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蜗牛可以相亲相爱-一出小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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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敏

    人生真是一幕大戏。生老病死、大喜大悲的主线之外,不经意间便又演出许多颇具戏剧性的小品,有时还真让人啼笑皆非。

    那回出差从外地赶回时,已是夜里12点多了。面对着那两扇冷漠的大铁门,我才陡然想起:忘带院门钥匙了。而那供人夜间进出的小门已关闭!

    起先我并不太以为然。我至少有三种摆脱困境的办法:厚颜敲门,请院内一楼住户开一下门;大声叫自家老婆下楼开门;设法爬进去。我徘徊再三,终觉深更半夜,秋凉中惊扰一楼人家太不好意思。而我家住六楼,只怕将整座楼都吵醒也未必叫得醒妻子。于是我决定爬门。不料,那看着不太高的铁门一无可攀缘之处,夜露又使它极滑,扑腾了好几次后,我改打翻墙的主意。巧的是铁门南边二三十米处有堆乱砖,帮我上了墙。然而墙下是一楼人家的独院,不能从那儿下。而当我战战兢兢地在又高又滑的墙头挪到铁门处时,却发现我不得不再爬回去:铁门里边是斜坡,地面距墙顶竟有一丈多高,我可不想跌个鼻青脸肿。

    回到地面上时我才真正感到了困窘。倒不是因为那身并不算差的西装上已蹭满污迹,而是我意识到,今夜要想不在外冻到天明,只有两个因夜深而颇不易行的办法。一是住旅馆,但附近没有,这时候就算找到店,八成是关门的。唯一明智的办法是找个地方向家中打电话。但上世纪90年代初的电话可远没有现在这样普及。我背负沉重的行包,喘着粗气沿着空荡荡的大街走了二十来分钟,求了一个尚营业的酒吧,一所大学门房,一个看店的老头儿和一个政府机关。两处告以电话坏了,一处不理我。而最后一处则温柔地告以只有内线电话!一狠心,干脆叫了辆出租车,直奔鼓楼电信局……

    在寒夜里折腾了近两小时的我,总算回到了此时倍觉温暖的巢。不意迎接我的却是另一种尴尬!遭我连累而白爬了回六层楼的妻子的“慰问词”竟是:你怎么不敲敲边门?推一下也好呀!

    ……为什么?

    小门根本没锁上,不过是关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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