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心灵深呼吸的小故事-一首歌唱过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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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的朋友

    (一)

    一所美术学院,三十多年前有两位教作品欣赏课的中年教师。一位教西洋画欣赏课,姓吕,本人修饰得也很有“西方风度”,整日里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头发也总是油光闪闪。

    另一位是教国画欣赏课的,姓唐,本人的风度也颇国粹,穿的是长衫、布鞋,头发不多而胡子颇长。

    学生在背后戏称两个人为“西洋吕”、“国粹唐”。

    他们两人都对自己的专攻很痴情,很虔诚,因之对“异学”就格外地不能“容忍”,拒绝同化。于是,两个人的“互相攻击”现象也就从不间断。

    “西洋吕”在讲课时特别强调西洋画的造型真实度,随后就将自己给妻子画的一张油画素描挂在黑板上。他的夫人(一位西方式的大美人)学生都见过,再看这张画,简直和真人一样,学生们立即爆发出一阵喝彩声。“西洋吕”很得意,下面的话就开始带刺儿:“连造型真实都达不到的艺术,是否可以称之为艺术,总是让人怀疑。”下一节课,“国粹唐”将自己用国画手法画的自己的老父亲(一位老年美髯公)的画像挂在黑板上,学生又感受到了另一种特殊神韵,又是一片喝彩声。“国粹唐”的话也开始带刺儿:“只追求造型真实,不追求真实以上的神韵,不叫艺术。学这一套,不如去学照相!”

    但也就是在这种“对攻”而谁也不做妥协的过程中,双方都发现了对方的可贵人格——对本职本业的忠诚,不媚俗。“西洋吕”已是教授,“国粹唐”没有职称。“西洋吕”在做评委的时候,力排众议,力主将“国粹唐”定为教授。别人不解,提及了他们往日的不合。

    “西洋吕”说:“我同意的是定他为国画教授,并没有说他可以做西洋画教授!”

    学校分房子时,两个人还都住在校园的平房内。作为分房委员会副主任的“国粹唐”,断然把他也有资格分到的一套楼房分给“西洋吕”。理由是:“搞西洋画的,生活环境也应该洋一点嘛!我搞国画,面对竹篱茅舍才有创作冲动嘛!”

    这种时候,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友谊已经形成,并可以接受重大的考验。

    “文革”来了。

    (二)

    “国粹唐”出身贫苦,“文革”一来就被推举为“革委会”副主任。

    “西洋吕”出身资本家,又有留学史,平日在课堂上又有崇洋之嫌,当然在劫难逃。

    这一天,“西洋吕”夫妇经历了第一场批斗会,是“国粹唐”主持的。会上宣布了处理决定:“将反动学术权威‘西洋吕’强制押送农村进行劳动改造!接受贫下中农监督!”

    他们夫妇被押送到一个只有六七十户人家的小山村之后,几乎就在第二天,“国粹唐”

    的两个儿子来了,见了面就亲热地叫了声“吕叔”、“吕婶”,并告诉他们:这个小山村的大队书记兼村长,是唐家的外甥。父亲“国粹唐”已经提前来过并打了招呼,要这里的人好好照顾“西洋吕”夫妇。

    “西洋吕”在这个小山村住了许多年。每到过年过节,“国粹唐”都派儿子送来礼物。

    就在这段时间内,“西洋吕”的女儿出嫁。正在改造的父母不能来参加她的婚礼,而男方的亲友却有一大群。就在婚礼的前一小时,“国粹唐”的一家人都来了。两位老人对这女孩子说:“不要叫大伯、大娘,就叫爹、娘!我们的孩子,就是你的亲兄弟、亲姐妹!”女孩感动得落了泪。

    “国粹唐”夫妇及其子女出现在“娘家人”的席位上,并陪送了在当时看来显得规格颇高的一台黑白电视机、几件家具,引起了很多不知内情的来宾的羡慕。

    (三)

    “文革”结束的前一年,“西洋吕”夫妇回校了,享受了平反、补发工资的待遇。

    就在这一年,“国粹唐”的老伴患了重病。她本人是家庭妇女,不享受公费医疗,而所需的住院费又十分昂贵。

    巧就巧在“国粹唐”本人正在外地给一个刚出生的外孙贺喜,只留下一个小女儿陪着老伴。“西洋吕”夫妇闻讯赶来了,将“国粹唐”的妻子送入医院,一打听住院费、医疗费,粗略估计需要四千元。这在当时,可是天文数字。

    “西洋吕”的妻子将“国粹唐”的小女儿搂在怀里很严肃地说:“孩子,你得答应,今天的事,永远不要告诉你父亲。你要做不到,我家就不代付住院费了。因为你父亲知道了,他是一定要偿还的。而他,又没有偿还能力。这样就等于救了你母亲,却又折磨了你父亲。

    因此,你必须答应我们!”

