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以色列—犹太人是西亚地区的一个灾难深重的弱小民族。自公元前11世纪建国以来,先后被亚述、新巴比伦、波斯、亚历山大帝国、塞琉古与托勒密王国统治和奴役长达数百年,公元前2世纪罗马势力扩及东地中海后,犹太人的民族灾难达到了顶峰,反抗外族统治的斗争也达到了最高潮。
公元前63年罗马侵入巴勒斯坦后,庞培与克拉苏等先后四次占领耶路撒冷。庞培曾屠杀12000名犹太人,勒索巨款后,将犹太大部分领土划归叙利亚行省,设傀儡统治;克拉苏继而掳掠耶路撒冷,席卷圣殿一空,总数达12000塔连特。公元前40年,罗马扶植军事贵族希律任巴勒斯坦国王(公元前40年至前4年),他任职期间曾残酷地镇压了犹太人民的反抗。公元前4年希律死后,罗马将巴勒斯坦国土三分,北部为加利利及外约旦,中部撒马利亚,南部为犹太,分别由希律的三个儿子担任国王。至公元6年又将犹太划属罗马直辖行省。在罗马数次入侵和统治下,除被屠杀者外,有记载的被俘为奴的人数达6万多人。犹太被划归直属行省后,所受统治和剥削更为加重,经过普查人口,厘定税金,犹太人民缴纳人头税、农业税以及其他苛捐杂税,此外还要向圣殿交什一税。流落他乡的犹太人,每人每年也要向圣殿交两个德拉赫麦的贡赋。在这种残酷的剥削下,犹太人民尝尽了国破家亡之辛酸,发动了持续不断地反抗罗马的运动。公元初,加利利的犹大、约旦河谷的奴隶西门、牧羊人阿斯朗琪先后起义,自称犹太国王,掀起抗交人头税的斗争,结果被叙利亚总督瓦鲁斯率领的两个军团镇压下去,起义地区的人民被屠杀与掠夺,2000人被俘后钉死在十字架上。直到公元66年前,起义和反抗连绵不断,加利利的犹大的三个儿子先后担任起义领袖,自立为王。其中二子于公元48年失败后被罗马巡抚钉死在十字架上,另一子曼那汉是犹太战争开始时的领袖之一。此外,还有伊里查起义,斗争长达二十年。至公元60年代初,由于罗马的高压政策和罗马军队再次抢劫圣殿金库,激起了犹太人的反抗,从而爆发了遍及巴勒斯坦全境的奴隶、平民大起义,史称第一次犹太战争。起义者占领耶路撒冷,烧毁债券,杀死罗马步兵队,并得到其他地区的响应。罗马派军3万人前来镇压无效,公元68年又派大军围剿,至公元70年耶路撒冷始被攻陷,起义失败。
在反抗罗马统治的群众斗争中,犹太人由于政治、经济地位的不同,分裂为许多教派和政治派别,二者经常是结合在一起的。这些众多的派别均提出了自己的主张,归纳起来可分为四大派(或四大党)。
(一)撒都该派,“撒都该”原是所罗门王时代的一个大祭司家族的名称,后来演化为派别名称。此派是当时的祭司贵族,为犹太之当权派。他们经济上富有,掌管犹太人缴纳的什一税,兼营银钱业,并且掌管犹太教圣殿的司法权,世袭大祭司的职位,与犹太富人和罗马统治者狼狈为奸,主张服从罗马统治,仅保持宗教独立和犹太教规,在政治上是投降派。他们在宗教上只承认成文的律法摩西五经,不承认其他口传的教义;坚持以圣殿的崇拜为中心,不重视耶路撒冷以外的会堂活动,因此,在圣殿毁灭,失去阵地后走向衰落。
(二)法利赛党,词义为“隔离者”,是犹太中产阶级和宗教知识分子的派别,《新约》中称为“文士”或“律法师”。他们是非当权者,犹太上层的反对派,在政治上主张不与罗马人合作,但亦不积极反抗。此派在宗教上承认口传律法,接受天堂、地狱、复活、永生的思想,要求保持传统的文化与宗教,消极地等待救主的来临,以拯救犹太人,并且重视各会堂的活动。
