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花开-快乐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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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朋友一扇窗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王勃

    (一)有梦就去追

    一直很喜欢这句话——有梦就去追!今天我要把这句话送给一个远行的,终于把梦想变成理想,并付诸行动的女人——雯君!

    知道她,认识她,是在上饶新闻网的博客里;了解她,喜欢她,则是在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的轻松氛围里。她既有女警官的严谨和精干,又有文学女人的细腻和真诚;她是一个好妻子、好媳妇、好母亲,又是一个以追求公平和正义为最高目标的律师,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和会刊《三清媚》杂志长期免费的法律顾问。

    从市直机关辞去国家公务员职务,到大上海圆自己的律师梦,她决心已下,去意已决,作为朋友,除了敬佩之外,我能为她做的,唯有车站送行,并送上深深祝福:一帆风顺!

    上海有她的父母她的家,她的事业她的梦。面对崭新的未来,我和她一样信心满满。但在从火车站回来的路上,望着坐在驾驶座上,因晨雾太浓正专心开车的她的丈夫——一位高大帅气的警官,我终于问起一个我十分关注的问题:“对于雯君的选择,你怎么看?”

    “她是一个有梦想的女人!这么多年的努力,她把梦想变成了理想。现在她终于通过全国司法考试,拿到了律师证,前提条件已经具备,她想去实现自己的律师梦,我只有支持她!虽然这意味着我的工作、事业、家庭都要发生改变,家里的每个人都要重新开始适应新的生活,但人就活这一辈子,有梦就去追吧!反正我有心理准备——做好最坏的打算,争取最好的结果!”

    这番话听得我非常感动,我终于明白了雯君作为一个女人,她的幸福和信心的源泉,正是这样一种相知相惜的大爱。我引用了一句从书上看来的话回应他:“‘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当你回转身来,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那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深沉的爱。希望你也是!”是啊!感人的话本身就是一种鼓舞,一种力量,它感动着别人,同时也温暖着自己!远行的朋友,真心为你高兴和祝福!

    此时此刻,正坐在上海徐家汇律师事务所办公室里,开始新一天工作的你,心里正在想些什么呢?

    (二)美丽的彩虹

    认识了一位朋友。熟悉后我加了他的QQ,头像是寒风呼啸中两棵并肩站立在雪地上的树,光秃着枝干却展示着生命的坚韧和顽强。Rainbow,是他的网名。英语虽还记得几句简单的对话,但像这种有点复杂的单词,我可全忘光了。所以对话一开始,我就向老师学单词:“请问,Rainbow,翻译成中文,啥意思?”

    “彩虹!”哦,真美!两棵并肩站立在雪地上的树,正做着关于夏天美丽彩虹的梦。是啊!冬天来了,夏天还会远吗?夏天来了,彩虹还会没有吗?

    于是,网上的第一次交流,我们聊的全是彩虹——这道自然界最美最纯、似梦似幻的奇特景观。

    “还是三年前,在信江河边,我看过最美丽的一次彩虹!”Rainbow在说着,“雨后的天空澄碧如洗,空气非常的清新,环绕身边的是青葱的树林和翠绿的倒影。猛然间抬头,发现一弯彩虹横跨天穹,赤橙黄绿青蓝紫,把我惊得呆了,只静静地伫立着,忘了时间和空间的存在!”

    Rainbow说的那一次彩虹我也应该是看过的,也是在信江河边。城市的天空很宽很广,这道彩虹轻易地跨越了南北两极,几乎在不经意的瞬间就实现了“天堑变通途”的梦想。那是我看过的最长最远的彩虹桥。

    我印象中最美的彩虹,是在南昌“八一”广场,是又一个新年伊始。前一晚,我带着儿子和另外两个听友相约,拿着参加上饶电台节目抽奖得到的、江西电视台红歌会暨新年晚会的门票,在江西体育馆现场观看了演出。我们溜到领导席旁的过道台阶上,近距离看到了著名学者余秋雨、阎肃老师,一个姿势优雅地弹着钢琴,一个声情并茂地配乐朗诵,他们睿智、诙谐、翩翩学者风范,赢得了全场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元旦一早我们就来到“八一”广场游玩。阳光普照,暖意融融,为庆贺新年,广场上所有的喷泉都打开了。当喷泉停歇之后,一弯美丽的冬日彩虹悬挂在广场上空,衬托得“八一起义纪念碑”更加巍峨、壮观。看着广场上生活在和平时代、享受着幸福生活、正在快乐休闲的人们,我想美丽的彩虹一定是英雄们在天堂里展露出来的甜美笑容吧!

    不过,最奇妙的彩虹,出现在我小的时候,大约十一二岁。有一年夏天,我正在田里干活时,下起了阵雨。草帽全湿了,重重地压在头顶,衣服也淋湿了。反正已经湿成这样,我干脆一边头戴草帽继续淋雨,一边不慌不忙地走在回家的乡间小路上。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抬头望天,湛蓝的天空明净高远,一道雨后的彩虹挂在天上。我的眼光顺着山边彩虹的终端慢慢追寻,滑过整个彩虹桥后,突然惊喜地发现,彩虹桥的起点就在我的面前。这样一幅神奇美丽的景象,让我一刹那忘了自己身处何方,只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七色彩虹沿着铺满鹅卵石的小路向我飘近,飘到我的身上,我正置身于七彩的梦幻之中。我伸出手仔细去触摸、去把握,可我没有感觉到任何有形有质的东西,只看到手上捧满了七彩的阳光。我仰起头,高举着两只手,拥抱追随着美丽空灵的彩虹移动自己的脚步,真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条索道或者攀上一级台阶,带我升到那彩虹之巅,体验仙境的快乐和美好。可是,无论我怎么追随,彩虹还是从我的身上飘过,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路边,带着无比的向往和依恋,看彩虹缓缓地在田间翠绿的禾苗上移动。我一直在想,如果彩虹真的是桥,如果彩虹真有通道,如果世上真有天堂,当时我一抬脚就登了上去,早已经得道成仙。那是多少人修炼祈盼的瞬间啊!可我终于还是看着彩虹越飘越远,起点慢慢地从田间收起,慢慢地越飘越高,好像有人挽了彩虹在向更高更远处飞翔。

    感谢Rainbow,让我重又回到了与彩虹相携的美丽人生。

    (三)一个朋友一扇窗

    世界上,每个人的生活体验都是有限的,而朋友是你接触了解世界的另一扇窗口,特别是因为共同的目标、相同的志趣,和你一起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人。

    因为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我认识了这样几位朋友:

    A——雯君,国家公务员,法学硕士研究生毕业,通过全国司法考试取得律师资格。一边是市直机关稳定的工作环境和福利待遇,以及稳定的家庭生活,一边是上海某律师事务所盛情的邀约和自己向往已久的律师梦,去还是留,决心难下。因为对文字的热爱,我们相识在上饶新闻网的博客里,又共同走进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成为知己。在她的邀约下,我们领着各自的小孩,有了一次终身难忘的上海世博之旅。

    终于决定辞去国家公务员,追随律师梦时,我冷静地发问:“你想好了吗?如果你觉得哪怕最后输得一无所有,你也不会后悔的话,那么你就可以放飞自己。”雯君忽闪着一双美丽智慧的大眼睛,坚定地回答:“文学会让我收获了很多,是毛会长和文学会姐妹们对文学的执著,给了我勇气和力量,让我下定决心,做自己想做的事,追自己想要的梦。”

    于是,我常常能分享到她从上海传来的喜讯:经过层层选拔入围上海队,将代表上海市参加全国的律师辩论大赛;见到了上海乃至全国最知名的律师和法学教授,并当面聆听他们的教诲;接受当地居委会的邀请,免费为居民集体解读《婚姻法》最新的修改条例;住在同济大学附近,可以随时到大学的图书馆借到那么多好书;每天早晨要在大学的塑胶跑道上蹦跶几圈……

    好消息像快乐的精灵:女儿户口迁到上海,到上海读书,第一个学期期中考试就得全班第一;慈爱的婆婆也到上海一起烧饭陪读,负责后勤;只是委屈了恩爱的老公,成了上饶——上海之间来回奔波的走读生!

    虽然她走专业的律师路,我走业余的文学路,但我们都不忘互相鼓劲、互相加油。追梦的路上,我们披荆斩棘、义无反顾。

    B——萤火虫,一个温柔可爱的小女人,妇产科助产士。

    一个爱好文学的浪漫女人,和一个迎接新生命的白衣天使身份重叠,该是多少美丽故事的开始。可是,我错了,认识她,才知道天使的翅膀很沉重,天使也有现实的负累。

    这位一个晚上最多迎接过七个新生命的助产士,有心律失常的职业病,心律失常是一种心脏疾病。那是一个异常忙碌的夜晚,待产室床位全满,而产房内同时有两名产妇正在分娩。在里里外外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病房里忽然传来了家属的惊呼:“小孩子生出来了!”条件反射般,她赶快从接产台退下,把工作交给助手,撒腿就往病房里奔,一想到产妇在没有消毒的病房里生下孩子将造成的不良后果,她惊惧得倒吸凉气,出了一身冷汗,结果落下了心律失常的病根。而产妇实际上只是宫口近开全,阵痛时刚能看见胎儿的黑发。

    当我们周末欢聚时,当我们快乐采风时,我们已经习惯了跟她短信联系,害怕任何一个电话都会打扰了她:或者她正和同事们忙着迎接又一个新的生命,或者她正昏天黑地地在傍晚的斜阳里,补睡前一天夜班欠下的觉。

    写作,作为一种自我表达、自我宣泄的方式,曾经引领过她,成就过她。当天使的翅膀越飞越沉时,文字又来救赎了她:因为一手好文笔,她终于改行到了某宣传部门从事文字工作,享受着上行政班、与文字相伴的理想生活。

    C——柴,一个热情爽朗、能说会道的女军官,据说读大学时,是中文系的系花。

    为什么用这样一个网名?我曾经这样提问过。好像她没作具体说明,但有几件趣事可作旁解。

    有一次,文学会的五六个女同胞同坐一车,静听一位美女给老公打问候电话,昵称老公“宝宝”。等她挂掉电话,我们都笑翻了,戏问平时老公怎么叫她,回答是“宝宝的宝宝”。柴听后愤愤不平地嚷道:“我最亏了!结婚第二天,就被老公称呼为‘堂客’,一夜之间就成了老太婆。”

    柴在《上饶日报》博文版发表了一篇旧作,有博友指责早已看过,怀疑有抄袭之嫌。于是她只好自报家门,自摆战绩:曾用柴火妞等网名,在文学网站开设专栏,作品曾在《中国青年报》等国家级报刊发表。后来,累了,倦了,沉寂了许多年。是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和上饶新闻网众多文友的支持和鼓励,激活了她的文学梦,才使她重新投入到文学创作的行列中来。看着她委屈万分的模样,乐得我哈哈大笑:“怎么样,现在连自己也证明不了自己了吧!”

    文学会三周年庆典,她写了一篇《秋天里抵达》:“夜色中我们赖以栖身的城市,楼群远望有如泛着波光的岛屿。看不出有多少怀揣梦想的人身处其间,又有多少细碎的与文学关联的梦想,轻柔拍打,缓缓涨落。”

    我想,“柴”这个网名到底还是有深意的,虽然它已不再是青葱的树,但只要有一颗火种,它就可以熊熊燃烧,释放出生命巨大的能量。

    在文章的末尾,柴继续写道:“在这个秋天的日子里,我以为失去了,其实一直存在着的,对文学的、对人生的、对自我的思索,那些被遗忘了、被淡漠了、被掩盖了、被失落了,随水逝去的,因那些内心敏感的人们的唤醒,又顺潮抵达。”

    认识你们,也让我更深刻地感知到了生活的多彩和生命的美好。谢谢你,我挚爱着的每一位朋友!

    2011年12月2日

    最远最美的路

    (一)让文学为女人点亮一盏心灯

    书音朗朗、掌声阵阵、笑语声声、暖意浓浓,这里春意盎然。诗歌朗诵、歌曲演唱、话剧演绎、时装走秀,这里好戏连台。2011年1月15日晚,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2011年首届“文学之春”诗歌朗诵会,在上饶市三清大酒店十二楼会议室举行。研究会的几十名会员与应邀而来的市领导、特邀嘉宾欢聚一堂,共同祝福三清女子文学迎来又一个明媚的春天,同时也一齐迎接上饶文学更加灿烂的明天。

    美丽的信江河畔,有这样一群女人,她们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热爱文字,为了共同的文学之梦走到了一起,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家园——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她们是俗世里平凡的女子,为人妻为人母,为工作为生活忙碌;她们又是宙斯的女儿,优雅、灵性、智慧,像是摇曳在红尘中的一朵朵女人花,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三清媚。

    有人问:在这种唯利是图的社会,文学是对现实世界的逃离,还是对理想世界的希冀?文学,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她对人生对社会,又有怎样实际的意义?现在,就让我们在优美动听的钢琴曲背景音乐中,来听听这一群文学女人用诗歌作出的回答:

    会员剑、铱朗诵泰戈尔的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会员欣朗诵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会员春朗诵并演唱《明月几时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会员烨朗诵席慕容的诗《如歌的行板》:“……是十六岁时的那本日记,还是,我藏了一生的,那些美丽的如山百合般的——秘密。”

    会员梅朗诵自己创作的诗《致三清媚》:“我喜欢她们玫瑰一样的热情却不含刺的伤,我喜欢她们桃花一样的明艳却无轻佻模样,我喜欢她们幽兰一样的清新却不孤芳自赏,我喜欢她们白莲一样的脱俗在尘世之上……”

    有人说:世界有十分美丽,但如果没有女人,将失掉七分色彩;女人有十分美丽,但如果远离书籍,将失掉气质内涵。罗曼·罗兰劝导:女人和书籍生活在一起,永远不会叹息。与书为伴,世界充满色彩;与书为友,生命永远美丽。热爱文学,能够让头脑得到充实,让心灵得到净化。热爱文学,能够带来精神的愉悦、灵魂的提升。文学不一定能增加生命的长度,但一定能够增加生命的宽度和广度,成就生命的高度;文学不一定能带给女人们物质上的帮助,相反,为了追求梦想,文学女人们承受了更多的困难和压力。但文学让她们在文字里得以释放自己的情绪,在笑的时候笑,忧伤的时候忧伤。在那些或清新唯美、或缠绵哀怨、或小桥流水、或波澜壮阔的文字中,她们找到了真实的感性的自己。

    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文学为女人们点亮了一盏心灯。不管外面的世界是阳光明媚、温暖如春,还是凄风苦雨、风雨飘摇,在文学的殿堂里,始终有一处属于她们的宁静的港湾,供她们休养生息,放松心灵,放飞梦想。在这里,她们永远都是自己的主人!

    (二)2011:让心灵舞蹈

    遇见一位很久没见的朋友,聊起别后话题,我兴奋地说起文学会、三清媚、采风学习交友、和儿子的快乐出游以及自己文学创作的成果,最后总结:“虽然也很辛苦也没有多赚一分钱,但我赚到了快乐。我觉得以前所有的快乐加起来,也没有这一两年里得到的多!”

    朋友先从政,后经商,虽有扎实的文字功底,却一直处于休眠状态。于是,我顺带着鼓动他:“钱是赚不完的!你的文学才能已经冬眠得太久,该是做回自己的时候了!”

    我认为,一个现代知性女子,大致可以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先为自己活一回,然后再为别人活!一种是先为别人活一回,然后再为自己活!我和身边大多数的女人一样,读书工作赚钱、结婚生子育儿,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为前程为事业为生活,先为别人活过了一回;等到事业小成、生活稳定、温饱无忧时,终于可以任着自己的性子,为自己活一回了,于是那些早已遗忘在风中的年少时的清梦,悄悄地在月明星稀的午夜时分,又来轻叩我的心门:

    你忘了,你曾经对那双在键盘上弹出美妙音乐的修长灵巧的手,无比羡慕,对五线谱上那一个个游动的小蝌蚪,心生向往;你忘了,你曾经对芭蕾舞里小天鹅美丽细长的双腿恋恋不舍,扶着围墙苦练踮脚,最后终于放弃;你忘了,你曾经用铅笔钢笔圆珠笔,画过一张又一张的人头侧面像,你能画出额头、鼻子、口唇、下巴的轮廓,可那只侧面的眼睛怎么也安不上去;你忘了,你曾经写过一本又一本日记,记录每天所见所闻所思所感,相信所有的记忆都将成为你那本书里的传奇……

    从我选择走路上下班、爱上大自然四季花开的美景、有感而发写下第一篇散文《一路花开》开始,竟然不可收拾地接连写下了近两百篇文章,看着这个数字和一个个日积月累亲手码在电脑里的方块字,连我自己都觉得吃惊。亲情、友情、爱情,工作、学习、生活,社会、单位、家庭,山水、花树、虫鸟,都走进了我的文字里,延续和放大着我的脉动和呼吸,我竟然和我的文字融为了一体!

