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钵进去,老癞和蚂蟥正在眉开眼笑地说什么事。蚂蟥一见盐钵进来,就瘟神样避了去。盐钵就问老癞。老癞脸僵了下,抱怨:蚂蟥这人真没骨气,看门狗都肯当。盐钵追问:你呢?老癞有点不自然,说:我……我是上头要压我当,推不了没办法。说着,老癞一脸苦相。这下,盐钵明白了,就狠狠地往老癞面前头,呸了口痰,老癞身子却闪了下。盐钵就胀着身气出了老癞家,一路呸呸吐痰,去找田富亲家。
找到田富亲家,盐钵开口就说:田富亲家,你我让老癞蚂蟥婊子儿弄馊了!田富问:什么事?盐钵就把老癞、蚂蟥当了俘虏的事说了出来。
田富听了,说:有这事?
盐钵说:亲家,我骗你干什么?
田富听了,愣着说不出话,他没料到,调查组会杀出这一手;用这个法子收买老癞、蚂蟥。自言自语说:我田富总算看清这些鬼的骨头。
盐钵叹苦说:亲家,哪看得清这批鬼的贼心噢!田富见亲家一副很后悔样,说:亲家,这没什么。做人只要有骨气,天就塌不下来,县里这样,就告到上头去。
盐钵说:亲家,这种把戏莫做了。
田富有点火,说:怕什么?
盐钵见亲家死牛还不转弯,说:亲家,好安生了,这次就当是吃了一回粪。说着,泪水就蚯蚓样流下来,拖着沉重的步子,啪哒啪哒离去。田富亲家亲家叫,也叫不住!
田富盯着亲家的背影,半日才还过神来。
第二日,村人正在吃早饭,田富婆娘就没魂没魄赶到亲家盐钵家,叫盐钵去把田富劝回来,说是田富发神经病,要到地区去告村长。
盐钵一听,丢了饭碗赶去,只见田富穿了件雪白白的衬衫,上书着“告村长三个字,手里拿着面铜锣,从村头向村尾方向,咣当咣当敲去。盐钵追到田富面前,说:亲家,你一粒黄豆怎么驮得了一匹磨?可田富却没盐钵这个样,双眼露着愤恨的眼光,咣当咣当敲着铜锣,到上头告去。
村人听去,田富敲的锣声,很寒人,一槌一槌打在村人的心头上。
咣当……咣当……咣……
死死缠绕在村人的心里,抹也抹不去!
锣声悠长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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