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温馨卷-情到深处人静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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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求证

    出嫁前,女人考虑最多的是自己爱不爱他;出嫁后,考虑最多的却是自己是不是被爱。

    张爱玲

    也可这样说,嫁前女人看重的是自己的感情;嫁后看重的则是对方的感情,是安全感。这就如某人将几十年的积蓄存入一家曾令自己倾心的银行,钱一旦送进银行,倾心常常变成担心,担心这笔钱能否保值甚至增值。

    安全感何来?自己要费一番苦心。男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止都是现成的“已知条件”,书刊杂志上的经验之谈权作“公理”、“定理”,剩下的就是艰难地求证了。

    当年,学校里的求证题没完没了,不知愁坏了多少学子;而今,许多走出校门踏入家门的女子却不仅乐于此道,而且乐此不疲。

    我帮助不少人求证过,她们都比较信任我。聚在一起便例举婚后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之后,等着我得出结论。推导来推导去常常头昏脑胀,但一般的结论都令人欣喜:“他还是爱你的,只是你还没发现,婚后的爱已经改头换面变了样子。”

    有一位非常美丽的女人曾紧紧抓住我的手:“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是。”

    她松开我的手笑了笑:“幸亏是。否则我就死给他看。”

    我大惊:“除了被他爱,你就再没有什么了吗?”

    “我是因为爱才活着的,也会因为无爱而死。”

    我无言。我想起了上大学之前,我的一个乡村女友,不久前,我曾收到她从乡下寄来的贺卡,贺卡由硬纸自制而成,贺词很别致:

    我愿天天做新娘,新郎只有一人。

    当时她已结婚数月。后来我专程去乡下看她,她仍然梳着两条黑黑长长的辫子,一边喂猪一边同我聊天,然后擦净手,拿出一个精心订制的本子,封面上画着一株破土而出的小芽芽。

    我知道这是什么了,很奇怪:“你还写诗?”

    “做不了诗人,还做不了业余诗人吗?”

    “没想到你还留着辫子。”

    “我觉得还是这样好。”

    那一整天我们海阔天空地聊,包括今后读书计划,明春的种地打算,甚至腹中胎儿的名字,因为她的愉快,我也相当愉快。

    晚上,她丈夫被“请”回父母家去了,我悄悄问:“天天做新娘吗?”

    她笑了:“今天不。”

    我非常羡慕她,不是那份幸福,而是那份平静和自信。

    从这个小村妇的身上,我读懂了,女人的爱情实际上是一份无需求证的证明。它浓烈的芬芳终究会趋于平淡,然而温柔聪慧的女人却懂得将它植入心中,懂得用自己生命中的那份从容和细致来浇灌,这样的爱情,永远保鲜,实在无需任何求证。

    送你一支手留余香的玫瑰花

    面对红子真诚的微笑和那束温馨的鲜花,面对即将离开那座城市时不经意间拥有的那份红尘中的真诚,我,泪流满面。

    徐德军

    时光荏苒,转眼间大学毕业已有一年多了。岁月的流逝风干了我记忆中很多的往事,但那束玫瑰的芳馨却一直弥漫在我心中,时时让我想起过去那段真诚而温馨的故事。

    记得在大学毕业那年夏季的一天,我到书店里去买书,往回走时,时已中午,天下起了大雨。我抱着几本书躲进了一家快餐店。下雨的时候,快餐店的生意特别好。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两个空位,我便挑了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望着窗外,我的思绪随着纷飞的雨飘洒。等店里的服务员小姐端上来两份饭菜时,我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我对面的空位上端坐着一位美丽的女孩。那女孩也望着窗外的雨,若有所思,脸上哀怨的神情使人想起戴望舒笔下丁香般的忧郁的姑娘。

    窗外的雨依然下着,我们各自埋头进餐。

    “先生,给你的女朋友送一束花吧,你的女朋友多漂亮啊!”一声稚嫩的童声和着窗外的雨声轻轻地飘入我的耳鼓。

    我抬起头,惊愕地望着那位卖花的小姑娘。对面的女孩也正巧抬起头,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继而,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急忙把头低下,忧郁的脸上绽出了3月的桃花。

    片刻的尴尬之后,我问小姑娘:“玫瑰花多少钱?”

    我付了钱,挑了一支带雨的黄玫瑰,递给对面的女孩。

    “送给你,祝你今天好心情!”

    “你为什么送花给我,我们并不认识啊?更何况你送的还是一支玫瑰花!”女孩很直率地问我,说话的语气似窗外的夏雨,稍有些凉意。

    “相逢何必曾相识,难道一定要认识才送花吗?不用担心,黄玫瑰只代表友谊,红玫瑰才代表爱情。”我调侃了她一句。

    “谢谢!”那女孩很大方地收下了花,莞尔一笑,深情而美丽的眸子里充满了谢意。

    吃完饭后,女孩起身要走。

    “小姐,请问你看过美国一部很经典的影片吗?”

    “什么电影?”那女孩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请问芳名》?”

    那女孩笑了,灿烂的笑脸上仍挂有一丝惆怅。

    “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一句只在金庸小说里才有的诗句从花季女孩的口里吟出来,让人倍感凄凉!犹豫了片刻,她说:“你就叫我红子吧!这是我的名片,很高兴认识你这位陌生的朋友。”

    本来,我只想和她开个玩笑,没想她倒当真了,出于礼貌,我也给她留下了我的地址。

    红子走时,窗外的雨渐小了!

    毕业的日期一天天临近,找工作等一些繁杂的事情使我渐渐淡忘了这段雨中的故事。临走的那天,很多的同学和朋友去车站为我送行。“多情自古伤离别”,而一向多愁善感的我却一直面带微笑,一一握别哭着或笑着前来送我的人。

    就在我转身走向车厢的一刹那,我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孩手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正缓缓地朝我走来,花的后面是那张早已熟悉却一直没有记起的笑脸。

    “红子!”我在心里惊喜地喊道。

    “有缘一见,今生祝你一路顺风!”红子微笑着递过那束玫瑰。

    生活中,我走过很多坎坷,却从未流泪,而那一刻,面对红子真诚的微笑和那束温馨的鲜花,面对即将离开那座城市时不经意间拥有的那份红尘中的真诚,我,泪流满面。

    列车缓缓地向前移动,我读着红子放在花丛中的一封信。她在信中说:“在与你见面那天,我正经历着一场感情的风暴,那突如其来的苦痛让我万念俱灰!是你的玫瑰重新点燃了我生活的希望,让我感受到了人世间最美好、最纯真的一份东西……为了能让那支玫瑰永远留香你我生命的旅程,我一直在打听你毕业的时间……”读着,读着,感动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从红子的信中,我读懂了她那天的忧郁,读懂了在红子的心目中我那天送给她的不仅仅是一支玫瑰。其实,有时候,生活中缺少的并不是真情和友爱,而是缺少慷慨的付出和无私的关怀。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这是红子在信中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让我们互赠爱情红线吧

    那晚我和夜风念了一万遍“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邓杰

    我可能走不进你的心田了。

    因为我怕我的目光丈量不出你的身高,还有你的头顶上的太阳。

    你的门牌号码已被一种真诚簪在我的手掌的爱情线上。然而,那晚我和夜风念了一万遍“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可是你的心扉紧闭着,如一叶无言之唇。

    其实,我们已多次握手。虽然没有许诺,但穿透掌心,你应该读出我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我有怎样一根潇洒而忠贞的爱情线。

    过了那么多默契的人生小站,也没有停下来倾吐一次,你我都已走累了啊,那么就让我们互赠自己的爱情线吧。

    铁轨那么长那么固执,尚有交叉时;更何况我们的目光,从来就没有在陌生的道路上平行过。

    等你,绽开一片重新的芬芳

    你许诺给我的一串日子已经长出寂寞的荒草了,可我依旧在怀念地等你。

    邓杰

    你许诺给我的一串日子已经长出寂寞的荒草了,可我依旧在怀念地等你,等你绽开一片重新的芬芳。

    过去的日子留下的记忆,一直植在我的心地,一直绿绿地长在我的心地。

    而我想问你,那些我们曾游览过的风景,曾聆听过的鸟鸣,曾合吟过的诗句于你依稀淡忘了吗?

    春天又推开了厚冷的冬之门展开了诱人的风景;鸟儿又开始为一个季节歌唱;3月风又给我送来躁动的灵感……可是仍不见你如约而来。

    在这个温馨的春日里,我只好揣着你的名片怀念地等你——等你绽开一片重新的芬芳。

    黄昏后的期待很惆怅但是,我的目光不能在这个时刻张开,不能在这个时刻拜访你的那一方天空。

    寄托思恋的,只有凭我的虚弱的想像之羽;可是又一个假设在仰望中被夕阳抹去;于是我在茫然中祈求游云,在痛楚中祈求身旁的河流;然而因为黄昏后的期待是很惆怅的——云儿似乎忧伤得惨白了;河儿似乎低泣得消瘦了。

    可我依旧在一种爱的燃烧中期待你的倩影。我想,燃烧不是一种泯灭,如同太阳的西沉不是永恒的陨落。

    献给我和你

    以你的心声为词,以我的笑靥作曲,用你的挚爱伴奏,用我的缠绵和声……

    李珂

    1.熏蒸的雨雾中,你的伞撑起了我的心,可温柔的雨还是打湿了我丝丝的情愫、打湿了我缕缕的爱意……2是为我吗?

    脉脉的——你的黑眼睛,我的黑眼睛。

    于是题在心扉上的诗行不再朦胧,飘曳的红纱巾不再无助。哦,是为我的!你心灵的窗上写着“读你千遍不厌倦!”