    一心想救母亲的女儿,点了点头。

    “西洋吕”将这事做得很周全。他们不但拿出了自己一大半补发的工资,付了全部住院费,还“买通”了医院,要他们开一张三四百元的收据,以便将来取信于“国粹唐。”

    然而,手术没有成功。

    “国粹唐”匆忙赶回的时候,离妻子咽气只有十几分钟。

    丧事办完之后,“国粹唐”来谢“西洋吕”夫妇,并说所欠的“那几百元钱”将每月从工资中省一些,半年付足。“西洋吕”夫妇没有做任何说明,此后他们每月从“国粹唐”手中接过几十元钱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表示。

    (四)

    “文革”结束,两位教授尚不足离休年龄,又来上课了。

    课上,虽然彼此之间不再“有意地”进行“攻击”,难免在一不留神之中说些带刺儿的话。对方了解到了,只是一笑,亲昵地说一声“这老东西”,也就作罢。

    两个人在校内分别办过画展,规格很高,参观者中不乏名人。但两个人都不看重这些,而看中的是对方的态度。“西洋吕”办画展时,“国粹唐”做了展委会主任。他每日都穿着崭新的长衫,胸前佩戴着“展委会成员”的红布条,毕恭毕敬地站在展厅门口接待参观者。

    “国粹唐”办画展,“西洋吕”也如此。

    在这期间,“国粹唐”的儿女结婚,由“西洋吕”主持。“西洋吕”的小儿子结婚,也是由“国粹唐”操办的。

    两个家庭的假日旅游,更是形影不离。遇到爬山时,搀扶“西洋吕”夫妇的常常是唐家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而“西洋吕”家的晚辈人,都去抢着搀扶“国粹唐”。面对一个好景致,两个人都说可以入画,“西洋吕”当然又把西洋画的表现力标榜一番,“国粹唐”则大大强调国画的特殊神韵。于是两个人又小吵一番,最终又以互相嘟哝一句“你这老东西就是改不掉偏见”作罢。

    (五)

    又一件不幸的事发生了。

    “西洋吕”离休后的第一年,被检查出肺癌,住了小半年医院。由于手术后发现严重扩散,他知道自己的死期近了。

    弥留之际,他吃力地伸出手,一手拉起妻子的手,一手拉起“国粹唐”的手,对“国粹唐”说:“我这个家,往后缺了个一家之主,你来代我当吧……”

    “国粹唐”跺着脚说:“这还用你嘱咐!?”

    “西洋吕”微笑着闭上眼睛。

    此后,“国粹唐”每天下了班(因为他是系主任,延续到65岁才离休),总是先到“西洋吕”夫人那里坐一坐,闲谈半个小时,再回到自己的家。每年中秋、元旦、春节,他一家人都和“西洋吕”家人一起度过。

    他第一次卖画得了较高的酬金,就用之于出版“西洋吕”的画册。每年清明,无论是给“国粹唐”的老伴扫墓,还是给“西洋吕”扫墓,两家的晚辈一个不能缺。

    两家的晚辈很现代,又由于友谊很深,他们把这两位老人的感情也看在眼里,于是商量把两位老人“归在一起”。

    校领导也愿意促成。

    双方子女先是来到“国粹唐”面前,恳求了这件事。“国粹唐”当即就沉默了。

    双方子女又来到“西洋吕”夫人面前,做了同样的恳求。“西洋吕”夫人也没有说话,只是落了泪。

    中秋赏月的这天,两家人又聚到“西洋吕”家。在这种场合,照例先把“西洋吕”和“国粹唐”老伴的遗像挂在墙上。

    但是这一次,“国粹唐”沉下脸,一拍桌子说:“都给我向你们的爹娘跪下!”晚辈们不解,都看“西洋吕”夫人。

    “西洋吕”夫人也沉下脸说:“你们的父亲、伯伯要你们跪,你们就跪吧。”