    我总觉得,从事文学创作的人,注定是孤独的舞者,因为文学创作的现场,永远没有观众,没有掌声;而文学创作本身,则是黑暗中一场又一场的心灵舞蹈,让所有迷恋她的人酣畅沉醉、欲罢还休。爱上写作,不为名利、不怕褒贬,只因为文字能够用最妥当最安全的方式,为我收藏好生命初始的纯真和欢乐,以及岁月风霜中的温暖和感动。

    更何况,因为文字,我还认识了这么多爱好文学的老师和朋友,他们引领我走进了一个这么广阔的文学世界,甚至改变了我今后的人生目标和方向。所以我常常在和朋友探讨文学创作这个话题时,重点申明我的快乐写作三境界:第一境界,能把心里想的东西写出来,我已经很快乐了;第二境界,写出来的文章能在报纸杂志上发表,我更快乐;第三境界,文章发表后能有稿费,并能找到几个惺惺相惜的知己,那就最快乐了!

    曾有一位富翁善待邻人,只要上门来借钱的,他都如数借出,且不收利息,这引起他家小儿子不满。富翁谆谆告诫儿子道:“想当年一场火灾,只留给我一件棉袄和一只瓷碗,是左邻右舍帮扶着,我才能走到今天。我告诉你,除了那件棉袄和那只瓷碗,其他所有的财产全都是它的利息!”

    我也想说,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除了快乐写作之外,其他全都是快乐的利息!

    让心灵舞蹈,快乐无比!

    (三)最远最美的路

    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又要搬家了。

    这是文学会自成立以来第六次搬家。

    不过,这回是搬进了一个永久性的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最后一夜,坐在与森林公园隔江而望的月兔春酒店五楼文学会办公室,敲击键盘,心中竟有了几分不舍。三个多月的时间,这里留下了我们辛劳的汗水,也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

    而最让我感悟和留恋的,却是上下班时走过的路。

    我家住在中心广场附近,从我家到文学会,至少有四条路可供选择,每一条路都带给我不一样的感受。

    第一条——五三大道。这是一条繁华的饮食一条街,两边酒店餐馆一家连着一家。路上车多人多,高峰期堵车已经很正常。不过这些与步行的我没有关系,没事我也不愿走这条路。只是因为要送儿子到少年宫学小提琴,这条路一个月必须走上几回。每次去学琴,儿子都拖拖拉拉不慌不忙地跟在我的身后,对每个岔路口上来往的车辆视而不见。我一边急急地赶路,一边喊他走快点、看着车,他却充耳不闻,倒是直直地瞪着我不温不火。我只好充当开路先锋,在前面开山劈道,踏出坦途,关照着儿子经过一个个路口。有时看见车子从小巷里急驶而出,我干脆站在路中央,逼得车子减速,再等候儿子跟上。一直到儿子走进少年宫,我才能轻松地继续前行,忙自己的事去。对我来说,这是一条责任之路。

    第二条——中山路。这也是一条繁华之路,道路两边,林荫密布的人行步道旁,各大银行的招牌竞相亮相,每个银行独具特色的装修风格,也在这里得到全面展示,故有“上饶的华尔街”之称。只是本来从西往东的大街,到了军分区门口时,忽然折往东北方向,落在人行道上的阳光也完全改变了位置,所以不管是夏天遮阴还是秋冬避寒,每次走到这里,我都要横穿马路,换到大街的另一边再继续前行。这中途的横穿马路,总让我高度戒备和紧张。来往的车流穿梭不息,耐心等到这半边道上没车,那边道上的车又排成长龙过来了。这条最近的路平时走得最多,但却走得并不轻松,所有的过程只在赶路而已。特别是在早晨清新的阳光里,刚刚心情愉悦想来个深呼吸,却偏偏吸进了刺鼻的汽车尾气,让人扫兴。不过,这条路上也会有意外的收获,就是偶尔能隔着一家婴幼儿用品店临街的玻璃窗,看见几个月大的小宝宝,脖子上套着泳圈,在大水池里自由自在地转着圈游泳。来往行人都会好奇地停住忙碌的脚步,笑眯眯地看上一会儿,小宝宝也在水里转悠着,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窗外不断变换的面孔,很是可爱!对我来说,这是一条生存之路。

    第三条——滨江路。这是一条繁华大道,也是一条适合观光旅游的景观大道。滨江路沿信江北岸而建,在坚固的防洪大堤上,有花岗岩的游步道和防护栏,有绵延几公里的滨江公园景观带。这里游人密集,每天早晨,跳舞的,吹拉弹唱的,跑步的,登森林公园的,来来往往都是热爱生活、充满了朝气和活力的人们,特别是步行桥头,简直成了老年朋友们的乐园。这里空气清新,景色如画,可以挥一挥臂膀,放心大胆地来几个深呼吸,也可以饱览信江美景,快乐了就唱歌抒情。偶遇几个熟人,随意地招呼一声。可是,也因为游人太多,要想点小小的心事,也常会被惊扰。对我来说,这是一条休闲之路。

    第四条——书院路。因从信江书院门前经过而得名,沿信江上游通往森林公园方向,是单行道。书院路清幽雅静。行人和车辆不多,但也不会太寂寞。山边河边绿荫遍布,空气清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闪闪烁烁,走在绿树丛中,有种曲径通幽的神秘和浪漫。可以低头漫行想想心事,也可以什么都不想,只享受此刻拥有的岁月和时光,轻松,愉悦,惬意,只有心灵在天地间自由地舞蹈。这是一条最远也最美的路,每次只需提前十几分钟出发,过步行桥,走书院路,再过长塘大桥,大自然的美好,就已在我心中点燃起新的梦想和希望。对我来说,这是一条梦想之路。

    三清女子文学会,五年来的历程,虽充满坎坷但也洒满浪漫。在一切以经济利益为标准的时代,五年的时间,五年的精力,足够把一个企业办得风生水起,而作为丰富和充实人们精神生活的文学,正渐渐地被急功近利的社会和公众所忽视和淡化。毛素珍会长领着500多名热爱文学的女子,却在鼓励和质疑的夹缝中生存下来,并且奇迹般地不断发展壮大,艰难而又坚定地走在文学的道路上。人生的道路也有千万条,此时此刻,我在想,当我们因为热爱而主动选择文学的道路时,是不是因为迷恋那一片文学的芳草地,我们也心甘情愿地选择了一条最远也最美的梦想之路呢?

    2012年10月20日

    ——获上饶之窗博文大赛“最受评委青睐奖”

    走进“谷雨诗会”

    每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有一群热情如火的人,就开始热切地盼望一个江西文坛独有的盛会——谷雨诗会。

    4月17日,“上饶县第二十四届谷雨诗会”在上饶县林业局隆重启幕。

    林业局局长苏振文就文学与林业、环境、生态的关系进行阐述,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刘伟明要求把握时代脉搏,树立精品意识,与时俱进,做到文艺创作“三贴近”,即贴近群众、贴近生活、贴近实际。

    县委常委、副县长、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夏磊作主题发言,重点讲授“业余作者写什么”,强调文学要寻找、记录、呼唤、传播真善美,散文要追求真实的情感;“这个时代给我们最大的馈赠,就是日常生活的丰富多彩”,文章太大我失去了亲切,太小我又显得狭隘;“悲剧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别人看”,让看的人痛心从而更懂得珍惜;“怀旧并不颓废”,人们因为在城市生活中感到无助,所以在心灵中回望故乡;“一个热爱国学文化,能拿起笔写作的人,就一定是一个不危害他人,并且会生活的人。”

    作品展示开始,中国十大诗人之一林莉为上饶樱花节创作的组诗,由参加全国主持人大赛进入前十名的赵娟朗诵,抑扬顿挫、激情四射,唯美的诗歌,优美的旋律,真乃珠联璧合,整个会场都熠熠生辉,现场气氛立即进入了高潮。

    接下来高潮迭起,与会代表争先恐后,纷纷举手上台展示自己创作的古体诗、现代诗、散文诗并即兴朗诵。音协进行了学员填词谱曲演唱的综合展示,还带来了笛子独奏。作为本届“谷雨诗会”的东道主代表,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我也登台朗诵了一首自己创作的小诗,是去年中秋节和文学会的姐妹们到森林公园辰钟楼上品酒赏月,有感而发写下的《仲秋畅吟》:

    森林公园才女欢,辰钟楼上玉琼浆。

    嫦娥曼舞舒广袖,清光满天共飞扬。

    举杯静思三清媚,点点繁星簇银盘。

    吟诗诵词抒豪情,缕缕清风染墨香。

    醉卧林梢君莫笑,回望树下影更酣。

    这是我第三次参加上饶县“谷雨诗会”。五十多年前,由江西省省长邵式平倡导的“谷雨诗会”,已经成为江西文化界的一个品牌,成为江西乃至全国影响最为广泛的文化现象之一。每一届的“谷雨诗会”,既是作品展示会,也是文友之间极好的学习交流机会。在这里,大家不分年龄和性别,忽略身份和地位,作品就是自己最好的名片。手中有文章、有杂志、有文集的朋友,都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尽情展示,彼此交流,互相探讨,共同提高。我们文学会的《三清媚》杂志,也受到了大家热烈的欢迎。

    下午两点,作品展示和文学创作座谈继续进行。每一个作者,都信心百倍地走到台前,在美好的春天里,在文学的舞台上,尽情展示自己的风采。每一次展示,都会赢得大家热烈的掌声。

    张恒杰,市政府大楼守门,一个即将退休的老工人。2011年9月,公交公司承包后有两路公交车改道,造成数百上班族和万千群众办事行路难,他是其中之一。于是他鼓足勇气给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汪霞写信反映情况,汪霞同志收到信后两次给他打电话了解情况,听取意见,经过多方协调,这两路公交车终于在10月、11月恢复了原线路,从而解决了广大市民天天行路难的问题,于是作诗《赞汪霞同志》。

    退休干部、75岁的平隆厚,坚持文学创作,有作品在报纸等杂志发表。他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地走到台前,朗诵他的养生作品《长寿健康歌》。

    肖培根,上饶县尊桥乡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一个新时代的农民,却全身心地热爱着诗歌,他热情洋溢地朗诵了自己为樱花节创作的诗歌《樱花》。

    农民诗人吴亿华,一个用田间的汗水和深情的诗歌抚养出两个大学生儿女的汉子,他有高大强健的体魄,也有一颗细腻敏感的心,以《火车》为题,竟然写出了100首同题诗,不能不让人折服。

    花白的平头,洗得发白的咖啡色中山装,瘦小精干的样子,一个地地道道的淳朴老农民。只是他的两眼充满神采,让你感觉他和别的农民有点不一样。他的手里没有文稿,我没有听清他的名字,也没有记住他朗诵的诗,但他写诗的感人故事却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中:每年春天是采茶的季节,村里很多人都到福建深山帮人采茶,他也去了,负责烧锅炉。去年春天,他在茶厂烧了一个月锅炉,就写了22首诗。每次写出一首诗,他都用纸认真抄好,贴在锅炉旁的墙壁上,闲空时经常回味推敲。有一天,茶厂老板有事走进锅炉房,被他满墙的诗歌震撼,认真阅读之后,紧握他那粗糙的双手大加赞赏。他乡遇知音,激动之余,灵感忽现,当即赋诗一首,他朗诵的就是这首知遇诗。

    晚上我有两张《印象上饶》大型演出的票,特邀了有车的文友婷陪我一起前往市艺术中心观看。回程路上,我深有感触地和她聊起了“谷雨诗会”的事,认为文学的意义不仅仅是成名成家,不仅仅是写出高深优美的作品,不仅仅是记录真善美鞭挞假恶丑,而更在于引领一个社会、一个民族精神和灵魂的成长。一个赶牛的老农在燃烧的锅炉边也能悟出那么多诗意,真的让我非常感动!婷沉静了一会儿,然后一边继续开车,一边沉稳地回答:想象一下尘土飞扬的锅炉边,头发花白的老农和贴满墙壁的诗歌,我认为这已经远远超越了文学本身,成为一种最真实最感人的关于文学使命的行为艺术!

    2012年4月19日

    让梦想起航

    2012年4月30日,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我见识了两件新鲜事:一件是“江西省第二届马拉松联谊赛”在上饶举行,另一件是“上饶市首届微电影创作专家研讨会”在市艺术中心三楼顺利召开,让我大开眼界,长了见识,学了知识。

    早上八点,我从中心广场出发,步行前往市艺术中心参加上午九点半的“上饶市首届微电影创作专家研讨会”。

    时间很充裕,所以,我不慌不忙地沿着庆丰路往凤凰大道走去。到达交叉路口时,看见很多人聚在路口,有交警和警察拦截车辆、疏导交通,有摇着小旗的志愿者设点供应矿泉水、饮料,有很多车辆和市民停留在路的两边等待观看,还有警车、救护车停在一边随时待命。一看这阵势,我就兴奋起来:早就知道上饶承办了“江西省第二届马拉松联谊赛”,为了大造声势,市里还开展了与之相关的许多群众性体育活动。4月27日上午,我就参加了“上饶市庆五一千名职工健身跑”活动,在我单位的30个人中,我跑了个女子冠军,不过因为不是竞技赛,比赛不设奖,所以这冠军只是我自封的。

    经过询问,才知道“江西省第二届马拉松联谊赛”是半程马拉松比赛。比赛路线从老体育中心出发,绕城一圈后又回到起点。正在这时,人群一阵骚动,警察和工作人员也加强了防护。听见旁边有人鼓掌有人喊:“第一名来了!”“加油!加油!”只见一名穿白色运动背心、黑色运动短裤、绿色运动跑鞋的青年男子,胸前贴着异常醒目的红色数字“0001”,正匀速快步跑过来,一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隔着十多米的距离缓缓地紧随其后。这里已经是回程,距离冲刺的终点老体育中心大约还有两三千米,从他良好的运动状态和他跑过去很久第二名才远远地在转弯处出现的事实,可以预测他夺冠有望。事后得知,这位0001号选手,从比赛开始就一直跑在最前面,最终毫无悬念地稳夺冠军,他的背心上印着“大连理工大学”的字样。获得女子第一名的选手,则是上饶师院的一名女学生。

    看来参加这次半程马拉松比赛的运动员还真不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电视台摄像记者坐在敞篷车上穿梭其间不断拍摄精彩镜头,骑摩托车的警察和120急救车等人员车辆也分段间隔在后面随行,各个长跑协会的旗帜在选手队伍中高高飘扬着,志愿者们及时为选手送上水和饮料并摇旗呐喊,道路两边热情的观众不时为选手加油喝彩……

    我一边和选手们逆向而行,一边向他们行注目礼:前面几批都是健壮的男运动员,然后我发现了一个混在一群男运动员中穿白色运动衣扎着马尾的女运动员,接下去,我看见头发花白已经谢顶的六七十岁的老人,有图片介绍一位来自鹰潭的六十五岁的选手虽没拿到名次却轻松地跑完了全程;看见了好几个已经不再年轻的女运动员奔跑其间,据介绍取得了女子第二名的选手,来自河北,今年已经三十多岁。最让我惊讶和感动的,是一个才十一二岁貌似小学刚毕业的小小的女运动员,前面的选手已经望不见身影,后续的选手又被她远远甩在身后,当时这段街道上,恰巧没有停放或行驶的车辆、没有驻足围观喝彩的观众、没有摇旗值守的志愿者,宽敞冷清的街道、绿树铺展的背景,忽然带给我一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仓皇和落寞。只有这位小女生,那么执著、自信、洒脱,晃着一头学生短发,昂首挺胸,匀速前行,独自跑在宽阔而空荡的凤凰大道上,背上的号码纸,随着她跑步的节奏,一飘一扬,让我不由得从心里对她肃然起敬。全民健身、重在参与的新体育精神,在这个小小的女选手身上,得到了最集中最完美的体现。我甚至雄心勃勃地想,中学时参加过女子一万米长跑的我,下一届的马拉松比赛是不是也去报个名试试……

    9点半,我准时到达市艺术中心三楼会议室。由上饶司艺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与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联合举办的“上饶市首届微电影创作专家研讨会”在这里召开!为把周亚鹰创作的长篇散文《二姐》拍成30集电视连续剧,正在上饶广丰实地采景的国家一级编导、剧作家、经典老电影《知音》的编剧——华而实老师出席本次会议并发表了自己的研究成果。

    华老师首先给我们简单介绍了电影的种类,目前有胶片电影、数字电影、微电影三种;又介绍了电视剧和电影、微电影在剧本写作和拍摄技巧上的区别;以《二姐》这部电视连续剧的编导和拍摄场景为例,对微电影剧本的创作构架、场景设计、矛盾冲突、人物塑造作了细致而生动的讲解,强调剧本创作一定要做到“舍得”,把所有不必要的情节、字眼、抒情、描写去掉,只留下必不可少的干货,然后通过电影中的场景、对话、表情、动作来做最直观的表达。华老师推荐了一本关于电影的好书——苏牧的《荣誉》,推荐了第一部微电影作品——《老男孩》。

    华老师幽默而风趣地说:我通过电影《上饶集中营》《方志敏》知道了上饶,现在,我又通过电视剧《二姐》的编导来到上饶,被上饶的美丽所吸引,爱上了上饶。上饶不缺故事,不缺人才,只要熟练地掌握好这些技巧,寻找素材,挖掘源泉,多写多练,以“我爱上饶”为主题集写、编、导一条龙的微电影事业一定会蓬勃发展起来。

    上饶市艺术创作研究所的陈建英老师是上饶本土的剧作家,国家二级编剧。他就作家的转型、微电影的情感冲突和情节冲突、生活的真实和艺术的真实、主题结构和表现手法作了指导性发言,建议平时多看情节性的小说,少看情感性的小说。

    之后,与会作家与华老师就微电影剧本创作进行了现场交流和讨论,提出问题,现场解答。在不断的聆听和记录中,仿佛有一扇通往电影新世界的门,正在我的眼前缓缓拉开……

    2012年4月30日

    花落我家

    一片树叶可以折射出整个春天,一些细节可以反映出家庭和社会前进的脚步,只要你仔细聆听,用心感受……

    (一)我家的地平线

    “妈妈!妈妈!你快看!大雁排成一字飞往南方了!”