(三)艾赛尼派,意译为敬虔派,其成员为农、牧民,约4000人,主要活动于巴勒斯坦农村。据古罗马作家普林尼在其《自然历史》第5卷,第17章记载,“他们居住在死海西岸”。考古学家在死海西北岸的库兰镇废墟发掘出此派居住的建筑群,包括住房、写经室、水槽等。根据约瑟弗斯·斐洛的记载和库兰古卷中该派的《纪律手册》说明,他们实行离城独居,财产公有,经济互助,禁欲主义,在思想上具有明显的末世论倾向。认为救主即将来临,新耶路撒冷即将出现。因此他们选出12名领袖主持社团,严守戒律,举行公餐,共同研究圣经,每天集体劳动五小时,一般不许结婚,消极等待救主的降临。社团具有严格的纪律,入社要经过严格的训练,悔罪时实行洗礼,但与基督教不同的是每当悔罪时均用水洒洗。他们还特别将《旧约》中有关弥赛亚的经文摘录列表,经常阅读,作好弥赛亚降临的准备。
(四)狂热派,音译为吉拉德派,意译为奋锐党,是各派中最年轻的一派,为犹太人民反对罗马统治和犹太上层斗争的产物,创始人为加利利的犹大。该派政治观点鲜明,主张通过暴力斗争,把犹太民族从罗马统治下解放出来,建立上帝之国,即独立自主的犹太国,其成员为犹太下层的无产者、游民、乞丐、贫穷手工业者与小商贩,曾发动多次起义。约瑟弗斯说:“他们焚毁契据文件,因为他们都是负债累累的难”图中所能看见的只有一个空的十字架和一根罗马军团百人队队长刺向天空的长矛,因为该画的作者认为基督只是一种精神力量,艺术家们是不能够想象上帝之子是长得如何模样的。
到了15世纪,基督教艺术中的那层神秘色彩开始消失。在崇尚唯美主义和人文主义的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大师手下的耶稣充满了人性。安吉利柯塑造的孩提时的耶稣就不是中世纪那种神态庄重的侏儒,而是一个双颊丰满,逗人喜爱的娃娃。拉斐尔在他的名画《基督变容》中描绘的成年耶稣给人一种超尘脱俗的美感;画中,微风轻轻撩起耶稣的头发,那长长的白袍拖曳在他的身后。当然,也有人认为像《基督变容》这样的画过分强调了耶稣完美的外表,不免削弱了耶稣作为上帝之子的神威。伟大的雕塑家米开朗基罗的一生就一直处在这个矛盾之中。他在早期的那幅雕塑《哀悼基督》(即在罗马圣彼得大教堂的那幅)中,通过对耶稣外貌的细致刻画,唤起了人们对一个年轻人之死的悲痛之感。而在他后期的《哀悼基督》(现收藏在米兰)中,人们却只能看到耶稣那冷冰冰的躯体。因为,晚年的米开朗基罗已经觉得:肉体终究不能表现出上帝之子的神威。伦勃朗每次画耶稣前,都要到阿姆斯特丹的犹太人居住区去找模特;他画的耶稣神采动人,不失为一个活生生的人。伦勃朗所画的耶稣画像至今仍被视为人物肖像画的典范。
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多数艺术家所塑造的耶稣的形象都变成了我们在西方国家的一些日历上看到的那种脆弱无力的耶稣的样子:他紧握着双手,虔诚地做着祷告,那双无神的眼睛凝视着上苍。为了改变这种状况,20世纪一些严肃的艺术家又为耶稣画了一些所谓“真实”的画像。墨西哥画家利巴拉画的耶稣种牛痘这件事的《圣经》中没有记载。出生在德国的法国画家欧恩斯特画的是孩提时的耶稣坐在圣母玛利亚的腿上,玛利亚在轻轻地拍着他的臀部。美国艺术家莱布安更是别出心裁,居然根据一些集中营受害者的照片来塑造他的“十字架上的耶稣”的艺术形象。
从基督教开始传播到现在,不同历史时期的许许多多的艺术家都在根据自己对耶稣的认识塑造着他们自己的耶稣。难怪迄今为止,耶稣基督的形象始终是变幻莫测的。
