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中的权势女人-除非运气好,别太懦弱无能——改变历史的皇后王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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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后小档案:

    王政君(前71—13年)是西汉元帝的皇后,而她的“政治年龄”的长寿要比她的“生理高龄”让人感慨。“历汉四朝皆为天下母,享国六十多年”——仅凭这一点,王政君就足能够震撼现在的人们,且为她于两千多年的皇后历史长卷当中大大地书写一笔。而她的“群弟世权,更持国柄,五将十侯,卒成新都”——这些又让王政君成为后世学者论及汉代,特别是西汉晚期政治的时候难以避开的“话题人物”。

    “圣女兴世”险失后位

    王政君出生的时候好像有着“圣女”的光环。母亲李氏夫人怀孕未生她的时候,就曾经梦见月亮钻到了她的肚子里。在古时候,此种异象往往被认为是伟人要出世的兆头。

    过了一天又一天,过了一年又一年。成年以后的王政君温柔美丽,极为明白身为女人要做些什么。家里曾经把她许配人家,然而每次还未等过门,许配的男人便身亡了。后来东平王娶她做媳妇,同样也还没待她出嫁便死了。连续几番婚事都是这样,人们难免觉得是怪事,王政君的父亲王禁便请了个相面的先生为王政君相面,先生相完面以后道:

    “面相大贵,而且是大贵得难以述说。”

    王禁深信不疑,就开始全力教她读书写字,鼓瑟琴棋,给她以后进皇宫打基础。

    王政君十八岁的时候,父亲王禁就将她送入了皇宫。

    在进宫一年多的时间里,王政君一直默无声息。她的皇后之位的取得好像与以往的“夺后之路”的处心积虑钩心斗角不一样,自表面上看却有着足够的戏剧性与偶然性。那时候,刚好是皇太子极为宠爱的司马良娣病危,弥留之际,她向太子刘奭道:“妾死并非是天命,而是诸娣妾良人总是诅咒我,要我死去。”

    太子一向对她甚是怜爱,因此对她临死说的话坚信不疑。司马良娣死了以后,太子悲愤异常,总是发病,整天寡欢郁郁,动不动就会迁怒于其他姬妾,因此令其他姬妾皆难以和他接近。宣帝得知了太子这样的情况,便欲随了太子的心愿,令皇后自后宫中挑选能够伺候太子的宫人送到太子那里。皇后见王政君温柔可人,端庄大方,就也挑选王政君去。

    那一天,太子上朝觐见父皇,皇后便把已经挑选好的包括王政君在内的五名宫人引入,然后又让在旁边供奉的长御去问太子:“可有中意人?”

    太子对皇后精心为他挑选的五位丽人没有丝毫的兴致,根本就懒得看上一眼,可又不忍辜负了皇后的良苦用心,便懒洋洋地回答道:“当中有一个还行。”

    那个时候,王政君所站的位置距太子最近,五人当中又单单她一人穿着大红色的耀眼衣服,凸显得她异常的出类拔萃。长御在听到太子说“当中一个还行”的话后,认为指的肯定就是装束和别人不一样的王政君,于是告知皇后。皇后便让侍中杜辅、掖庭令浊贤把王政君送至太子的东宫,于丙殿拜见太子。

    皇后既然送来了王政君,太子就不免会多看上一眼,王政君毕竟很是美丽的,太子看过一眼之后,就会忍不住再看一眼,不由心动,大叫一声:“美人!”一下子就把王政君揽入怀中……

    说来也非常稀奇,在此以前,太子后宫的几十名姬妾,有些也被“御幸”七八年之久,但是都没有怀孕生子,可王政君却是一下子便有了,你说她命贵不贵?如此,一声婴儿的啼哭,王政君便于宣帝甘露三年,在甲馆画堂生下了一个男孩,也就是以后的汉成帝。

    此男孩是嫡长皇孙,汉宣帝很是怜爱,亲自给他取名叫“骜”,字太孙,而且总是将他带在身边。从来就是“母以子贵”,这是古代封建社会不变的规律。生下嫡长子孙刘骜便成了王政君取得皇后之位极为重要的一步。

    宣帝驾崩于公元前四十九年,那时刘骜三岁。皇太子刘奭于宣帝驾崩的即日登上了未央宫前殿的龙位,他便为汉元帝。刘骜是他的大儿子,元帝便马上立刘骜当储君。

    依理,母以子贵,刘骜被立作储君,他的母亲王政君应当为皇后。然元帝却犹犹豫豫,原因是王政君过于老实,不会邀宠。

    他最喜爱的妃子是傅妃与冯妃。傅妃精明通透,待人随和,因此宫里的人对她印象都很好,纵使被元帝专宠,也不会受诸嫔妃的言语和妒忌。王政君生了刘骜没有多长时间,傅妃便也生了儿子刘康,冯妃也生了儿子刘兴。真是一妃带头,众妃加油!