    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阳光普照着上饶这座美丽的城市。时间已近七点,我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准备早餐,儿子赖在床上看风景。

    听见儿子的呼唤,我还是一边继续剥蛋,一边忙着把稀饭盛进他专用的碗里,然后放在脸盆的冷水中浸着。

    等我赶到窗前探头寻找时,早已不见了大雁的踪影。我怀疑地转过头问:“儿子,是真的吗?大雁这么早就飞往南方了吗?”

    我家住在城市中央,一座高楼的最顶层,房子东西朝向,每天看太阳从东边的屋顶升起,向西边的屋顶落去。城市的屋顶是我家的地平线,城市的天空是我家窗前最生动最美丽的风景。

    所以我的家阳光充足,空气清新,光线明亮,四季分明。夏天,当第一缕阳光把房间映照得通明透亮,我们就热得赶紧起床,出去跑步登山上班上学,绝不给自己寻找睡懒觉的借口。冬天,整个的下午,透过阳台的玻璃窗,半个客厅都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这一年到头让人又爱又恨的太阳,让我深深认同了妈妈第一次来看房时说的一句话:“四季晒太阳总比终年不见阳光好多了。”

    除了夏季的太阳和炎热让人难以忍受外,其余的时间都是我最爱的美丽和美好。白天,可以躺在床上或地板上,看澄碧的蓝天、轻柔的白云,看小鸟匆匆掠过,看鸽子翩翩起舞,高兴了就伫立屋顶放歌一曲。夜晚,可以静静地融在月色里,看银河流动、群星闪烁、月缺月圆,还有闪着光亮的夜航飞机穿行于夜幕中的固定航线。常常在不经意间,午夜梦回时发现,一弯明月正挂在天空,夜色静谧,夜凉如水,喧嚣的城市也已经安歇,只有“寂寞嫦娥舒广袖”,让人恍若重入相思梦中,天上人间,不知今夕何年……

    慢慢地,窗前的风景变得充盈灵动和丰富绚丽起来。

    改造之后的步行街,霓虹闪烁,游人如织,俯仰之间犹如蝼蚁行走,让观者有一种红尘之外的超脱。夜半回望,却如退潮后的海滩,空荡、冷清,街面经保洁员每周两次的全面清洗后,正干净整洁地蓄积着能量,准备迎接又一个狂欢日的到来。

    视野之内一左一右耸立起两座高楼,还安装了美丽的景观灯,楼顶最尖端亮着明明灭灭闪闪发光的红色指示灯,这是儿子最爱看的风景之一。每天晚上我还在洗衣拖地时,他已经自己躺在床上乖乖地看着风景睡着了。

    门前的平台——别人的屋顶,是我家的人造风景——一个小小的美丽的植物园。那里生长着一棵柚子树。树下,四季常青、春天开花的紫色鸢尾,来自老家的山涧,它的子孙已经到我几个爱花的朋友家里落了户;秋季盛开的橙黄色花朵,叶和花都和鸢尾相似,但不知道花名,那是今年春天我路过一片菜地时,在刚推平的路基旁捡来的残根,想不到秋天就开出了如此美丽的花朵;藤蔓爬满栏杆树梢、后来居上洋洋自得的是喇叭花;还有屈身于花盆里的蓖麻、吊兰、仙人球、文竹;特别是其中一盆,春天我有心栽下了薄荷,最后却只成活了一株杂草,枝叶繁茂,盛开着热烈的色彩明艳的小黄花,结出形似香蕉、顶上伸出三根小刺的形状奇特的小果实,带给我们一份意外的惊喜。

    小鸟来唱歌,蜜蜂来采蜜,当蝴蝶也在其中翩翩飞舞时,该是我给儿子上昆虫课的时间了。蝴蝶偷偷产下了卵,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在残缺的青菜叶片背后,找到了孵化出来的小青虫。此外,我们还在植物园里找到了蚜虫、蚯蚓、蜗牛、壁虎、蚂蚁等。为了对付蚜虫,儿子特意从滨江公园、森林公园捉来好几只它的天敌——七星瓢虫,放进我家小小的花园里。

    晨观朝彩,暮映晚霞,春思飘雨,冬赏飞雪。当节日的焰火在眼前次第盛开时,每一个人都回归到红尘的圆桌旁,把酒言欢,窗外,正酝酿着新一轮春天的到来……

    (二)我家的年

    我家的年,从又看见了在外打工回家过年的第一个亲人开始!

    我家有舅姨九个,表姐妹兄弟加上自己的兄弟姐妹有三四十个,再加上他们早已生儿育女的子女,形成一个很庞大的家族。从中国大地涌动打工潮开始,我的众多亲人们就踏上了外出务工的漫漫长路。在外面的世界里,体验到了精彩,也品味到了无奈!有的学有所长,闯出自己的一小片天地,当上了小主管;有的继续奋斗在流水线上,用娴熟的技艺获得可观的回报;有的运气不佳,被骗被欺甚至被打,到年底一无所获两手空空。但不管怎样,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回家过年!家——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

    他们的家都在那一个个美丽而又贫穷的小山村。当拥挤的火车终于停靠在上饶站,家是近了,但对于我的亲人们来说,依然遥远。他们还得背着驮着并不轻松的行囊,穿越人流,挤上公交车到市区,再由市区辗转来到汽车站,挤上通往农村的中巴车。只有当双脚真正踏在熟悉的、浸润过他们汗水的土地上时,我的亲人们才终于停住了长达一年的漂泊的脚步,身心真正地回到了家。

    这样一切顺利回到家的很多。但火车24小时奔驰,其他车辆却不一定。所以,我的亲人们就会难得地在某一个傍晚或凌晨,敲响住在市中心的我的家门。有时,凑巧大家都在同一个晚上到达,于是,四个人挤一张床,或者,睡了上半夜的,把床让给后半夜来的亲人。然后大家坐在一起聊聊一年的经历和收益、委屈和快乐,在同悲同喜中,感受到久违的亲情和温暖!仿佛先过了一个心灵上的年。

    手机普及以后,当买到火车票,知道几点到达上饶时,如果时间晚了,回去没车,他们就会打个电话,提前告知我。从他们的电话里,我也可以听见时代前进的强劲足音:除了坐火车买卧铺的,坐飞机的,还有羡慕着邻居开小轿车回家,心里憋足了一口气,把小轿车定为下一步奋斗目标的。

    (三)我们的快乐

    金秋十月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在观看了盛大的60周年国庆阅兵,分享了满街国旗飘飘、满眼大红灯笼、举国同庆的喜悦的同时,我的小家庭也收获了属于我们的小小的快乐。

    首先是我的两篇文章《白菜女人和玫瑰女人》《信江河边洗衣裳》,陆续在《上饶县报》登出后,我的另一篇文章《饶城,让生活更美好》和儿子的习作《小鸟是我的朋友》,同时在10月15日的《上饶县报》上登出。我和儿子正在开心得意呢,儿子他爸也捧着在全国核心期刊上刚发表的学术论文,向我们报喜来了。

    这让我想起2006年的快乐往事。因为家住山乡小镇,自家就有油茶林,对给祖祖辈辈提供食用油,并给童年增添了无限乐趣的家乡的油茶,我们都有着深厚的感情。所以当得知全县正在开展“中国油茶之乡”征文比赛时,已从学校退休在浙江做家教的爸爸、在县林业局工作的我自己、在浙江上班还在厦门出差的小弟都激情难抑,每人写了一篇参赛文章,爸爸的《我的油茶情结》和我的《霜降时节》同获三等奖,小弟的《家乡的油茶树》获得了优秀奖,后来《我的油茶情结》还在《上饶县报》《上饶日报》上登出,成就了一段油茶佳话,也成为我们全家最快乐的共同回忆。

    前几天,一个亲戚带着读高中的儿子,到我妈妈家吃饭。妈妈高兴地把登着我们文章的报纸,拿给他看。他瞟了一眼,问道:“登这么一篇文章有多少钱?”我答:“《上饶县报》没有稿费的,一分钱也没有。”他不屑地一笑:“没钱写什么!有那时间还不如打一场麻将来得痛快!”妈妈有点生气地把报纸拿回来递给他儿子,说:“那就给你儿子看看,考试时作文占了很多分。”过后妈妈对我们说:“有一句古话:世上唯有读书高。现在社会好,没读过书的人,靠卖书也可以赚钱很出息。但你爸在浙江,做了这么多年的家教就知道,越是有钱的大老板,越是希望子女多读书、读好书。会读书能写文章是人一生的荣耀!”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怀着对读书、对知识的尊重和渴求,成长、成熟。在现实的工作和生活中,以学习为乐,以阅读为趣,以写作为荣。在增长知识的同时,用文字丰富人生,尽情享受着属于我们自己的快乐。

    (四)荞麦果

    “五一”假期回了趟妈妈家。听妈妈和大舅、大姨聊家常。

    话题从荞麦果开始。

    前几天妈妈听一个邻居说起,她女儿买了几斤荞麦粉,包萝卜丝馅的荞麦蒸饺,又香又好吃。问荞麦粉哪里有卖,原来是从上饶市买来的。妈妈说:“以前穷人填肚的粗粮,现在乡下找不到了,倒是城市里有卖。下次回来时你也给我带几斤,我很想自己做点荞麦果吃。”

    妈妈和大姨回忆起年少时生活的艰难。粮食不够,即便是菜羹,多吃一碗也要被大人责骂;只有一套衣服换洗,冬天也是一条单裤,上身加一件破棉袄,冻得鼻涕涟涟直打哆嗦;一年到头打双赤脚,砍柴挑水,夏天光着脚板踩在滚烫的石头路上,只能不断跳跃奔跑,冬天回到家才可以脱掉烂草鞋,套上破棉鞋。大姨说:“我每次提到以前的苦,儿孙们总是当笑话,还怪我们这一辈的人没本事。”

    我问大舅:“以前田地和现在一样多,人口还更少,为什么连饭都吃不饱;现在农民都不愿种田了,很多田地都荒芜着,却丰衣足食,还家家盖起了小洋楼,你觉得最关键的一点在哪里?”

    大舅想了想说:“最关键的一点是水稻品种的改良和双季稻的推广,大大提高了粮食产量,确保大家都有饭吃。原来水稻只能种一季,亩产最多两三百斤,那点粮食哪里够吃。遇上大旱大涝,甚至颗粒无收。俗话说:家中无粮,父子不亲。除了观音土和棕树籽,所有能填肚子的东西我都吃过。”

    望着这历尽生活艰辛,却依然健康快乐生活着的三兄妹,我感慨万分:

    大舅七十多岁。儿女都在浙江公司里上班。前几年家里就盖好了新楼房。现在他还照样上山栽树,下地耕种,打理着自家的几亩责任田,每年还要送我几斤自家洗出来的红薯粉。我家有大事小情,妈妈必定请了大舅过来,商量以后再做决定。

    大姨也七十多岁了。四个女儿都做了奶奶外婆,三个儿子也都成家盖了新楼,带着媳妇一起在深圳、广西一带开店打工。她一人带着几个孙子孙女,还有重外甥子、重外甥女一大串,在家里洗衣烧饭搞后勤,还能顺带在自家菜地里种些瓜果蔬菜,倒是越活越精神。

    妈妈最小,也已经六十五岁。因我们姐弟都工作在外,去年妈妈在家,一边伺候因腰椎粉碎性骨折躺在床上的爸爸,一边忙上忙下,一个人操持着,盖好了两直三层半的新楼房。

    搬进新居后,妈妈常常感慨:真没想到我们这辈人还能过上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对生活我真的是心满意足了。

    妈妈想吃荞麦果,不知是荞麦果真的很好吃,还是吃着荞麦果更能品味出今天生活的甘甜……

    (五)元素周期表

    曾看过一个有趣的故事,证明曾国藩虽然成就了大事业,但他天资并不聪颖,他的成功是勤奋好学、埋头苦读的结果。有例为证:曾国藩读私塾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为了背会先生教读的一篇文章,窝在书房里边走边读边背,转悠到半夜,也没能背下来。不过曾国藩很有耐心,一点也不着急,继续读着背着转悠着。可是房间里有一个人等不住了,那是早就潜入房中躲在屋梁上的一位“君子”,本想趁夜深人静兜点值钱的东西一走了之,可是曾国藩一直在转悠,看样子到天亮也不一定能背下来,这位“君子”忍无可忍,从梁上下来,指着曾国藩一顿大骂:“你怎么这么笨,一篇文章背到半夜还没记住,我在梁上听着都已经背会了。”然后把文章一字不漏地背了一遍,扬长而去。

    读者有心,听者无意。却偏偏是无意者收获了意外的惊喜。这样的趣事,围绕着化学元素周期表,在我家里也有精彩演绎。

    我和小弟年龄相差十来岁,当我按照化学老师的要求,背化学元素周期表时,小小年纪的他刚刚踏进小学的大门。因为元素与元素之间没有任何直接的联系,只能强行记忆,用老师在课堂上教我们的方法,每五个元素一组,排成古诗的句式,方便背诵:“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钪钛钒铬锰,铁钴镍铜锌……”于是许多个早晨和傍晚,我在天井和房间窗下一边转悠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终于有一天,小弟发出了好奇的责问:“你天天背的是什么诗啊!我都会背了,你还没背会。”这让我很是惊讶,一试之下,小弟竟背得一个字也不差。

    童年的记忆总是特别深刻。关键时刻,这样一种无意识的记忆,帮助小弟渡过了一道难关。小弟初中毕业时,考上了师范,同时保送县中,对大学生活的无限向往,让小弟放弃了师范,选择到县中读高中。因为远离家乡和亲人,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只能在食堂里吃些简单饭菜,因此营养跟不上,读书时总觉得精力不济。有一次上化学课,老师讲的是元素周期表,看见小弟和另一个同学都趴在课桌上打瞌睡,就把他们两个叫了起来,并且故意出题为难:“如果你们能把元素周期表背出来,这节课你们就可以继续睡觉。”那个男同学目瞪口呆无应答,轮到小弟,他一口气就背到了第五句第25位,“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钪钛钒铬锰,铁钴……”正接着背第六句第26-30位元素时,老师连连摆手称赞:“够了够了,这节课你完全可以继续睡觉了。”又对另一个同学说:“你不能睡,还得好好地听课!”

    儿子读小学后,作为必备工具书的《新华字典》,也成了儿子研究的对象。有天晚上,儿子正在写作业,我坐在他身边,顺便翻看了一下他的《新华字典》,发现字典后面的元素周期表,被儿子按照页码的顺序,按照平时正常看书的文字规律,对每一方格里的元素重新编过了号。我哈哈大笑起来,向儿子解释了元素周期表的排列方法,是谁力气大谁更稳定谁就排在越后面,还教儿子按古诗格式背了起来:“氢氦锂铍硼……”儿子嘻嘻哈哈地和了两句,终于不了了之。但关于元素周期表的趣事,却伴着浓浓的温情,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六)饶城,让生活更美好

    正值建国60周年之际,上饶市中心广场天天歌舞飞扬,为期一周的“第三届中国饶城社区文化艺术节”在市中心广场盛情上演,相继推出了“清风颂”廉政文化大型文艺晚会、十大文明家庭、十大优秀社区志愿者、十五件最具影响力的社区工作及形象展示,“和谐之家”社区家庭才艺比赛、“我爱社区”征文评选、教师节专题等一系列活动。还有接下来的“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文艺晚会”等等,真是一场又一场的文化盛宴啊!我背了七岁的儿子,天天站在舞台下的观众群里引颈翘望,看得很辛苦,但又看得很开心享受。

    在中国城镇化发展的进程中,有一句标题式的口号:城市让生活更美好!我个人的亲身经历和体验,也正生动地验证着这一句话。在上饶这样一座美丽的城市里生活,真的很快乐很美好。

    饶城,我喜欢你清新优美的自然风光。登上市区最高峰——森林公园云碧阁,放眼望去:信州,像一个成长中的少年,依偎在灵山睡美人的脚下生生息息,信江那一弯碧水,流动着一个城市不屈的灵魂。一江两岸的景观带,集中了信江最美丽最生动的风景。走进城区,宽敞整洁的街道绿树成荫。繁华的市中心广场,四季花开满树,鸟语花香。更有处处盛开的花园一样的住宅小区,让人仿佛生活在诗意画卷中。

    饶城,我喜欢你沉稳厚重的历史积淀。市中心广场上饶历史名人的浮雕,紫阳公园里深沉凝思的理学家朱熹、惟义公园里放眼大地的昆虫学家杨惟义、“一寸光阴一寸金”的王贞白、“稻花香里说丰年”的辛弃疾,像在娓娓诉说着上饶这座城市从历史中走来的芳华。古韵犹存的信江书院与五桂塔、奎文塔遥遥相对,共同守望着信江河边历史上一度文化的繁荣。永远的方志敏、上饶集中营、黄道烈士墓,是这片土地上红色的烙印。改革开放的今天,灵山信水正孕育着一代又一代新的人杰。为倡导全民阅读而每年举办的“读书周”,连续三届的上饶市优秀理论成果奖、优秀新闻奖和优秀文学艺术奖的评选激励着更多的人才脱颖而出。

    饶城,我喜欢你日渐浓蕴的人文关怀。方便快捷的交通网,成熟完善不断向外辐射的商业圈,合理布局的学校、医院,里弄小巷的硬化亮化,让市民享受着在城市工作生活的便利。三江公园、双塔公园、樱花公园、紫阳公园等等,每一个公园的落成,都是市民节日的盛典。免费开放的公园里,亭台楼榭、小桥流水,休闲桌椅、卫生设施配套。闲暇时,商场中徜徉、书店里流连,森林公园爬山,市民公园休闲,儿子堆沙我看书,温暖的阳光下是我们自得其乐的幸福。

    每天走在信江河边,花岗岩铺就的游步道上,望着上饶这个正在长大长高的城市少年,心中总有一种激情、一种自豪、一种温暖:住在上饶这样一座美丽的城市,感觉真好!