一种意见认为,尽管耶稣被神化了,关于他的许多故事,带有明显的宗教色彩,但历史上确实有耶稣其人。约在公元前后数年,他生于罗马帝国的属国犹太,即巴勒斯坦北部加利利地区的拿撒勒。耶稣成年后,是犹太教一部分下层群众的首领,从事传教活动。后为犹太教当权者所仇视,被捕送交罗马帝国驻犹太总督彼拉多。公元30年左右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持有这一看法的学者,其主要依据是记载耶稣生平事迹的众多福音书,包括《新约圣经》中的《马太福音》、《马可福音》、《路加福音》(合称符类福音),以及《约翰福音》。他们认为,福音书在经过一段较长的口传时期后,逐渐成书,作者不一,分布地域也较广。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耶稣其人。不独如此,罗马历史学家塔西佗,在公元2世纪初年所撰写的《编年史》中,同样提到了耶稣被处死一事,其情节与《新约圣经》的记述相符合。据有的研究拉丁原文的专家分析,塔西佗的行文有其独特的风格,是别人难以模仿的;从3世纪到五六世纪成书的犹太拉比文献中,也有十多处提到耶稣。
有的论者则认为,《新约圣经》中关于耶稣的记载并不可信。耶稣的故事纯属虚构,在历史上实无其人。《新约全书》中的许多内容,本来就是神话传说,今日所据的版本,更是几经后人修改,不断添加,自然不能作为信史;《新约全书》中最早产生的一篇作品是《启示录》,大约问世于1世纪60年代。首尾虽都提到耶稣的名字,但没有关于他的生平事迹材料。所描绘的耶稣基督形象,也同一个具体的人物毫不相干,整部《新约圣经》中对耶稣的许多描述也相互矛盾。例如关于他的家世、生卒年月就有好几种说法。因此,理所当然地不能作为耶稣实有其人的根据。
有的研讨者认为,传说中的耶稣生活的时代,罗马帝国不仅地域上横跨欧、亚、非,文化上也出现了不少哲人。奇怪的是,同时代的史料中,找不到对耶稣其人其事的直接记载。足见他本来就是子虚乌有。如亚历山大里亚的斐洛,此人生年比耶稣早二十年,卒年迟二十年,是名副其实的同时代人。他是一位新柏拉图主义哲学家,一生留给后人约50本论著,但里面没有关于耶稣的史迹;贾斯特斯出生在所谓的耶稣遇难时期,又是他的同乡人,在他所著的《编年史》中,也没有提及耶稣。
有的研讨者则不同意上述意见,认为,有些史家对耶稣不作记载,是有其复杂的原因。9世纪,拜占廷历史学家福蒂厄斯,当他读了贾斯特斯的《编年史》后,就尖锐地指出:贾斯特斯是犹太人,他满怀犹太人的偏见,不愿提及耶稣的生平事迹,这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也不是所有的史籍都只字不记耶稣。几乎与耶稣同时代的史学家约瑟福斯,在他的《犹太古事记》中,有一处就提到了耶稣和他兄弟雅各的事,说雅各和其他几个人,被传到公会面前,指控为违法,遭石头猛击致死。
持有耶稣确有其人的一些论者认为,耶稣是作为图谋叛乱罪,遭到罗马总督彼拉多残酷鞭打,在哥尔哥达山丘被钉上十字架,最后气绝身死的。《新约圣经》和有关史籍对此事有详略不同的记述。1978年,意大利的都灵公开展出过一块亚麻裹尸布,布上有明显的影像。据有人考证,这个影像酷似福音书上所描绘的耶稣肖像。这块布就是耶稣遇难后,有人替他包裹后所留下的。尽管许多人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但信以为真的也不少。
另一种意见则认为,与耶稣的其他故事一样,他的遇难经过也是后人虚构的。既然他是被罗马驻犹太的总督处死的,但在罗马政府当年的档案中,却没有留下片言只字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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