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不远处半米高的土堆上俯望着成猫,成猫觉得看够了眨巴两下眼睛把定格点抹杀掉,随即突然转向我盯着看,冷不防给我个打颤,我顺势站起来弓了下背尴尬的舔舔胸前的毛,瞥见成猫的眼神盯着我没任何异样,和刚深不莫测的眼神相比。我按耐不住冲成猫叫着喵~颤抖着高高竖起的尾巴,学着成猫对珠珠叫时的语调。
“吃猫粮去”成猫前肢长长的低低的向前压伸着懒腰,屁股撅的高高的。随后用后肢飞快的挠着下巴,露出狰狞的猫脸。
“现在去吗?”
“对,就现在”
“现在不是会有很多人类吗”
“就人多才去”
“为什么呀”我不解的问着,尾巴颤抖的频率更快了。
“我是你师傅让你怎样做你便怎样做就对了”成猫不耐烦的对我说,随后一个跳跃到了土堆另一边扭过头看了我一眼径直走开了。
成猫满眼的高深莫测在前面径直走着,我满眼的不解跟在身后。师傅让我怎样我便怎样?
建筑物渐渐清晰高大,稀稀疏疏的人类让我恐惧万分,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默然的成猫身后,对于来来往往的行人成猫却不以为然,靠近建筑物时突然跳到草丛边的人行走道上大摇大摆的走着,我躲在草丛里窥视着。成猫引的路人不断有失控般模样“啊,有只猫咪啊”喜悦的尖叫着。成猫并不理会径直走着。甚至有女孩子跟在成猫屁股后面弯着腰伸长胳膊想要抓住成猫。我脑海里突然跳出“没人控制的了我”
在草丛处窥视着行人,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草丛边缘处,警醒的收回踏出草丛边缘未知的前肢。成猫已经走到了直角建筑物的折角处,站定了示意我走过去,期间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断从店铺走出,我将身体向草丛处又缩进一点,成猫投来犀利的眼神震慑着我,我缩头缩脚的跨出草丛边缘,没走几步便撞在了一只高高抬起的大脚上,我抬头看了那人一眼便飞快的跳进了草丛,透过枝隙窥到同样受到惊吓的那个男人,骂骂咧咧的一大串,随即朝着草丛处吐口水,伸出刚踢到我身体的那只脚对着草丛乱踢一通。我吓得躲到草丛最深处。
成猫走了进来舔舔我的头和眼,命令我必须出去。
“我害怕人类,我不出去了”我颤抖着声音说着“人类会杀了我”
成猫没有说话贴着我侧躺下来,我也趴在地上,头枕在成猫的肚子上,软软的暖暖的使我想起了猫妈妈。在脑海无限跳动的黑点。
“那只是人类的一部分”成猫头贴在压倒的青草上说着“还有好多是跟珠珠一样不会伤害我们的人类”
“但是刚刚我差点没命了”
“这类人远离就对了,慢慢的你会嗅出不同类不同的味道”
我伸长鼻子试着嗅成猫身上的味道再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忽然间觉得没有什么不同。
“这个是慢慢积累下的味道”成猫说着站了起来,抖抖身上的杂草“走吧,再来一次”
我站起来被成猫的话吓得后退几步,颤抖的尾巴让我都无法正常站立了。
“跟我走,这次跟紧点”成猫说。
我踏着每一步的恐惧紧紧跟在成猫身后,一步比一步深刻的恐惧感。走出了草丛。
成猫带着我慢悠悠的走过过道走向了店铺门口,对着店铺里面叫了几声喵~喵~喵~然后侧着身子坐在了啤酒箱下面白盒子旁边,我贴着成猫外侧也坐了下来,不安定的左顾右看,眼神从未这样飘忽不定。此时的成猫则虔诚的望着店铺里面。
“珠,你的猫咪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店铺里面传了出来。
我吓得颤抖了一下,随即牢牢盯着店铺里面。
片刻,一个女孩从店铺里面出来了。我感觉得出来她就是珠珠,虽然从未这么清晰看过她。
珠珠走向啤酒箱,手里拿起猫粮袋,这次我已经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珠珠开心的晃着大袋子,好听诱惑的声音再次响起,成猫围着珠珠的脚边喵喵喵~的叫个不停,用那个温顺乖巧的声调,我也跟着成猫喵喵喵~的叫。
“咦、小猫咪你也来啦”说罢蹲了下来往白色盒子里面倒着猫粮。哗啦啦的腥气溢满周边的空气。光闻着都好开心。
