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青春年少-游戏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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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国军

    斗鸡

    这是最惨烈也最能取得小伙伴信任的游戏,在游戏中最后获胜的一个,总能得到大家的羡慕,尤其是小女生的青睐。

    开始前,选一开阔场地,在农村多是晒场或院坝,小伙伴们先用手心手背分出敌对双方,然后捉对厮杀。人数多寡不论,但必须是偶数,便于平均分配。偶尔的,如果一方某个人实力太强,另一方可多分几个,以求势力均衡。交战时,用双手抱住左腿(极少数人是右腿),放到右腿大腿处,也可用右手抱住右腿(脚腕),左手摆动,来控制身体平衡。

    进攻时,用膝盖撞击对方身体,谁双脚先着地则为输家。人多时,一方强手可斩获敌方数人,直至对方所有兵力全部“壮烈牺牲”,另一方则取得完全的胜利。

    战事有时是非常惨烈的,如果一方实力不济,则很快会结束战斗;如果两方实力相当,那必是一场艰苦的鏖战。双方谁也不会服输,直战得汗流浃背,面红耳赤。说不定对方冷不防攻得狠了,另一方还会光荣负伤,倒在地上大哭不止的情况也是常常会有的。时间久了,每个小伙伴都练有一身的好武艺,常常单脚独立,往往能坚持一两个小时。

    记得那个春末的下午,我和庄娃子从日头朗朗的中午,一直搏斗到太阳西沉,我们从中间院子开始,作战的地点转移到磨盘沟,紫竹林,石塘院子,李家堡,我们大汗淋漓,满脸通红,腿酸得要命,但谁也不服输。双方战友在一旁为我们呐喊助威,连晚归的大人们也加入了观战的行列,听着大人们的喝彩声,本意筋疲力尽的我们重又恢复了战斗力。

    天黑了,我和庄娃子只得握手言和,约定好明日再战,然后一瘸一拐各自回家去,右腿大腿根处的肌肉被左腿来回摩擦太久,火辣辣的生痛。

    半夜里,我从梦中醒来,腿疼得太厉害,疼得我嘴里不停地嘘冷气。

    扇烟牌

    童年时,男生中很流行的一种游戏。

    把拾到的香烟盒纸沿粘连处小心地拆开(翻盖的硬烟盒不行),再对折四折,折成一个凹槽,便可以玩了。可以几个人一起玩,也可以两个人玩。出牌时按照烟盒纸面值大小决定谁先谁后。

    玩法有很多种,一种是每人秘密出一张或几张烟牌,然后拢在一起,价格高者最先玩,举起烟牌狠狠摔在地上,凹槽朝下便算自己得了,再用手扇未覆过的烟牌,扇覆了也归自己得。第二个人接着来,以此类推,直到所出的烟牌全部各归人手,再进入下一轮。

    另一种是每人出一张烟牌,然后交错架在一起,小伙伴们趴在地上,一个个轮流用嘴吹,谁能将全部的烟牌吹得凹槽向下,便算赢了本局,烟牌全归他所有,一轮游戏下来,每个人都吹得腮帮子生疼。现在想想,倒是不错的体育运动。

    香烟牌多的小伙伴可以转卖,约定俗成是每面值两元钱的烟牌,可以卖一分钱。牌技高的人有时一天可以卖上一两角钱,冰棒五分钱一个,吃在嘴里,美滋滋的呢。小时候的我,就常常卖出烟牌买冰棒吃,馋得旁边的小伙伴直流口水,我实在看不过去,就让他也吮一口。

    那时候,大人们吸烟的档次不高,记忆中最常见的香烟牌是“皇城”、“红叶”、“乌江”、“盆景”,贵一点的有“三五”、“麦冬”、“大重九”、“红梅”什么的,如果谁有一张“大中华”、“红塔山”,那就会被小伙伴羡慕很久。

    香烟盒上的描画大多很精美,在游玩的过程中,也就潜移默化地享受到了美的熏陶。当时并不觉得,现在想想,还是韵味悠长。

    记得有一次跟着母亲赶集,在街边拾到一个“花果山”烟盒,小伙伴们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价钱,小心地问大人,都说不知道。七八个小伙伴围着“花果山”讨论了半天,最后都说这个是最贵的,比“中华”还要贵。我心里美滋滋的,宝贝似的收好,火牛子拖着鼻涕在身后央求了半天,要用三张“红塔山”换,被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因为这一张烟盒,我在学校都拥有了很高的知名度。

    就像童年一样,那些美丽的香烟纸,那些快乐的游戏时光,是一去不复返了。

    陀螺

    绝不是现在孩子玩的那种一元钱一个的金属陀螺,一拉便转个不停。儿时玩的陀螺,样子虽差些,却能转很久。

    做陀螺绝对是个技术活。

    抽一个周末,大人们都上坡去了才成,他们在家,是绝对不会让我们拿着重重的弯刀(砍柴用的)去野外的,那样太危险,在房前屋后找柴木,看有没有合适的材料。做陀螺的木材,质地要细密,做好了才好使用,柏木最佳。

    等找到了木材,马上便劳作起来,用弯刀剔去树皮,然后不停地用刀削,要将木材削成一边圆圆,一边尖尖的圆锥形状,光是这一步,就需要几个下午,没有耐心是做不成的。

    等削得差不多了,再从长长的木材上截取下来,大概五六厘米长,粗的一头三厘米左右。

    然后抛光,找一块松软的泡石,把做好的陀螺放在上边磨,直到磨得光滑可鉴,才算大功告成。这又是一个耐力活,如果能偷到父亲半块砂布最好,十几分钟就搞定了,不过这样的机会几乎为零。

    陀螺做好后,再找一根细细的,大约一米左右的小棍子,在细的一边绑上早就准备好的细布条(布条要是耐磨的才行),也一米左右。

    开始玩陀螺了,几个小伙伴聚在一起,觅一块空地,先分出谁先谁后,这才拉开架势。

    一个小伙伴蹲下去,把布条缠在陀螺上,然后猛一拉,陀螺在地上飞快地旋转起来。小伙伴跟着站起,拿起手中的布条,狠狠地抽着陀螺,那陀螺便如狂奔的骏马,飞快地旋转着,经久不停,一边是小伙伴们的欢呼。

    抽陀螺可是个细致活,初学者往往一布鞭便把陀螺抽得停下了,这就会受到大伙儿的嘲笑,被嘲笑的也只有默默退到一边去,谁叫自己技术不行呢!

    遇到水平高的,根本用不着布条启动,只见他双手各用两个手指夹着陀螺,猛地一旋,陀螺便在地上飞快地旋转起来。那高手不慌不忙,拿起手里的布鞭抽下去,一个记录就会被创造。有时那陀螺几个小时也不会停下,村子里便是长久的欢呼声,有时大人们路过了,也会笑着夸奖两句,伙伴们就转得更起劲了。

    有时候,几个小伙伴玩一个陀螺,你一布鞭我一布鞭,陀螺便从院坝这头转到那头,又从那头转向这头。小伙伴们跳着、笑着,童稚的笑声在村子上空荡漾,一直漫过所有欢乐的童年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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