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最后的孤岛-孤枕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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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用了。”安桉又被宁树提出的建议给吓了一跳,忙着拒绝说,“我打电话让寝室里的人下来给我开门就可以了。”

    宁树没有阻拦,一副“你尽管打”的样子。这样莫名其妙就胸有成竹的宁树倒是让安桉更加不安了,因为感觉寝室里的那些人会顺了宁树的意。

    安桉拿出手机先是拨通了许诺的电话,可一直等到电话那头彩铃唱完了整首《泡沫》也没有人来接听。安桉心里着急,生怕自己想回宿舍睡觉的心愿都成了泡沫。

    于是,她又拨通了木木的电话,结果和许诺的如出一辙。安桉不甘心,下了赌注拨通了寝室长小萍的电话,想来小萍是个负责任的寝室长,应该不会弃她于不顾的。可是她想错了,全寝室应该是串通好了要把她卖了。

    “看来他们都想成全我。”末了,宁树双手滑入裤袋,笔挺地站着,从容地说道。

    安桉心里一颤,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宁树,见他也看着自己,又立马避开了视线。怎么办,这一去很有可能生米煮成熟饭啊。

    “走吧。”宁树淡然地说,上前牵住安桉的手并十指相扣。他脸上的表情很明朗,似是开心又似激动。但他总是理智地控制着这些易暴露内心的情绪,如果被安桉看出来,说不定他也会觉得难为情。

    安桉是怎样的忐忑不安,她自己最清楚。可是她又是这么没有理由的信赖宁树,好像没有其他什么选择,安桉随着宁树再次来到了他的宿舍。

    一天之内,来了两次,感觉像是被算计好了的。

    “宁树,你是君子对吧?”在宁树开自己房间门的时候,安桉最后确认道。她心里知道他肯定是君子,但是不问一遍总感觉没办法理所当然地同他共处一室。

    宁树旋开了房间的门,请她进来之后,门啪地就关上了。他神情淡然,语气平静道:“我不是。”

    简短的三个字,令安桉顿时整个人僵硬在那里,哑口无言。

    宿舍阳台上。

    “这样真的好吗?”小萍倒是有些担心安桉,不放心地轻声道。

    敷着面膜的许诺不以为然地扭着胯来到阳台上,拍拍寝室长的肩,宽慰道:“都是成年人的,你操那个心干什么?再说了,宁树学长一看就是正人君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还怕安桉把持不住呢。”

    木木在一边狠狠地点头赞同许诺的话道:“我要是安桉,我肯定是先脱光衣服的那一个。”

    “哈哈。”许诺听罢大笑,伸手戳戳木木的脑瓜子,鄙视道,“没出息的东西!”

    被骂的木木还是一脸陶醉的表情,脑内不断意淫着安桉和宁树到底会如何度过这样一个有着种种可能的夜晚。

    实际上,没有她们想不到,只有他们做不到。

    “药吃过了么?”宁树还是担心安桉的身体状况,边给她烧烤水边问道。

    安桉站立不安,尤其是看到近在咫尺的大床之后,各种神游。紧张到就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支支吾吾地对宁树说:“你去和葛俊睡真的不要紧么?”

    “当然。”宁树简短的回答,随后话锋一转又道,“如果你觉得不人道,我不介意和你挤一挤。”

    “人道,太人道了!”安桉坚定快速地答道,“男人就是应该是和男人睡一起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安桉自己莫名其妙的羞涩了。

    宁树笑而不语,同她说自己会过去葛俊的房里睡,无非是为了让她安心地睡在这里。仔细想想,其实略有些可惜。

    不过,念在她今天身体不适,暂且就算了吧。宁树在心里如此仁慈的替安桉着想。

    “你需要的洗漱用品我都放在洗手台上,天蓝色那块毛巾也是今天新拿出来的。”宁树事无巨细的交代着,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卫衣递给了安桉说,“暂且穿我的衣服吧。”

    安桉摸着手里这件松松软软的男款卫衣,脸颊绯红。不过宁树是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些的?这一整天他好像都应该没有额外的时间才对啊。

    “你是现在洗澡还是等会?”停顿了一会,宁树关切地问道。

    安桉听闻又即刻无措,说:“我等会。”

    “好。”宁树嘴角带着浅笑,再次从衣柜里拿出了睡衣,转回身对安桉说,“那我先去洗。”

    “嗯。”安桉窘迫,都想拿被子把自己盖住了。

    那边宁树拉开浴室的门之后,又扭头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允许你偷看。”

    “……你太客气了。”安桉羞涩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白痴的回应了一句。其实真的是想要掩面遁地而逃了。

    宁树大概也觉得够了,便乖乖的进浴室先洗澡。等到浴室里水哗哗的声响传来,安桉才松了口气,在这个房间里来回地走了走。可是走了几次之后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她驻足在宁树的书桌前,回忆着白天来时的情景。那个时候,书桌一角好像摆了一张照片,她当时没有看清是什么照片,只是模糊的记得有这样的一个细节。

    “大概是我看错了吧。”安桉耸耸肩,自言自语。在她漫不经心的坐在床上,拿起枕头捏了捏之后,听见宁树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安桉先是看了一眼,而后拾起手机,走到浴室门口,犹豫地问了一句,“你的电话。”

    里面是宁树关掉水的声音,他毫不介意地说:“你接。”

    呃,他还真的是放心啊。安桉看着来电显示是杨医生,想着应该是工作上的电话,便接了起来。

    “喂,宁树,明天晚上聚餐,你来么?”