    2010年10月26日

    ——发表于《上饶县报》《上饶日报》

    有一种舞蹈技巧叫“水上飘”

    ——上饶市建党八十九周年专场歌舞晚会侧记

    作为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会员,我有幸应邀观看了“上饶市庆祝建党八十九周年专场歌舞晚会”。

    矗立在美丽的市民公园旁边,新建的“上饶市艺术中心”灯火通明。七点钟,观众们已经陆续有序地进入了观众席,我也怀着激动的心情,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七点三十八分,灯光慢慢熄灭,帷幕徐徐拉开,来自“中国东方歌舞团”的精彩演出正式开始了。

    开场音乐的回旋声中,以《刘三姐》音乐为主旋律发展出的山歌远远飘来,美丽的壮乡风光旖旎,幸福的青年男女快乐地舞蹈。随着舞台布景的变化,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凤尾竹下的绿雾中,轻柔美丽的孔雀,像一颗颗光彩夺目的夜明珠,倾诉着对月光的爱恋。舞蹈《吉祥孔雀》让观众醉入了美丽的月光孔雀之梦。

    接下来是俄罗斯舞蹈《郊外》,白桦树林,皑皑白雪,把观众带进了一个纯洁美丽的童话世界。五个雪精灵,伴随着曼妙的音乐,像五朵从天而降的洁白的雪花,在雪地上自由轻灵地飘移、旋转、舞蹈。我睁大眼睛,仔细揣摩:这些雪精灵是真人还是道具?她们一只手掌心向上弯在头顶,一只手掌心向下依在胸前,在幽蓝色的景光中,缓缓地旋转、旋转、旋转。可是你仔细看啊,雪精灵的身体从上到下,全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她们像极了八音盒上被紧过发条的小人儿,只是不停地慢慢地旋转、旋转、旋转。天空中好像刮来了一阵微风,雪精灵迎风起舞,开始在风中飘移;接着树林里又飘出来一群雪精灵,裙裾飘飘,婀娜多姿,浪漫多情,最初的五个雪精灵,也慢慢地和她们融合成一个整体,和着冬日寒风中轻舞的白桦树,继续快乐地飘移、旋转、舞蹈,构成一幅浪漫温情的永恒图画。可是她们自始至终,除了手臂会轮换着上下移动,证明她们是真实的人而不是道具之外,身体的其他部分,一直都是静止不动的,像一群幽灵,在雪地上悄无声息地飘来舞去。观众不时报以热烈的掌声,很多观众也像我一样和身边的朋友窃窃私语,我们始终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够这样曼妙地飘舞起来呢?

    雪精灵慢慢地飘远了,白桦树林和皑皑白雪在越来越暗的灯光中渐渐隐去。沉浸在梦境中的观众,在片刻的静寂之后,终于醒悟过来,全场报以持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美丽的女主持出现在灯光下真实的舞台,仿佛看透了所有观众的心思,故弄玄虚地问:“你们看了刚才的节目,是不是觉得她们的动作很美也很奇怪呀?”“是!”大家齐声回答。“想不想知道答案?”观众一起高声呐喊:“想!”主持人微微笑着,揭开了谜底:“这种舞蹈技巧,有一个很美的名字——水上飘。它是中国艺术家和俄罗斯艺术家,在相互交流艺术的过程中,领悟、探索并发展起来的最新的舞蹈动作和最新的舞蹈语言,是舞蹈实践中一次成功的伟大的创新。”全场观众报以更加长久热烈的掌声,也引发起我的无限感慨:艺术都是相通的,她能够超越国界、超越种族、超越现实,完成心灵的沟通;艺术又是多样化的,不同的艺术门类互相交流融合后,往往能创造出更大的奇迹!

    今年是江西遭受洪涝灾害最严重的一年,本省境内的二十多条铁路陷于瘫痪状态,演职人员们换了无数的车船才终于把这么美好的歌舞送到灾区人民的面前,这样的精神鼓舞了江西上饶的人民,演职人员们也被江西上饶人民抗洪抢险的动人情景深深感动。歌手王蓉,在一曲《红旗飘飘》之后,饱含深情地诉说:“我们从北京来,一路上走得很辛苦,很心痛。我们看到江西很多的土地和村庄,正被泡在洪水中,很多的人在这次洪水中失去了家园,交通枢纽也几乎瘫痪。但我们坚信,任何困难都难不倒英雄的中国人民,党永远和我们在一起!祖国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让我们跟着音乐的节奏,同声高歌《歌唱祖国》: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所有的观众放声歌唱,歌声中有温暖、有激情、有力量,更有战胜洪魔的坚强决心!

    赵丽萍编导的风情舞蹈《国色天香》,开合起一段英雄美人的传奇;女子舞蹈《年年有余》,演绎了一个人类的梦想;非洲舞蹈《达姆达姆》,尽现非洲男子的阳刚之美;歌声中的爱尔兰踢踏舞《展开翅膀》中,两个互不服气的年轻人进行着踢踏舞挑战赛,那精湛的技艺、快速的节奏、动感的节拍,让观众热烈的掌声更是响了一次又一次。

    还有歌曲类节目也精彩纷呈,让观众如痴如醉。整场演出在刘君侠、张爱共同演唱的《干杯吧!朋友》的美妙歌声中结束,全体演职人员同台谢幕!我和所有的观众一起热烈地鼓掌,在突然灯火通明的大厅里,有一种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不适和茫然。

    再看手中节目单,这是由中共上饶市委、上饶市人民政府主办,相关单位和企业协办的“高雅艺术进上饶”第26场演出。

    我崇尚高雅艺术。每次接触她,走进她,都感觉接受了一次圣洁的洗礼,一种灵魂美的熏陶。

    感谢“高雅艺术进上饶”这个主题活动,让我有机会与高雅艺术零距离。希望今后能有更多的机会,让更多的市民,接触、走近高雅艺术的神圣殿堂,感受高雅艺术的神奇魅力,进一步提升上饶这座“全国优秀旅游城市”的文化品位!

    2010年6月20日

    生活随想

    生活很复杂,生活也很简单,关键在于你看它的眼光和角度……

    (一)平凡里的幸福

    天空还在往大地上倒水,“哗哗哗、哗哗哗……”

    高处的水往低处灌,小河的水往大河涌。河水快速上涨,漫过了河堤,冲毁了河道,填满了大街小巷,溜进了宿舍店铺……

    汽车静静地熄在水里,有人高挽着裤腿探索前行。有渔民及时在大街的水里撒下了网,据说大鱼跑了,只网到了四五寸长的小鱼,两边的楼上楼下,三三两两地聚着看水看热闹的人……

    2010年5月22日下午,终于见到了太阳。于是和同学打了几个电话问问情况。在余干县某乡任乡长的同学说:我乡里总的情况还好,但鄱阳湖的水位很高,风浪很大,我已经几天没睡觉了;在上饶县某镇任副书记的同学说:我们镇虽在信江边上,但总的情况还好,我现在正和领导一起看望倒塌了房屋的灾民;在余江县某乡任党委书记的同学说:余江县城全淹了,灾民在往高处和相邻县乡转移,我乡里总体情况还好,但本乡范围内有一个大型水库,要严防死守。

    在乡镇历练了十多年,我对大汛期间的这些工作太熟悉了:除了河道两旁的乡村要全力保堤护堤,在一般的乡村,汛期最大的压力,就是山塘水库和山体滑坡,小二型以上水库又排在第一要位。在秋季的枯水期,就要及时对病险水库进行除险加固;汛期到来之前,要先放空水库里的水,清理加固溢洪通道;汛期内安排专人值班巡查,有异常情况及时报告,每一座水库都至少有一名乡镇党政班子成员负责;从溢洪通道出水开始,乡村干部每天都要上去检查一次。在暴雨稍歇的时候,我带上雨伞,穿上雨衣雨鞋,和包干村的村干部一起,走三五里的山路,到水库的大坝上观察情况……

    现在,当我在暴雨肆虐中,坐在办公室里安然地看书上网时,当我在哗哗哗的雨声中,静静地享受着一夜安心的睡眠时,当我按照正常的生活节奏,过着洗衣烧饭的平民生活时,我知道在这些看似平凡的幸福里,有着各条战线人们的奉献甚至牺牲,有很多人在这次洪水围困中失去了家园,有更多的人正舍小家顾大家战斗在抗洪抢险第一线,甚至还有人为此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向仍然战斗在乡镇基层的同学和同事们致敬!

    向所有战斗在抗洪抢险第一线的平凡的英雄们致敬!

    (二)白菜女人和玫瑰女人

    2009年的新年第一天,我和6岁的儿子睡了一个大懒觉,快10点钟才起床。到楼下步行街一看,简直是人山人海,各个店铺都花花绿绿焕然一新,高保真的音响放着流行劲爆的音乐,商场促销的演出活动吸引了无数的行人,在新年的阳光下,一切都是这样的温馨和美好。

    我和儿子一商量,决定先去大商场看看有什么物美价廉的适用商品,转了一大圈,见杆宽个高的大青包才九毛八一斤,就称了一个。

    出了商场,时间还早,便怀抱着大青包在街上闲逛。遇见一个熟人带了全家老小出来游玩,看见我的模样,就跟我开玩笑说:“新年第一天,你应该抱一束玫瑰走在大街上,怎么抱了一株大白菜?”我也玩笑着回答:“没人疼没人爱,我本来就是一个白菜女人啊,这正是我的真实写照。”

    一个有勇气怀抱大白菜在步行街的繁华中闲逛的女人,如果不是无知便应该是无畏了。现代人讲究个性张扬,喜欢标新立异,但只有内心充实,能清醒认识自身价值,不为外界评判所左右的女人,才可以傲视世俗的繁华,活得如此悠闲从容。在她们的心中,有着对生命本质的热爱,有着对生活油盐酱醋茶的真实体验,她们往往对生活充满了美好的向往,又能脚踏实地地付诸行动。她们是一群有知识、有专长、有素养的职业妇女,同时又是开明的母亲、可以交流思想和感情的妻子、不太称职的家庭主妇。她们走在家庭和事业并行的人生轨道上,走得忙碌也走得充盈,走得疲惫也走得踏实,成为生活中永远亮丽的风景,成为生命中真正的玫瑰女人。

    (三)人生三味

    我刚分配在乡镇工作时,经常要到村民小组开群众会。有一天晚上,在一个偏远的村民小组开完群众会,已是九点多钟,我和村支书还要走七八里夜路,回村部和其他工作组开碰头会。漆黑的夜里,我们一人打着一个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凹凸不平的机耕道上。村支书关心地问我走夜路怕不怕,我答,一个人走肯定害怕,但有他这个土地公公在身边,我就不怕了。于是,他给我讲起了走夜路的三种境界。

    第一境界。人走在一条完全陌生的夜路上,会害怕。因为对前途一无所知,只有硬着头皮往前闯。

    第二境界。初步了解了路况,这时胆子最大。因为你知道前方路上有几个坎,这里有棵树,那里有道弯,大概多远处有一户人家。此时你放心地大踏步向前。

    第三境界。你对这条路太熟悉了,你会真正的害怕。你知道行人曾被歇在坎里的毒蛇咬伤,亲眼看见这棵树上吊死过一个寻短见的妇女,那道弯在乱世时常发生抢劫。知道路边的那户人家常年在外赚钱,年底才回一趟家,倒是偶有乞丐或逃犯停留。你明白,前方需要你小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最后送上一句古话:小心行得万里路。

    是啊,人生不也是这三味吗?涉世之初,茫然无措,摸索前行,却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慢慢熟悉了业务,交三五好友,事业蒸蒸日上,生活圈越来越大,感觉人生渐入佳境,胸中升腾起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豪情;等到几番沉浮,历尽人情冷暖,才明白人生是多么的脆弱和孤单,你终于放弃幻想和依赖,踏踏实实地开始了真正独立的人生之旅。

    (四)菜篮子

    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竟然没有菜的位置,这一直让我很纳闷。因为买菜可是当今家庭日常生活中重要的家事之一。

    不过,我这里不讨论菜的问题,只想说说菜篮子的变迁。

    小时候,家家都有用细竹丝编成的小竹篮,河里洗衣、地头讨菜、亲戚送礼、外婆送节都用得上。真正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有时妈妈到菜地讨菜,在草丛中茂叶下发现已经成熟的南瓜、冬瓜,就随手扯把茅草,把表面上的绒毛抹掉,肩扛手抱地搬回家,从来不舍得放在菜篮里拎,怕把篮子压坏了。隔壁大姨家子女多,十来张口吃饭,所以大姨讨菜,背的都是跟小箩筐一样的大竹篮,萝卜白菜茄子辣椒红薯杆南瓜花,喂大了一家七、八个孩子。一个竹菜篮从年头拎到年尾,也没听说谁家平时吃饭要去买菜的,偶尔妈妈凭肉票到收购站买斤把肉过节,杀猪师傅用撕成细条的干笋壳把肉拦腰一扎,笋壳一头打个结,中间再撕个口子,食指一勾直接就提回家放到了砧板上,根本用不着菜篮。碰上哪户人家办红白喜事、盖房做寿的,主人家宰一头猪,亲戚邻居用竹菜篮送来米面大豆、笋干芋头,热热闹闹的就给办好了。

    自从商品包装用上了硬质的塑料包装带,个别能免费拿到这种包装带,且又心灵手巧的人,学会了在铁丝做的框架上,用塑料包装带编织出美观大方结实耐用的新式菜篮。因为数量有限,喜欢的人都得跑上门去预定。这样的菜篮一度很时兴。当市场上出现手艺更精致、花纹更漂亮的包装带菜篮时,妈妈也去买了一个。价钱不便宜,拎在手里比竹篮笨重些,但绝对结实,经得起摔打,也能承受起更多的重量。讨菜时用它,去外婆家拜年,礼品包、酒瓶、肉碗,装了满满一篮子,也不用担心会把它拎坏了。

    后来又流行起塑料篮,色彩艳丽,品种繁多,红蓝黄绿、圆的扁的,又漂亮又轻巧,做菜篮子却不实用,装不了多少东西,时间稍长就老化断裂。但那时女人们空余时间都爱织毛衣。假期里,我和同龄的女伴们也正迷恋着那根总也缠不完的毛线,所以一个装着毛线团的漂亮塑料篮,也成为了我们相聚闲聊时随身的好伙伴。

    没有留心是从哪一天开始,塑料袋悄悄地替代了塑料篮,成了我们生活中广泛使用的生活必需品。随着打工潮的涌动,青壮年的男人女人都出去打工赚钱,留守在家乡的老人和小孩,守着日渐荒芜的田地,却过着买米买菜吃的日子。每个乡村,甚至连自然村里都有了大小不同的菜场。菜场里的菜大都是从城市贩运过去的,价格当然比城里贵得多。那些塑料袋也就这样跟着各种各样的菜一起,从城市到乡村,再进入到千家万户,然后又红红绿绿地招摇在房前屋后、田间地头、树上河里、路边空地,在给人们日常生活带来极大便利的同时,也成了无法降解的污染源,成了乡村山清水秀的破坏者,成了新农村建设关注的重点内容之一。

    “菜篮?塑料袋这么方便,谁现在还会拎菜篮?”当我在家劝妈妈拎个菜篮去买菜时,妈妈就这样理直气壮地反驳我。不过妈妈虽然没有接受我的建议拎菜篮买菜,但每次跟菜一起回来的塑料袋,只要不是太脏,妈妈都会在洗菜时顺便在水里洗洗,挂着边上晾干,然后收集在一起,买菜时再送给在菜场里卖菜的邻居。

