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II-姜咚咚 爱情在记忆深处开着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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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咚,刚刚你明明答应我的,说话要算数。”林西北一副受尽委曲的模样看着我。

    老天,林西北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不讲理了!只是,看着这样的他,我竟然那么不忍心拒绝。

    “好吧,既然这样,我和咚咚一起陪你。你要去哪儿?”沈南安的回答,替我做了决定。

    “好啊,沈大公子请客,去哪儿都行!”林西北挑衅地说。

    我瞪了林西北一眼,他完全没有要把我的手松开的意思。直到上了出租车后,林西北突然对司机说:“师傅,开车!”

    “林西北,你干什么?沈南安还没有上车!”我气急败坏地想要挣脱他的手。

    “姜小咚,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就这样对我吗?”林西北用力地把我拉住。

    “你从来都是这样,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什么事情都由你决定,在一起也是,分手也是!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你把我当成什么?”我的眼泪流了出来。

    “给我一天的时间好吗?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把你归还给沈南安。”他突然低压了声音。

    “你把我当什么,物品吗?要的时候就拿走,不要了就退回来!就算是超级市场,也不允许……”

    我的话被林西北的吻打断了,我听到他对司机说:“师傅,汽车站,谢谢!”

    那天,林小西把我带到长途汽车站,然后我们坐上了开往西塘的汽车。一路上,我如坐针毡,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无论我怎么骂他,他都不理我,只是紧紧地抓着我。他说:“姜小咚,我说过,只要一天的时间,一天!”

    “那你能把电话借给我吗?”我无力地看着他,“我想给沈南安打个电话,不然他会担心的。”

    他将电话递给我,然后警告道:“不许告诉他,我们要去哪里。”

    我没有理他,在他的手机里输入了沈南安的电话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沈南安,我是咚咚……”我刚刚报出名字,沈南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咚咚,你现在在哪儿?他要做什么?要不要我报警?”

    “我没事,很安全。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我单独谈谈。”我安慰沈南安。

    “咚咚,你告诉我你们在哪儿,你去找你们!我不会让他再一次伤害你!”

    “放心,我没事的。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去找你。”

    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

    林西北这才满意地看着我,扬起嘴角笑了。看着这样的林西北,我有些矛盾了,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我对他还不死心,所以哪怕再一次伤害沈南安,我也毫不在乎吧。

    三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西塘古镇的街头。天下着雨,远眺水乡,白墙墨顶,舟影波光,在薄雾细雨的晕染下恰如一幅淡彩的宣纸画。我的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林西北一直没有告诉我,他带我来西塘的原因。一路上,他讲得最多的是关于西塘的景点介绍,还有景点背后的故事。经过一条长长的弄堂时,他突然说:“这些弄堂是古代那些大户人家小姐去和情人约会的必经之路。”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要告诉我这些吗?”我走过去看着他。

    “今天是我生日。”林西北说,“姜小咚,原谅我的自私,我不该把你从沈南安身边带到这里来,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看到你们在一起,我都要发疯了……”

    我的心里泛起无数悲伤:“回去吧,林小西。”

    “不,姜小咚,你答应了给我二十四小时,你不能走,我也不会放你走。我知道,我没有理由要求你留下来。可是我想告诉你,这一年来,我从没忘记你。”林西北抬着头,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

    “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爱的是你自己。无论对于我还是朱七七,你只是害怕失去。这不是爱。”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是的。”我紧紧地咬住嘴唇。

    “算了,我这样的人是不配得到爱情的。你走吧,回到你的沈南安身边好好生活!”

    我愣住了,他竟然以为我和沈南安在一起了。算了,既然这样,我也不用再作解释,也许这些误会能让我们更清楚地知道,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你走啊!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姜小咚,我告诉你,这次我带你来这里,是想和你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他突然大声朝我吼道。

    我看着他,这才是我认识的林小西,那么盛气凌人,不讲道理,以为什么事情都要理所当然地按照他的想法走。我还以为经历过朱七七的事情,他变得成熟了,原来不是,是我想错了。

    我一声不响地从他身边经过。三个小时后,我终于回到了上海。眼前的繁华夜景让我恍如隔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见过林小西。

    出租车一直把我送到沈南安的学校。

    “我回来了。”我喃喃自语。

    沈南安一见到我,就紧紧地将我抱住:“咚咚,你终于回来了。”

    我们就这样拥抱着。在沈南安的怀里,我是那么安静。或许到这一刻我才能明白,和沈南安在一起,才是幸福的归宿。

    “对不起。”沈南安捧起我的脸,“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不该让你和他一起出去。”

    “不关你的事。沈南安,以后我们在一起吧!”我看着他说。

    沈南安点了点头:“咚咚,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发誓,我会做到的。”

    我哭了。

    我想,这大概是我听过的最温暖的情话。可是奇怪,在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出现的竟然是林西北的脸。我的耳朵嗡嗡直响,竟然听到两个重叠的声音。我用力地听,听到了林西北的声音,他说:“我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器。”

    我全身颤抖着:“沈南安,抱紧我!”