成猫走到盒子另一边和我依旧轮流吃着猫粮,我节制的尽量保持和成猫一样的间隔,以免上次遭遇重演。
珠珠蹲下看着我和成猫吃猫粮,时不时伸出手掌抚摸着成猫一如既往,每当手掌抚到后背时成猫都会发出喵呜的低吟声,成猫对珠珠的信任感非同一般。我正埋头深吃时瞥见了正微微抬起手臂伸向我的珠珠,对珠珠我也信任因为我信任我师傅,但是人类的肢体让我恐惧,刹那想起了高高抬起的大脚,随即我缩着身子逃到了直角柱子处,颤抖着略微偏上的尾巴,喵呜~
我对珠珠说我害怕,但是在珠珠听来只是一声声喵呜~喵呜~从她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臂和侧着头满脸疑惑中就能猜到。
“好吧小咪,我不碰你快来吃猫粮吧”珠珠说着便起身回到店铺里面了。
成猫吃猫粮间隙抬头看看珠珠离去的背景,转而看看我。我缩着身体一步一步走过去继续吃猫粮。
吃罢和成猫一起在直角柱子角落里面梳洗着身体,今天这顿吃的我很是舒服,开心的梳洗着身体,甚至眯起了眼睛。成猫梳洗完毕在我一侧躺了下来一边猫头整个贴在地面,甚是舒服的姿势眯眼打盹。
我趴在成猫身边看着店铺进进出出的人类行色匆匆,不时望向我和成猫这里,几乎每个人都会说一句“呦,又来一只小猫”每当这时我都会转过头并不给对方回应的感觉,成猫说过大部分时候你不理会人类,人类也就百无聊赖的不打扰你了。除了一些多事的,你不理会还要贴上来抱你摸你的,那时跑就对了。
我按照成猫说的做,果然很有效果。
看着成猫昏昏欲睡的模样真是羡慕,我也困得受不了,但是被来来往往的行人惊吓得不敢睡沉。我跳到成猫背后最里面的角度趴下来,贴着成猫渐渐睡了过去,沉入梦境。
梦的初始画面是永动机般跳跃的黑点,随后是我不停的向高处跳跃摔倒跳跃摔倒,终于跳上去后才发现,上面宽广无边,就如从一个世界跳到了另一个世界,珠珠双手抱在我腋下将我高高举起,我并没有任何恐惧感对珠珠对这个动作,后肢直直的垂下去,尾巴却高高翘起带着尾尖的弯勾。珠珠嘴唇亲吻了我的额头把我抱在怀里。我从珠珠怀里望向刚刚不停跳跃摔倒的下面,看到了成猫正牢牢看着我和珠珠。我朝成猫叫着喵~喵~喵~用成猫对珠珠的语调,成猫没有一丁点表情,就那样牢牢看着我和珠珠。珠珠听到我叫声后顺着我看的方向看下去,然后对我说“什么都没有叫什么哪吉吉”然后再次将我高高举起再亲吻额头。
被高高举起的我依然可以瞥见下面的成猫,乌云盖雪的黑白毛色,仍就牢牢看着我和珠珠。我从珠珠身上挣脱下来,想要跳到下面和成猫说说话,感觉上有一大堆的话要讲,但是当我跳到珠珠脚下时,再往下就没有可跳的了,只有一整个平面,我和珠珠站在一个大地上,珠珠蹲下来抚摸着我的后背问我怎么,我一时错乱不解叫着喵呜~喵呜~。再看向下面如同镜中影像的成猫时,却看到渐渐远离的成猫的背影,我撕心裂肺的叫着成猫,成猫没有回头径直走进迷雾。我被自己乱蹬的四肢突然惊醒了。
醒来时我看到了店门口站立着一个男人“小咪,你做什么噩梦了,四肢太可爱了”笑着对我说。
我将头埋进成猫的肚子里没有理会。不解的思考着刚刚的梦,我是那个在珠珠怀里的猫咪吉吉,也是远远看着画面的另一只猫咪,如同在另一个空间看着我们的剧情发展,同时也感同身受着表演在珠珠怀里,看着渐渐离去的成猫。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不解,随即喉咙发出一声喵呜~
当我从成猫肚子上抬起头时,撞见的店门口那个男人的眼睛,尽在咫尺,他正蹲下来看着我和成猫。我吓得踉跄着站了起来却快不过这个男人的手,他紧紧抓住了我的肚子,捏的我肚子好痛,我四肢和脑袋不停的挣脱,还是被他抓了起来。他站起兴奋地说“珠珠你看我抓到小猫咪了”
我使出杀手锏指甲用力的挠他的手背和手臂,他尖叫着松开了我,我立马跳进草丛深处,舔着颤抖不已的身体。转头看到了早就逃进来的成猫面无表情,和梦境中一个模样。
随后听到了店门口走道上的叫喊声,还有珠珠的责备声,责骂着那个男人。
“走吧”成猫说罢转身向草丛深处走去。
看着成猫慢悠悠远去的背影我一时模糊了梦境和现实,生怕成猫再走不见,便立马紧贴身后走去。颤抖着还未平复的心,第二次被人类惊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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