    当菜篮子时代已经不可能再回来时,我想,合理地重复使用,增加塑料袋的循环使用次数和寿命,减少塑料袋垃圾总量,也是一种切实有效的环保行为吧!妈妈用她细致无声的行动,为我也为大家,给出了一个比较方便合理、而且切实可行的答案。

    (五)偷渡客

    从浙江来了一个女朋友,她有三位家人在意大利的米兰:小叔子夫妻办了一个服装加工厂,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老板;儿子过去后,第二年就拿到了绿卡,先是当学徒,现在已经是印花的师傅,工资还不错,只是快30岁了,还没找到合适的意大利国籍的中国女孩。闲空时她和我聊起了发生在她家庭里的一些陈年旧事。

    她老公兄弟五个,家住浙江偏远的山区,人多地少田薄,改革开放前的浙江,大家的生活都非常贫困。最小的叔子眼看着贫寒的家,和早已该成家立业却还打着光棍的哥哥们,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心:和村里的几个年轻人一起,在中间人的帮助下,偷渡意大利米兰。

    临走前小叔子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花了几千块钱给家里装了一部电话,并且交代父母兄弟:“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给你们打电话。在没接到我的电话之前,这个号码一定要留着,并记得及时交费,保证电话随时可以接通。”

    偷渡的过程充满了艰辛和危险,甚至是一场生命的赌博。他们像货物一样,被藏在船舱底部,漂洋过海,或者被藏在闷罐车里,昼伏夜行。水路陆路,饥渴交加,历经了很多国家,在苏联因为抓捕和逃亡,滞留了一个多月,半年后终于偷偷地踏上了意大利的土地,来到了米兰,家里的电话也第一次传来了小叔子的声音。

    意大利的米兰,是一个美丽而又浪漫的城市。小叔子虽然到了米兰,但他只是一个见不得阳光的偷渡客,不会说意大利语,只能在中国人办的工厂里做工,没有合法身份,只能在地下室里干些别人不愿干的累活脏活,因为老板也担待着责任,发的工资自然比别人低了很多。

    转折是从那一年开始的。意大利政府忽然颁布了一个政策:在意大利境内居留达到一定年限、但没有合法身份的人,经本人申请并缴纳一笔不菲的费用后,可以依法取得意大利国民资格。小叔子抓住机会,及时交钱取得了意大利的绿卡。

    小叔子是一个有理想有志气的年轻人,来到米兰拿到的第一个月工资,就是买意大利语的教学碟片,当别的工友在喝酒打牌吹牛皮时,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刻苦学习,边听边练,因此在拿到绿卡前,他早已熟练掌握了意大利语。

    绿卡让小叔子的身份从地下转为公开,阳光下的米兰,给了他尽情展示自己的舞台。他开始了独自创业的艰难历程:亏过,赢过;苦过,乐过;失败过,成功过;现在管理着一个百多号人的厂子,找了个意大利籍的中国女子结了婚,生了三个儿子。前几年回国带着父母坐飞机,全国到处游了个遍,国内的兄弟姐妹,每有大事也能尽心地帮上一把。女朋友的儿子去意大利米兰,小叔子也是帮了不少忙的。

    一个偷渡客凭着不断的学习和执著的韧劲走到今天,已经是相当成功了。和他一起偷渡到米兰的一对夫妻,在意大利生下的子女,已经自动取得了意大利国籍,可他们自己因为舍不得交钱,错过了机会,到现在也没拿到绿卡,还是地下黑人:到现在也没学会意大利语,只能在中国人的厂子里做事。他们留在国内的儿子,几十年也没见上一面,因为一回国,就再也出不来了,所以只能是不断地给儿子寄钱。打算等攒够了钱,就回国,可这含金量很高的欧元,啥时才能攒够呢?

    她儿子初到米兰时,小叔子特意交代了一番话:白手起家、独自创业不容易啊!在国外,人情淡薄如纸,再大的困难和压力也只能自己扛着。即使暂时富裕了,也要想到还会有危机的到来。所以除了要尽快学会意大利语,找到好工作外,任何时候都要勤俭节约,不能大手大脚。他家里买了一套理发工具,平时全家人自己动手,彼此互相理发,人人都是好手,既节省了理发的费用,又多了一种生活的乐趣。小叔子建议她儿子空了也到他家里去免费理发,吓得她儿子护着头大喊:“叔叔,顶着你理的头发满世界走,你想让我一辈子打光棍吗?”

    这算消费观念的不同还是算代沟呢?我一边思考着一边和女朋友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2011年9月2日

    我也当回老板娘

    大弟弟年龄老大不小了,可一直不谈恋爱不结婚。父母对他没办法,怕他钱花光了,最后老无所依,只好全家帮着他,贷款在市区买下一处上下两层的店铺,权当给他存下以后养老的费用。

    弟弟们都在浙江的公司里上班,爸爸妈妈住在老家的乡下,于是,唯一住在市区里的我,担负起管理店铺的责任,当起了老板娘,也因此见识了又一种百味人生!

    承租人之一:经营铝合金门窗的老板

    店铺位于刚刚开发的区域,购房户入住率不高,人车流量不大,生意不太好做。背负着贷款的压力,我们都希望能尽快把店铺租出去,用租金来偿还利息。所以,拿到钥匙后,由我负责落实,做好了楼梯、卫生间,组装了简易组合灶,安装了卷闸门,在相邻的店铺非五百、六百不租的情况下,由我做主,四百元一个月,租给了一个来自浙江衢州的经营铝合金门窗的老板。

    老板30多岁,高高瘦瘦的,签合同时先付了一个季度的房租。快到期时,和他电话联系后,星期六上午,我带着儿子,到店里去拿第二个季度的租金。

    “没生意!就是赚口饭吃!还只能吃萝卜青菜!”他停下手中的活,上了趟楼下来,一边把钱递给我,等我写收条,一边眨巴着眼睛说:“这边的位置太偏了!我再做一个季度试试,看能不能把生意做起来。”

    收好条子,他就蹲到地上继续焊接,说客户下午就要,他得赶着把这个防盗窗做好,还特意叫来一个朋友,安装时一起帮忙。我带着儿子站在店门口,一边说话一边看他用电焊枪时停时续地点焊,不时冒出四射的火花。这时我忽然发现,他面前的水泥地面正被一滴又一滴的水淋得透湿,仔细一看,竟是从他眼睛里不断往下淌着的泪。

    “天哪,你的眼睛怎么了?”“昨天焊接时不小心,被电火花电到了!”“不是有防护面罩吗?”“戴着那玩意碍手碍脚的哪做得了事?”“可受了伤你去得更多!”“平时注意点,一般不会的。”“你这样淌着泪还要干活,那多难受啊?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办法是有的,就是用人奶滴眼涂抹。涂两次就好。”“那你赶快去讨人奶啊!”他哈哈大笑:“我一个大男人,去向别人讨人奶,别人不把我当成臭流氓揍扁了才怪!”

    想想也是。看他一直在焊,眼泪也一直在淌,本打算赶回家烧中饭的我,决定先帮他去讨点人奶。我从他店里拿了一个小碗,带了儿子往后面村子的人家走去。遇见一个年轻妈妈正抱着睡觉的小宝宝回家,我跟过去一问,她家宝宝一直喝牛奶;看见路边一户人家的院子里飘着“万国旗”,过去敲敲大铁门,没人回应;再往前走,四五个婆婆正坐在路边一边摘菜纳鞋垫一边闲聊,我上前打听附近有没有正在给小孩喂奶的妈妈,并向她们解释了原因,刚好有个婆婆知道这种治眼的方法,一边念叨“菩萨保佑你这样的好心人”,一边告诉我她们身后的这家人就有。

    抬眼朝敞开的大门望了望,没看见人,倒看见一条大狼狗,正对着我虎视眈眈,吓得我差点落荒而逃。我只好请那位婆婆帮忙。婆婆叫了一声,三楼的平台上有人答应着探出了头,正是那位年轻的喂奶的妈妈。听了我的要求后,满口答应了,只是让我过个把小时,等孩子睡醒吃奶时用一次性杯子给我留点。

    我高兴地回到了店里。时近中午,老板要请我吃饭,我坚决推辞了,带着儿子在附近的饭店里炒了两盘米粉,吃完后就去取奶。年轻妈妈亲自把装在一次性杯子里的人奶端下来递给我,抱歉地说:“你走后不久,我宝宝就醒了。我怕留的时间太长,把奶沤坏了,一直用冷水浸着,幸好你就来了。”

    终于把奶给了老板,我还热心地问他要不要帮忙点进眼睛,他连说不用不用,自己点就可以的。又到隔壁店里拿了两听饮料,塞到我儿子怀里,我让他快点回去用药,然后高兴地带着儿子回家了。

    第二个季度期满时,他给我打电话说,没生意,不租了,让我过去拿水电费。等我星期六上午过去,他已经装车完毕,准备出发回衢州了。他把店铺的钥匙还给我,还补交了最后一个月的水电费一百元:“我每个月的水电费都是九十多,一百元会多不少。其实这一百元我可以不交的,你又没催我交房租,我到期走了,你也找不到我。但老板娘你这么好,我不能这么做。”

    他把衢州的新号码给了我,说了他在衢州新店的地址,再三叮嘱我到衢州一定给他电话,邀请我到他店里玩,然后上了车。我和他挥着手,目送他和装着他简易家当的小货车,在平坦宽阔的大道上,快速地远去,融进了车流中,越来越小,直至没了踪影。

    在来回奔忙的车流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们都是一些为生活奔波的平凡的人。只要你我心中始终存有真诚、善意和爱心,我们的言行就一定会闪耀着人性的光辉,得到生活温暖的回报。

    承租人之二:经营广告设计的老板

    第一次来看店面时,他从自己开着的桑塔纳上下来:一个腆着肚腩的中年男子,说起话来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他说他县城的家正在装修,市区里开着公司,想在市里租个店面,住家兼接洽业务。

    租金商定每月四百元。他说家里有小小的女儿,所以要给楼梯安装铁栏杆,楼上要隔出睡房和饭厅,上下还要漂白一遍,这些工程大约需要费用一千多,所以要求租赁合同写上租期内他可以转租的条款,并且也免去了押金。

    合同的租期为一年,租金按季度交付,签合同时交付了第一个季度的店租。第二个季度快到时,我到店里找他,看见了他年轻漂亮的妻子和三四岁的女儿。他的妻子客气地接待了我,电话联系他之后,让他自己和我说定了一个时间。

    我顺便到隔壁熟悉的老板娘店里坐坐。老板娘咬着我的耳根子说:你店里那个老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牛皮哄哄的,吹他资金怎么足,生意怎么大,朋友怎么多,后台怎么硬,把人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招进公司,骗上手后就把老婆孩子给蹬了。这个女大学生嫁给这种人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年龄相差二十来岁不说,平时除了帮他生养孩子搞广告设计,在家里什么权利也没有。

    我笑笑。人生百态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或主动或被动,每个人都在选择和被选择之中。我们只能是尽量地做好自己吧!

    第三个季度我提前半个多月电话联系他时,他的态度很不好,凶凶地吼:“哪有这么早就催交房租的?”他这种口气让我吃了一惊,便也放下脸,冷冷地责问:“提前半个多月会早吗?一般都是提前一个月交的。况且我还只是让你定个时间,没让你现在就交。如果你不想交店租,你也可以不租的,这是你的权利!”他终于改变了语气,一边道歉一边笑着解释:“我县城的房子装修好了,我搬进新家,店面已经转租给别人,租金五百元。你别去找现在开店的那个老板,省得他怪我赚了他的钱,我会按照我们的合同,把租金按时交给你的。”既然这样,我觉得也是行得通的。所以我没去店里,只在县城一个约定的路口,收到了第三季度的租金。

    第四个季度,我提前一个月给他打电话,他态度很好,说租金还没去收,等收到了,就把该交的部分给我。过了一个多星期,联系他时,手机总关机,公司的电话也没人接。又过了几天,再打过去,手机停机,公司的电话是空号。

    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从人间蒸发了吗?我担心租金落空,赶紧跑到店里,一问,我和现在租着店面的老板都傻眼了:这个季度的租金,他提前一个月就收去了,留下来的是和我同样的联系电话,听见的是同样标准温柔的语音回答。

    签合同时为了省事,没写身份证上的地址,只写了他的身份证号码,也没留存身份证复印件。除了公安办案,谁也不能随便查阅别人的身份证住址;住在县城,但具体位置我们都不知道,他有公司,但公司名称我们也不清楚;去报案去找人去托人,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折腾?望着面前一脸无辜的店老板和摊在我面前的收条,我用手机向爸爸妈妈汇报情况后,只好自认倒霉,好在他做了扶梯隔了房间,也算抵消了一部分损失,心里也比较平衡,所以就和现租的老板签订了下一年的合同,并且收了押金。

    可以说,这个广告公司老板的行为是有预谋的。我如果谨慎一些,不图省事,直接和现租的老板碰头,这个损失是可以避免的。当道德已经无法约束人的行为时,就该是法律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承租人之三:又一个经营铝合金门窗的老板

    从广告设计老板手里转租店面的这个老板,也是经营铝合金门窗的,已经在市里做了许多年,有一定的信誉,生意做得不错。老板高高瘦瘦,言语不多,为人诚实忠厚。他的妻子却胖胖墩墩,伶牙俐齿,一开口说话,我连插嘴的缝隙都没有。除了每个季度拿租金时到店里去一下,平时没事我从来不去打扰他们。

    单位里一个要好的女同事,在市里一个新开发的小区买了一套新房子,交房后急需装上防盗窗,但不知市场价格怎样,哪一家质量可靠,心中茫然,向我询问。我想了想后告诉她,我弟弟店里的那个老板手艺不错,人也诚实,我不能保证价钱上给多少优惠,但可以保证一分价钱一分货,物有所值。女同事当时就要了号码,准备星期六自己到店里去找老板谈谈。

    我给老板打了电话,让他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尽量给点优惠,同时我又先劝过女同事,到时接受他主动给出的最大优惠,不要太斤斤计较,质量才是第一,大家赚点钱都不容易,双方满意最好。

    防盗窗装好后,女同事特别高兴,告诉我说,防盗窗的质量很好,焊接得很仔细,老板主动给出了满意的优惠,所以结算时她连零头都没扣全照付了,还热情地向相邻的房主推荐了这位老板。

    去店里拿下一个季度的租金时,老板和老板娘都非常高兴和客气,说通过我同事的介绍,他在那个小区接了好几家防盗窗业务。我也快乐地微笑着,指出是他精细的手艺和诚实的为人,为自己赢得了信誉和生意。

    因为城管不允许商家出店经营,只能在店里面焊接防盗窗,这样店面就显得太小了,所以租满一年后,他只好恋恋不舍地搬到了隔壁一个大店面里。但在搬走之前,他为我找到了接手店面的下一家老板,签订了一年的合同。他一走,后面的老板就直接搬进去了,租金五百,押金五百,还省掉了空租期。

    店面也像一个舞台,生旦净末丑,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出接一出,演不尽人间百态,创业艰难……

    2011年7月28日

    同铺的女同学,你在哪里?

    我的初中、高中都是在乡镇中学完成的。对于家住乡村埋头读书的我们来说,城市是遥远而又陌生的。在城里,有车流,有人流,有高楼,有大道,却没有我们熟悉的面孔,没有我们落脚的屋檐。

    但我们也有过几次机会,因为参加全县的某种比赛,由老师带领着来到县城。车费记不清是学校还是自己出的,住宿一般都是安排几间教室,让我们在课桌上或地板上铺垫着睡觉。若带的只有一两个学生,带队老师就尽量找县城里的同学朋友家挤个床,把我们安置好。多了就没办法,只好住大教室。各个学校来的学生住在一起,那感觉也很新奇有趣。

    有一年夏天,好像是参加全县运动会。我校一共来了四个女同学,被统一安排住在县城镇小学的一个教室里。我们一起动手,把平整光洁的水泥地面打扫干净,用抹布抹过,待地面风干后,再铺上带来的草席和毯子。

    我们正在铺床时,门口来了几个女孩子,一边探头探脑地看着我们一边讨论着什么。其中有一个女孩走进来,把我喊到门外,对我说:“我们是县中的学生。我们寝室里还有三张空床,想邀请你和你的同学到我们寝室里去住。”住寝室当然是好事,但她强调说只有三个空床位,只能去三个人,我们有四个人,剩下那个怎么办?再说,我和她们又不认识,住进她们寝室也不太方便。这样一想,我就谢绝了她们的好意,回到女同学们的身边。

    走进教室后,我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马上有一个女同学跑出去,找到还站在门口的那个女孩子,连声说:“我去!我去!”女孩高兴地答应了,那个女同学跑进来卷了毯子席子就站到了女孩身边。其他两个女同学也赶紧跑出去问女孩:“我也一起去住,可以吗?”“我也想一起去住!”女孩更高兴了,点着头回答:“可以,可以。我们寝室刚好空着三个铺!”