    3.早就该写了,写给我的爱,写给看日出、问斜阳的日子;写给户外踏青,天涯数星星的良辰;早就该写了,用那一如亘古以来天下所有爱人的心绪,写下世上万物都会消亡、你我的爱情地久天长。

    4.不是所有的美梦都会成真,不是所有的记忆都能走远,不是所有的岁月都那么绮丽,不是所有的花朵都能凋零。然而只有一点是一定的,那就是你给我的爱,让我一生享用不尽。

    5.听,听你说那句话;听,听我唱这支歌。以你的心声为词,以我的笑靥作曲,用你的挚爱伴奏,用我的缠绵和声……听你说那句话,听我唱这支歌,字字句句说给你我,字字句句唱给我们。

    那是怎样的一首恋曲啊!

    黄昏里,我送你一捧鲜花

    我们相对无言,然而那两股溪流已交汇在一起,为了未来的回忆。

    黄恩智

    相对无言,望你的时候,便有汹涌的潮水涌上我的胸前,多少次等待,多少次相约在小河畔。

    恋人哟,你还记得我的信如飞雪般地落在你手里,而我苦苦地期待了多少个风雨夜。

    相对无言,望我的时候,你用真诚抚摸着我的爱恋。同行吧,沿着那一条小路,走向爱的田园。

    那一捧鲜花,开在我的心上。

    我们相对无言,然而那两股溪流已交汇在一起,为了未来的回忆。

    黄昏的时候,我渴望走向你的阵地,你渴望占领我的领地。一篇美妙的故事飘进难忘的日子里。

    情到深处人静思

    在熟悉的地方最能找到我们自己。

    竹磊

    A

    爱情往往产生于一时的激情。人们往往看到眼前的山峰便忘记了周围的群山,特别是当你的情感饥荒时便很少能正视眼前的长远的。因为当初缺少选择,所以常常情到深处人孤独或懊悔。

    B

    人都说,熟悉的地方难产生风景,其实细想来,我们一生中遭遇的所有新鲜的都将成为熟悉的。重要的是别让自己的眼睛蒙蔽了自己的心。在熟悉的地方最能找到我们自己。

    C

    爱不能随便伤害一个人,也不能随便施舍一个人。当面的伤害比背后伤害更严重。无意卷入比有意卷入更为痛苦。

    D

    踏泪而来,却发现爱已“短路”。还没来得及握手就得说再见,这是漫漫爱之路上的一种常有的无可奈何。千万不要轻易踏上迷茫的路,因为随意的付出和很深的投入是一种傻气。

    E

    生命和爱情是组成人生的一排排鲜嫩的笋。而这美丽的风景只有拔节而长,才会郁郁葱葱。

    爱,却不能说

    我的爱人,在这世上,爱你不是惟一,而你是惟一,我爱你。

    却说

    我可以赤足走过荆棘林,却撷取那透熟如血的一枚相思,只要你要,我的爱人;我可以点燃心脏做火把,去寻找那只有众神之王才可以佩戴的皇冠,只要你要,我的爱人;我曾想掘一条不息的泉,用清冽的汁液,浸染你血脉的莺梦,让你的生命挺拔、芬芳;我曾想架一座虹,穷尽世人能够想像的所有色彩,把你的生活装点得明媚斑斓。

    我怎么能不为你而快乐,为你而忧愁,为你而想像。我常常为自己不能更多更好地给你而满含歉疚。只要想到你,我的心就盈满幸福的佳酿。但这甘甜的醴泉却并不宁静。

    我为什么不能梳理你的青丝丛丛,鼓励你熔岩般的激情;我为什么不能留住时光、不能让每一夜的感受归入永恒;我为什么不能在默默的痛苦中展示刻骨的甜蜜、展示该你拥有的欢容;我怎么能不心心念念着有那样一条路,曾多少次走过你我,丁香与茉莉款款地开出一脉幽香。

    我期望着又一个轮回开始啊,我的爱人,我渴望青春的涅般〖〗木。我怎能不让白发三千丈流尽我的思念,流尽我的等待;我怎能不望空祈祷,在如水的夜色里注满温柔与感激,让包容了我的宽容与爱传达到你的心底,让我的目光因衷心的奉献而清澈、而明亮,而越过任何高山海洋与你氤氲于天地的灵秀相契相合。

    我的爱人,在这世上,爱你不是惟一,而你是惟一,我爱你。

    我爱你,可我却只能缄默,深深长长地缄默着,一任滚滚的热泪在我无言的胸中奔涌。我无法开口,我不能想像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我对你的爱恋与膜拜。我总不能让任何已经泛滥成灾的情话来玷污你,折辱你。

    我的一颦一笑无不源于你,归于你。爱人啊,假若为了更多人的安宁与幸福,我必须离开你,我会。

    一朵化成千万朵

    从有限的“小我”,到无边的“大我”,是解放,是超脱,也是美感的源泉。

    金兆

    一个貌仅中姿的女人在热恋着她的男人眼里,无异天仙之美。

    一朵花,甲喜爱得入了迷,乙、丙、丁却不一定欣赏。

    推而至一支曲、一幅画、一篇文章,际遇莫不如是。

    这说明美没有一个客观标准,美感因人而发。

    但是,那个女人、那朵花却的的确确是客观存在的,是不以人们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

    这又说明了美感不完全是主观因素,而是主、客观纠缠交错的创造。

    你我欣赏景物而生美感,原因是把内在的自我,外投到景物上去。在漫天冰雪中见到梅花,她那一枝独秀的形象,立时引发你我内心的情意——清高坚贞。这感受又迅即扑回到梅花身上。在这刹那之间,你我的情意与梅花合而为一,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美感就产生在这种人与物相拥抱的境界里。

    有人觉得娇艳的女人似鲜花,有人觉得花活起来好像会说话。

    花真能说话吗?其实说话的是人,是人冲脱了自己躯壳的限制,把自己的生命注到花中,于是花便有了生命。推而广之,人的生命投到月亮上、云霞上、天空上、山水上、树木上……这些东西立即便有了生命,有了感情。云于是会飞,月会笑,天会发愁;青松如你我般无援坚忍不拔,你我若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蜀江水碧蜀山青”,形象地呈现出李隆基对杨玉环长青不变的思念之情。如果你是游子,走在天涯路上,西风、瘦马能不使你断肠?如果你是个志士,身骑铁马,面对秋风,踏着万里长城,你能不壮怀激烈?

    从有限的“小我”,纵到无边的“大我”,是解放,是超脱,也是美感的源泉。

    既然如此,你在看花、观画、阅读作品时,就不光是单纯地欣赏,而同时也在创作。依你对“客观花”的特殊感受,你心中创造出一朵“主观花”。客观花就只是那一朵,主观花则因人而异,看过的人心中都创造一朵,因此是千朵万朵。而人因出身、教养、经历不同,感受与创造出来的东西也不同,这就是“各花入各眼”的原因,一朵花化成千万朵花的原因。

    对一朵花微笑

    人没有草木那样深的根,无法知道土深处的事情。人埋在自己的事情里,埋得暗无天日。人把一件件事情干完、干好,人就渐渐出来了。

    刘亮程

    我一回头,身后的草全开花了,一大片。好像谁说了一个笑话,把一滩草惹笑了。

    我正躺在山坡上想事情。是否我想的事情——一个人脑中的奇怪想法让草觉得好笑,在微风中笑得前仰后合。有的哈哈大笑,有的半掩芳唇,忍俊不禁。靠近我身边的两朵,一朵面朝我,张开薄薄的粉红花瓣,似有吟吟笑声入耳;另一朵则扭头掩面,仍不能遮住笑颜。我禁不住也笑了起来。

    先是微笑,继而哈哈大笑。

    这是我第一次在荒野中,一个人笑出声来。

    还有一次,我在麦地南边的一片绿草中睡了一觉。我太喜欢这片绿草了,墨绿墨绿,和周围的枯黄野地形成鲜明对比。

    我想大概是一个月前,浇灌麦地的人没看好水,或许他把水放进麦田后睡觉去了。水漫过田埂,顺这条干沟漫流而下。枯萎多年的荒草终于等来一次生机。那种绿,是积攒了多少年的,一如我目光中的饥渴。我虽不能像一头牛一样扑过去,猛吃一顿,但我可以在绿草中睡一觉。和我喜爱的东西一起睡,做一个梦,也是满足。

    一个在枯黄田野上劳碌半世的人,终于等来草木青青的一年。草木会不会等到我出人头地的一天?

    这些简单地长几片叶、伸几条枝、开几朵小花的草木,从没长高长大、没有茂盛过的草木,每年每年,从我少有笑容的脸和无精打采的行走中,看到的是否全是不景气?

    我活得太严肃,呆板的脸似乎对生存已经麻木,忘了对一朵花微笑,为一片新叶欢欣和激动。这不容易开一次的花朵,难得长出的一片叶子,在荒野中,我的微笑可能是对一个卑微生命的欢迎和鼓励,就像青青芳草让我看到一生中那些还未到来的美好前景。

    以后我觉得,我成了荒野中的一个。真正进入一片荒野其实不容易,荒野旷敞着,这个巨大的门让你努力进入时不经意已经走出来,成为外面人。它的细部永远对你紧闭着。

    走近一株草、一滴水、一只小虫的路可能要远。弄懂一棵草,并不仅限于把草喂到嘴里嚼嚼,尝尝味道。挖一个坑,把自己栽进去,浇点水,直愣愣站上半天,感觉到的可能只是腿酸脚麻和腰疼,并不能断定草木长在土里也是这般情景。人没有草木那样深的根,无法知道土深处的事情。人埋在自己的事情里,埋得暗无天日。人把一件件事情干完,干好,人就渐渐出来了。

    我从草木身上得到的只是一些人的道理,并不是草木的道理。我自以为弄懂了它们,其实我弄懂了自己。我不懂它们。

    情人节的玫瑰

    情人节还没有到来,你的心已在激动等待着试飞;情人节已经擦身而过,你却还没来得及做准备。

    陈勇

    情人节还没有到来,你的心已在激动等待着试飞;情人节已经擦身而过,你却还没来得及做准备。

    这一切都像个误会。原以为音乐是你的天赋,不料别人早已组成了默契的乐队;原以为这面鼓是为你而备,岂知你并非鼓手心目中最好的鼓槌。

    失落原是这样一种毫不顾忌人脸面的滋味。一朵红云飞上你的脸颊,无论羞涩还是惭愧,都让你难以在镜中面对。时光将手掌摊开在每一个人面前,为什么你总是难以分到一次表白的机会?