    安桉一惊,这不是女人的声音么?而且还是娇滴滴的声音。她拿开手机,仔细看了看,署名就是杨医生,没有其他的。

    “一起来吧,人民医院急诊科的好多单身护士都会参加呢。都是以前高医生在医院上班时的同事,你应该会来吧?”这个娇滴滴的杨医生不停地说着。

    安桉这边听着纳闷,单身的护士和宁树有什么关系?于是,不好意思地开了口说:“那个,我不是宁树。不过你的话我会传达给他的。”

    电话那边显然怔住了,好久不出声后才犹豫道:“这是宁树的号码吧?”

    “是的,你没有打错。”安桉很是老实地点头承认。

    杨医生听到这样肯定的话,忍不住追问:“宁树人呢?”

    安桉瞥了眼毛玻璃里头还在尽情冲澡的宁树,缓缓道:“哦,他在洗澡。”

    “……”

    电话那头许久都没有动静,安桉诧异着,却听见对方直接撂了电话。怎么了,信号不好断了么?安桉摇摇头,把他的手机重新放回了床头柜上。再抬眼,宁树已然洗好穿着睡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了她的跟前。

    “这么快啊。”安桉从床上弹了起来,双手插进上衣的口袋里。然后用下巴指指手机同他说,“刚刚是杨医生打电话给你,问你明天晚上的聚餐去不去。”

    宁树擦完头发,将毛巾挂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乌黑的短发看起来特别的精干,他把桌面上之前摘下来的手表重新戴上,问:“你帮我拒绝了么?”

    “没有。”安桉摇头,后一想补充道,“我还没来得及帮你拒绝,电话就断了。”

    “嗯,”宁树轻轻嗯了声,后站在安桉面前说,“你快去洗澡吧,洗完了早点睡。我收拾一下东西就到隔壁。”

    “哦。”安桉神色还是很慌张,感觉自己像是不请自来的人。本想往前走,可是前面被宁树挡着,她犹豫再三,只好抬眼和他对视,启唇道,“那,晚安。”

    宁树轻笑了下,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说:“晚安。”其实比起额头,他更想亲安桉的嘴唇,但是怕亲了会克制不住想要留下来。

    安桉额头有丝冰凉,但是现在又觉得有点发烫。在宁树走出房门重新关上之后,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拿起换洗的衣物到浴室里洗澡,浴室里很干净,即使还有宁树洗完后留下的水渍。

    镜面上有雾气,安桉玩心大发,伸出食指在上面写了“安桉”和“宁树”两个名字。最后还写上了一句“唯愿一世安宁”这样矫情的句子。

    “嗬。”安桉望着这几个字痴笑,大手一挥将镜面上的字给抹去了。

    “你真要睡这里?”葛俊望着拿了条毯子往沙发上躺去的宁树,吃惊地问。“我可以让你睡床的啊。来者是客,怎么能怠慢你呢。”

    宁树微皱着眉头,手里打开着一本书,翻过一页冷冷地说道:“你的床比沙发要脏上一万倍。”

    “别埋汰我待客的热情好吗?”葛俊强烈抗议道,随后又奸笑地问,“春宵一刻的,你怎么忍心留人家姑娘一个人睡房间?”

    “她感冒了,需要好好休息。”宁树的回答真可谓是正人君子啊,让葛俊这样满脑子龌龊的人顿时觉得自己节操碎了一地。宁树瞥了他一眼后又把视线重新集中在了书上,再次轻描淡写道,“来日方长的,何必急于一时。”

    葛俊听闻,立马竖起了大拇指,相当佩服道:“你可真是神!面对那样的姿色,你都可以不动如山,小弟我真的是甘拜下风。”

    宁树啪的一声合上书,冷眼道:“陪我下棋。”

    “拒绝!”葛俊义正词严做出了停止的动作,他扭过头说,“你又不缺钱,为什么总是压榨我?一盘棋的价就够我一个星期的伙食费了,你有没有人性的啊?”

    “打发一下时间而已。”宁树双手交叠在脑后,盯着天花板,面无表情道。

    葛俊大动作地坐在电脑桌前,面对着宁树细数他的“罪行”。他说:“你打发时间干吗和我的钱过不去,你这分明就是欺诈!我要找个学法律的妹子,将你就地伏法!”

    “不知道安桉现在睡了没有。”宁树喃喃道。丝毫没有听见葛俊各种声嘶力竭,就算听到了他也懒得理会。

    只是安桉,想知道她在干什么。

    深夜里,安桉枕着宁树刚换过枕套的枕头入睡,意料之外她并没有睡得很踏实,还做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梦。在梦里她回到家,站在小区的楼下,看见到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一直在对她说“对不起”。那个中年男子的样貌,她很熟悉,好像才刚刚见过。但是又甚是陌生,像是遥远记忆中的某个路人。

    而当最后她扭头的瞬间,梦里她又回到了宁树的房间,她又看见了宁树桌上的那张照片。她一点一点地走近,赫然发现,那个对她说对不起的男人就在照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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