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朔摇摇头,放下了茶杯。女人总是喜欢问个为什么,殊不知当男人绝情的时候,连解释都是吝啬给的。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他与她解除婚约,送她入宫,会得到最有利的形势,这便是为什么。
至于情爱。他曾把心给过一个人,不过随着她下葬,那心也是一并葬进去了。对于其他人,他至多是逢场作戏,也再不会有半分挂心。
楚潋滟也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静了静心,韩朔继续躺回去睡。今晚的月光太温柔了,总是让人忆起往事。放下帘子好生睡去,他不要那人连他的梦也要扰了。
月华无辜,皎皎照人梦。两处思绪,缠缠难解分。
冬天来得挺早,潋滟坐在韩朔房间里喝茶的时候,窗户上已经开始结了冰霜。
“这样冷的天,也只有你这里才有新鲜的茶了。”放下茶杯,她眼梢一挑,侧脸看向身后这一个月不见的人。
韩朔穿着狐毛滚边银丝袍,懒洋洋地将潋滟圈在怀里。右手拿着一本书在看,左手捏着她的手,很是温暖。
恍惚间潋滟有种错觉,像是这些天什么都没发生,他们还是最初的样子。一对狗男女,相互勾结,其乐融融。
然而,他们之间终究是隔了人命了。脸上如何再笑,也不能再把心防放下了。
“娘娘想喝新茶,臣明日让人进贡就是。”韩朔翻完最后一页,将书合上丢开,双手把潋滟拥住,下巴搁在她肩上,眯了眯眼。
一个月不见,这丫头身上的气息似乎柔和了些。估计是终于将她大哥的死放下了,亦或是,更深地记恨着他了。不管是哪一种,韩朔都觉得挺好,她要么爱极了他,要么恨惨了他。
“啧,不用了。好东西还是偶尔享一些,显得比较珍贵。多了就折价了。”潋滟低笑,扭转身子对着韩朔,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个遍,然后摸着下巴道:
“月余不见,太傅风华更胜从前,想来别院那位姑娘功劳不小。”
韩朔挑眉,看着面前人古里古怪的语气,轻笑一声将人拉近:“娘娘这是吃醋了?”
潋滟喉咙里哼了一声,脸上却还是笑眯眯的:“我不可以吃醋么?”
那名唤长歌的姑娘据说被韩朔养在东郊别院,锦衣玉食地供着。韩朔不常去看,但一去总是要过夜的。潋滟心里忿忿不平地想,她与他这么久了,也没见他送自己别院啊。
韩朔的眸色深了深,像是有些愉悦的样子,捏了她的下巴过来,轻轻吻上她的唇。
一月未开荤腥,他想她得紧。长歌是风月女子,比她懂事,比她会钩引男人。可惜了自己有洁癖,认准了一个,那就是这一个了。不过他不想看她这样得意,自己身边,也该是有个女人的。
衣裳散乱,雪肌玉肤香盈盈。韩朔正想戏谑一声,目光却落到潋滟身上那些尚未完全消除的伤痕上。
长长短短的鞭痕,泛着粉色,肆意遍布在她身体上。他伸手去碰,顺着疤痕的轮廓描绘,最后在她肩头那条疤痕上吻了吻。
潋滟莫名地脸红了,板着脸故作生气:“太傅可是嫌弃我了?”
“哪里会。”韩朔轻笑,解开自己的中衣,将她抱进怀里……
风雨过后。
“潋滟。”沙哑的声音,喊的是她的名字。
潋滟一震,睁开眼睛,心里跟着一痛。
“啊!”
“子狐……哥哥。”
“嗯,我在。”韩朔难得的好心情,笑得邪恶地问:“娘娘心里,可有臣?”
潋滟倒吸一口气,双手酥软地撑着他的胸口,咬牙道:“韩子狐,莫要欺人太甚!”
她心里有没有他……这话何必问呢。若是没有,她就应该带着匕首来,一刀捅进他胸口看看,看看里头,到底有没有东西!她便是爱了他又如何,一颗心也只能是被他放在手里把玩,放不进怀里珍惜!
“回答我。”韩朔撑起身子坐着,微微眯眼。
“没有!”
韩朔眼神一沉,手上力道一重,捏痛了她。
“再回答一遍。”
潋滟闷哼,腰快被折断了,手也疼,但还是要撑着回答他:“自太傅退婚那日起,本宫的心里便不再有你的位置。太傅该知道的,怎的又来问?”
韩朔冷笑一声,再次翻身……
潋滟忍着,看着上面那张阴沉沉的脸,她突然觉得很开心。
那两个字能护住她最后的尊严。
“楚潋滟,你早晚要在这张嘴上吃苦头。”韩朔额上有汗落下来,临着高巢的瞬间,狠狠咬着她的耳朵道:“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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