    那就等待吧,等待是一条看不见路标的荒径,也不再给你指明成功的准确方位。你甚至无法撩开窗帷,隔着漫长的雨季,隔着时间的栅栏,去认领明年你将移步走近的花卉。

    从此撤退,或者就地枯萎,伤心就在于那个人的影子依然像一个模糊的鸽哨,到你梦的天空随风轻吹。

    今年的情人节依然不是你的节日。情人节的玫瑰在别人的手中,如同一把钥匙,骄傲地启开被爱者的门扉。

    情人节的玫瑰在你的手中,为什么会像一只刺猬,常常刺破你的肌肤你的心灵。那一滴滴真诚的血,没有人看见,没有谁珍惜,最后只能倒退着,渐渐贴近你情感的骨髓。

    现代爱情故事

    忘不掉的过去就是对今天的一种缠绵;抹不去失败的阴影依旧在涂黑灵魂的污点。

    也许事情总是这样令人措手不及,刚刚准备好收获的农具,一阵突袭的寒潮便颠覆了秋天;一声正在升温的爱还没有到峰巅就已经朝着相反的方向改变;不惜将自己烫伤的火焰,却在一次噩梦中撞上从天而降的雨点。

    真正的爱就是这般无奈,这般艰险。又因为艰险,前方是危岩耸立,后面是追踪的闪电,像一支快要挤不出墨水的破笔,该怎样力透纸背,去完成一首传世的诗篇?

    不要再说永远,完美是一种难以兑现的欺骗,分手才是一个动人故事最初的序言。毕竟是握过手的,毕竟在分手之前还有那么多真实的晕眩。

    如果不再相爱,让我们平静地笑一笑,友好地彼此祝愿,仿佛一张停止转动的唱片,我们来故作轻松地翻过它的另一面。

    要走你就走吧,别忘了带上你的阳伞,去撑开另一片感情的春天。抑或从此后你过得并不好,生活也并不像虚构的那样到处铺满鲜艳,这样失意的时候,假如你愿意,你可以回转身来,回到我身边。

    一切从头开始,在我们当年结识的地方,用我们再次相握的手,重新,小心翼翼地画一个圆。

    伴你去远方

    朔风萧瑟的季节,我的所有祝福都化成一节节枕木,托着你,载着你,追着你——

    郁舟

    你不再陪我去阳台上看风景,你说你要去远方,在这朔风萧瑟的季节。

    是落潮的声音。一对对情侣依偎着在赶海。让我紧拥着你,陪你跳完所有的舞曲,蓝色的多瑙河淹没我,浸透我吧!淡绿的灯光中,我的灵魂已逃出舞场。

    让夜风拉直我的羽毛,让我的歌声再一次如金属片,敲响你的耳膜。红月亮又瘦了,挂在夜空像一道沥血的伤口。

    坐在角落里,你的乌发垂到我脸上,再一次握紧你的手,相对无语,要说的话都写在眼睛里了。

    朔风萧瑟的季节,我的所有祝福都化成一节节枕木,托着你,载着你,追着你——伴你去远方。

    心中的玫瑰

    任月瘦月盈,我只小心藏起,那纯真的记忆。而后我将背起行囊,走出雨季。

    柳浪

    多梦的时节悄悄来临,我希冀长夜的星辰永不坠落。爬满青藤的记忆,渐渐展开在夜色风里。有你深邃的双眸,照我今夕孤单的雕塑,却没有后悔。

    千里东风,别后总成遥梦。你曾握我手给我北漠远行以无尽力量。每当夜风吹拂我的衣角,我如见你千里之外的一个背影,正在夜色中悄然伫立;且我能见,你星子一般的明眸。

    雨季终于来临。玩过多少个游戏,猜过几多的谜语,无约而成的默契,来去何匆匆。是命运的善意惠赠,还是注定要蹀躞泥中?是浸湿的心灵的春雾夏雨,还是你曾经梦里的哭泣?

    异地的月色是这般凄迷。而我终于了悟,无悔的青春原是能容忍生活的种种安排。爱的殿堂里,你有你的天地,我有我的心迹。任月瘦月盈,我只小心藏起,那纯真的记忆。而后我将背起行囊,走出雨季。

    落尽霞辉是星辰。

    让我在风雨中等着你

    风雨中,我默默地等待着,默默地等待着你死一样的归期。

    蒋梵

    永远不能忘记的,是风雨中的你。

    于匆匆的行旅中,寻觅你那熟悉的影姿。那使人流连魂牵梦萦的影姿,带走几多离愁几多相思,穿过多少风雨。穿过风雨,我寻找你。寻见的是一双双陌生的淡淡的眼睛,寻不见的依然是那双楚楚的晶莹的眸子。

    风雨中,我苦苦聆听着你那匆匆的步履。那匆匆的步履,那匆匆的身姿,有过多少次,踏着我的心跳,悄悄走入我梦里,轻轻地,不留一丝痕迹。留下的,只是一枕的叹息,带着叹息,我走进风雨。走进风雨,去等着你。等到的是一个又一个匆匆的过客,等不到的惟独飘然的你。

    风雨中,我轻轻地呼唤着你,轻轻地呼唤着你的名字。那使我激动使我沉沦的名字,那绷在我神经上的名字,有过多少次,吞噬着我的灵魂,牵动着我的心。有过多少朋友,此刻已然消失,风雨中同行的惟有你。那远山的呼唤,那风雨的祈祷,一遍又一遍声声吟诵着的,仍然是梦寐以求的你。

    风雨中,我默默地重温着那个遥远的故事。那缠绵悱恻荡气回肠年轻而又古老的遥远的故事哟,使我沉醉于风风雨雨。站在孤独中,惟有这故事能抚慰一颗破碎的心,能寻回一片绿色的圣地。我心中这片绿色的圣地啊,生长着的是一丛丛金色的梦,收获得是一个又一个凄婉的结局。哦!那凄婉的结局,那凄婉的故事,我不要听。要听的依然是缓缓诉说的流泪又感伤的你。

    就这样,我走进风雨,虔诚地祝福你。虔诚地祝福你走出风雨。多少次的寂寞挣扎在心间,我早已不在乎。渴望的是用我瘦弱的身躯为你遮挡一世的风风雨雨。

    风雨,那么浓。混和着无声的泪,模糊了我的双眼和视线……风雨,那么轻。似你柔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颊,拭去我脸上的泪滴……哦,谁能不顾自己的家园,抛开记忆中的童年;谁能忍心看那昨日的忧伤,带走我们的笑容。擦干脸上的泪,抚平记忆的伤痕,望断了天涯风雨,望不断的依然是天涯路,望不断的依然是从遥远的东方翩然而来冰清玉洁的一个美丽的忧伤的故事!

    风雨中,我默默地等待着,默默地等待着你死一样的归期。

    守候爱情

    我对自己说,我不穷,只不过是生活跟我开了开玩笑,爱情和幸福会有些迟到。

    徐进庄

    不相信,穷人不会有爱情。我唱着《一无所有》,守候在通向爱情的路口。

    因为穷,没有钱进游戏厅,不能约女孩去舞厅,甚至无钱抽烟喝酒。这样的穷小子,女孩十有八九是不会爱的。艳说我太呆,玲说我不浪漫,兰说我不大方……我没有解释,对她们来说,我的理由是可笑的。她们永远不会知道,在我心里来过刘慧芳,还有阿春。她们可以看不起贫穷,但不能看不起一颗自强的心。我敞开了心怀,我爱的女孩也对我心扉大开,两个人心心相印,这样的爱情才真挚而高尚。而现在,我则要把心里的痛楚埋在最深处,像一穗充满生活米浆的谷物,沉甸甸地等待秋天。

    我对自己说,我不穷,只不过是生活跟我开了开玩笑,爱情和幸福会有些迟到。我想像着劳作一天,一脸汗香的少女,想像着每个晚上,为我端上一碗热汤的妻子,想像着经历春风秋雨,搀扶我走向暮秋的白发之交……在这样的幻想中,我让自己像一棵笔直的树一样站着。

    可就是没有一个人看到我的风景。但我依然自信,我不穷,总会有一位女孩子站到这棵树前,让女孩子和树的站立成为人生最长久的风景。

    是的,我不穷,而且爱我的女孩也认为我不穷,有了这样的信任就足够了。

    一万年,我守候这样的爱情。

    为你祝福

    给你写千句诗,一万个念你的字,还是道不出心怀。

    黄贺

    一天一天的凉了,窗外的啁啾声浅浅划过月夜。

    夜沉默着沉默。我想你,想天各一方却难以弃绝的挂牵,想你的笑容是否隐现几许怅然。

    给你写千句诗,一万个念你的字,还是道不出心怀。

    那个云淡风清的日子,漫天的蒲公英飘来飘去。伫立月台,悠远的笛声划过脸庞,留下清泪两行。

    空气中听不到你的声音,一张哀婉的面庞飘浮在一片倾泻如水的月光里,四方屋中,落寞处处。你浅啜着溢出杯沿纯净得近乎苍白的感伤,我知道你想醉成明月清风,看着你深深的眸子,真的让我,很痛。

    遥天远地,一根电话线承受不了相思的重量,承受不了欲言又止的挤迫,承受不了没有承受感的呼吸,我无意说,你无意听,彼此更无意去想。湍急冰冻的暗流里徒劳地挣扎,溺水者的手定格到头颅的高度,让生命让爱情呈一种守的姿势——我逝于水中,没顶西殁。

