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简练干净而耐人寻味的话，使我想起了《大路》里面那个走钢索的“疯子”与女主角弱智姑娘杰尔索米娜的一段对话——
疯子：……你不会相信的，其实什么东西都有它存在的目的，就拿这块石头来说吧（说着，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即使这块石头也有它存在的理由。
杰尔索米娜：什么？它？（指的是那块小石块）
疯子：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你就知道我是谁了。是谁？什么都知道的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时候死……谁知道，不，我不知道这块石头存在的目的，但它一定是有用的，如果它没有的话，那就什么也没用了，连星星也一样……
我想象塞尚以同样的眼睛、同样的心灵，画下电影里的这块小石块，画下“疯子”和杰尔索米娜寂寞而温暖的对话。
卡夫卡一个关于苹果的句子令我陷入另一种沉思：
每个人的观念是多变而不一样的，比如说一个苹果吧，小孩子伸直了他的脖颈才可以看见它摆在桌上——这是小孩眼中的苹果；主人拾起它傲然地递给客人——这是主人心目中的苹果。
卡夫卡的苹果和塞尚的苹果多么不同。我又想象，塞尚以同样的眼睛、同样的心灵，画下孩子，他轻而易举地拿走了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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