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荒-第21章 传闻中的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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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前,厉欢等人接到群众反映,说是崇州三郎镇有人发现古墓,便决定去采访一下。到了三郎一打听,镇上群众都说只有一个叫林良的人才知道古墓所在。厉欢一行人即去联系林良,但林良一听来意,直接摆手拒绝。后来厉欢她们给了林良五百元带路费,林良才勉勉强强答应。

    一行人四人从三郎镇出发,沿着九龙沟风景区方向走了一公里左右,林良带着大家拐到右手边一条小道上。这小道少见人迹,杂草从生,好些地段几乎看不出路。要不是林良带路,厉欢一行人根本不知如何行走。

    攀过三个小山头,一行人又顺着山沟向下走了近一个小时,到了三山交汇的谷底。谷底狭窄,却有一潭碧波;面积虽不大,但深不见底。林良在潭边回忆良久,然后带领大家从潭边浅水趟过,弯着腰贴着山岩,走近一个山洞。

    这山洞洞口只有一人多高,洞口还有些烧过的柴火,显然是有人来过的痕迹。

    林良驻在洞口不肯迈步,只说洞里五十米左右便是那个古墓。厉欢等人商量决定自行进洞。蜿蜒曲折行至二十多米后,她们发现洞内空间越来越大,但光线已经暗如黑夜。

    因为之前并不知道会到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所以厉欢等人也没有带上合适的设备;幸好她们的摄像机有红外线功能,瞅着屏幕也能慢慢前行。

    厉欢一只手拽着摄像大哥的衣角,一只手拿着手机,借助着手机微弱的光茫,缓缓前行。当时,洞内漆黑而寂静,本来明明只有他们三人微微的脚步声,而细听之下却又仿佛有很多人在与她们同步随行。

    厉欢心中揪紧,更加小心翼翼。忽然,她似乎听见头上发出一声异响,便用手机一照,竟然看见她头底一米高的地方赫然有一张年轻女性的脸,正盯着她无声地发笑。

    当时,厉欢吓得她哇的一声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摄像大哥和另一个同事赶紧围过来,又用手机、摄像机看头顶,发现那是洞顶的岩石,只是纹路有几分像人脸。

    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厉欢觉得有些害怕便不想继续。而摄像大哥说马上将至,只需再坚持一下,便能至少看个究竟。是以,三人勉强前行。

    若按时间推算,其时厉欢一行人距离洞口已经不止五十米,但仍然没有看到任何所谓的古墓。

    厉欢总觉得前方有什么东西飘来飘然去,后背一阵阵地发凉,便和另一个同事商量,说这次到此为止,待下次准备充分再来。但摄像大哥像没听见一样,仍然看着屏墓继续往前走。厉欢着急,便用力回拽他的衣角,又大声喊他的名字,摄像大哥才猛地回过神来。

    三人出得洞来,林良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们;听到厉欢等人说没有找到古墓,林良脸色更加古怪。

    厉欢是记者,自然善于察言观色,便追问林良到底有什么隐瞒。林良开始不说,后来经不起厉欢等人软磨硬泡,又要求厉欢等人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特别是不能告诉政/府后,才说出原由。

    原来,林良的一个朋友私藏了一把猎枪,数月前约林良一起进山打猎,他们追着一头獐子而无意闯进这个山洞。

    林良朋友带着长手电筒,又自恃手中有枪,便撺掇林良往洞里深处追去。走了大约五十米左右,他们竟然发现洞中立着一块字迹模糊的墓碑,碑后还有一扇墓门。虽然林良朋友试着打开墓门而没有成功,但这并没影响二人当时的大喜心情。一番商量后,二人便相约下次带足工具,进墓来掏些值钱的古董玩意。

    几日后,林良和他朋友相约再次进入这个山洞,却无论如何找不到那墓碑墓门。二人正在疑惑之际,忽然看到几米开外有个穿古装的女子,正对着他们咯咯发笑,声音甚是瘆人。二人吓得不轻,慌忙夺路而逃。

    听完林良讲述,厉欢回想洞中光景,更觉害怕,便催促众人原路返回。

    在回崇州路上,厉欢问摄像大哥影像机有没有拍到什么,摄像大哥说在洞里时好像有影子飘过,但看不清是什么;又调侃厉欢胆子虽小力气却大,把他手腕抓得全是伤痕。

    厉欢觉得奇怪,因为她一直在摄像大哥身后,而且拽的也是他衣角,何时抓过他手腕?摄像大哥见她不认帐,便伸出右手来。厉欢等人一瞧,果然见他手腕有明显的青淤,正是手指抓过的痕迹。

    厉欢把她并没有抓过摄像大哥手腕的情形讲出,三人当场吓得冷汗直流。良久,摄像大哥还一个劲地喃喃自语,说道一直以为是厉欢在拉着他往前走。

    回到电视台后,厉欢把情况向领导反映,几个领导把影像带子翻来覆去看好几遍,看不出所以然;便把带子封存,又叮嘱他们暂不声张。

    此后却也再没后话。

    厉欢讲完后不自觉得抱了抱双臂,似乎心有余悸;我和任建则面面相觑。

    不知是厉欢讲得惊竦,还是酒喝得有些过量,我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似乎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我,随即身上汗毛倒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时逾十时,我建议散场。任建自高奋勇要送厉欢回家,而厉欢估计被自己给吓着,也就没有拒绝。

    我一个人沿着街边慢慢往长运宾馆走,好几次都觉得背后似乎真有一双眼睛在盯我,隐隐让我背心发凉。但每次我回头看去,却是人来车往的一切正常,便自认为是酒后幻觉,没有多想。

    次日天刚蒙蒙亮,我被老神棍的电话吵醒,他说道:“安之,昨天你给我打电话?有啥事?”