    你说你现在靠在一个宽厚而温暖的肩膀上尽情地哭。我只知道以后的日子我会用一些苍白无力的句子为你祝福,不论这个世界还有没有我的存在。

    邮寄爱情

    我和亮在这条漂移的邮路上走过了春夏秋冬,邮寄世间最纯洁的最神圣的爱情,留作我们人生最美好的回忆。

    付辉杰

    恋爱是没有模式的,我和亮的爱情是通过邮寄完成的。

    自从第一次探亲回家在火车上与亮邂逅后,我们便在书信中开始倾心地幽会交谈,书信从此成为我和亮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亮常跟我说她最喜欢读我的信,我那些纯朴的语言,使在南国酷热的夏季里感觉到甜蜜和沁人的清凉。

    我也常跟亮说我最爱读她的信,她那些隽永的小语,让我在东北严寒的冬季里感觉到幸福和无比的温暖。

    我们不知疲倦地在那片片信笺的土地上耕耘,把情和爱把心语把欢乐把忧愁都播种进去,让小小的信封满载着爱情的花蕾,从军校到大学校园,从大学校园到军校,直扑入对方的心田。从此,我们便有了牵肠挂肚的思念,我们便望眼欲穿地等候着远方那些隐藏在字里行间的真实的心语。

    虽然我们相隔千山万水,但我们并不觉得遥远,因为我们的心是相通的。那穿梭的鸿雁传递着我们的心灵之语,我们便有了路远心近的感觉。每周六的晚上,其他的学员都上电影院、舞厅去了,心潮澎湃地在信中诉说衷肠。8点钟,电话总会准时地响起,亮总是在远方柔声细语地问候:“你在他乡还好吗?”

    在信中,我们畅谈理想、信念和情趣,我们互相鼓励,一起求知,成长和进步。由于我和亮在大学是同级,我比她多了三年的军旅生涯,所以我在信中幽默地说我是“老牛啃嫩草”,没想到亮在信中回敬我的是她“兔子不吃窝边草”,彼此都有那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

    我和亮在这条漂移的邮路上走过了春夏秋冬,邮寄世间最纯洁的最神圣的爱情,留作我们人生最美好的回忆。

    情蕾

    成熟了,才懂得真爱呢?还是因为不成熟,才会倾心付出而真心拥有。

    博林

    爱是那场“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的雨,还是那阵不期而至、不约而同的风呢?

    走进“小草青青”的世界,在一个个年少的故事中,我们会找到自己的过去、现在或是明天……或凄然,或美丽,或圆满,或残缺,或忧郁,或欢乐……“开过花而未结过果、留下记忆却没有未来”这就是我们年少时的爱情吗?

    那年我16岁,是一个被称为“花季”的年龄。我天天孩子似地唱啊跳啊个没完没了。妈妈于是常叹着气说: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没多久,我长大了。我心中有了秘密。我害怕自己心中的秘密被人发现,于是我不再唱啊跳啊了,我竭力把自己刻画得成熟无比。我要以“成熟”来挡住自己心中的秘密。

    莉莉和我是同班同学,我们常在一起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很喜欢给她胡扯乱吹,她特别爱笑而且笑起来特好看,我总喜欢看她笑时那双大眼睛眯成两条线的样子。那样子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好像是……哎,不恰当地说吧,就像吃了一块酒心巧克力一样甜爽。可我当时就没有感到莉莉有多美。直到那一天,亮子告诉我说她很美。

    那天,学校为了纪念一个什么日子搞文艺汇演。莉莉上台后,亮子对我说:“哎,你看,莉莉真好看,就像白雪公主一样,是不是?”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感到莉莉真的很漂亮,就像白雪公主一样漂亮,尽管我不知道白雪公主有多漂亮。我的脸一红,向另外一个方向看去,小声骂了一句:“无耻!”

    莉莉真的很美,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我真笨。为了印证莉莉真的和白雪公主一样美甚至比白雪公主还美,我便跑到书店用攒下的钱买了全套连环画《白雪公主》。白雪公主真的很美。我津津有味地看下去,当那个英俊的王子救出了公主并和她相爱的情节出现后,我的心便怦怦直跳。于是我想,要是我能做那个王子多好。其实莉莉比白雪公主美丽一百倍。

    从那以后,我不再随便和莉莉说笑了。我要做那个王子,王子怎么能孩子似地天天傻笑呢?!

    对于我的变化,莉莉有些吃惊。她还不知道,一个傻孩子已在内心把她当做神圣的公主了。

    我越来越不敢抬头直面莉莉了,可又总禁不住偷偷看她。莉莉坐在我后边,我常在老师让某个同学站起来回答问题而其他同学调头去看那个同学的当儿偷偷回头去看莉莉。而一旦和莉莉目光相遇我便感到浑身一热忙低下头。

    那天上课,我心不在焉地在本子上乱画,那个该死的亮子拿过本子去一看:“哈,莉莉是白雪公主!”他小声惊叫。于是,第二天我和莉莉便成了全班公认的一对了。于是,莉莉也开始见了我就走开了。这使我很难受,对亮子也痛恨万分。

    元旦到了。大家纷纷用零花钱买些廉价贺卡,在上面给朋友写些从书上抄来的些不亲不热的华丽祝词。我想,我也该给莉莉送一张贺卡了。我很瞧不起亮子那些一毛五分钱的一张破玩意,我花了自己的所有积蓄——一元五角买了一张最漂亮的贺卡,只有它才配给公主!

    那天放学,我坐在教室里一动不动,手按在书桌里那张贺卡上,都出汗了。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莉莉也站起来向外走,我忙站起来追上。“莉莉,给你这个。”我感到腿有些软。莉莉脸一下子红了,她向周围看了一下,说:“你这是干什么,你没听同学们说什么吗?

    ”说完,她甩头走了。看着莉莉的背影,我心里涌起一种酸酸的感觉。贺卡从我手中滑落。

    不久,我们分班了,我和莉莉不在同一班。从那以后,见到莉莉我总感到十分羞惭,远远躲着。再后来,莉莉考上了中专,我考上了高中,便再也没有了联系。

    那张贺卡我至今保留着。其实,里面只写了一句话:“莉莉,祝你元旦快乐!”

    相爱的日子里找到自我

    在相爱的日子里,一个懂感情有智慧的女孩应学会保存自己,并完善彼此的关系和人格,这或许正是使爱情笃厚长久之道。

    伊梦

    你一直相信自己是个颇有个性且有独立意识的现代女性,但是当你和心仪的男友走过了一段相亲相爱的日子后,你突然发现男友像个修改作品的雕塑家似的,正铆足劲儿按他的意图“改造”你呢。你真是无比的烦恼和无奈。随他吧你不快乐,不随他吧他不高兴,更重要的是你也不想因此毁了这份情缘,那么哪种途径可以使你既“保全”了自己,又维护了一份温馨的爱情呢?

    明确自己哪些是可以改变的。

    和所有的女孩一样,你希望自己从内在到外表都是最完美的。当然为了你们的爱情你也愿意改变所有不完美的地方,比如原来邋遢的习惯现在已变得爱整洁了;以前对厨艺一窍不通,而今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能张罗出丰盛的晚餐,在父母和亲友们赞许的目光里,你除了有一点点的得意外,更多是有一种无法言状的忧虑,因为你已意识到自己身上正寄托着男友改造你的大大小小的“目标”,小到你的衣食住行,大到你的志趣爱好。

    莉的男友是一家私营企业的老板,一身的男子汉气让莉的女友们羡慕有加。莉和男友在一起时虽衣食无忧却有难言的苦恼,莉的男友总是包揽她的一切,包括穿衣戴帽修饰打扮,只有他买的莉穿上他才满意。莉总是在心里告诉自己,也罢,还不是因为他一腔痴情吗?婚期愈来愈近,莉正想请假布置新房,男友告诉她,他已计划好了,婚后莉辞去工作,专门在家相夫教子。莉听后大吃一惊,没想到相处几年的男友竟说出这等笑话,因为他知道莉钟爱着自己的工作。泪流满面的莉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男友改造得太久了,自己迁就他的也太多了,而今自己陷入到进退维谷的境地。

    生活中很多女孩子像莉一样,对自我认识不足,而且以为满足男友的要求是控住他的惟一方式,正因为如此,一些男人便总能在最佳时机,逐步达到改造对方的目的。所以重要的是把握好一个尺度,哪些是可以改变的,既然相处,彼此迁就协调在所难免,但当他要求你所做的改变让你感到不愉快时,你也该有足够的智慧和勇气告诉他:谢谢你的建议,但那样做有违我的本性。

    “帮助”他正确地认识你。

    既然彼此相爱,男友就该理解你、尊重你。但如果你的男友恰好是那种粗心又自负的人,你就有必要让他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和需求,争取让他充分了解你的内心世界,或许知道了你的真正感受,他就不会那么武断地勉强你了。

    婷像她的名字一样长得纤弱文静,她和男友曾是中学同学。彼此相爱后男友总想让婷和他一起做建材生意,婷对此却毫无兴趣,而且市场上的那种喧嚣和嘈杂也让婷既心悸又茫然。她只想开一家清清雅雅的小花店,在含翠娇艳的鲜花中滋养身心。但男友却满心不快,他甚至不愿知道有关婷的一切情况。他们争过、吵过、甚至想到分手,但那些充满爱情的日子毕竟让彼此难忘。最终婷还是想了个办法。情人节那天,男友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请他到某路某号去。男友找到那儿时发现是一家店面很小但很瘟馨的鲜花店,婷正捧满怀的玫瑰笑盈盈地站在那里,店铺的名字是他和婷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男友的眼睛湿润了,有一只敏感的手在拨动着他心灵深处那根弦,他在店里坐了很久,看着一对对情人捧着鲜花含笑离去,他突然发现婷的选择是多么正确。

