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桑萍会是这样的吗?我实在无法把刘国民说的跟我心目中的陈桑萍对起号来,曾经像一只小鸟那样依偎在我怀里的陈桑萍,充满朝气,她敢说敢为,很努力地向上攀登着,她是那样的叫人喜欢,而现在从刘国民嘴里吐出的有关陈桑萍的形象却是丑陋的,她为了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居然把做人最本质的东西全都丢在一边了?她要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诱惑她不顾一切地在功名这条路上苦苦跋涉?我不敢再随随便便地往下细想了,我知道如此思索、如此评判一个并不存在的已逝者,实在是对她的不恭。
你知道不知道陈桑萍已经死了?我突然插嘴问正细眯着眼,沉浸在一派回忆中的刘国民。
刘国民的牛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个不停,哦,知道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没来这里时就已经知道了。
你有什么想法?我盯着他问。
什么想法?没有想法。刘国民懒洋洋地说,死了也就死了。
我这时真的有点气愤填膺了,我清晰地听到我的指关节嘎嘎嘎地响了几下,我真想伸出拳头去,给这个没心没肝的家伙狠狠地捣上几拳。后来,我真的这么干了,我发现自己已经忍无可忍了。我的拳头还是很厉害的,没有防备的刘国民被我打出了鼻血。
你他妈的怎么打人?刘国民显然蒙了,他抹着自己的鼻血大嚷。
狱警们纷纷跑了进来……
……我的心情糟透了,在回家的路上,我默不作声,我在心里后悔不该去十里坪,这一去,等于是把我心中仅存的对陈桑萍的那一点美好也剔除得一干二净了……
回家后我问过方英姿一个问题,因为我对此一直疑惑不解,我问她:要是你前一天遭受强奸、轮奸的痛苦,第二天你还会到会场上给人作报告吗?
呸!方英姿跳了起来,你干什么你呀,诅咒我还是巴望我如此?
我说我跟你说正经的。
方英姿撇了撇嘴显得不屑一顾地说:你在说什么胡话啊,哪个女人会这样?除非有毛病。
我在心里说:陈桑萍就是这样的啊。可我没有说出口,如说出口,这也是在贬低我自己,但我是不会这样做的,我是一个爱惜自己的人,何况陈桑萍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而且将继续活下去,因此从某种程度来讲,活人毕竟要比死人重要,再说,死人也无法跟活人争斗,活人总是有无数的理由为自己开导。
我知道我还会时不时地想起陈桑萍的,我们毕竟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虽然这段生活鲜为人知,虽然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样一个人曾经活生生地存在过!……
责任编辑王宗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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