    晚辈们都跪下了……朋友是一种相伴。朋友就是漫漫人生路上的彼此相扶、相承、相伴、相佐。他是你烦闷时送上的绵绵心语或大吼大叫,寂寞时的欢歌笑语或款款情意,快乐时的如痴如醉或痛快淋漓,得意时善意的一盆凉水。在倾诉和聆听中感知朋友深情,在交流和接触中不断握手和感激。握着的手仍能领悟着一种深沉的感知在里头,这样的朋友才是永恒的。

    朋友是一种相助。风雨人生路,朋友可以为你挡风寒,为你分忧愁,为你解除痛苦和困难,朋友时时会伸出友谊之手。他是你登高时的一把扶梯;是你受伤时的一剂良药;是你饥渴时的一碗白开水;是你渡河时的一叶扁舟。那是只有真心才能够换来的最可贵、最真实的东西。

    一面之缘

    小艾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是在冬季里一个雪后的黄昏。

    那一年她十六岁。当其他同年龄的女孩子还在暖洋洋的教室里看书或者做白日梦的时侯,她已经带着盛满孤独无助的行李走过好几个冬天了。

    一个星期之前,小艾被一家小旅馆的老板娘辞退了,原因是老板娘无法容忍她在半夜值班的时候看书,尽管走廊里的灯是通宵亮着的。一个关系不错的女孩介绍她到这个城市,并给了她自己的通讯地址,并说这个城市一定会收容她。

    下火车以后小艾才发现,她兜里的钱包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偷走了,那里有她几个月打工攒下的全部积蓄,也有朋友写的通讯地址。她踩着满地积雪,在这个陌生城市的陌生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天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白天已经渐渐融化的积雪又在寒风中慢慢地结冰。小艾甚至想起卖火柴的小女孩就是在冬夜里被冻死的,而现在她的情形还不如小女孩,身上连一根火柴都没有。最后,小艾实在走不动了,只好朝离自己最近的一处灯光走过去。

    那是一家小酒店。

    她进门的时候,一个年轻的伙计正准备打烊,几张木桌围拢在屋中央一个小小的炭火炉四周。那小伙子用火钩挑起炉盖,要把炉火封死。他听见门响,一回头,就看见了小艾。小艾的脸僵硬得张不开嘴说话,只顾站在门口,贪婪地捕捉着从四面八方朝她拥来的棉团般的热气。而小伙子显然对一个女孩子深夜孤身走进来有点意外,一时怔在了火炉边。过了好久,他问她:“要吃饭吗?”

    她摇摇头。她说:“我只是太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只想在屋里站一会儿就走。”

    小伙子回过头去,放下手里的火钩和炉盖,歪着头想了一想,拿起旁边一把火铲,铲了几块大炭倒进炉子里,把一只烧水的大壶坐在炉子上。“那就坐下吧!”他说,“我们这儿不关门,你坐多久都行。”壶里的水很快就开了。壶盖被水汽顶得突突直响。那小伙子从柜台后面匆匆走出来,拿着一个大搪瓷缸子,把它放在小艾面前的桌子上。小艾忙说:“我不渴。”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喝水不要钱。”

    那瞬间,小艾本能地想跳起身逃走——被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子可怜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是这间小屋实在太温暖了,暖到小艾宁愿忍受被别人可怜。小艾不吭声了,任凭他给她倒上水。她用双手小心地捧住那个搪瓷缸子,感受着热力一丝丝地渗透她的全身。她并不想掉眼泪,很久之前她就发誓再也不流泪了。可有时眼泪不肯顺从自己的意愿——它们一定是在外面冻成了冰,却在小屋的暖气中融化了,还没来得及被收拾起就变成水流下来。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泪一滴一滴地落下去,落在缸子里,落在木桌上。她不愿抬手去擦,怕被小伙子看见。

    过了一会儿,小伙子又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端来两个盘子,放在她面前。“忙了一晚上,我还没吃饭呢。”他很随意地说,“一起吃点吧。”

    小艾没动。

    “这个店是我家开的,我也算老板了。咱们就算交个朋友,你要是不见外,就当我请朋友一起吃夜宵好不好?”他说着,把一双筷子递过来,“这些菜都是我妈做的,随便吃点,别客气。”