    相爱的日子里找到自我。

    也许在外面你是个事业有成、独当一面的女性,可在他面前你就失去了果断,更多的时候则委屈求全,这让你不由得身心俱疲。有时你甚至搞不清自己这种转变是出于自愿还是为了讨男友的欢心。比如当你和他意见相左而起争执时,总是你先让步检讨自己;你曾为了讨好他,放弃了自己原来的嗜好,转而培养他喜欢你去从事的活动;你曾为了迎合他,把自己的外表或生活形态做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甚至你总是习惯问自己“如果我这样做他会……”无可否认的是,在你和男友的交往中你正一步步地失去自我。

    一些专家建议,想重拾自我的女性,应先从检视自己的内在需求开始,比如先问自己:“最恐惧的事是什么?”“为什么我总是不能鼓足勇气告诉他‘我不想为了取悦你而改变?’”通过这样的问题,不仅让你有勇气面对被改造的颓势,同时也避免你愈陷愈深。同时,重要的是你应采取积极的方法恢复自己快乐自信的形象,比如和你的好友恢复亲密的关系,在那种信赖和彼此平等的交往中找到认同,同时也要客观地检视男友对你的态度,以认清你目前的处境,切记你的价值并非建立在他的认同上,你有权自己做主,也有犯错的权利。

    在相爱的日子里,一个懂感情有智慧的女孩应学会保存自己,并完善彼此的关系和人格,这或许正是使爱情笃厚长久之道。

    永不诉说

    你有和异性单独相处几个夜晚的经历吗?如果有,请千万记住——

    永不诉说.

    佳丽

    我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刚领了安置费和一个月工资,学校就放暑假了。精神上的松弛和经济上的独立令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我决定去远一些的地方旅游,顺便探望几个神交已久、但尚未谋面的诗友。

    时值80年代中后期,旅游业远不及现在发达。所谓旅游就是到能有人给解决住宿的地方转一转,这样吃住方便。我先到北京同学处,又去了郑州朋友处,又赶到连云港与一位女诗友见了面,最后踏上开往上海的火车。

    到火车站来接我的是男诗友乔。他在一所中学任历史课教员,年长我七八岁,那时也有30岁了,因为对诗的痴迷和爱恋,他一直都没有谈女朋友。

    上海太大了,我坐在拥挤的汽车里大约有半个世纪的时光,乔终于对我说,咱们该下车了。

    我随他在窄窄长长的弄堂里穿来穿去,等坐在我“临时旅馆”的沙发上时,我离开火车站已经三个小时了,乔笨拙地给我做了热汤面,说,这算夜宵吧。这里条件不好,是解放前几年盖的房子,叫石库门房,没有下水道,是典型的上海民居,很有地方风味的,连厕所也是老式马桶呢!

    又窄又黑又陡的木质楼梯已经害得我心跳过一百次,还要下去上厕所,我不被吓得背过气去!

    我颤着声问,这层楼还有别的人吗?乔说,这种房子每层只一家,现在我们楼下这间没人住,听到有人上来就准是来这里的。天啊,就是说如果有人蓄意谋杀的话,堵在楼梯口是绝对没有别人知道的。想到这儿,我觉得无论如何不能住这儿了。但此时已是更深夜静,我与乔初次见面的拘谨还未完全消失,怎好开口提及?况且乔也是一番好意,费尽千辛万苦在举世闻名住房紧张的城市借来了这间有浓郁特色的房子,委实不易,只好拖住乔,与之进行彻夜长谈吧。

    到了东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我终于挺不住了,奔波了一天,又一夜未合眼,未免哈欠连天。乔说:“你睡吧,我也靠在沙发上眯一会儿。”我挣扎着不肯,眼皮艰难地支撑着,最终无奈地合上了。

    上海的第二个夜晚来临时,乔送我至楼下,说:“昨晚你没睡好,今天早点睡吧。”“不——”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尴尬地笑了一下,低头说,“我不敢一个人上去。”

    乔只好陪我上楼,然后告诉我:“我知道你会害怕的,所以做了在这里陪你的准备。你安心地睡吧。”陪我过夜?莫不是有什么叵测之心吧?我可是尚未婚嫁的大姑娘,日后如何向男友交待?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是早就设好的圈套,真个是男人没有好东西。我竟有些愤愤然了,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样!

    我执意不熄灯,合衣躲在床上假寐。当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天已大亮,身上多了条被子,乔已在外面准备早餐了。

    第三天晚上,我们洗漱完毕,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熄了灯。黑暗中,传来乔的声音:“未婚男女同居一室,如此纯洁,心无旁骛,会有人相信么?”“也许——会吧?”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底气不足。别人是否相信,于我,十分重要。“可是我们真的没什么呀。”

    “最简单的,就是不要叫人去评价,说是或不是。”乔很哲理地说。

    在随后的几个晚上,我们仍这样和谐地相处着,让白天疲惫的身躯在夜晚得到安歇,让活跃的精神在睡前去畅游。劳逸结合,其乐融融。所有旅程中,惟有这一段最开心、最浪漫、最刺激。

    旅游结束,我返回我所在的北方城市,认识我的人都问我出去玩得怎样,我回答说开心极了。

    遥远的牵挂

    文,你在做什么呢?是否也像我一样悄悄地注视朋友,远远地关怀朋友,融一腔深情于沉静中……

    李美坤

    最终明白,忘记文是不可能的,尽管有些东西记住便是一种忧伤。

    我无法拒绝文的音容笑貌,无法忘记那些动人的却无论如何都挽不住的前尘旧事。如同玩耍,我拒绝不了我的笔为文织一些歪歪斜斜哪怕是最笨拙的文字。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刻骨铭心,我只知道我的那些年少的日子以及我生命中最初的珍贵记忆是因文而留下的。至今,我的眼里仍不时有一个纤柔的红色身影飘在我前桌的情景,那时我的眼睛仅仅被这红色剪影擦亮了些,我并没意识到这便是故事的开始。

    相识缘于猜谜。当初来乍到的文有一天扭过头向我灿然一笑时,我吓得慌乱的目光不知放哪里好,文于是就乐弯了腰:“我想是我的目光太辣了,真是对不起啊!哦,你猜猜看,‘欧洲见闻录’的谜底是什么?”很好听的声音,仿佛一阵如兰似蕙的风。我正确说出谜底的同时,柔柔的声音和脆脆的笑容便在我心中定格。那是秋天,记忆中的那个秋天暖融融的阳光撒满了每个日子。

    在后来的交往中,我慢慢知道了文来自拉萨及她的一些情况。文说她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怪孤独的,总想找个人聊聊天,她又说:“李美坤,我知道你很内向,但是你不用在我面前拘谨。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呀!”说完她就“咯咯”地笑,酒窝里漾满了善意。她知道我是一个性格脆弱感情纤柔的人,所以她总在有意无意地谈话间制造一种轻松气氛,以致后来渐渐地与异性接触多了,我仍念念不忘与文在一起的坦然和从容。

    文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是在我讲起我的故事时。那个午后,阳光很好。我对文说起了我的父亲早年病逝,说起了我那含辛茹苦夙兴夜寐的母亲,说起了单薄孱弱的我不得不与母亲一起在田间挥汗劳作,说起了我的母亲为了我能交上学费,节衣缩食奔求于四邻的情景……文听着听着就哭了,哭得很伤心。平生第一次面对一个女孩流泪,我惊慌得手忙脚乱,只挤出一句“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便如鲠在喉,文于是颤颤地握紧我的手,满是泪痕的脸上绽出牵强但很美丽的一笑。

    那以后,每个早晨我一走进教室,文便会从课桌上拿出她准备好的食物,如油饼、包子什么的,并笑吟吟地说:“这么多,我是猪八戒也吃不完嘛。美坤,你吃了吧!”她见我的饭盒里每天都盛着自制的榨菜,便用尽种种办法让我吃她买的青菜或者肉丝。文的理由似乎很多,不是说她是城市人很少吃榨菜所以特喜欢吃,就是青菜打多了吃不完。放学时她常常执意要我做她千方百计找来的题,然后她就溜去找菜买饭“慰劳”我……习惯了也就认可了,后来我干脆放下自己的自尊与虚荣,坦然地与文在一起吃她买的鲜菜和我的榨菜,坦然地接受别人或羡慕或误解的眼光,坦然地分享那份纯净无尘丝丝融融的友情。

    与文一起走过的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我们玩着纸条游戏,一同读书,一同吃饭,一同安静,一同疯闹,于不经意间营造了一份深深的默契。语文老师总说我的文字里面长满了感情,而我始终不明白的是期末我的成绩可以从第三名跃居第一名。

    别后的这些年,我与文一直都以书信维系着我们的友谊。也曾在信里闹过几次矛盾,我以为化解了矛盾的时候彼此僵持的关系也随之冰释,因为我始终坚信朋友是老的好,更何况文是我生命中第一位朋友。然而,当文的信越写越短直至最后再没信来时,我才真正相信文不止一次讲过那句话:“我变了”。

    文——变——了——一股凉意直刺心尖!

    “无可奈何花落去”。也许文真的不是从前的文了,她已是一名教师,她有她的生活、事业和爱情。但我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一次走进她梦里,让她记起在重庆她还有个叫李美坤的朋友正等着她告诉她的通信地址;我甚至希望生活的时针能倒转,那样我会十倍、百倍地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日子,用自己的手自己的心弥补所有的缺憾,缝合感情的裂痕。我是多么不愿意让那个红色的身影,那缕温暖灼人的目光以及那一个个笑语盈盈其乐融融的日子只是一个支离破碎的梦啊!