    三个女同学都兴高采烈卷着铺盖站到女孩身边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她们发呆。这机会本来是我的,为了和她们在一起同甘共苦,我主动放弃了,现在倒好,反倒是我成了多余的人,没人想过我一个人住在这里该怎么办。我突然觉得很生气,我在这县城是有两个去处的:一位女老师和一位女医生。“文化大革命”时,两位阿姨因为工作太优秀遭人嫉妒,被错误地打成反革命,在监狱里关过几年,出来后租住在我家里,妈妈一直关心善待她们一家老小,她们落实政策回城后,感恩我父母的关照,和我家成了亲戚。

    但我想,如果大家住在一起,干什么事都有伴,这样不容易掉队。所以我只有不好意思地主动询问女孩:“那,还能再加我一个吗?”女孩面有难色,说:“我们寝室规定不能住外人的,每天夜里都要查房。但是你等等!”女孩回头和她的朋友们商量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似的说:“一起去吧!晚上查房时我们再想办法!”

    县城镇小学就在县中隔壁。路上,几个同寝室的女孩子,一边热情地帮我们提行李,一边叽叽喳喳地快乐说笑着。她们是高中的同班同学,一个团结友爱的小群体,邀请我们住她们寝室是她们集体想出的主意,看我们住在教室的地板上太艰苦,决定为我们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现在心想事成,她们自己也很开心呢。只有我的心里惴惴不安,因为还不知道晚上会不会被查房的老师赶出来。

    寝室里有四张两层的床,共八个床位,三个女同学在已回家女孩的空床位上铺上自己的铺盖。我被安排和一开始邀请我的那个女孩共睡上铺。接下来,我们一起到食堂打饭,一起在校园里散步,一起海阔天空地神聊,很快就成了亲密的朋友。终于熄灯了,我们整个寝室的人,凝神屏气,“严阵以待”,准备迎接老师查夜。

    只睡了一个人的床是没问题的,因为老师也并不认识谁是谁,也没必要去辨认,关键在我们这张睡了两个人的床上。女孩让我和她一起睡上铺,还特意把枕头垫高,侧着身子向外躺着,我则平躺在她身后,把头藏进被窝里,一动不动。

    一位女老师敲开门进来,拿着手电筒,一个个床位照过去,顺便问道:“这几天放假你们都没回家啊?”和我同铺的女孩撑起头搭话说:“作业那么多,做作业都来不及呢,哪还有空回家?”女老师对着我们所睡的铺位照了照,安慰一句“早点睡吧”就出门了。下铺的人赶紧把门关上,我们大家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

    就这样住了三天,比赛结束,我们该回家了。但大家已经好得像亲姐妹一样,难舍难分,千言万语,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除了互留家庭地址和学校班级的通讯地址,我们还决定到照相馆里去合个影,留作纪念。

    后来,和我同铺的女孩,给我写了信,同时把相片寄到了我的手里,由我分发给另外三个女同学。我也写了一封答谢的回信,不知她收到没有。因为我们的班级变动得很快,我没有再收到她的信,也没有再给她写信,就这样和她失去了联系。

    每次看到那张照片,我就有寻找那个同铺女孩的冲动。她很漂亮,很健谈,很有爱心,也很洒脱,我们聊得最投机,她说第一眼看见我就很喜欢我,所以她第一个邀请的人是我。其实我也很喜欢她,一直都在心里想念着她!

    我只记得她名字中有个君字,当时她的家庭地址是上饶市电影院,应该是她的爸爸或者妈妈在那里工作。所以每次到市里经过上饶市电影院,我就有进去找寻她的想法,但终于没有付诸行动。后来,电影院拆了,企业改制了,我更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她了。

    看到这篇文章的读者中,有上个世纪80年代在上饶市电影院工作过或者在上饶市电影院家属区里长大的人吗?也许你的一个信息能够帮我找到这位青春年少时的女朋友哦!

    我期待着能够与她再相逢!

    2011年9月26日

    ——发表于《上饶晚报》

    红豆生南国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一首耳熟能详的红豆诗,与每个人生命中最美丽的相思融合在一起,自然会引发人们对爱情无限美好的向往。

    南国是在哪儿?红豆长得怎样?对这两个疑问,我曾经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和不同的女朋友探讨过无数次。

    那天和一群三清媚的文友们登竹石山,下山时,看见竹林下、山路边,有几丛矮小碧绿的灌木,结着很多豌豆一般大小、圆圆的鲜红的浆果,特别惹人喜爱。走在我前后的美女都兴奋地叫喊了起来:“这是不是红豆啊?”

    “不是!这只是一种美丽的红色浆果!具体名称我不知道,但它绝对不是那个代表相思的南国红豆。”我近似于专业地解答了她们的疑问。

    “不一定吧?你看它红得这么鲜艳,圆得这么可爱,也很能代表相思情意的哦!”

    “我看见有的商贩把红色的赤豆,用针线穿成长长的一串,摆在摊子上卖,说是红豆项链,也看见过有人把一种大大的豆子染成红色,串成项链,也说是红豆。就是不知道那种代表相思的真正的红豆,到底长得怎么样?”

    “真正的红豆也是这样鲜红色的,润着亮丽的光泽,但它的形状是心形的,是一颗略扁却非常饱满的红心,有两个绿豆那么大,它的两侧还分别有一道心形的淡黄色的纹理,非常漂亮!看见它,你就会明白,‘此物最相思’说得有多么贴切,因为用它传递相思,真是最合适不过了!”

    女友提出了质疑:“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亲眼看见过吗?”

    “是啊!在这之前我和你们想的一样,直到我真正看见了它!”于是我讲起了与红豆相识的故事:

    一起寻找红豆

    那是在2002年春天,我有幸到珠海市委党校参加一个全国性的业务培训。珠海市委党校依山而建,到处都是珍稀的名树花草,都挂着写有名称的铜牌。特别是那些南国特有的植物,让我们觉得这里更像一个植物园。就在我们住的党校宾馆右边,上坡的大道旁,有一棵大树上的铜牌,吸引了我和同行女友的目光:红豆树!

    天哪!这就是长红豆的树啊!我和女友万分惊喜地跑过去,双手拥抱着树干,一边轻轻地摩挲着它那粗糙的淡褐色的树皮,一边仰起头,渴望从它那繁茂的枝叶间,找寻到想象了太久的相思红豆。微风拂过,树叶轻摇,只洒下了无数细碎跳跃的光环。

    开班典礼上,东道主重点介绍了党校这个美丽的植物园,并且告诉我们,珠海没有冬天,所有的植物在整个的生长期内,都是花果同株,一边开花一边结果,所以这里一年到头花开不停、瓜果不断。

    这个说明让我们欢喜雀跃。原本以为我们有幸认识了生长红豆的树,但因为现在还是春天,不是成熟的季节,所以只能与红豆擦肩而过了,想不到南国如春的四季,还能带给我们另一种意外收获!

    第二天,我们到红豆树下细细寻觅,真的在路边的缝隙里找到了一些残缺不全的红色颗粒,这给了我们希望。第三天,在早饭前的间隙,我们先到树下寻找,只捡到几个形状不整齐、颗粒不饱满的红豆。有路过的女同学看我们在红豆树下寻寻觅觅,好心提醒道:“我们一大早就起来捡过了,你们现在哪还找得到好的红豆?”原来对红豆感兴趣的不止是我们两个女人啊!

    第四天,我们凌晨五点多就起床,简单梳洗后直奔红豆树下。这次我们抢了先,水泥地面上保持着绝对没被破坏的原始状态,因此,我们找到了最鲜红、最饱满的红豆。但在我们挑剔的眼光下,完全符合条件的不多,每个人都只寻得了五六颗。

    虽然红豆相思,却无处可寄,只是很想带回来与朋友们一起分享。谁知旅途颠簸,到家后好不容易从包里抖出了幸存的一颗,最后也在岁月流逝中,不知遗失在哪一个无人相思的角落里。

    2011年12月23日

    暗恋是一种美丽的忧伤

    到某单位办事,回程时刚好有一女孩和我相伴,于是我们同携了初夏的阳光和清风,顺着大街,一路走一路聊些闲话。

    女孩还很年轻,虚岁二十五,研究生毕业,目前正在积极参加社会实践,有着自己的人生理想和明确的生活目标。可我用过来人的眼光看,觉得女孩已经不是很年轻了,想当年,二十五岁,女人大多已经结婚生子,生活的重心放到了儿女的身上。

    “事业是很重要,女人在经济上一定要自立,但是别一心只奔着事业,忽略了身边的爱情。不是说刻意去追求,但一定要留心,有好的就要把握住。”

    “你谈过恋爱吗?”“还没有!”“什么原因呢?”“这么说吧,喜欢我的人,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那就是说你的心里有自己喜欢的人,但是你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你?”“是这样的!”“为什么?”“因为自卑吧!我长得不是很好看,学业也不是最优秀,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关注过我!”“如果让我来定义,可不可以称之为暗恋?”女孩羞得红了脸:“可以算吧!”

    “时间短这不是个问题,时间长了就有点严重!暗恋是美丽的忧伤,但也是致命的诱惑!”我认真地看着她,“其实生活中的每一个人都很普通,都有着自身的优点和缺点。就像你,虽然长得不是很好看,学业不是最拔尖,但你学有专长、善解人意,有理想、有追求、有口才、有内涵,我觉得你非常的优秀。而你心中的那个他,在别人眼里,也只是千千万万普通人中的一个。暗恋会给他镀上一道神奇的光环,他会变成世界上最优秀的人,占据你全部的心灵,从此没有哪个异性能走进你的心里。这样下去,会影响到你今后的恋爱和婚姻,你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幸福。”“那怎么办?我一个女孩子总不可能自己去表白,而且书上说,女孩是不宜主动示爱的。”

    “这倒也是!但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让对方知道你的这份心意!接受,皆大欢喜;拒绝,你也就死了心,了却一段心事。解脱出来后,你才会发现,世界上好男孩多得是,你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至于如何让对方知道,我也提供不出好的建议。你可以向书本或好朋友们讨教。我想说的只有两句话:不要让暗恋误了你的青春!更不要因为羞于表达,错过你一生真正牵手的人!”

    女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站在街口拐角处,向我挥着手,迎面而来的是初夏清凉的微风……

    2011年5月9日

    在春天播下快乐的种子

    春天,万物复苏,莺飞草长、百花盛开。“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正是大自然最美好的播种季节!

    在人生的春天里,我也想把快乐的种子播下。

    第一颗快乐的种子,播在音乐里。每天早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是打开收音机,让动听的歌声和优美的旋律流淌在身边的每一个角落。我在家时,除了儿子写作业,平时只要儿子的电视一关,我的收音机就开始响起。儿子的小提琴准备考级,从最初的咿呀噪音变得悦耳动听;我那仿钢琴的电子琴,因为整天忙于上班下班洗衣烧饭已经多年没弹,沉寂在屋角像一个暂时休眠的美梦。喜欢音乐,虽然能整首唱下来的歌不多,但那些或经典或流行的歌曲,那些或忧伤或美妙的旋律,我又总能够哼上几句。音乐从来没有占据过我生活的重心,音乐永远只是我生命中的背景,但音乐就像人生最温暖的底色,哪怕是最暗淡的光阴,也能在它的映衬下,带给生命暖意和希望!

    第二颗快乐的种子,播在文字里。从小爱看书,生命中最美好、最快乐、最享受的时光都是与书共度,新华书店和图书馆永远都是我的最爱。儿时书读得多的最大收获,是整个学生时代语文成绩一直保持全班前三名。读了书最好的去处,就是能把心中千般烦恼万般愁绪,通过文字得以解脱和释放。记得有一本书上说:“写作最初的动机往往是因为痛苦。只有当你为快乐而写作时,你才领悟到了写作的真谛。”文字在承载了太多人生的悲欢离合之后,快乐写作成为一种感悟,一种姿态,一种宣言。文学是我们的精神家园,那里有温暖、有快乐、有自我的重塑、有心灵的交流。我们在文学的殿堂里沐浴着圣洁的光辉,对凡俗人世的得失荣辱,便多了一份淡定和从容;生活中的挫折和磨难,就变得微不足道可以忍受。文学给了我们宽广的心胸,让我们恋上红尘,却又超越现实本身;文学给了我们独特的视角,让我们透过尘世的残缺和忧伤,发现生活的快乐和美好。文学让我如此美丽。

    第三颗快乐的种子,播在网络里。现代社会,网络的触角已经延伸到城市的每一户住宅,乡村的每一个村口。当我们回到老家过年时,当越来越多在城市里打工的人们,背着在出租屋里使用网线的笔记本电脑回家,却不能上网,只能看看下载的电影时,当我们需要进行一些早已习惯了的网络交流而不能实现时,才体会到网络已经成为我们日常生活重要的内容之一。工作、写作、阅读、浏览、信息交流、朋友问候,甚至闲暇时的娱乐都与它紧密相连。人们坐在电脑前的时间越来越多,虽然增加了得颈椎病、腰椎病的风险,但我们不得不承认,网络在开阔眼界、拉近个人与世界距离的同时,确实也给我们带来了身心的愉悦和享受。

    第四颗快乐的种子,播在山水里。自古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之说。书是一直在读,能不能达万卷,有待今后继续努力。路也一直在走,踏遍祖国的山山水水,受时间和经济条件的限制,永远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除了偶尔登一回森林公园的云碧峰,唯一切实可行的,是充分利用上下班的闲暇时间,一路走一路尽情欣赏信江两岸的春秋冬夏、潮涨潮落、花谢花开,以及共同构成风景的各种各样的人。现在,信江春水正涨,水肥鱼美,那些收藏了一个冬季的渔竿渔具,又稳稳地握在了垂钓者的手中。滨江路上,百花丛中,跳舞、太极、挥剑、跑步,到处生机勃勃。特别是一位70多岁的女老师,和我爸是大学同学,比我爸还大两岁,每天早上穿着黑短裙红开衫,一边散步一边摆着跳双人舞的姿势,口里喊着“嘭嚓嚓、嘭嚓嚓”,一个人转着圈跳“快三”的舞步。天哪,那是“快三”耶!我每次在转第二个圈时,就已经晕倒了!

    第五颗快乐的种子,播在友谊里。快乐与朋友分享,会得到双倍的快乐;痛苦有朋友分担,忧伤能减轻一半。每一个人的成长,都离不开朋友的相伴和关爱。真挚的友谊,是冬日的火、夏日的冰、春天的花、秋天的云。朋友或来或走,也许因为时间空间的变迁,某一个朋友只能陪你走过某一段人生旅程。但朋友这一个整体,会伴你共同走过人生的四季,呈现给你不同的风景。快乐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有三两个知己”。从来都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如果你的身边就有这样的朋友,不论贫富贵贱、不管地位高低,请你一定要付出真诚善待他(她)。有一句话让我一直温暖和感动:也许我不会说一句表扬你的话,但我会是一个值得你做一辈子朋友的人。回望人生之路,最艰苦的岁月都是朋友给了我最多的温暖和勇气,让我一直心存感恩却无以为报。

    第六颗快乐的种子,播在亲情里。在一本书里看到过一句话,觉得很有意思:“对生咱的和咱生的,我们都得有个交代不是?”是啊,父母年纪大了,我们要赡养照顾,子女还未成年,我们要抚育操心。在这样的夹缝里,我们还要努力地学习工作,追求自我价值的提升和发展。家庭,是每一个人走向社会的始发地,也必将是人们最终的归宿地。血浓于水的亲情,安抚着曾经的伤口和沧桑,记录着所有的成长和喜悦。最喜欢儿子每次放学一回家,就跑进厨房跟我叽里呱啦地说上一大通:考试得了多少分,发生在班里学校里的新闻、趣闻、笑话。我总是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乐呵呵地分享他的神采飞扬。考出好成绩,我也一定给他一个温暖结实的拥抱;遭遇挫败时,我一定给他最坚定及时的鼓励。感谢上天,我有着健康达观的父母;感谢命运,我有着活泼可爱的儿女。虽然人生还有太多的缺憾,但且让我们接受现实,珍惜拥有,因为世上从来就没有完美存在。也许前世我们只修得这么多,也许为了来生,我们还要继续修炼,但现在,就让我们认真地活在当下,过好真实的每一天吧!

