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宝浑身骤然一冷。
怕么?沈鉴的眼机警地一瞪。
怀宝急忙摇头。
那一天一旦来临,那股不满情绪在政界的代表人物是要有所动作的!现在还很难预测那动作的具体内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存的局面必须根本改变!
怀宝的眼瞪得滚圆。
而要根本改变眼下的局面,首先需要有干部,现在台上的干部大部分不能完成这个任务,那就需要另一批干部,这另一批干部就是过去被打倒的那一批,就是现在双河五七干校劳动的那一批,包括你自己!你想想,假若你当副校长保护了这批干部……
怀宝没有再听下去,他的目光已透过墙壁,飘向十二里之外的双河,但愿沈鉴的这次判断仍然正确,命运,你已经折磨了我几年,你应该给我一个重要机会……
8
戴化章拄着铁锄喘一阵气,待喘息变匀,才去裤腰上摸出那个装了凉井水的玻璃酒瓶,拔了塞子,往口里倒了一阵凉水。心里觉得好受些了,他这才抬头去看太阳。太阳就要当顶了,可分给他锄的这亩玉米才锄有一半,他不敢再歇,完不成任务怕又要挨批斗,忙弯了腰挥起铁锄。太阳的温度是越发高了,仅仅几分钟之后,大串的汗珠便又从他消瘦多皱的脸上涌出。他没有停,也不敢再停。
戴化章做梦也没想到,身为副专员的他,有朝一日会被拉到柳镇双河干校锄地。锄地他倒不怕,自幼就干惯了活,尽管因为这些年有病身子虚弱,干一会儿就喘得接不上气,但干活他能忍受。他就是觉得委屈。我戴化章自参军到现在出生入死任劳任怨对共产党从无二心,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毛主席呀,你老人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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