    横七竖八地用心织完这些文字的时候,是秋天里一个霪雨霏霏的时候,今秋不是那年的秋。

    而这时,文,你在做什么呢?是否也像我一样悄悄地注视朋友,远远地关怀朋友,融一腔深情于沉静中……

    私语

    女孩不愿给那男孩写信,因为她不愿告诉男孩她好快活,而她确实又是快活的。

    李海冰

    到夏天的时候,临近天黑,天会特别的蓝,树儿黑的轮廊也就很分明了。

    问男孩:可以拍下来吗?很肯定地回答:当然。

    有一天看见一张小画片就是这样;又有一天,有人送张小画片,也是这样,只是红的天。

    外面天黑了,整个地黑下来,有点儿冷,其实也不知哪儿冷。

    女孩说梦话:“找了个女朋友,又找了个女朋友。”第二天宿舍的人都知道说了,说了什么?全忘了。惟有一个人记得。

    男孩很傻,他不来信,女孩会忘了他的,或许他是想让女孩忘了他吧。

    女孩不愿给那男孩写信,因为她不愿告诉男孩她好快活,而她确实又是快活的。

    男孩的信乏味极了,女孩不想回,他怪她忽冷忽热,她觉得这失真了。

    “为什么凡事都要理由!”是一首好听的歌。

    “如果你爱一个人,请好好待他。”席慕蓉的诗一下子在女孩中风行起来,很柔美。

    (一个女孩很爱快活,后来有一天晚上才知道,春节她姐姐的男友乘飞机时在重庆遇难了,她说她姐姐把一大叠信全珍藏起来,还有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照片,这些全是不会再来的了。听着想哭,好好的一对就这样散了,就这么突然,人为什么有这么多事儿?命运为什么不让他轻松地活呢?)18岁到19岁,似乎不会变什么,不像17岁到18岁那么突然,18岁太特别,几辈子不忘的18岁。想到20岁,并没什么,只是想到20岁时该写出那本关于18岁的书,就没有勇气了。

    床上听着忧伤的曲子,还有一本好看的书,蓝蓝的封面上有一匹漂亮的小白马。

    18岁,那么神圣!太阳也热了许多。渐渐明白18岁该有紫的花环,该有一个大口袋,装得下18年的不知道呀。

    她喜爱纯净又不乏思维的人,也许她错了。

    冒雨上街,买到了一本《草原上的小屋》,那是她想要了很久了的。从前看电视时看到那种贫困、乐观、质朴的西部拓荒生活就很感动。捧着书,钻进自己的世界,多好!

    又到春天。她说她属于上半年:洋溢着活力的春和夏。众事缠身,难得有知性情的友人相伴,更难得有如此可喜的小火焙茗来助兴,有一个这样和谐的时刻,也是人生的福气。

    有一位极爱诗三百、线装书的朋友,每次去他总端上一杯清茶相待,曰诸山茶。往往是散淡淡地聊几句,说几句不常与别人说的笑话,关于山色与风景,或者一些极老、极新鲜的故事,杯中的茶便尽了。可是茶里那种极令人神往的绿叶子的清新却犹未已,据说那是没经过任何花香熏制的绿茶,茶极浅淡,却轻盈柔和,有一种说不出的韵致。一天傍晚,正是杯中茶尽时,一起读完一首有乐趣的乐府诗,余香中,抬头看这位朋友,忽觉得如此疏淡平和,竟然是浑然天成,真意盎然,自有一种自然挥洒的气象隐在身里,像这无名的天然茶一样散淡且严实,蓦然令人心折心惊,遂在黄昏渐暗的天光之中,眼神忽朦胧起来,原来人生里的起初都在瞬间,都在身边呵。

    看过一本写得很风趣的小书:《将饮茶》序言里说,传说中人临死前赴西天路上都要先到“孟婆茶店”,喝一杯茶以忘掉前生的一切。如果真有这样一个茶店,那我想一定会有许多人来此借遗忘更正错误,也一定会有人在门前微笑摇头说不遗憾,何等迥异的人生。

    老先生们乐道茶中浸透的悠久文化,我未必能品出如此深的含义主旨,只是单纯地喜欢茶,喜欢它的自然,偶尔我也去热闹的咖啡屋小坐,欣赏饶有趣味的异域风味与他乡气氛,茶和咖啡,也都是人生吧。

    有人说,酒杯里有大海,盆水中有风浪,我想,一杯茶里也许有着曲曲折折、体味不尽的洞天吧。

    火红的石榴花没有开放

    婚礼那天,当我正向来宾举杯致谢时,猛抬头,见大门口一位穿着红裙子的姑娘走进来,手中握着一束红红的石榴花。

    李定广

    初为人师那年,我刚满20岁,学校让我教高三的语文课。乍上讲台,不胜羞怯,特别是台下,那么多女生火辣辣的眼光连成一片,简直逼得我的目光无处逃避,只得向屋顶看。一堂课下来,摸摸脸,成电热板了。最初注意女生虹是因为我布置了一篇作文,题为《我的老师》。好几个学生写的是我,其中虹的作文最令我激动,她写道:“教语文的李老师是一位英俊潇洒的知识分子,更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语文老师……”得意之中,随手给了90分。作文讲评时,我点到虹的名字,让她站起来。这时,一位蓄着遮耳短发的女生站了起来,我突然感到有两束电光从我的眼前闪过,我便趁机转身在黑板上写几个无关紧要的字,以掩饰自己的窘态。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几天后的一个中午,虹会唐突来访寒舍。那天的虹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她一边浏览书架一边说:“李老师,我看到你常在报刊上发表作品,能不能让我拜读?”

    “那都是一些小文章,没有什么价值。”我回答着虹。

    “不,在那篇《太阳挂在天上》一文中,你写道:‘用勺子把半个西瓜挖空吃了,做成瓜皮帽戴在头上’,我以前也干过……”想不到她这么清晰地记得我的那篇散文。

    临走,虹挑了两本书。大约一个星期后,虹来还书,只见她的手上拿着一把火红火红的石榴花,一进我宿舍门,她就把花插在书桌上的一个茶杯里,然后,不好意思地将几张稿纸放到我手上:“李老师,这是我写的一篇习作稿《火红的石榴花》,我最喜欢石榴花,你能稍加润色,帮我投到报刊上去吗?”我答应了她。虹一下蹦了起来,指着茶杯中的那把石榴花说:“谢谢你,我把这花就送给你了。”说完,跑出了门。

    不久后的一天下午,虹风风火火又跑到我的宿舍来:“李老师,你看。”她急忙将一张报纸和汇款单递给我:“我的名字变成铅字了。”我一看,是虹的那篇《火红的石榴花》,经过我的润色后投给一家小报,竟发了出来。

    这天下午,放学后,虹神色匆匆又来到我宿舍,把一本彩色封皮的书往我桌子上一放,神秘地说:“李老师,送一本琼瑶的小说给你看。”说完便走了。这是一本薄薄的《窗外》,晚上睡觉时,顺手拿起读到深夜,终于弄明白了《窗外》一本书中那段师生恋情。

    第二天上课时,我再没有对虹投去多余的一眼。对虹来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也许我的严肃起了作用,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我宿舍。

    一个早春的晚上,上晚自习的光景,我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李老师在吗?”声音很小,是虹。我开门让她进来,她穿着一条崭新的石榴裙,红得像一团火。我劈头问道:“就你一个人?”她点点头。刹那间,我不知哪来那么大勇气,随手抓起那本《窗外》啪地摔在地上,板起脸训斥道:“你怎么能看这样的书,这会断送你的前途的。”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惊呆了,脸红得像她的裙子一样。惊魂未定的她捡起那本书冲进黑暗中。

    此后,虹再没有到我宿舍来过,课堂上再也看不到那炯炯的目光。每当我注意她时,她总是低着头。一年后,虹真的考取了北京师范大学。

    虹去上大学时,没有来向我告别,我再没有见过那条红裙闪过我的眼前。只是每年石榴花开的季节,我会很自然地想起虹,那个似石榴花一样热情、一样美丽的女孩。大约4年后的一个元旦,我收到了虹寄来的一张明信片,上面赫然写着“谢谢李老师”几个字。

    这年夏天,我和一位农家女举行了婚礼。婚礼那天,当我正向来宾举杯致谢时,猛抬头,见大门口一位穿着红裙子的姑娘走进来,手中握着一束红红的石榴花。我脱口而出:“虹。”

    虹向我走来,将那把石榴花递到我手上:“祝贺你,李老师。”我看到虹白皙的脸上挂着微笑,如同我手中的石榴花一样灿烂,红艳艳的。

    冬日纽约小记

    不安的冬天,怀着急躁的春天,夏日的暗流已流放在冬眠的体外。地球如一个更年期的妇女,随便在纽约身上闹情绪。人们走出森林,又要回到森林。

    秦松

    天空覆盖而下,不能平视,只可仰观。

    不是把天空扑倒在地面,就是拔地而起,插翅而飞。

    如不能一口鲸吞大海,就与大海奔波拔河。

    纽约不可谓不高大,既高且大的纽约市,人的心胸贴着心胸,肚皮挨着肚皮,肠胃连肠胃,头碰头,脚踩脚,咽喉扼着咽喉。只有港口是打开的,有200英里的海域。

    冬天无人去捕鱼,也不准别人来下网。

    一个人把浴缸的喷洒打开,不是冲凉,也不是洁身自好,只是为了听听那种声音,比听音乐多了一层触觉的享受。

    冬天没有什么凉好冲,冬天有暖气,她又把暖气打开到最高,把衣服也脱光,惹来房东老太婆的抗议。于是,她和她争吵起来,两个人都有理。

    她把暖气开到最高,似乎也没有往年的暖,她也向房东老太婆提出抗议的反抗议。老太婆要她多穿衣服,为什么还要把衣服脱光?她说这是她的自由,她大怒房东干涉她的自由。

    好在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暖和,雪只下过一小场,随下即融。否则,可能有更好的争吵。