    2011年4月2日

    百炼成钢周亚鹰

    “生活把他推向火坑,他却在火坑里百炼成钢。”这是周亚鹰的老师——上饶师范学院中文系教授汲军女士在周亚鹰作品研讨会上给予他的评价。

    《我是城管》是一篇职场散文,林林总总六七十篇,洋洋洒洒十余万字,它在2012年《散文选刊·下半月》头条开始长篇连载后,由于题材取自当今社会的热点焦点难点问题——城管,文章一面世,就引起读者和社会的广泛关注,被许多省市级电台长篇热播,有眼光的影视公司和出版商也把目光聚焦这里,开出了上百万的高额版权费。

    《我是城管》之六十《有为才有位》中,周亚鹰对自己的经历有一个简单介绍:“我从做记者到自己创业再到考公务员进入基层行政职场,十多年来一直坚持‘有为才有位’这个观点。”正是在“有为才有位”的行为准则指引下,他高中时期就开始发表文章,大学时是学校《流弦》文学社的社长。他当过记者,开过数家公司,他考上了县文化局副局长、任过县政办副主任,给三位县长兼任过秘书,他任过体改委主任和国资委主任,做过难度极大的国有企业改制工作,管理过全县几十个亿的国有资产,他在每一个岗位上都勤勤恳恳,亲力亲为,每一项工作和事业都做得风生水起。工作之余他还笔耕不辍,在《人民日报》《海外文摘》《散文选刊》等大报大刊发表过许许多多的文学作品,他先后出版两部个人专著《红土地·黄土地·黑土地》和《流水人生》。

    通观他的作品,如果说以《二姐》和《母亲》系列为代表的情感散文、以《浪漫镇巴人》和《广丰民谣》为代表的文化散文足以体现他身为作家的文学素养和人文情怀的话,那么他的职场散文《我是城管》则是一面猎猎于世事寒风中的旗,个性鲜明地展示了他作为一个政府官员对社会的道德良知和责任担当。在《我是城管》中,周亚鹰首先是一个官员,一个践行者,然后才是一个作家,一个记录者,一个能做更能写的官员作家。

    “国资委调往城管局(上联),文明人学做野蛮事(下联),文不对题(横批)。”这是周亚鹰新一轮历练的开始。当今社会,城管夹在政府与民间之中,夹在领导和群众之间,这“两面不是人”的尴尬现状,注定了周亚鹰走进城管,就是把自己推进了一个焚烧煎熬的火坑。

    在《我是城管》中,虽然周亚鹰已经最大限度地做到了感性和理性相结合,依法办事和灵活机动相结合,思想工作和强制措施相结合,但他独当一面的能力、直面现实的勇气、犀利流畅的文笔、酣畅淋漓的表述,让平凡如我们一样的读者,手不释卷地读完之后,心生无限敬佩之余,又不由得为他捏把冷汗,不时提醒他:得罪人太多,只怕从此仕途坎坷啊!

    文章看到最后,为周亚鹰的担忧一扫而空。《我是城管》之六十《有为才有位》给了我们无限的信心和勇气:“几天后一晚上,邵县长来电,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亚鹰……这百十来件实事全部惠及市民,真做好了,就是对人民群众负责!我相信你,你是个文化人!’县长没有将我当成一名常规的局长,而是以对文化人的充分信任来期望我,这让我大受感动。”看到这里,也让所有的读者非常感动。终于明白,正是因为有这样慧眼识英才的领导在他身后全力地支持和鼓励,才有了城管局长周亚鹰尽情展示的舞台,才有了知名作家周亚鹰又一篇巅峰之作,才有了《我是城管》这一系列透视城管、解剖城管的职场散文,这一反映城管真实现状、树立城管正面形象、寻找城管工作突破、探究城管难管根源、来自基层第一线最具体最生动的城管工作笔记。

    “有为才有位”,这是一种管理意识,也是一种生存思想。因为“一寸光阴一寸金”,这一千古绝句惜时之诗的作者——唐朝诗人王贞白是广丰人,周亚鹰还在《我是城管》中提出了“把广丰打造成光阴文化之城”的城市定位和发展理念,描绘了历史与文化、人文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美好前景,为政府决策、城市发展提供了翔实的资料和完整的构想。周亚鹰用出色的工作和完美的写作赢得了领导的重视、下属的信任、群众的理解,城管工作也获得更广泛的社会关注和支持,成为“有为才有位”的最好诠释。也许“把广丰打造成光阴文化之城”还需要城管局长周亚鹰和全体广丰人民长久的努力,但目标就在前方,而他们已经启程,正大踏步走在前进的路上……

    2012年4月26日

    ——发表于《三清媚》

    “你玩游戏,还是游戏玩你”

    ——与江西圣达威总经理郑英谈孩子教育

    花团锦簇,鲜花盛开,走进江西圣达威总经理郑英的办公室,只听见身边文学会的才女们惊呼一片:“这么多的鲜花啊!”捧在我怀里的一个大花篮,在大家的左挪右移后,总算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找到了一席之地。

    “前两天我生日,其实我自己都忘了。那天我在外出差,傍晚才回公司,刚到门口,看见许多员工手捧鲜花站在那里,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下车的间隙,就有人在门口拉起了横幅:祝英总生日快乐,永远青春美丽!原来是员工们自发组织,大家凑钱为我庆贺生日。当时我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郑英一边解释一边幸福地微笑着。

    江西圣达威电子材料有限公司是上饶市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的理事单位之一。星期六,会长毛素珍带领部分会员,到圣达威电子材料有限公司,举行了“上饶市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创作基地”授牌仪式。合影留念后大家围坐在郑英的办公室里继续进行热烈的交流。每次看见郑英,她都是笑容满面,和蔼亲切。她的工作那么繁忙,可每次相聚,她总是关心别人更多,以一种真诚倾听、执著关注的姿势,让人很自然地把她当成可倾诉的闺蜜、可信赖朋友,感觉到她身上有一种来自智慧和人格的强大的精神力量,让人可以很自然很安全地娓娓诉说起自己难与人言的心事。然后,郑英会热心地帮你解忧,为你支招,有时甚至亲自出面去做相关人员的思想工作。郑英在北大读MBA时是班长,毕业后是全班同学一致推选出来的同学联谊会会长。郑英在公司管理上的成功是有目共睹的,而在家庭和孩子教育方面,她也有自己成功的经验和独到的见解。

    我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她的一个女朋友,夫妻俩因为总是采用居高临下的教育方法,引起读高中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儿子极度不满,简直到了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地步,并严重影响了学习成绩。夫妻俩求助于郑英,请她帮忙做做思想工作。郑英找他们的儿子谈了两次心,他就开始勤奋学习,最后顺利考上大学。

    现在,一群爱好文学的女人,围坐在郑英的办公室里,一边品味郑英熟练泡制出来的功夫茶,一边探讨文学与人生、文学与社会、文学与生活的话题,气氛热烈,暖意融融。我瞄准时机抢过话头,把儿子爱玩网络游戏并因此影响学习成绩,这个让我很头疼的问题提了出来,希望听听她的意见,讨教切实可行的办法。

    郑英微笑着看了看我,沉吟了一会,说起她正在加拿大留学的儿子,当年迷上网络游戏的故事。

    我们一家回上饶时,只把读初中的儿子留在深圳,请了一个阿姨照料他的日常生活,抽空我也会去看看他。当时电脑还没普及,网络游戏刚刚开始流行。有一次我在深圳,儿子向我提出想买一台电脑,方便星期天玩玩网络游戏放松一下。

    这样一个请求真的让我很为难!我本想坚决拒绝,可望着儿子充满期待的眼神,我又真的不忍心。所以当时我只回答他:“让我想想,在回上饶之前一定给你答复。”那天晚上我想了好久,想到我儿子是个自律又懂事的孩子,虽然小小年纪就离开父母独自留在深圳读书生活,自己管理自己,但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我想男孩子喜欢玩网络游戏其实很正常,很多大人也喜欢,只要不上瘾不痴迷,把握好度,不影响学习,也不必过于干涉。特别是星期天或节假日,我们远在上饶不能陪他,能在家玩玩电脑游戏也是一种乐趣和精神寄托,就算代替我陪伴儿子。

    第二天,在去商场买电脑之前,我和儿子有过一次很认真的交流。我语重深长地说:“儿子,电脑妈妈给你买,但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你只能星期天玩,其他时间坚决不能开电脑,不能因为玩游戏影响学习和睡眠。游戏是很好玩,但一个人娱乐休闲时玩一下游戏,和整天沉迷于网络被游戏玩掉,性质绝对不一样。你玩游戏,还是游戏玩你,主动权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你是个好孩子,妈妈相信你一定能说到做到。”

    一个学期结束,儿子成绩不错,还稳中有升,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有次在深圳,儿子没在家时,我顺便向阿姨了解了一下儿子玩游戏的事。阿姨诚实地回答:“这孩子说话算话,每次都只在星期天尽情玩一下游戏,平时电脑从不打开。只有一次,因为需要查一个资料,还特别向我说明过,才在星期天之外的时间里启用了一回电脑。”

    “你玩游戏,还是游戏玩你。”这不仅仅是态度问题、自律问题,更是一个孩子体验到战胜自我的能力,学会承担和兑现承诺的责任。正是因为有母亲的信任和期待作为动力,所以一位远离母亲的孩子,在充分感受着母爱亲情的同时,健康成长为一名身心健康、阳光开朗的加拿大留学生。当同行的其他留学生花着父母大把的血汗钱,出国乘飞机非二等舱不坐时,郑英的儿子却主动选择了坐普通舱。他在电话里对妈妈说:“父母赚钱也不容易,父母的钱也不能乱花,我坐普通舱和他们一样顺利地准时到达。”

    “我和儿子之间是一种相互平等相互尊重的朋友关系。儿子有什么心里话,都愿意和我说,我运用自己的知识和阅历,给他提出中肯的意见和建议,供他参考,决定权则永远掌握在他自己手里。”说起儿子,有一种幸福和慈祥,在这位聪明能干又美丽端庄的妈妈脸上,深情荡漾。

    上饶女儿多奇志

    ——走进上饶县茶亭工业园

    走进基层,走进一线,走进企业。2012年8月25日,上饶市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一行三十余人,来到了上饶县茶亭工业园这片神奇的土地。

    热情爽朗女县长——王菊萍

    王菊萍,上饶县常务副县长,一个热情爽朗、认真执著,蕴藏着无限潜能和散发着无穷活力的魅力女人。

    当年,二十多岁热情活泼的她,经公开选拔考试走上团地委副书记的岗位,从方志敏的家乡——弋阳县漆工镇副镇长一跃成为副县级领导干部,实现了人生高度质的飞越,创造了上饶市首次副县级领导干部公开招考的奇迹。王菊萍这个名字,从此深深地烙印在也参加了那次考试的我的脑海里。直到今天,我才有机会真正认识并领略到这么一位优秀女人的风采。

    在上饶县茶亭工业园区,王县长引领着我们这群手拿纸笔或相机的文学女人,参观了几个重点企业及项目。在深入工地和工作车间参观,听取企业员工详细介绍的同时,王县长总能适时地熟练地进行补充,还不时耐心地回答着身边好奇女人提出的各种问题。

    “上饶县茶亭工业园属上饶经济技术开发区工业C区,离上饶市城区、上饶县城区、沪昆高速西出口、上饶至武夷山高速鹅湖出口、上饶火车站及三清山机场均在5—15公里以内,区位优越,交通便捷,总规划面积10平方公里。目前已开发建设4.3平方公里,基本形成了以有色金属深加工、新能源新材料两大产业为主导的项目集群……”在茶亭工业园的沙盘和规划平面图前,王县长流畅地解说着茶亭工业园的精细选址、规划设计、环保测评、申报审批、三通一平、企业引进、项目落实、配套建设、后续服务、发展前景等等,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步骤,都倾注了以王县长为总指挥的茶亭工业园区指挥部全体工作人员辛劳的汗水和艰辛的付出。“目前,园区内十一万伏变电站、一万吨污水处理厂、一万吨自来水厂、西气东输上饶接口等早已规划好的基础性项目工程,都正在加紧筹备建设中。”标准的普通话,流畅的解说词,清晰的发展思路,流利的语言表达,就连专职的解说员也自叹弗如。

    座谈会上,王县长坦言自己从国家级风景名胜区——灵山旅游开发总指挥走马上任茶亭工业园区总指挥前曾心存顾虑,离开各项工作已基本走上轨道的灵山旅游开发,感情上难以接受,但最后还是下决心接过园区这个重担,除了上饶县委政府主要领导的信任和鼓励,还因为一直在身后全力支持她工作的丈夫说的一句话而坚定了信心:“县党代会人大会报告里都写着,要举全县之力主攻工业园区,全县人民都是你的后盾,你就甩开膀子好好干吧!”时值园区成效初显的今日,有一句话最能体现王县长对茶亭工业园区的深厚感情:“园区就像初生的孩子,我是看着他一天一天长大的。”

    举重若轻女经理——郑英

    “是英总!”“英总!”“英总好!”到了一个厂房林立的企业门口,文学女人们一下车,就听见快乐的呼喊声一片。郑英,江西圣达威电工材料有限公司总经理,一个五百多员工企业的管理者,一个端庄美丽的智慧女人,此刻,正淡妆素裙笑意盈盈地迎候在公司门前。

    英总的企业不是在市工业园区内吗?怎么又会在这里?答案马上由王县长揭晓:江西圣达威电工材料有限公司新成立了江西德源欣茂铜业有限公司,并落户茶亭工业园区,与上饶县签订了电工铜铝材产业化项目合同,项目总投资10亿元,占地面积285亩,预计运营投产后年产值可达40亿元,创税1.2亿元。目前,该项目7万平方米的主厂房已经建成,设备已全部到位并调试,9月份正式投产。更重要的是,这个公司还带动了园区内包括“新金叶实业有限公司”、“铜杆厂”在内,以铜的再生资源回收、冶炼及深加工为主项目的再生资源循环经济产业链,实现园区内产供销一条龙服务,节约了大量的运输和库藏成本,极大地提高了园区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光“新金叶实业有限公司”一家,全年就可实现税收3.5个亿。

    巨额的投资和高效的运作,已经让我们惊叹不已。当我们跟在英总和王县长身后,参观英总7万平方米的主厂房时,更是叹为观止。偌大的厂房,许多技术人员正在紧张地安装调试设备。因为是无尘车间,一些工人正在对地面进行清洗。我们一边走一边簇拥着英总和王县长问东问西。英总说,从设备进厂开始,每天晚上都是园区的干部帮我们值守,真的很感谢。王县长答,园区就是企业的保姆,企业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大家一边参观一边开心地问答,融洽地交流,经过公司庞大的物流中心后,终于走到了一个出口。临上车前,英总拿出一份供电公司的合同说还有一些手续需要办理,王县长马上回答:“你把供电合同给我,我们马上帮你去办。你只负责加快进度,确保9月份开工。”亲切的交流,密切的配合,优质的服务,超常的效率,我们都已亲眼见证。

    英总所在的江西圣达威电工材料有限公司是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的创作基地,也是会刊《三清媚》杂志的理事合作单位。多次的合作与交流,英总睿智的思想、风趣的语言、管理的经验、处事的风格、大爱的情怀、为人的善意,深深感动和折服了她的五百多名员工和文学会里众多的文学女人。她不仅是一个优秀的女企业家、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好母亲,更是一个以普度众生的佛念为己任的爱心天使,当员工的遗孤把一向慈爱的她喊作“妈妈”时,当她穿着来不及换下的细高跟鞋跑步前往,伏在公路边,紧握车祸受伤躺在地上的圣达威女工的双手,口中念叨“有英总在,你什么都不要怕”的时候,旁边所有的人都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认真执著女作家——毛素珍

    毛素珍,上饶市三清女子文学会会长,一个已经出版过4本个人散文集的女作家。

    毛素珍会长和几个文学女人一起,于2008年10月18日组织成立了“上饶市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在经济大潮的推动下,一切以经济效益为标准,而文学会的存在,更多的是为了满足人们精神的需要和心灵的净化,她和人的心灵一样需要社会各界的呵护和滋养。至少,在当今现实状况下,把文学会和《三清媚》杂志当成可以赢利的企业,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有人主动退了出来,转到了商界搏击。

    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这个民间组织,在毛素珍会长的执著坚持下,带领一群热爱文学的女人,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不断发展壮大,五年时间,已发展会员近500人,出版会刊《三清媚》杂志26期十五万余册,召开笔会、举办讲座、组织采风、开展交流,引起社会各界广泛关注,成为文学女人的精神家园,成为信江河畔的一朵奇葩,成为江西省“品牌社团”,成为中国文坛的靓丽风景。

    每次外出采风都是文学女人们最喜爱的活动,可以开阔视野,增长见识,交流感情,提高文学创作水平——因为采风结束大家有感而发都能写出美文发表在《三清媚》杂志上。这次组织到茶亭工业园区的采风活动,就是一个让文学女人接触、了解、宣传园区企业和工人真实生活的好机会。让大家把手中的笔杆和镜头,瞄准火红高温的熔炼炉和提纯降温的冷却池,瞄准林立的厂房和轰鸣的机床,瞄准繁忙的工地和火热的生活。引导会员走出小我,走向大我;走出小家,走向大家;走出风花雪月,走向社会舞台。文学女人们在新鲜好奇之余,也真实体验到企业一线员工的辛劳,更感受到了这片土地上现代企业发展腾飞的步伐。

    在车间里,毛会长和王县长一边参观一边微笑交谈;在沙盘边,毛会长和会员们一起聆听王县长精彩的讲解;座谈会上,毛会长又鼓励所有到场的会员畅欲所言,发表自己的感言。采风还没结束,歌曲、小说、散文、诗歌等各种题材的美文就已经在会员们心中酝酿了。

    其实毛会长最爱的还是写作,正是为了让更多爱好文学的女人有一个学习提升展示自己的平台,才一路艰辛地走到了今天。作为一个机关领导,除了优质高效地完成本职工作,还要为文学会的生存和发展,特别是为每期杂志付印前的印刷费费尽心思,资金实在不足时,毛会长就从家里拿钱垫下去,五年来已累计为文学会补贴资金20余万元,并始终坚信自己一直在做一件对会员、对社会有益的事情。而她自己一家,如今还住在十几年前单位集资的旧房子里。即便如此,她每天晚上依然坚持读书写作,每次采风结束,她都以采风地的风土人情为背景写一篇爱情小说,那些或浪漫或忧伤的唯美爱情,成为每期《三清媚》专刊的一大亮点。