    小艾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真的,她并不相信他,他实在过于好心了,她不相信自己真能碰上这样的好人。“也许他另有所图。”这样的怀疑倒让小艾莫名其妙地心安理得起来。

    她接过筷子,一声不响地开始吃,边吃边等着他提出问题。比如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今年多大·准备在这里呆多久·甚至想到了如果他敢对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该怎么反抗——他却始终不说一句话,有一搭没一搭地挑几根菜放到嘴里,实际上是一直陪着小艾吃,等她吃完就把碗碟收走了。小艾突然盼着他跟她聊点什么,他却拿了本书坐在柜台里,对她说:“你坐着歇会儿吧。我明天还得考试,不陪你说话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他坐在那儿捧着书聚精会神地看上一会儿,就走到炉边添炭或者往壶里添水,而她渐渐消除了戒备和敌意。因为实在走得太累,她竟然伏在桌上睡着了。睡梦中隐隐听见有人说话,是那小伙子和一个女人的声音,很低、很柔和。说了些什么听不清楚,就在离她很远的地方断断续续地持续着,汇进她的梦里,让她恍恍惚惚地想起在家时的夜晚。后来她仿佛看见了那个女人的脸,一张和蔼、慈祥的脸。在梦里,她把一件大衣披在自己的身上,轻声说:“睡吧。”

    醒来的时侯,天刚蒙蒙亮。小艾直起身,发现自己肩上真的披着一件厚厚的军大衣,而面前摆着一个盘子,里面是几个面包和两个煮熟的鸡蛋。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伸手拽了拽大衣,又碰了碰眼前的盘子,以为它会像神话里出现在卖火柴小姑娘面前的烤鹅和圣诞树一样,转眼就消失了,可它们并没消失。周围安安静静的,那小伙子伏在柜台上睡着了,炉火却没灭,壶里的水还在突突冒着热气。自尊心和生存的需要在小艾的脑子里你来我往地争斗了半天,最终还是自尊心败下阵来。她吃掉了那几个面包,把鸡蛋揣进口袋里,在一张纸上写了“谢谢”两个字,连同那件大衣一起小心地放在柜台上,然后离开了依然温暖的小店。

    那个白天,小艾顺利得如有神助似地找到了一份工资很低,但足以让她暂时维生的工作。

    她后来就留在了这座城市。

    几年过去了。当她终于安定下来,自信不会再有人流露出可怜目光的时侯,曾经试图去寻找那家小店。可是,在这几年中,城市面貌已经有了很大变化。当年走过的街道本来印象就很模糊,加上那种不起眼的小店实在太多太多了,所以她始终没能找到它。

    她常常想起那个夜晚,想起那间暖洋洋的小店铺,想起那个善解人意的小伙子,毫无所求地帮助了一个孤独的女孩,却还要小心翼翼维护着她那幼稚的自尊心。每当想起这些,她就会像那晚一样,有种想掉泪的感觉。

    后来和朋友说起这件事,小艾知道了那一年的冬天下过好几场大雪,是这个城市近十几年中最冷的一个冬天。但在她的记忆里,那个冬天始终跟那个小店的灯光,那熊熊燃烧的炭火炉,那坐在炉子上突突冒气的水壶,和那只大大的搪瓷缸子联系在一起。她说,那是她有生以来感觉最暖的一个冬季。

    一篇短文特别令人感动,它是这样说的:两只蚂蚁相遇,只是彼此碰了一下触须就向相反的方向爬去。爬了好久之后彼此都觉得遗憾。在这样广大的时空之中,体型如此微小的同类不期而遇,“可是我们竟没有彼此拥抱一下。”是的,在广阔的时空中人类是一个多么渺小的个体,在漫漫的人生路上我们相遇了,这本身是一件多么奇特的事情啊。我们只是不同道上的几条船,偶然的相遇了,很快又各奔前程。但是,毕竟我们相遇了,所以就应该好好珍惜现有时光。

    刻在心里的原则

    阿拉伯传说中有两个朋友在沙漠中旅行。在旅途中他们吵架了,一个还给了另外一个一记耳光。被打的觉得受辱,一言不语,在沙子上写下:“今天我的好朋友打了我一巴掌。”

    他们继续往前走。直到到了沃野,他们决定停下。被打巴掌的那位差点淹死,幸好被朋友救起来了。被救起后,他拿了一把小剑在石头上刻了:“今天我的好朋友救了我一命。”

    一旁好奇的朋友问道:“为什么我打了你以后你要写在沙子上,而现在要刻在石头上呢?”

