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西兰当保姆-割礼与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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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巴嫩人信伊斯兰教,赛尔德按家乡风俗,满月后给两个儿子举行割礼。我问过小于才知道,割礼就是把孩子的包皮割去。

    他提前和医院约好,我们去时,医生就准备好了。先给大虎割,也不打麻药,孩子疼得哇哇直哭。很快割完了,小鸡头用纱布包着。

    他俩把大虎给我,又去给小虎割。大虎在我怀里哭个不停。小虎做完了,和他哥哥一起哭,喂奶也不吃,急死人了。赛尔德心疼孩子,发起火来,对着我俩叽里呱啦吵了几句。我听不懂,小于就和他吵。

    因为疼,孩子一直哭,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直到哭累了,他俩才睡了一会儿。我说:“还有这样的风俗,叫孩子活受罪。”

    小于擦擦泪水和汗水说:“就是,我说不割,他不同意,说他们那里以前女孩也割,怕女人不守妇道,割了以后就没有快感了。真不可思议。”

    两个孩子的割伤好了以后,没有了包皮,小鸡头直接露在外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赛尔德到了新西兰改信基督教,等到两个孩子一百天,又去做洗礼仪式,并且邀请亲戚朋友参加,地点在一家教堂。

    教堂是一座很大的起脊平房,一进门要脱鞋洗手。入座后一个说话的也没有,满满一屋子人。华人有我们十多个,其他全是洋人。

    里面是雪白的墙,蓝绿地毯,棕红色的实木排椅。屋山最高处挂着十字架,下面是个高高的长桌,两头摆了花篮,中间还有个金色的十字架,燃烧着两根蜡烛。

    仪式开始。教父说几句,全场人起立,说了几句又坐下,场面庄重,鸦雀无声。

    从最后一排人开始,一个接一个,低头合掌,去台上从教父手上领圣饼。领到圣饼,转到自己的座位上。我想,纪律真好,那么多人连个脚步声都没有。轮到我了,可是我上去之后,教父说了句什么,没给我圣饼。我很没面子,感觉受到歧视。回到座位上,我对贺丽把手一摊,意思是没有圣饼。她悄悄地告诉我,因为咱们不是基督徒,没有资格领圣饼。

    教父是个大个子,秃顶,50多岁,穿着到脚跟的白大褂,束着大红腰带,肩上搭了块橙色丝巾,和衣服一样长。

    赛尔德两口子抱着孩子上台,站在高高的烛台下。两个男的端着蜡烛站在桌子后面,其他亲友手持蜡烛站在一旁,台上烛光灿烂。桌子上放着盆、碗、杯子还有黄表纸。俺不懂他们说什么,就看到教父嘴里咕噜着什么,拿手沾点水,拍拍大人,再拍拍小孩,还抚摸了几下。仪式结束后,大家开始祷告,祷告一会儿,仪式结束。

    第二天,小于和我带孩子去了皇后大街。在广场玩了一会儿,就去了旁边的商场吃饭,饭后在妇婴室里休息。

    我们说起了赛尔德的身体,小于说:“他血压高,不敢吃盐。我怀孕时都是他做饭,太淡了,淡得我一点儿也咽不下去,忍不住委屈掉泪。我一埋怨,他就说为孩子好。”她叹口气,拿着烟去了抽烟区。

    我知道,他们昨天夜里又吵架了。她和丈夫年龄相差太大,有代沟,好多事谈不拢。

    小于经常打算,赛尔德要是以后没了,她得给孩子留条后路。加油站隔壁有沿街房,她想买下来,娘三个以后光用租金就够了。

    我听她说得有道理,但心里很难受,为她,也为赛尔德。

    她回来坐下喝水,我问:“你俩为什么又吵架?”

    她说:“就是他那两个女儿,天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钱肯定没少给,我想起来就来气。”

    我知道赛尔德有两个女儿,但从来没见过。我想,那两个女孩不生你的气就不错了。卡琳娜还来看你的孩子,人家是什么肚量。

    他俩吵架的事,她如果不说,我从来不问。这次我决定说说她:“小于,你反过来想想,女儿是他一手抚养大的,有事能不找爹吗?”

    她说:“她们都超过18岁了,不应该再问他要钱了。”

    我说:“那是她们的亲爹,她们都在上学,你叫她们找谁?你同意,他给;你不同意,他也给,甚至更多。你为什么不顺水推舟送个人情?”

    她说:“你的意思是,我养着她们?”

    我说:“你在这里没有亲戚,你还担心赛尔德老了怎么办,你要是跟他女儿处得好好的,你就赢了。你想,姐姐能不管弟弟吗?你别忘了她们与大虎小虎是有血缘关系的。实际上,卡琳娜才是最可怜的人。”

    她沉默了好长时间说:“她们不跟我说话怎么办?”

    我说:“你跟赛尔德说说你的想法,叫女儿星期天来吃个饭,熟悉熟悉,赛尔德就开心了。你热情招待就行,只要你真心,就能换来真心,不信你试试看。”

    她说:“你说得有道理,好,我就试试。”

    小于为了面子,跟赛尔德说,杜姐把我说了,不应该这样做,应该那样做。

    第二天早上,赛尔德笑着向我举起大拇指:“娟,谢谢你。”

    我笑着回应:“不要客气。”

    周六,她们十点来了。小于把她们迎到屋里说话,两个女孩抱着弟弟又亲又笑。

    我正在包水饺,小于向她们介绍我。两个女孩活泼可爱,都遗传了爸妈的优点。唯一不同的是,一个随爸爸的黑发,一个随妈妈的黄发,也许是处在妙龄阶段,美得无法形容。

    赛尔德怕女儿吃不惯水饺,又叫了份披萨。

    小于炒了一桌子菜,大家坐到一起吃饭。女孩说水饺好吃,小于就向她们讲水饺在中国的重要性。最开心的是赛尔德,他一直在笑。饭后,全家又一起去了一树山公园,拍照合影,玩了半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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