    文学创作的道路上,充满了艰辛困苦,更充满了浪漫情怀。2011年,毛会长当选为上饶市政协委员,2012年,毛会长当选为上饶市作协副主席。因为热爱,因为信念,因为执著,毛素珍会长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成功之路。

    离开茶亭工业园的时候,我还在想,原来,一个女人,可以有这么多种人生选择。只要热爱,只要努力,只要执著,不管哪种选择,都可以活出同样的精彩。

    2012年9月10日

    ——获“青云杯”全市女作家征文大赛三等奖,发表于《三清媚》

    女人的梦想

    中午,应朋友之邀,和几个人到中年、功成名就的女人,聚在包厢里吃饭,不知怎的聊起了各自年少时的梦想。

    “我这人从小就爱钻牛角尖,所以我原来的梦想是到公安局,当个像福尔摩斯一样的侦探,天天去侦破案件,寻找蛛丝马迹。想不到一生跌跌撞撞的,到今天却成了个生意人。”虽然身家不菲、兼任几个公司董事长的她已不再年轻,但说起梦想,她的脸上又洋溢着少女时代的青春和光彩。

    “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女兵,又威武又神气。但女兵可不是想当就能当的,所以直到现在,每次遇见女兵我都要多看几眼,觉得非常羡慕她们。”说话的女人看起来又聪慧又能干,单看外表,根本猜不出她是一个已经做了外婆、刚从正科岗位上退下来的女领导。“哪曾想到我会在福利院里工作,一生中最大的成绩,是帮助600多名孤儿重新找到了家。”这时的她,满脸流淌着的是欣慰和自豪。

    “我小时候的梦想和你一样,也是希望能当女兵,觉得女兵特别神气,也没想到最后要在国土局退休,被同学朋友戏称为‘土地婆’。”稍显丰满的身材,却透露出成熟和干练,身为正科级领导多年,说起梦想,依然可见当年的激情和向往。

    “我从小的梦想,是建造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再凭自己的能力和实力,开办一所独立的幼儿园。现在我的第一个梦想实现得很圆满,在市里建了一栋楼,有五层,足够了。第二个梦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实现的可能。也许终有一天能实现,也许一辈子也实现不了,但这对我来说已经不太重要。”她从国企的车间主任下岗后,先后在市内几个大型商场、全国连锁商业网点做过经理、工会主席等领导职务,以耐心的思想动员、周到的细致服务、高超的谈判技巧、勤勉的工作作风,为自己赢得了地位和高薪,证明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坐在她们中间,分享着她们的梦想和成功的喜悦,有两幅和梦想有关的画面也从我的记忆深处生动地浮现眼前。

    我家住在乡政府所在地。年少时,每当傍晚时分从乡政府大门前走过,常常看见乡政府里工作的几个男孩女孩,端着食堂里打来的饭菜,站在大门口一边吃饭一边兴高采烈地高谈阔论。在我的眼里,他们是一群幸运又幸福的人,可以领着工资轻松快乐无忧无虑地生活。与此同时,我也在想:如果能努力读书考个学校,成为和他们一样领工资的人,再找一个同样领工资,爱我我也爱他的男孩结婚,组成一个温暖的家,这辈子也就足够了。

    若干年后,已经成为政府副乡长的我,端着刚从食堂打来的饭菜,站在办公楼下的大门前,一边用调羹随意搅着饭碗,一边和从田里收工晚归、赶牛荷锄经过乡政府门前的老农们寒暄。一位熟悉的大婶挎着竹篮一边匆匆经过门口一边说了一句:“真羡慕你们领工资的人,可以天天敲着碗到食堂吃饭。”

    大婶的这句话点拨了我,忽然间醒悟到现在的我已经成为了许多年前梦想中的自己:领着工资,吃着食堂,有一群可以高谈阔论的年轻朋友,甚至还当上了领导,远远超出了自己预定的目标。可是此时的我轻松吗?快乐吗?食堂的饭菜难以下咽,工作的压力盘在心头,此时此刻,我一边吃饭一边打招呼还一边心事重重地考虑着明天必须要完成的工作任务。爱情婚姻也是坎坎坷坷,找一个彼此相爱执手一生的人却是这么的难。也许生活总是这样留有遗憾、难以完满的吧,那么就让我们学会坦然接受和冷静面对。

    儿少时的梦想有时能引领一个人一生发展的方向。宋祖英献给老师的一首歌曲《长大后我就成了你》,也真实反映了这样一种心路历程。

    我想,有梦想的人终究是幸福的,不管这个梦想圆满实现还是深埋记忆。我相信,每一个被梦想引领和照耀过的人生,一定都有着别样的光彩和美丽,并且永不褪色,在记忆中永恒。

    2012年7月5日

    “此人不适合写小说!”

    ——与著名作家阿成面对面

    阿成,原名王阿成,山东博平人,著名作家,著有小说集《年关六赋》《良娼》《空坟》和长篇小说、随笔集等30余部。短篇小说《赵一曼女士》获1995—1996年中国首届鲁迅文学奖。

    很多年前,有一个热爱写作的文学青年,有幸挤进《人民文学》黑龙江省有潜力作家培养名单的最末一位,参加了组织者特意安排的创作采风活动后,交出的作业,被来自全国知名文学杂志的评委,毫不留情地下了这样一个结论:“此人不适合写小说!”

    这个被定性为不适合写小说的人,就是今天的著名作家阿成。2012年10月31日下午三点,阿成老师做客上饶市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在带湖路88号二楼新会址,开始了“三清讲坛”第一课。

    笑声朗朗,掌声阵阵,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面对全场六七十位清一色的女性文学爱好者,阿成老师说深深地被江西的山水、人文之美感染,更被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这个民间的文学团体震撼。“突然掉进女人堆里,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呢。”阿成老师温和地、憨态可掬地笑着,深情回忆起自己的创作经历,畅谈了小说创作过程中的一些心得体会,并列举自己生活中的事例和小说作品中的部分情节,谦虚地和文学爱好者们互动交流。阿成老师每提出一个观点,都用一个生动的例子作说明:或是自己的真实故事,或是小说的已有情节。

    关于多读。阿成老师年轻时没事,一天看一本,天天到图书馆还书借书。有次还书时,被图书管理员厉声责问:“你天天借书,都看了吗?”“看了!”“那你说说你还的这本书上都写了些什么?”阿成老师简单说完书本内容后,图书管理员脸红了。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图书管理员原来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想到一定是自己频繁借书被她误解成想和美女套近乎的手段,年轻的阿成老师也脸红了。为了避嫌,他只好跑到更远的省图书馆办了借书证,然后两边轮换着借。听得全场笑声一片。

    关于多写。阿成老师坚持只要有能写的素材,就一定不要放弃。比如,他经常给别人代写情书;给每位过世的知名作家写悼念文章;帮别人写怀念父母的文章。为了写好小说,他拎了些家里准备丢弃的家当,征得办公室主任的同意,周六周日常住办公室。虽不算头悬梁锥刺股,但确实是想在艰苦的环境中磨炼自己的意志。“写不出好文章,只配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埋头苦写才能心安!”我们用敬重的眼光望着他,阿成老师自己倒呵呵地笑了。

    关于雕琢。阿成老师认为越是次要的地方,越能看出作者的功力,越是过场越要写细,越是重要的地方越要惜墨如金。大家都笑。“比如写今天来文学会,我会写怎么上车,街上看见的景物,怎么下车,路口有些什么,进了楼道,看见走廊,经过走廊,又看见旁边的什么风景。而真正到了文学会,每一个字我都得掂量着写。”大家又笑。“小说无论精心地修改过多少遍,读的时候,要让人感觉那只是随意涂鸦。”

    互动环节一开始,我提出了一个一直困惑我的问题:“小说是不是必须按照固定的格式去写,要人物、故事情节、环境所有要素齐全?散文体的小说为什么不被承认?”阿成老师给了一个很干脆的回答:“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不要被固定格式所限制。但一定要让阅读者能津津有味地看完,并且越临近结尾,越舍不得看。”

    追随着阿成老师和夫人杨老师的脚步,在世界自然遗产地、世界地质公园——美丽的三清山,我们和阿成老师夫妇共进晚餐时,又听到了几个关于阿成老师的小故事:

    阿成老师的夫人杨老师大学毕业,娇小玲珑,气质优雅,年轻时一定是个非常美丽可爱的女孩。据说这个工人出身的准女婿第一次上门时,杨老师全家人都不同意。年轻的阿成难过地对杨老师说:“家里人不同意那就算了吧!”可杨老师一句话就把他给逗乐了:“家里人不同意,我同意啊!”我在想,也许杨老师美丽纯真的爱情,才是阿成老师成功的最大动力吧!

    阿成老师每晚在灯下写作,不满意的稿子常常要撕掉。“嘶啦”一声又干脆又响亮,却不时惊扰了杨老师的美梦。从此,阿成老师的书桌边多了一瓶清水和一支毛笔。每次要撕稿纸前,阿成老师都要用蘸水的毛笔,在要撕的位置上划一下,再撕时就不会发出声音了。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凝聚了阿成老师对爱人无限的关切和爱意!

    阿成老师写作的笔,常常是磨平了笔尖,甚至连笔尖上面的金属部分都磨秃了,不能再写,才换上一支新笔,由此可见阿成老师写作之勤奋。“虽然早就用上电脑了,但我到现在还留着两支秃笔,准备以后给两个女儿做个纪念。”我看着英俊帅气的阿成老师和气质优雅的杨老师,傻傻地问了一句:“阿成老师的两个女儿一定很漂亮吧?”杨老师谦虚地回答:“一般,一般,还过得去!”阿成老师可不高兴了:“谁敢说我女儿不漂亮,我跟她急!”我们哈哈大笑,发现阿成老师原来也只是一个包容厚爱着宝贝女儿的普通父亲啊。

    有趣的是,在阿成老师成为著名作家若干年后,他的一位老师,把自己写的厚厚的剧本,假托朋友之名,请阿成提意见。阿成老师痛苦地咬牙硬撑了几天,终于看完后,写下的第一点意见就是:“此人不适合写剧本!”

    不知这样的结论,是让一个人才从此销声匿迹,还是又一个不服输的阿成即将诞生。

    2012年12月5日

    年轻是一首永远的歌

    ——做客林非先生家

    林非,1931年出生,江苏海门人,1955年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中国散文学会会长,曾任中国鲁迅研究会会长。有学术论著、散文创作、回忆录等文集共30余部。

    第一次认识先生,是在北京一个会议中心,隔着主席台和听众的空间距离,更隔着文学大家和文学爱好者的巨大落差。第一次和先生说话,随在先生身后走出开会宾馆的大门,送先生上出租车时,我按照南方人对敬重长者的传统叫法,尊称林非先生为“林老”。

    从北京回来后,与先生有过几次通信和电话交流,寄了几篇习作请先生点评,没想到先生竟在百忙之中及时给我回了信,并对我爱好文学的精神给予了热情的肯定和鼓励,电话里先生亲切的话语和爽朗的笑声,更让我感到无比的喜悦和振奋。

    在征得先生的同意后,我把林非先生给我的回信以及我写给先生的信一起,在我们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会刊《三清媚》上发表。又亲手给先生寄去了一本。过了几天,我给先生打电话,询问收阅情况以及对我们杂志的评价和建议,并顺便告诉先生,暑假里我准备带儿子去北京看看,长长见识。先生听了,马上嘱咐我:“到北京以后给我电话,邀请你到我家里来坐坐,我们见个面!”

    到了北京,我先带着儿子游览了长城、故宫等念叨了太久的几个地方后,星期六,在悠悠晚风的吹拂下,我一边欣赏着颐和园湖光山色的美景,一边拨通了先生的电话,约好星期一上午十点在先生家见面。先生还细心地问了我借住的位置,由他的夫人肖凤女士查过交通地图后,告诉了我乘车的最佳线路。

    当我带着儿子进了单元门,踏着楼梯直奔五楼而去时,先生刚好从四楼的一个房门里出来,亲切热情地向我打招呼。原来先生住的是四楼、五楼两个60多平方米的小套房,五楼是专门写作会客的书房。随先生身后上楼,想起我60多岁的妈妈因为血压偏高,怪我家楼高难爬,说这辈子也不会想到我家里去玩,让我一直都很难过的事,我说出的第一句竟然是心疼先生的话:“先生您还住楼梯房啊?”

    先生的客厅简单雅致,两条皮质的长沙发中间一个玻璃茶几,一台冰箱,一张条桌,就是全部的摆设,最显眼最奢华的,是条桌上和地上,摆着六七个花篮,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那一定是来拜访先生夫妇的客人们送的。而我,空着两只手,千里迢迢的只带来了几篇习作和一颗爱好文学、仰慕先生的赤诚之心。

    先生一边帮我儿子打开早已摆放在茶几上的饮料——红毛丹和椰子汁,一边关切地问:“你爱人没有一起来吗?”我解释了以后,先生到书房里拿出一本书,微笑着说:“送你一本我最新出的书,请你批评指正!”我受宠若惊,赶紧起来双手接过,又拿出带来的文章请先生评点,先生认真阅读后,不仅在旁边空白处写下了批语,还细心地改正了文章中的个别字句。

    在先生阅读点评我的习作时,我先翻阅了一下先生送我的新书——《思想者的心声》,发现书的扉页上没签字,就先在心里惦记着,等先生评点完文章,我及时把书递上,请先生签字留念。先生呵呵笑着,说起现在新派的人流行送书不签字的时尚,目的是便于书的流传,不会因为签了名成了朋友的纪念,只能存放在一个人的书柜里。但我坚持认为能得到先生赠书,无论如何都是一种鞭策和鼓励,都是一个值得永远珍藏的纪念,怎么可以不签字呢?于是先生爽朗地哈哈大笑着,拿起了笔签下了字。

    在一个多小时的谈话中,围绕着文学创作这个主题,先生针对我擅长用白描的手法,关注单个人的生存状态,以及他们内心真实情感的写作特点,指出了我写作的方向,介绍了对我有借鉴意义的作家和作品,推荐了奥地利作家茨威格和中国女散文家梅洁的散文,还有培根、蒙田作品中优美的文字,并建议我适当看一些怎样写好散文的理论性文章。先生还重点推荐了茨威格的一篇文章《世间最美丽的坟墓》,说他前后看了二十多遍,每次都看得泪流满面。最后先生赠给我一句话六个字:“多看多写多改!”“看”包括阅读书籍和观察生活,“写”是思索、总结和表达,“改”是提炼、精简的过程。

    林非先生一直坚持写作,今年还陆续有文章在《人民日报》《上海文学》等报纸杂志上发表,每一篇文章从脱稿到脱手都要经过十多次的修改。先生已经82岁,虽然头上银发闪烁,但他身体硬朗,思维敏捷,乐观豁达,淡定从容,不时发出愉悦爽朗的笑声。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称呼他为“林非先生”,而不是像我这样不合时宜地称呼他为“林老”了,因为看见他,你就知道了阅历与知识、沧桑与学识、探求与思索、行文与做人,是怎样有机地融合进一个人的生命中,在岁月风霜里沉淀出这样一种淡定和从容,这样一种气度和风华,那种沉稳厚重的生命质感,那种永无止境的精神追求,让我们坐在对面,也能感受和分享到先生关爱文学新人的阳光、关注社会发展的目光以及在文学道路上继续前行的无限信心和勇气!

    我们正在聊天时,门开了,进来一个人,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一脸和蔼的微笑,一看就知是刚才书中照片里的林非先生夫人、《冰心传》作者、文学家肖凤女士。这位曾担任过国家级播音员,后来又主动选择到大学给学生上了一辈子课,并一直从事写作的文学家,刚取了药回来,解释自己有咽喉炎正在用药,不能多说话,打过招呼就下楼了。

    这是一对有着相同志趣和追求的夫妻,事业上互相支持、比翼齐飞,生活中互相扶持、相濡以沫。先生除了读书做学问,还当兵参加过解放战争,“文革”中下放到农村住牛棚放过牛,并因此落下一身病痛。年少时的心灵创伤,年轻时的好学上进,年壮时的颠沛流离,年老后的豁达从容,看着先生八十寿辰时陪在他身边的爱人肖凤女士和那些爱戴着他的学生,看见肖凤女士介绍自己有一个优秀的儿子和一个能干的儿媳妇,以及三个可爱的孙女时,我只想送上诚挚的祝福,祝福先生和夫人健康长寿,快乐每天!

    林非先生为人的真诚谦逊、为生的清静淡泊、为文的严谨勤奋、为学的博古通今,让我感觉到先生身上有一种和人格、和文学有关的神奇的光芒。记得他在一篇文章中提过,他年轻时和吴伯箫、赵树理等文学大家接触交流时,总感到他们身上有一种光芒,并且写道,一个人只要被这样的一种光照耀过,他就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永远不会在茫茫的人世间迷失方向。

    我想,我也是一个被林非先生的文学和人格魅力之光照耀过的人,这样的人不管时光流逝、岁月沧桑,都永远怀着一颗感恩生活、不断进取的年轻的心,而年轻就是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

    2011年8月16日

    ——发表于《三清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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