    我揉了揉睡眼惺松的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老……师父啊,您老人家是后三十年睡不着,我可是前三十年睡不醒啊。不用这么早吧?”

    老神棍啧啧几声,说道:“一听你这话,就晓得你这阵时间没炼功啊。”

    我一惊,立即清醒过来。想起自从上次从街子回来,我竟然一次都没有打坐。虽然我谈不上害怕老神棍,但作为一个青年才俊、未来的知名大律师,失信于人毕竟不算好事。

    掩盖心虚的最好办法就是转移话题,于是我说道:“对了师父,我昨天摇了一卦,可是弄不明白,所以打电话想请教您老人家。”

    老神棍显然对我摇卦的举动还是很好奇,问道:“真的啊?摇的什么卦?”

    我一跟头翻起来,一边去包里找那张写着卦的纸,一边吱吱唔唔地回答道:“嗯,是这个……上面是个离卦,嗯……下面是个巽卦。还有,第四爻是老阳。”

    老神棍说道:“嗯,鼎之蛊。你想问啥事?”

    我说道:“我有个案子,昨天开了庭,可是感觉不太好。我就想问问这案子到底是输是赢。”说完我竖着耳朵,期盼又忐忑地等着老神棍回复。

    过了十来秒钟,老神棍呵呵一笑,说道:“小子,想开点吧,这官司你输定了。”

    我一怔,说道:“您别唬我。我看是酉金生世爻,得生有助之象啊。您不是说世爻就是自己吗?得生了怎么会输?”

    老神棍说道:“昨日已卯,间爻酉金带玄武暗动,生旺身边之鬼。你肯定被人算计了,还是被女人算计的。”

    我心头一沉,吱唔道:“师父,您老别逗我啊,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老神棍嘁了声,说道:“这孩子,我哪有那闲功夫逗你玩。不信算了。”说罢就挂了电话。

    任建不知何时醒来,问道:“你神棍师父咋说的?”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他说咱们这案子输定了。”

    任建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说道:“不至于吧?要不……找唐暴牙反映反映,看他有没有办法?”

    我想着昨天唐暴牙被凌法官反复而无情打击的画现,便对他那贵为新区人大代表的什么监督权不抱希望。不过我又心存侥幸,想着万一他有办法呢,试一试总没坏处。

    于是,等时间再晚一点,我给唐暴牙去了电话。我当然不能说案子是我算卦算出来要输,只是说昨天庭审情况不理想,请教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一下。

    唐暴牙在电话里大声说道:“小何,我认为昨天庭审效果还是很理想的嘛,应该没问题。但是话说转来,如果凌满满敢判我们输,我绝对要上诉,上诉死她!我还要去找她们新区法院院长,投诉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本来我的心思很简单,就是对案子的一丝担心;接完唐暴牙电话后,我内心可就万般复杂,除了没有高兴,几乎各种情绪都涌上来。

    正品味着乱七八糟的情绪,我又意外接到了李福的电话,他说道:“安之啊,今天在哪里忙啊?”

    李福永远是客客气气的态度,温温柔柔地声音。该死的唐暴牙刚好相反,好像天生和客气、温柔这些词有仇。

    我定定神,说道:“今天和任建在崇州。主任您出差回来了啊?有什么吩咐吗?”

    李福说道:“嗯,昨天回来的。你和任建在一起啊?那正好,如果你们没有其他安排,不如晚上陪我去一个地方。”

    对李福我还是有好感的,和任建交换了眼色后说道:“没问题主任,您说几点?在哪里?”

    李福说道:“晚上8点,老南门。你们穿帅气一点啊,哈哈。”

    放下电话,我有点疑惑地对任建说道:“李福让我们晚上8点到老南门,还要我们穿帅气一点。这有几个意思?”

    任建眨巴眨巴眼睛,说道:“难道是相亲?”

    我反问道:“我们和李福的交情到那个程度了吗?”

    任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管他呢,去了再说。不过穿帅气一点…..”他边说边打量着我。

    这贱人的目光真让人憎恨,好像他身上穿的比我光鲜似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现在为数不多的还可以穿的几件衣服,和我一样都是大三的时候在校门口夜滩上买的。

    任建忽然抬头说道:“要不这样吧,咱现在就去益州,先到荷花池淘几件衣服。毕竟,咱现在是律师嘛。”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件出勤率堪称劳模的白衬衫,脑袋里立即浮现出老神棍的形象,便一狠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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