    沈南安温柔地看着我,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我披上,然后紧紧地紧紧地抱着我。

    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我感觉四肢无力,全身酸痛。终于,我晕倒了。

    守在我身边的沈南安见我醒来,赶紧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我:“咚咚,你总算醒了。”

    我挪了挪身体:“我这是在哪儿?”

    “医院。”沈南安说,“是你同学打电话给我,说你晕倒在走廊上,骂我这个男朋友一点儿也不负责任。”

    “对不起。”我看着他说。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咚咚,你怎么能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呢?”

    我鼻子一酸,眼泪又出来了。

    “昨天,你整夜都在喊他的名字。咚咚,你还是忘不了他。”沈南安看着我,“我们都尽力,好吗?有些事情忘记了对谁都好。”

    我拼命地点头,泪如雨下。

    这之后的三天,沈南安都在医院照顾我。出院后,我正式把沈南安以男朋友的身份介绍给我的室友们。她们打趣说:“晕,我们都以为你和沈南安早就是一对了!”

    “我追了咚咚很久,直到现在她才肯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沈南安温柔地看着我。

    “不是吧?这么好的男朋友你都不要,干脆让给我得了!”李洋洋看着我笑道。

    “行!”我把沈南安买的苹果塞到李洋洋的手上。

    “我反对!老婆,你怎么可以把你老公我当礼物一样送出去!”自从确定关系后,沈南安在人前人后都叫我老婆。

    虽然这个称呼让人觉得怪怪的,但是我的心底却涌出了无数欢喜。这大概就是书上常常讲的,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我想,也许我这一次的选择才是对的吧。

    从宿舍出来后,我送沈南安去车站,他突然拿出一只崭新的手机递给我。

    “干吗又浪费钱啊?”我说。

    “什么叫浪费钱?你是我的女朋友,给你花钱是理所当然的。再说,你的手机丢了都快一个月了,没有手机太不方便了。”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谢谢老婆大人!”

    沈南安说完,在我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脸一下就红了,忸怩着小声说:“坏蛋!”

    “书上说,女孩子说人坏蛋,一般就是喜欢的意思。”沈南安这家伙油嘴滑舌起来并不比别人差。

    “快走吧,再不走都没有公车了。”我假装生气地把他往前推。

    我刚回到宿舍,手机就响了。晕,沈南安这个家伙竟然连手机号都替我装好了。

    “亲爱的老婆,我爱你!”

    “我也是!”

    我给沈南安回了三个字。

    “咚咚,你是最单纯的女孩,我会永远爱你!”

    我在沈南安的短信中,甜蜜地进入了梦乡。梦里,我再一次见到林西北,他一副哀怨的样子看着我说:“为什么是他?为什么?”

    我从梦里惊醒,四周一片漆黑,寝室里静得连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我坐起来,扭开床头灯,然后拿出一个笔本记。

    这是伍玲珑两年前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上面记载的都是我和林西北的故事。刚上大学的时候,寝室里的人看到我用这个本写日记,都大吃一惊。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很奇怪。在这个网络时代,大家纷纷写博客玩微博,大约只有我这样的土包子才会把日记写在日记本上吧。我也曾开过微博,但是自从密码丢失后,微博就荒废了。还是记录在日记本上好,这样,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曾经的心情。

    可是,林小西,我想彻底忘了你!

    和沈南安恋爱后,我渐渐学着忘记林西北。人们常说,如果要忘记一段伤心的往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后来,沈南安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电台做DJ,主持一档晚间的音乐推荐节目。沈南安的声音在电波里特别好听,很快便拥有了一群粉丝。据说,还有女粉丝专程去广电大楼给他送礼物。我们寝室的人都说,让我好好看紧沈南安,我笑着摇了摇头。对沈南安,我一百个放心。

    有一次,有人将我和沈南安的照片贴到了沈南安的贴吧里,结果引发了一场人肉搜索。不到两天,我的名字、就读学校,以及我的电话号码都被沈南安的粉丝们找到了,她们不停地打电话给我。一开始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后来那些人越来越离谱,竟然在电话里要我把沈南安让给她。

    天,我一直不曾发现沈南安还有那么大的魅力!