    元帝欲将皇后的位置给傅妃,但是,在那个时代,却于理不合。元帝差不多整整想了三天,他不想惹来非议,终于还是毫无办法地立了王政君做皇后。

    元帝又开创性地设立了一个在宫中的地位只比皇后稍低一点的名号——“昭仪”。便封心爱的傅、冯二妃做昭仪,封刘康做定陶王、刘兴做信都王。王政君虽有皇后的尊号,却被元帝冷落在一边,并且元帝也越来越对她的儿子、皇太子刘骜不满意。

    刘骜原来对经书很是喜爱,待人也很恭谨有礼。有一次,元帝召他,他奉诏即跑。他不敢横穿皇帝专用的驰道,就绕了一个大圈。元帝看太子来晚了,便很是不高兴。刘骜秉明了原委,元帝心里大为欣慰。然而好景不长,刘骜对经书慢慢厌倦了,整天喝酒、浪荡。元帝想刘骜这个孩子不会成什么大器,并屡屡给他以警告,然而太子还是屡教不改,元帝没办法便计划着要把刘骜废黜,改立爱妃所生的儿子刘康为储。

    汉元帝于竟宁元年病重,傅昭仪、刘康在一边侍奉,却不让皇后、太子进来。一日,元帝对他的近臣透露说想要废黜刘骜,另立刘康当储君的心思。王皇后、太子听说了以后,吓得魂不附体,然而皇后太老实,也无计可施,太子这时候更无他法。

    然而,老实人也有老实人的福分。

    就在这个关键时候,元帝宠臣侍中史丹闯入了元帝的寝宫,跪在地上把头磕得山响,痛哭流涕地说:“如今的皇太子名闻天下,臣民归心。臣得知陛下有废立的意思。如果是这样,就请陛下先把微臣杀死算了!”

    元帝见他这个样子,禁不住仰天长叹,道:“朕也是上下拿不定主意。太子和定陶王皆是朕的爱子,朕怎么会不为他们着想呢?看皇后王政君为人也谨慎谦恭,遵法循礼,先帝又喜爱太子,朕怎么会做出有违九泉之下的先帝之事啊?爱卿不必再说了。朕的病恐怕不会再好了,至那时,还望众位爱卿鼎力辅佐太子,千万勿让我失望才是啊!”

    就是如此,君臣一场掏心窝子的话以后,太子刘骜才最终没有被废掉。储君的位置保住了,王政君也自然随之渡过险关,依旧母仪天下,做本朝的皇后。竟宁元年五月,只有四十三岁的汉元帝驾崩。太子刘骜登基,是为汉成帝。皇后王政君被尊为皇太后。

    “五将十侯”的裙带政治

    要说王政君家族里的“五将十侯”,那必须先说一下一个名词——“外戚”。所谓的外戚,指的就是皇帝的母族或者妻族利用和皇帝的亲戚关系,在朝廷里独霸朝纲,在军事上又总揽大权,让自己家里人全都把显要的位置给占了,这是封建政治史上之怪现象:外戚政治。外戚政治的最高形式便是“外戚专权”了。汉朝就是外戚政治极为厉害的朝代。早在西汉刚开始建国的时候,便有皇后吕雉家的外戚之乱;西汉最为强盛的时候,汉武帝便运用窦氏、田氏、卫氏等外戚政治来护卫皇权,把外戚和列侯玩弄于手心当中;而在西汉中晚期,外戚政治还在上升,然而此时的皇帝已经不再拥有那时候武帝的魄力了,这样就让皇权一天比一天减弱,终于落在旁人之手,也才发生了历史上有名的“群弟世权,更持国柄,五将十侯,卒成新都”的事情。

    就像所说的那样,刘骜刚被立为储君的时候,很爱读经书,宽博谨慎,元帝也很是喜欢他。后来,元帝虽然觉得他并不是最佳的皇位继承人,然而由于许多因素,元帝并没有罢黜他。最后刘骜依旧登基,成了汉成帝。

    公平地说,汉成帝也并不是没有一点长处。他首先将佞臣石显革职,将中书宦官撤除了,还下诏鼓励臣民大胆进谏,并且奖励孝悌力田,减免租赋,大赫囚犯等。然而,总的来说,成帝并不是想大有作为的皇帝,他沉醉于酒色,安享于深宫内院,天天喝酒抱美人;在长安市上,每晚挑色征歌,这样让汉朝政治越来越走向衰败。

