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到医院检查了一下,胎儿发育已大,现在再做“人流”,恐怕不容易了。从医院出来,路过宾馆,想到邬志刚陪同菱菱去电视台录像早已回来,为何几天没有露面?他到底在干些什么?心里惦念着情哥哥,两腿不由自主地迈进了宾馆。
邬志刚的房门虚掩着,蒲天姿还是先叩了几下,未见动静才推门进去。床上有人,原来是小妹菱菱半裸着身子躺在锦被中间。姐妹俩猝不及防在这种情况下相遇,都有些慌乱。蒲天姿要退出去,却又在门边停了下来。假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志刚呢。他在哪里?”
“你找他干什么?还想把他抓在手里不放吗?”蒲菱菱从席梦思床上直蹦起来,冲到大姐面前,“老实说,你跟姐夫结婚这些年,早把他放弃了!现在只有我是个自由的女人,他是个自由的男人,即使马上结婚登记,也无人干涉!”
“小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蒲天姿怯怯的;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何况,你又怀着你那合法丈夫的孩子,安分些吧!”蒲菱菱鄙夷地在她大姐微微凸起的腹部瞥了一眼,撇撇嘴说,“堂堂的场长夫人不作,名角的脸面不顾,倒好意思和自己的小妹争夺一个男人!”
“你……”蒲天姿几乎不敢相信,一贯天真烂漫的小妹一下子竟变得如此不知羞耻,如此尖酸刻薄。她未经交锋已败下阵来,紧缩肩膀,嗫嚅地说:“我和他毕竟有过非同寻常的关系……”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人家为了等你,至今还是单身,够意思了!”蒲菱菱挑起修眉,眼睛里闪耀着一簇残忍的火苗,“你既然有情有义、痴心不减,为什么不留着自由身等他回来作长久夫妻?”
蒲天姿被她小妹夹枪带棍,冷嘲热讽挤兑到了没法后退的地步,颤抖着嘴角哀求地说:“小妹,天底下的男人多得很,为什么你偏偏选中他呢!为什么要夺我所爱呢?”
“夺你所爱?”蒲菱菱冷冷一笑,“你爱他,他还爱你吗?”
“当然,”蒲天姿作了肯定的回答,“他要是个薄情的男人,也不会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了。”
“哈哈,大姐,你对自己倒挺有信心的。”蒲菱菱把她大姐拉到穿衣镜前,高挺着乳房,骄傲地说,“我们比一比吧,看咱们姐妹俩哪个年轻漂亮?哪个富有女性魅力?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决不会放着香甜的鲜果不吃,去啃老窝瓜的吧!”
现实确实很残酷,穿衣镜里映出两个女人,蒲菱菱半裸着身子,丰满、匀称,充满青春活力。相比之下,怀了孕的蒲天姿憔悴得像个黄脸婆。
这个打击对蒲天姿太大了,“啊!”,她尖叫一声,双手捂脸向门外冲去,却被从门外进来的邬志刚一把抱住了:“怎么刚来就要走呢!”瞥一眼房里的情景,一切都明白了,向蒲天姿解释道:“你小妹心情不好,这次没能唱出水平来,中年多喝了几杯,我让她在床上躺躺,瞧她还没醒,过神来呢!”
“谁说我喝醉了?我清醒得很呢!”蒲菱菱看不得他俩亲热的样子,蓬松着卷发,像头狮子似地扑过来,“大姐,你要是真的爱他,想跟他过一辈子,就马上和那个书呆子离婚,打掉肚里的孩子。要不,你别挡我的道!”
蒲天姿不知该怎样回答小妹,求援地望着邬志刚,那男人却很从容,满不在乎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拍拍菱菱的手背道:“别发小孩子脾气了,我和你姐姐有正经事谈呢!”向天姿递了个眼色,“这里空气太混浊,我们到外面去找个地方吧!”
他们到餐厅点了菜,要了两杯白兰地。蒲天姿勉强喝了几口,又有些反胃,去了卫生间一趟,再也吃不下什么了。
邬志刚锋利的牙齿嚼着焗蟹、鱿鱼和“派司炸鸡”,慢悠悠地对蒲天姿说,“你到房里的时候,我刚好去接了个国际长途。我们的董事长对我回大陆后的工作不太满意,她可能要亲自赶来。”他轻轻地叹口气,“天姿,你不能劝劝你丈夫,就算帮我的忙?”。“文鉴工作上的事,我从不过问。”蒲天姿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她还在想着刚才房里的场面:小妹怎会躺到他的床上?他俩到底有没有暖昧关系?这男人虽不是她的丈夫,但看到他和自己的小妹在一起,心里总不舒服。
“其实,我也是为你着想。”邬志刚点起一支雪茄,“我知道你爱的是我,我也想你,这些年我们都受尽了相思之苦。借这机会跟我去泰国,我和你再也不会相隔千山万水,要见上一面比登天还难!”
“跟你走?”蒲天姿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两个男人要她选择,两条道路要她决定走向哪里,她像一艘小船被迎头扑来的狂涛冲击得东歪西倒,再也掌不住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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