吧,就英语好不好?”小美拉着小叶子的手,不停地撒娇。
“别来和我装可怜,好好学习,别总想着玩!”小叶子轻轻地在小美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大家都是女人嘛,干嘛要自相残杀。”小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撅着小嘴说。
“你算什么女人,小屁孩一个。”小叶子笑着说。
“你也不算女人,女人是要有屁股有胸部的,你的也没见比我好多少,况且我还没发育完全呢。”小美鄙视地看了小叶子一眼。
这下小美可抓住了小叶子的痛脚,小叶子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你听谁说的,谁说女人必须要有屁股有胸部的?”
“网上都是这么说的,而且我还特意找小飞哥求证过,他十分认同这个观点。”
“张宇飞!”小叶子狠狠道,“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个混蛋。姐姐告诉你,女人最重要的是学识和气质,不是胸、屁股什么的。”
“算不算女人,男人最有发言权,这话你还是留着跟男人说吧。”小美一副懒得再搭理小叶子的表情,低头继续做作业,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吃不着葡萄,说葡萄是酸的。”
张宇飞,你个大混蛋!小叶子自然不能对小美发脾气,只好在心里咒骂我(都说我今天喷嚏不断,被这么多人惦记,哪还有好)。
“行了,你也别骂小飞哥了。怎么说他也算是我的虚拟老公,你这样骂他,我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你怎么知道我骂他?”
“我都说了嘛,女人最了解女人。叶子姐姐,你就别问了,打扰人家,还不帮人家做作业。”小美不耐烦地说。
“好好好,姐姐不打扰你做作业,出去一会儿,总可以了吧。”小叶子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一趟于林山的家,她总有一种感觉,今天可以遇见李维。
“哦,好。”小美没有抬起头,继续写着作业,毫不在意地说。
“那我先出去一会儿,你乖乖地做作业。”小叶子摸了摸小美的头,走出房间。
小美用余光瞄着小叶子,见她走出房间,马上站起身,自言自语:“哼,这次看我还不抓住你和张宇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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