    如此,政权便落到了皇太后王政君这个老实人的手里。王政君当上皇太后以后,把王凤封成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王氏家族于西汉末期的兴盛便自王凤起始。同一时间,王政君同父异母的兄弟王崇业当上了安成侯,食邑万户。王凤的兄弟王谭等也连升三级,配享食邑。自此王姓一家的荣耀画卷便正式铺展开来,同时也埋下了西汉王朝王氏外戚专权的根子——王家兄弟同一天有五个人受封加爵,以后这几个兄弟都成了列侯,所以又有“五侯”的叫法。“王氏子弟皆卿大夫侍中诸曹,分据势官满朝廷。”一时间,朝廷百官之首的“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一职,差不多全部为王氏一家所占,最大的是王凤;往下,按照次序是王音、王商、王根、王莽等,构成了王氏外戚独霸朝纲的政治局面。

    王凤辅政了十一个年头,在阳朔三年病死。

    接替王凤权势的是对王凤卑恭的像孝顺儿子一样的王音,外戚政治气焰在王音执政下比不上王凤。

    就是这个时候,成都侯王商患疾,竟然使成帝把明光宫借给了他,让他消夏避暑。再后来,王商又把长安城凿穿,将澧水引进自己的庄宅里用来划船游玩。成帝驾临他家的时候,发现他竟为了引水将长安城墙凿了个大窟窿,内心里极为恼火,然而并没有发作。隔了一些时日,成帝又便服私访,途经曲阳侯王根的家门前,发现他们家园里的土山渐台与未央宫里的白虎殿很相像,对于这些不良的越轨做法,汉成帝终于发起火来,训斥车骑将军王音:“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如此藐视皇家!”

    王商、王根兄弟便欲自己黥劓去到皇太后那里请罪。成帝知道了更是大怒不止,便想要治他们两个的罪,写了一张诏书对王音道:“外家这是要做甚?为什么要自己黥劓,在皇太后前面相戮辱?这样,不但伤了做母亲的心,更重要的是这样会危及国家社稷。外家宗族势力太强了,朕势弱已经很长时间了,现在要把他们一起治罪。你转告别的诸侯,让他们在自己的家里待罪吧!”

    第二天,王音来请罪,王商、王立、王根也都来负荆请罪,汉成帝看他们那个样子,也不忍心诛杀他们了。这样,事情也便不了了之了。

    从这个事件可以看出,王音执政不像王凤那样势强。然而在王氏家族里就“臭名”来说,史书对王音的评价相当高。《汉书》道:“王氏爵位日盛,惟音为修整,数谏正,有忠节。”辅政八年,谥号“敬侯”。接替王音之位的是王商,王商辅政四年,没有什么成绩,谥号“景成侯”。王商之后,辅政的人本来应当是王立,但王立犯了罪过,汉成帝废掉王立而起用了王根。

    因为王政君的专权和后来王莽的篡汉建新,后世对王氏的辅政一般很是蔑视。的确,以前的人谈史,“正统”的观念根植得非常之深,权臣加上外戚专权的身份常常让王政君沦为被批评的对象。实际上,前人所忽视的是王氏早期的执政也是有一定政绩的。人们都知道,成帝以不理政事而被后世的帝王当作反面教材。然而一般都把当中的因由归结到成帝的大权旁落,实际上最为主要的因素当是成帝的专爱声色与犬马,并且此种趋势在王凤死了以后更为严重。在王凤专权的时候,成帝心里还有所顾忌,行为还算是小心,因此王凤的威望在客观上对于成帝来说还是有一定好处的。王音立朝辅政的时候,虽然威望不如王凤,可恰像前面说的那样,王音是“数谏正,有忠节”。《汉书Ÿ五行志》里记载有王音的一份奏折:

    陛下安得亡国之语?不知谁主为佞谄之计,诬乱圣德如此者!左右阿谀甚众,不待臣音复谄而足。公卿以下,保位自守,莫有正言。如令陛下觉寤,惧大祸且至身,深责臣下,绳以圣法,臣音当先受诛,岂有以自解哉!今即位十五年,继嗣不立,日日驾车而出,失行流闻,海内传之,甚于京师。外有微行之害,内有疾病之忧,皇天数见灾异,欲人变更,终已不改。天尚不能感动陛下,臣子何望?独有极言待死,命在朝暮而已。如有不然,老母安得处所,尚何皇太后之有!高祖天下当以谁属乎!宜谋于贤知,克己复礼,以求天意,继嗣可立,灾变尚可销也。

    总的来说,王政君辅政的性质应是分着期的,并非死板一块,后世的人也不能全部给予否定。最少于客观上,也有劝谏和辅佐的作用,并且此时的王政君也并没有想到要夺取汉室江山,于皇帝不能有所作为的情况下,王政君颇为有效地执政,实际上还稳定了成帝以来的社会格局,让它不至于忽然一下被颠覆。至于以后的王莽利用王氏一脉逐渐积累下来的权势地位,改朝换代当皇帝,那就应当另作别议,不可一概而论。

