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签证是六个月期限,眼看再有两周就到期了,可是琳琳不让我走,小于也不让我走。我就让女儿又给我续签了三个月。
三个月也很快过去。我跟小于说:“签证快到期,该回国了,你心中有个数。”
她说:“俺俩经常提起这事,想叫你再续三个月,以后孩子大点,我自己带就行。”
我说:“不续了,时间够长了。”
她没再坚持。
琳琳这时候谈了个对象,跟我说,趁我没走,叫我和小于看看怎么样。
小伙子姓杨,老家是广东,爹妈都在吉斯伯恩定居。琳琳刚来新西兰时在那里上学,认识了他。小于说,叫他礼拜天来吧。
那天,琳琳领着男孩来了,跟大家介绍一番,赛尔德端上咖啡和水果。赛尔德跟他们叽里呱啦用英语说话,我一句不懂。我觉得,小杨长相一般,身高一般。
小于跟我说:“赛尔德说小杨不错,是个有担当能靠得住的年轻人。”
后来琳琳就去了吉斯伯恩,和小杨结婚。
第二天,我推着孩子到一树山公园玩,又看那个毛利女人唱歌跳舞,一个黄皮肤女人过来说:“大姐,你是山东人吧?”
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原来她是烟台人,刚来几天,儿子在这里上学,就租住在路西那户人家。她还说,她男人跟日照市一位领导是同学。我们相互感觉很亲切。
她天天跟我在一起玩,我感觉她挺好,就跟小于说:“这人不错,你看看她,要是满意,以后叫她帮你带孩子。”
小于和她见了面,谈了谈,说可以,杜姐的接班人有了。
赛尔德笑着说,上帝保佑,这边关上一扇门,那边打开一扇窗。
在新西兰华人圈里,山东人口碑很好。一说是山东人,大家就高看一眼,说山东人实在,可靠。
那一段时间,小于和赛尔德吵架少了,两个女儿经常过来,关系更加融洽。
只是想不到,那天晚上两口子又大吵了一架。第二天我问小于,又出了什么事,小于愤愤地说:“他六亲不认,气死我了!”
原来,在新西兰,车检由各个修车行检查,并出具证明。小于有个朋友,车子快到报废期了,但她再过一个月就回国,不值得另买车,想将就着开一段时间,就找小于走后门,想让赛尔德开一个车检合格证明。可是赛尔德不同意,说不能那么做,要是出了事,害了她也害了别人。小于爱面子,觉得没法跟朋友交代。
我说:“你就跟朋友实话实说,赛尔德也是为她好。”
我定在10月11号回国,那天晚上小于设宴给我送行,贺丽、黄二姐他们都来了,还买了礼物。
我说:“我只是个保姆,你们这样抬举我,真让我受宠若惊了,谢谢大家。”
小于说:“杜姐,你就放心回国,琳琳在这里有我呢,我就是她娘家人。”
第二天一早,琳琳去机场送我,小于和一帮朋友也都去了。我和她们一一告别,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觉得和她们不是姐妹,胜似姐妹。这真是我生命中一段难得的缘分。
三年后,2004年的三月中旬,我又去了新西兰,这时,琳琳已经和小杨结婚,生了孩子,在吉斯伯恩定居。小于去机场接我,让我到她家住了一宿。她这时已经搬家,住进了一套很大的别墅,她爸妈也去了。两个孩子虎头虎脑,十分可爱。
小于说,她到吉斯伯恩看过琳琳,她生活得挺好。
小于还跟我介绍了朋友们的情况。她说黄二姐离婚了,因为布朗宁又跟一个马来西亚女留学生搞上了。黄二姐气坏了,说一开始就没看好布朗宁,布朗宁死缠烂打,说怎么怎么爱她,为了爱她婚都离了,黄二姐信以为真,就勉强答应了,没想到他真是个流氓。
小于说,路友强一直没离婚,贺丽生了个儿子,做着单身妈妈。她把那个豪宅卖了,说风水不好。
我问小于,赛尔德的两个女儿怎么样了,她说,她跟她们处得还不错。二女儿已经找了男朋友,俩人住在一起。老大还是单身,我和她爸都让她抓紧找男朋友,老大却说不打算找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我听了这些,感叹人生无常,夜里失眠了好久。
第二天,小于送我到机场。我要去吉斯伯恩,给女儿当保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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