    圣诞节前后,气温升高至华氏60度左右,所有的人都笑了。好像不是为迎接节庆,为气温升高而放松。

    没有雪意,也没有人要去“踏雪寻梅”。

    人造雪和人造花,在橱窗里的广告板上。

    圣诞节的盆景,在人工漂白的圣诞白里,人们习惯于喜欢原来的红色。正如没有飘雪也少了一些什么。

    街头上的女人们的头发,都染成黑咖啡和火红色,梳成不俗的样子。烫成一飞就会跌碎的鸟窝,烫成扭曲的蛇舞。美丽的恐怖,愤怒的幽怨,怪诞的可怜。如不正常的气候。

    20世纪的冬天,是非洲人的世纪,是阿拉伯人的世纪,纽约到处是狮头蛇体的女性,好像是从黑色的森林和黄色的沙漠上移来的生物。

    不安的冬天,怀着急躁的春天,夏日的暗流已流放在冬眠的体外。地球如一个更年期的妇女,随便在纽约身上闹情绪。人们走出森林,又要回到森林。

    女性们虽不忘性别,不想再装成哭泣的樱花,叫啸成非洲的狮子吼,要做沙漠上的人面兽,多少声音加上各种表情,到处“秀”。

    哭泣的樱花,只曾涂抹厚厚的白粉,层层的唇膏,像一个可怜的假人,剥落在冷风冷雨里。

    插在水银灯下不常见的腊梅,冷然地吐着清白,把黑色的投影留在水性无光漆的墙壁上,听一群住在纽约的外乡人以她做话题的闲话。

    香槟从高脚杯里溢出,提醒闲话的口,没有情调也要制造一种情调,把情调颠倒也是一种情调。

    除夕夜,全副武装的警察,奔向等待在钟楼下的人潮,警笛湮没在潮声里,警骑被挤出人墙外。12时整,飘浮的彩色气球与女人的胸围一起暴裂,83年从零里坠地把零滚成车轮。

    一群人再见零前,一群人再见零后。

    消防车闯开红灯,奔向火红的地方,后面跟着兜风的马车,在马鞭的吆喝下。

    景气仍很低迷,最安全是躺进被窝里躲一躲,如警骑防暴前先带上钢盔再集合,驼不驼鸟已管不了了。

    驼不驼鸟无所谓,贵妇与流莺已没有太大的分别,空闲稍有不同,赴会的时间一样。否则,广场上的钟摆就无人重视了。

    美丽的回忆

    而我就像那个得胜的穷孩子一样拙笨地吻了你,啊,那是怎样令人心颤的初吻啊!

    刘樾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这个故事长久地伴随着自己,即使在几年以后,在这个清冷的秋日黄昏,忆起惠民路街角你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仍能感觉到当初那份怅惘和无奈。

    初次见到你是在1985年的夏天,我读大三的时候。一个周末的傍晚,闲来无事,我忽然想起外语系超的寝室坐坐,记得当时超正以很大分贝的声响播放着在那时极流行的歌曲,好像是《北回归线》什么的……超的寝室在二楼,凭窗刚好能见到楼前校园道路上来来往往的人。

    你从远处走来时,我正俯身窗台凝神想着心事,你走路的姿势很美,节律不是很快,却洋溢着青春少女的风韵,光洁的长发披泻在肩上,望着你,我不自禁的有些失神。不想,就在你即将走过那扇窗口的瞬间,那首歌夏然而止,然后是超及他同寝那些哥儿们发出的怪里怪气儿的笑声,而惊愣中的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和你的目光相接,在你清纯的目光的盯视下,我很窘,因为我想你一定以为是我在搞什么恶作剧。

    从那天起,我心中便对你生出了一份愧疚,只是愧疚而已,没有别的,因为不久我就从超及那群哥们儿的口中知道了关于你的一些事情,知道你叫陈雪,不但功课一流,而且有着一个使人养尊处优的家庭,有令男生议论、发生嫉妒的女孩子。而我这个来自乡下除了个子高点、脸黑点外,再就是囊空如洗,无论如何这样一个小男生是不应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偶尔,我们在去图书馆或阶梯教室的路上也曾相遇,但也只是远远地望着。渐渐地,我似乎感觉到你目光中异样的神情,你曾那么专注地凝视过我,又几次不经意间与我邂逅,我感觉你似乎想对我倾诉什么,这也许就是爱的前奏。但这种感觉很快便会被自卑和怯懦湮没,爱你的心情使我想见你又躲避着你,终于耐不住青春的冲动和好奇心的怂恿,在一个假日里,当我在街上拥挤的人流中再一次与你相遇,我鼓足勇气而又故作漠然地从你面前走过(当时你正和一个梳着“五四式”短发的女孩子聊得开心),你迟疑了一下,或许此时的你和我一样想彼此招呼一声,说声“嗨”。可我们之间毕竟很陌生,傲慢和矜持使我们再度失之交臂。

    不知不觉中,一年的时光就在这患得患失的心境下消逝而去。

    真正与你相识,已是在大学四年级最后一次元旦晚会上,也许是想到几个月后我们都将天南地北各奔东西,大家惜别的情绪特别浓,尤其是我们毕业班,仿佛每个人都把那次聚会当做“最后的晚餐”。酒喝得格外多,到最后无论是男是女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彼此道着真诚的祝福,我俩的谈话就这样很自然地开始了,大概是积淤在各自心头的话太多太久的缘故……从午夜钟声响过,直到第二天晚上,我俩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彼此望着、聊着,聊着、望着……终于,我们都沉默了,然后你用电影《孤星血泪》中的台词,调皮地怂恿我“过来,小孩,别磨蹭,你想亲就亲我一下吧!”而我就像那个得胜的穷孩子一样拙笨地吻了你,啊,那是怎样令人心颤的初吻啊!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因各自忙于撰写毕业论文和面临毕业分配,我们很少相见,偶尔也只能在教学楼或图书馆做短暂的会面,也许你已预感到我们间的爱情会是短暂的。因为多少次你劝我攻读硕士或FOEFL,而执拗的我却坚持要老守田园,留校任教。从那时起,我们每次见面,你总是悄悄地流泪。一开始,我很感动,即而感到惶恐,渐渐地竟觉得你的哭有些虚假,以为你在刻意营造浪漫的气氛,从而故意疏远你……直到毕业离校的前一天夜晚,当你将厚厚一本赠言放在我面前,读着你率直坦诚的话语,望着你如酒醉酲酲般的双眸,猜想着你一夜未眠以泪洗面的情景,我知道这次是我真的愧对了你,而翌日,你就将登上南去的列车……从此,你一去再无消息。

    往事时常在脑海里荡去荡来,留在心中的故事就这样成为了美丽的回忆……

    深爱无痕

    深秋,满眼都是飘零的落叶,落叶虽有声,深爱却无痕。

    方塘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深秋,满眼都是飘零的落叶,我的心也如季节一样渐渐凉了。

    当我把苦恋了三年的阳正式推到我父母面前时,母亲对于眼前这个出身农村的苦孩子没有半点好感。那时的阳又黑又瘦且极不善言辞,母亲冷冷的,只有一句话:“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那段日子我在母亲的泪水和唾沫里漂浮。阳很固执不肯退半步,常常在星期天坐上一小时的车赶来,在母亲白眼的探照之下看看我就走。

    我心中很苦,一边是生我养我的母亲,一边是疼我爱我的恋人,都无法割舍,常令我心烦意躁。而阳居然求我一定去趟他家,他说就做好朋友吧,他母亲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没见过城里的闺女,我就算了却她的一段心愿吧。

    我知道阳很心疼他母亲,他母亲很苦,没念过书,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3岁死了娘,13岁死了爹,没有依靠,孤苦伶仃,靠自己的刚毅撑到19岁,招了个老实的穷后生上门做女婿,成了家,仍受村里人欺负,有一次为争水,被村支书的儿子打破了脑壳,血流了一田,没有谁出面讲个公道……看阳讲得动情,我心里也难受,去就去吧,算是去看看他那苦命的母亲。

    阳的家里很穷,但我没想到会穷得如此彻底:几间土砖屋空荡荡的,只有两张床,一张方桌,四条长凳,两个斑驳得如同出土文物似的屉柜。

    阳的母亲并不如我想像中那么瘦弱:黑黑红红的脸,矮矮壮壮的身体,粗粗大大的手脚,浑身散发着阳光和土壤的气息,惟有从她已斑白的头发中能寻找到几缕辛酸与艰难。她的嗓门又高又亮,隔了几间屋子都能听到她与阳说的“悄悄话”:“这妹子生得好,水葱似的招人疼。”

    晚餐很丰盛,鸡肉、鳝鱼、豆腐摆了一桌子。我最喜欢吃那碗用茶油煎得又香又焦的大鳝鱼,可我不太会吃,桌上的骨头依然是一条鳝鱼模样。阳笑我不会吃,把又香又酥的骨头扔了,倒是她护着我:“骨头刺口,她又没吃惯。”阳便撕了鱼肉夹给我,自己嚼骨头。

    农村的夜晚很静,能听得见树叶落地扑扑的声音,山里冷得早,秋虫早已噤声。我的身体一直较虚弱,一年四季手脚冰凉。我悄悄上床,惟恐把早睡的她吵醒了。被子里暖烘烘的,我没想到,她竟然摸索着抱住了我的脚,用她那粗硬而温暖的手掌抚摸着我:“哎呀,这么凉。”我能感到她手掌上一条条凸起的纹路,似老松树的皮,“我的手割人吧?”也许是我羞涩的缩脚让她误会了,她一把把我冰冷的脚紧紧地搂在了她柔软的肋下……那个夜晚我睡得很沉,梦里尽是五彩缤纷的落叶如蝶一般憩在我的身上、脚下,温暖而清香。

    后来,我找了一个适当的机会,把暖脚的故事讲给母亲听,母亲听了半晌无言,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此以后,再也没见过她对阳白眼相加了。

    也许母亲更理解母亲吧,也许母亲也有了一份感动吧,叶落虽有声,深爱却无痕啊。总之,一年以后,那个秋夜替我暖脚的粗朴的农妇真的成了我的婆婆。

    我和她虽然没有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但我相信感情就是信仰,只要心中有,就会无处不在,有种感觉叫心动

