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轶闻录系列画坛旧事-“天下第一关”书写人萧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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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在山海关仰望城楼那高悬的巨匾时,感到“天下第一关”五个大字,字迹酣畅遒健,气势开张,与古城雄关浑然一体:和谐、庄重、威严。该匾长一丈七尺七寸,宽四尺八寸,每个字都在一米以上,“关”字最高的一笔为一点四五米,“一”字长为一点零九米。传说手书“天下第一关”匾额的是明代奸相严嵩,实际是当时著名书法家萧显。

    萧显,字文明,明山海卫(今山海关)人,少年时在角山寺读书,勤奋好学。成化八年(1472)考中进士,在京城任兵科给事中官职。当时,宦官汪直当权,气焰嚣张,有一名武将以宦官做靠山,谎报军功,希图重赏,该本章已由兵部签署了“情况属实”的意见,转兵科给事中上奏朝廷。萧显不畏权势,竟在该本章后面附了批驳的条陈。他刚直不阿,受到人们的称赞。

    那时,宪宗皇帝崇尚迷信,朝野上下纷纷仿效。有个涿州巫人,在京城里招摇撞骗,假托神仙附体,造谣惑众,很多达官贵人深信不疑,特别是当权太监更奉若神明,萧显上疏,请求查禁私建庙宇,取缔涿州巫的迷信活动。皇帝阅览奏章十分反感,扣下奏折不予答复。一天,皇帝诏萧显到左顺门,由一名宦官出面斥责他狂妄。萧显据理直陈,侃侃而言,驳得中官理屈词穷。过了几天,朝廷终于下令驱逐涿州巫出京。

    萧显任兵科给事中科八年,勤于职守,廉洁奉公,受到宦官权贵的嫉恨和排挤。一天,他正在家里给客人写草书字画,忽然接到朝廷贬他为镇宁同知的圣旨。镇宁(今贵州镇宁布依族苗族自治县)在遥远的南方,当时那里是贫瘠的蛮荒之地。无疑,这个消息对他是沉重的打击。可是他吩咐儿子立即为他整理行装,泰然自若地把字画写完。

    萧显在镇宁当同知八年,为发展边疆生产和传播文化事业做了很多事。后来,调任衢州(今浙江衢县)同知。又二年后,提升为福建按察司佥事,兼管“屯田”事宜,政绩颇著。刑部尚书白昂发现他是人才,打算推荐他到京城为官。萧显看到朝政日非,不愿与贪官污吏沆瀣一气,就婉言谢绝,辞官归里。他隐居在山海关城北围春山(今燕塞湖东),建别墅名“围春山庄”,并筑有墨香亭、荫秀亭,以诗酒自娱。曾赋诗明志:

    三十年来走宦途,乞归白发半头颅。依山结屋尘偏静,临水观鱼兴不孤。

    另有《登城述怀》诗云:

    城上危楼控朔庭,百蛮朝贡往来经。八窗虚敞堪延月,重槛高寒可摘星。风豉怒涛惊海怪,雷轰幽谷泣山灵。几回浩啸掀髯坐,羌笛一声天外听。

    这词同他写的“天下第一关”五个大字一样,气魄雄伟!

    萧显诗文俱佳,著有《海豹集》《镇宁行稿》,尤长于书法。《临榆县志》载,城北伯山之巅有萧写的草书石刻,早年朝鲜使臣常登山摹拓,当地人叫这块石碑为“高丽碑”。至于他书写的“天下第一关”巨匾更是闻名世界了。每当人们走到山海关,都要登上城楼观瞻这块闻名古今中外的巨匾,感到是一种艺术的享受。

    我当年见到的那块匾额已非原物。清光绪五年(1879)因原字模糊,由附生王治勾摹重刻。民国九年(1920)又因年久破裂,由邑人杨宝清勾摹另刻。据传说,原匾额保存在临榆县孔庙大成殿内。时光流逝了三十余载,倘有机会重游山海关,或有缘一睹匾额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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