    另一个笑笑回答说:“当被一个朋友伤害时,要写在易忘的地方,风会负责抹去它;相反的如果被帮助,我们要把它刻在心灵的深处,那里任何风都不能抹去它。”

    朋友间相处,伤害往往是无心的,帮助却是真心的。忘记那些无心的伤害,铭记那些对你真心的帮助,你会发现这世上你有很多真心的朋友。

    在日常生活中,就算最要好的朋友也会有磨擦,也许会因这些磨擦而分开。但每当夜深人静时,我们仰望星空,总会看到过去的美好回忆。

    友情的深浅,不仅在于朋友对你的才能钦佩到什么程度,更在于他对你的弱点容忍到什么程度。有时候浓郁的友情看上去反而十分清淡,真的就好像茶一样,初时浓烈,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趋于平和,而此时却又是恰到好处。即使相隔多年未曾谋面,一朝相会两颗心灵便立刻对接上,无需任何寒暄与过渡,双方就能相融为一体。有些时候,最珍贵的友情往往像北极星那样,遥远但却永恒。记得一位智者曾经说过:使自己强大起来的方式大概有两种:一种是增加自身的知识、能力;另一种是增加自己的朋友,特别是增加那些有知识的、有能力的朋友。前者,是通过自身能力的增长而使自己逐渐强大,后者则是通过朋友的力量使自己强大。一般地讲,强者更加注重前一种,弱者更加喜欢后一种,而智者两种方面都擅长。

    我们常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这是对朋友数量的最低要求,但恰恰是对朋友质量的最高期待。与朋友相处,最为难得的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上,既不至于冷淡了朋友,也不至于损失了彼此的独立。因此说,与朋友相处是心灵的艺术。距离恰当了,友谊反而会长久。

    友谊就是相互拨弄着心灵之弦,从而发出优美的和声与共鸣。友谊是我们哀伤时的缓和剂,激情时的舒解剂,是我们压力时的流泄口,是我们灾难时的庇护所,是我们犹疑时的商议者,是我们脑子的清新剂。但是切不可苛求朋友给你同样的回报,宽容一点,对自己,也对朋友。

    半个朋友

    从前有一个仗义的广交天下豪杰的武夫。他临终前对儿子说:“别看我自小在江湖闯荡,结交的人如过江之鲫,其实我这一生就交了一个半朋友。”

    儿子纳闷不已。他的父亲就贴近他的耳朵交代一番,然后对他说:“你按我说的去见见我的这一个半朋友,朋友的意义你自然就会懂得。”

    儿子先去了他父亲认定的“一个朋友”那里,对他说:“我是某某的儿子,现在正被朝廷追杀,情急之下投身你处,希望予以搭救!”这人一听,容不得思索,赶忙叫来自己的儿子,喝令儿子速速将衣服换下,穿在了眼前这个并不相识的“朝廷要犯”身上,而他自己的儿子却穿上了“朝廷要犯”的衣服。

    儿子明白了:在你生死攸关的时刻,那个能与你肝胆相照,甚至不惜割舍自己亲生骨肉来搭救你的人,可以称作你的一个朋友。

    儿子又去了他父亲说的“半个朋友”那里,抱拳相求把同样的话诉说了一遍。这“半个朋友”听了,对眼前这个求救的“朝廷要犯”说:“孩子,这等大事我可救不了你,我这里给你足够的盘缠,你远走高飞,快快逃命,我保证不会告发你……”

    儿子明白了:在你患难的时刻,那个能够明哲保身、不落井下石加害你的人,可称作你的半个朋友。

    那个父亲的临终告诫,不仅让他的儿子,也让我们懂得了一个交友的道理:你可以广交朋友,也不妨对朋友用心善待,但绝不可以苛求朋友给你同样的回报。善待朋友是一件纯粹的、快乐的事。如果苛求回报,快乐就大打折扣,而且失望也同时埋下隐伏。毕竟,你待他人好与他人待你好是两码事,就像给予与被给予是两码事一样。你的善只能感染或者淡化别人的恶,但不要奢望根治。当然,偶尔你也会遇上像你一样善待他人的人,你该庆幸那是你的福气,但绝不要认定这是一个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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