    我感觉平实的感情较风花雪月更有弹性、更有内容。

    任康元

    斗转星移,光阴如梭,一晃我和女友认识已经半年了。我们已从隆冬走到了盛夏,记得初次见到她时,我和她都穿着厚厚的冬季衣服,如今厚厚的冬装早已脱去,代之以薄薄的衬衣与裙子。

    半年时光也许不短,但对我来说只是一瞬。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她给我原本灰色的世界里带来了红色与绿色,使我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那熟悉的街道、公园、旅游地和那纯静、天真的她已定格在我心灵深处,那大雪后洁白的雪景仍然保留着我和她快乐的底片。世界顷刻间变得如此美好。

    她很纯洁,纯得似一汪水,清澈见底。她又是那么善良,总爱对不幸流露出过多的同情。她不会伪装自己,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她流泪,流的是委屈的泪,她的泪水流进我的心田,流成我永不干枯的记忆。她笑时是那么开心、那么天真,她的笑渗入我的脑海,形成了一道永不消失的风景。

    每当夜深人静、孤独寂寞的时候,我就不由得想起她,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时刻,很想给她打个电话,再次听听她熟悉的笑声与话语。电话里,我们无所不谈,谈得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尽管我的周围不乏关心我的人,但我的感觉只是感动而没有过和她在一起时的心动。

    我和她虽然没有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但我相信感情就是信仰,只要心中有,就会无处不在,我感觉平实的感情较风花雪月更有弹性、更有内容。

    这种心动的感觉,有人说它是爱,也许是吧。

    心中的一朵小花

    高考结束了,穆浩再去看山妮,但山妮却闭上了她那美丽的大眼睛。

    博林

    穆浩说家里有急事,请了3天假回家了。他家在离我们学校不远的一个小县城里。回来后,他阴着脸不和任何人讲一句话,倒头躺在床上,寝室里马上飘满一股伤感的味儿。我问他怎么啦?他坐起来说,想听吗?很可笑。

    他伤心的后面有一个伤心的故事。

    穆浩班里有一女孩叫山妮,是全班惟一一名农村女学生。山妮尽管穿得不如城里女孩,但却比班里的城里女孩聪明漂亮。她和穆浩是班里学习最好的两个。高二时,班里有人说穆浩和山妮“好上了”。班主任把他们找去问他们是不是真的,他俩点点头。班主任说,我不强迫你们的感情,但你们要注意三点:一是不要太公开,把影响搞得太大,二是不要影响了学习,三是要把握好分寸。他俩点头,班主任再没说什么。

    山妮家里很穷,她在学校总是吃得很差。穆浩经常让妈妈做点好吃的,让山妮到家中来吃或由他给山妮带到学校。穆浩那位做局长的妈妈很喜欢温文质朴的山妮,说山妮是个好孩子。

    山妮手很巧。穆浩以前冬天总冻手,妈妈不会织手套,买来的手套太薄不顶用。山妮给穆浩织的手套很漂亮也很暖和,穆浩的手从此冬天免于受罪。

    高三,山妮突然病了,很厉害。她哥哥开拖拉机把她拉回去,住进了本乡的医院。穆浩和同学去看山妮,山妮很高兴地对床边的一个干巴老头说:“爹,这是我同学,这是穆浩。”老头看了穆浩几眼,咧咧嘴笑了一下没吱声。山妮说:“穆浩,以后你们不要来,快高考了,考完了再来。”干巴老头马上接口说:“是,不要老来。”穆浩问:“山妮,你不考了?什么病这么厉害?”“没什么病。”干巴老头忙替山妮说。

    穆浩第二次去看山妮,山妮她爹说:“医生不让人随便见山妮,说那病传染人。”穆浩一听急了,非要见山妮,可山妮她爹死活不让见。

    后来,去看山妮回来的女同学说,山妮想见穆浩一面。可她爹说:“那小子是局长的公子,你是山娃子,门不当户不对,他咋能相中你?!都说城里人鬼精,别让他当猴耍了。再说你这病也不轻,能治好病就上学,别让人耍了招人笑话。”

    高考结束了,穆浩再去看山妮,但山妮却闭上了她那美丽的大眼睛——她没有能见穆浩一面,穆浩想在山妮入葬前看看山妮,山妮爹不让。穆浩扑通一声跪下哭求。山妮爹忙扶起他说:“孩子,别这样,山妮是个没出房的闺女,你个大小伙子,这名不正言不顺地来,人家会说山妮小小年纪,进城上了几年学上出骚来了,没上完学就招进……咳,孩子,你要真心待山妮好,瞧在她身后名声上,你就走吧。”

    山妮葬了,穆浩远远躲在树后看着山妮两个哥哥和几个亲戚把那个红木匣埋入地下。人都走后,穆浩跑过去趴在山妮坟上大哭一场。

    以后,每当山妮祭日,他都到山妮坟上看看。

    讲到这里,穆浩用手绢擦了一下眼泪,悲伤地说:“可我昨天回去看山妮的坟没了。一打听才知道,她家按当地习俗给她了结了鬼亲。那男的是一个30多岁的‘痨病鬼’。他们就把山妮和那痨病鬼合家了。我知道这是当地风俗,人死后什么也没有。可我受不了,我想山妮九泉有知,也不会答应的,她走时才17岁啊……”

    想你

    多么温暖火红的岩石,多么柔软地躺在马车上,月亮形的马上,进入了海底。

    黄志清

    日盼夜盼,信已寄去十几天了,音信还是全无,我好像被这世界忘记了似的,只有那份空虚、失落伴随着我。我是大海中的一片孤叶,漫无目标地飘泊着,有谁会怜惜我?每当自己心中受撞击时,惟有向天、向地、向树木诉说,惟有它们才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此时此刻的我,只有向它们倾诉,我才能解脱,才得以欢悦。你可曾尝到过等待的滋味吗?

    以前你责怪我吝惜我们之间的友谊,吝惜我的笔,没给你写信。可现在……其实,想你的时候是悠悠的回忆。

    在静寂的夜里,往昔的欢笑、泪水、酸楚,交织在我脑海中蔓延。

    回忆是一副良药,能摆脱烦恼和忧愁,能治疗心中的痛。你可记得那兰舟,爬满我思念的青藤,曾经厌倦飘泊的心,并把它牵向你宁静的港湾……可知道吗?我的朋友,从相识的那一天起,我就已在风雨中重新启航。而你,就是那帆上写满自信的人——想把我关在心窗的朋友。

    朋友,我时刻都在想你。

    每一个孤独的人都希望得到关怀、爱护,更需要一串串的祝福,可你只是捎来一句遥远的问候:“如今的你,好吗?”朋友,你可知道我的梦境中,总是有一次的联想、万缕的思绪……我在想念你——让我的心长满翅膀的朋友。

    想你的时候,我凝望自己床前的风铃,我不知不觉拿起笔在日记本中低诉漫游。

    我托星星告诉你,我在想你,在这凄清的夜晚。

    我想托风儿告诉你,我在想你,在这寂静的晨光中;我还托南去的小燕子、畅游的小鱼儿,捎去我的思念。

    朋友,梦中常与你重逢……心事无从寄,只化作一帘幽梦。

    鲜花中的爱

    一束束鲜花伴随着我跨过人生的一个个里程碑,而这些花是所有花中的第一束。

    佳迪·库尔特

    父亲头一次送我鲜花是我9岁那年。那时,我参加了5个月的踢踏舞学习班,准备迎接一年一度的音乐会。作为新生合唱队的一员,我感到激动、兴奋,但我也知道,自己貌不出众,毫无动人之处。

    真叫人大吃一惊,就在表演结束来到舞台边上时,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而且往我怀里放了一束芬芳的长梗红玫瑰。我默默地望着那朵朵红得像滴血似的玫瑰,她们在一枝洁白的满天星衬托下,静静地绽放着独特的美丽和清香。我的脸儿通红通红的,注视着脚灯的另一边。那儿,我父母笑吟吟地望着我,使劲儿鼓掌。一束束鲜花伴随着我跨过人生的一个个里程碑,而这些花是所有花中的第一束。

    快到我16岁生日了。但这对我并不是一件值得快乐的事,我身材肥胖,没有男朋友。可是我好心的父母要给我办一个生日晚会,这给我的心情愈发增加了痛苦。当我走进餐厅时,桌上的生日蛋糕旁边有一大束鲜花,比以前任何一束都大。

    我想躲起来。由于我没有男朋友送花,所以我父亲送了我这些花。16岁是迷人的,可我却想哭。我最要好的朋友弗丽在一边小声说:“呃,有这样的好父亲,真运气!”我情不自禁地捧起了那一束玫瑰,整个身心都沉浸在那怡人的馥郁中,花香弥漫成一团透明的雾气,细细密密地浸润着我的心田。我真的哭了。

    时光荏苒,父亲的鲜花陪伴着我的生日、音乐会、授奖仪式、毕业典礼。

    大学毕业了,我将从事一项新的事业,并且马上就要做新娘了,父亲的鲜花标志着他的自豪,标志着我的成功。这些花带给我的不仅是欢乐和喜悦。父亲在感恩节送来艳丽的黄菊花,圣诞节送来茂盛的百合,生日送来鲜红的玫瑰。后来有一次父亲将四季鲜花扎成一束,祝贺我孩子的生日和我们搬进自己的新居。

    我的好运与日俱增,父亲的健康却每日愈下,但直到因心脏病与世长辞,他的鲜花礼物从不曾间断过。终于有一天,父亲从我的生活中逝去了,我将我买的最大最红的一束玫瑰花放在他的灵柩上。

    在以后的十几年里,我时常感到有一股力量催促我去买一大束花来装点客厅,然而我终于没去买。我想,这花再也没有过去的那种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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