    我打电话给伍玲珑说这些时,她说:“姜咚咚,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沈南安可是帅哥中的极品,比你以前疯狂喜欢的林西北……”大约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伍玲珑赶紧转换话题,“你呀,赶紧把手机号码换了,免得被那些疯狂的粉丝搞得精神失常!”

    在伍玲珑的提示下,我换了手机号。为此沈南安很郁闷,因为我和他的号码是情侣号,他说什么也要让我把以前手机号换回来。我又不敢告诉他,我被他粉丝骚扰的事情,只好硬着头皮重新用回旧号码。不过在这以后,但凡是陌生号码我都不接。至于短信,我看也不看就删了。

    尽管如此,还是有麻烦找上了门。那天,我和李洋洋刚刚走出校门,就有一个打扮得像小太妹一样的女孩朝我走来,问我是不是姜咚咚。

    我刚点头,对方就将一瓶液体朝我脸上泼了过来。顿时,我只觉脸上火辣辣的,连眼睛都睁不开。李洋洋吓呆了,大声喊:“救命!”

    那女生呆呆地看着我们,愣了一下,撒腿就跑。李洋洋赶紧把我送到医院,这才知道,那个女生朝我脸上泼的是辣椒水。

    经过这次事件,我吓坏了。不过,我更庆幸那些泼到我脸上的是辣椒水而不是硫酸,不然我这张原本就平凡的脸……我不敢想下去。

    李洋洋替我分析,说那个女孩子肯定是沈南安的粉丝,她让我把这事告诉沈南安。我怕沈南安知道这事后会担心,所以一直瞒着他。

    周末,沈南安请我们全寝室的人吃饭,在一家湘菜馆。喝多了的李洋洋把被我人泼辣椒水的事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沈南安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

    “哪有李洋洋说得那么夸张,就是一瓶矿泉水而已。”我打着哈哈说。

    “姜咚咚,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讲真话?”沈南安生气了,脸色十分难看。

    “我是怕你担心,而且我也不想影响你的工作。”我小声地说。

    “哎,你真是一个让人操心的小孩。”沈南安叹了一口气。

    虽然沈南安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大发雷霆,但我还是责怪李洋洋不该把这事告诉他。李洋洋说:“恋爱中的两个人,有什么好怕对方担心的?他越担心你,说明他越爱你。”

    原来,担心也可以成为爱一个人的标准。那么,我担心过沈南安吗?自打我们恋爱以来,我担心得最多的是自己会不会麻烦他,影响他。

    这是爱吗?

    倒是我们寝室那群女超人,她们觉得我还不够爱沈南安。

    女人看女人都是准确的吧?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一片小小的角落里还驻扎着林西北。我想努力地将他清除干净,好让沈南安完完整整地住进来。

    周五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我接到了沈南安的电话,他让我七点到红房子西餐厅等他。我到的时候晚了半个小时。沈南安等在门口,见到我,便从身后拿出一大把姜花。我被他吓了一跳:“干吗,今天什么节日啊?”

    “恋爱一个月。”沈南安眨了眨眼睛说。

    “晕。照这么下去,你可得在我身上花不少钱。”我打趣道。

    “在所不惜,只要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沈南安捧着我的脸,认真地回答我。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搞得这么正式,也不事先跟我说一声。”我仔细地打量着沈南安。

    该死的,这家伙一身黑色西装,正式得跟要向我求婚似的!再看看我身上这件白色毛衣,学生气得要死。早知道他如此正式,我怎么着也得穿上一双高跟鞋啊!

    “这样才有惊喜嘛!”沈南安笑道。

    “有惊无喜!”我假装瞪了他一眼,“咦,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现在正是现场直播的时候啊!”

    “那个……今天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沈南安犹豫地看着我。

    “你不会是被炒鱿鱼了吧?”我笑。

    “哈哈,你真聪明!不过——”沈南安停顿了一会儿,“是我辞职了。你老公我这么优秀,他们怎么舍得炒我鱿鱼。”

    “天,你疯啦!那么好的工作,你干吗说辞职就辞职啊?”我尖叫道。

    沈南安一把捂住我的嘴:“老天,早知道你的反应这么大,我就不告诉你了!”

    “那你干吗辞职?”我将他的手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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