    王莽篡立 改朝换代

    汉成帝于绥和二年驾崩,定康王刘康之子刘欣登基,是为汉哀帝。哀帝又于元寿二年驾崩。哀帝没有儿子,在哀帝驾崩的那一天,王政君逼着哀帝将军政大权托付给了王莽。王莽又重新登上了大司马的宝座。他与王政君迎立中山王刘兴只有九岁的儿子刘衍当皇帝,是为汉平帝。

    平帝年龄太小身体有病,无法临政。这样,王政君便临朝称制,行使皇帝之权力。她依赖的是娘家人王莽,就把政务托付给了他。

    实际上王莽早就窥视着皇帝的宝座。他拉帮结派,排挤和自己政见不同的人;还沽名钓誉,广施恩义。通过数年的经营,他将朝政大权几乎完全掌控在了自己的手里。

    但是,此时的王莽依旧是不敢惹太皇太后的,衰老的太皇太后还拥有非常大的权力。为了大权独揽,王莽就让爪牙们上书,说太皇太后太尊贵了,是第一重要的人物,最好不要太过劳累,保重身体要紧,那些琐碎的小事就不要亲自过问了。太皇太后听了心里甚是喜欢,说:“多谢你们关心哀家,从今往后除了封侯赐爵的事一定要向哀家奏明,其余的事就全由王爱卿来决定吧!”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平帝慢慢地长大成人了,王莽感觉平帝对他的专权很是不高兴,便先下手为强毒杀了平帝,又拥立了一个只有两岁的刘婴为皇帝。

    太皇太后根本不会料到,她一手栽培的侄儿王莽竟然要夺取她子孙的江山!然而,后悔也晚了,这个时候朝廷大权已经整个儿落到了侄儿王莽的手里,自己只是有名而无权了,要想阻止他篡汉自立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此时的太皇太后感觉自己很无力,就像狮子被砍了四足捆起来了一样。

    至公元8年,王莽废黜了小皇帝刘婴,于那些阿谀奉承的爪牙的欢呼声里穿上了皇袍,戴上了皇冠,堂而皇之地登上了龙椅以后去谒见太皇太后,说自己秉承天命,取汉而立,建立新朝。以前手握实权的太皇太后这时候只有愤慨、怒骂的份儿了。

    第二年的正月初一,于未央宫前殿隆重地举行了新朝皇帝登基大典。王莽坐上龙椅面南背北,文武百官跪倒一大片,“山呼万岁”进行朝贺。王莽奉太皇太后“新室文母太皇太后”的玺绶,这是标志着改换汉朝的称号。

    王莽取汉自立,美中不足的是,心里还想着唯有接管了汉室的玉玺,方表明是真正取代了汉室的江山。王舜对王莽说:“皇上,可以向新室文母太皇太后讨要玉玺呀!”

    王莽稍一沉思,那只有讨要了。所以,他当上皇帝后没有多长时候,就急急忙忙地派王舜到长乐宫向姑母太皇太后索要传国玉玺。

    太皇太后极为愤怒,手指王舜大骂道:“王舜,你家蒙受刘氏皇恩,不思回报,却趁刘家人少力薄,助王莽反叛。似你们这般人,真是猪狗不如。何况他自己以金匮符命当了新皇帝,想改换正朔服制,也应当自己重制玉玺,让他流传万世,为什么非要用这个亡国的不祥之玺呢?哀家身为汉室的老寡妇,活不了几日了。哀家死了,便使此玉玺陪葬,他王莽不要想着能够得到!”

    王舜趴在地上,羞愧得脸红汗流,两腿打颤,好长时间才敢抬头对太皇太后说:“皇上一定要得到,太后现在不给,以后还能不给吗?实在没有办法呀太后!”

    太皇太后心里颤抖了一下,害怕王莽得不到“汉传国玺”,狗急跳墙,真会杀了自己,于自己不利,便拿出玉玺,摔到王舜的面前,大骂道:“哀家老得快要死了,你们兄弟将来必然会有灭族的报应!”

    汉朝宫里侍奉的官员均着黑貂,王莽改换成黄貂。太皇太后想念汉朝,横下一条心就是不按新朝礼仪着黄貂,并且传令身边侍从也不着黄貂。王莽见此,也无有他法。

    王莽取汉的第五年二月,王政君在悲愤、忧郁当中过世了,享年八十四岁。新朝皇帝王莽宣布给她服丧三年,且把她安葬于汉元帝的渭陵,也就是现在陕西省陵城的司马门里。王莽在这两座相距了一百一十四丈的陵冢中间掘了一道深沟,表明新室文母和汉元帝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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