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心脏搏动减弱至30次/分钟。”
“患者心脏发生房室震颤。”
“患者大量出血,体温下降至34摄氏度。”
“患者休克!”
“采用心脏按压术。”
“用心脏电击除颤,20~30瓦。”
“开到40~50瓦。”
………
跟着不停劳碌奔波的医护人员身后,听着他们嘴里念念有词的专业用语,直到顾森被送进急救室,我的目光一直紧紧的跟随着他。
直到那一角熟悉的白衬衫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才怔怔的停下脚步。
看着眼前急救室的红灯亮起,我有些颓废的蹲了下来。
感觉,每次重要的人住进医院,都是因为我呢。
我,真是个扫把星。
唇边浮现出一丝苦笑。
如果,如果没有我的话……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想,如果我自己都这么认为了,那不就是否定为了我而躺进急救室的顾森了吗?
因为我们约好了,所以,我不会轻言放弃。
我要好好活下去,和他一起。
我呵了口气,伸出冰凉的手用力的搓了搓脸。
出来的太急了,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拿。
好冷,各种意义上的。
每次都是这样,只有眼前的人住进医院了,我才会明白他的重要性。
我已经习惯了,顾森在我身边的日子。
因为他,我空白枯燥的日子里才出现了一点色彩,但如果连这么一点点的幸福也要剥夺的话,我……
低下头,两滴清泪落在紧握的手背上。
只有这点是无法欺骗自己的,
我已经没有办法接受没有他的日子了。
是他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如果离开他的话,我估计又会回到之前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吧。
我不要那样!
我受够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的身体已经被冻僵了,我用力的环抱住自己,自欺欺人的想要找寻一丝温暖。
急救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我抬起头,救助一般看着从里面走出的医护人员。
“患者并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大量出血造成的休克状态。”
我松了一口气,呆呆的一下子跌回椅子上,双手抱住头“太好了……”
顾森的伤势不算太严重,再加上自身的身体素质过硬,所以很快就从急救室危重症病房搬到了普通病房。
我在等待的过程中也并不是只呆呆的坐以待毙,父亲在去国外之前留了点东西给我,那些东西相当隐秘,连他的得力部下连叔叔也不知道。
我依稀记得父亲把东西交在我手上的时候,他从来都不苟言笑的脸上显得更加严肃庄重,狭长的桃花眼中透着仿佛能看透世俗皮囊的尖锐湿疣,他背过身,用四平八稳的音量道。
“林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妈过世的早,我马上也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在我远在国外的日子里,你一个人我实在是不放心。
这里的有些人已经变了,而你唯一能仰仗的就是你连叔了,但他也已经年事已高,所以我想,也该是时候该把这样东西交到你手上了。
这个是我和你妈半辈子的心血,你是我的继承人,我理所应当把它交给你,但是这样东西十分隐秘,在这个世界上知晓它存在的人不超过三个,连连叔也是保密的,所以你一定要妥善保管。
…………
千万不要轻易打开它,因为它所带来的后果是你无法估量的。”
当时的我瞪大了懵懂无知的眼睛:“为什么…………”
“不要问,也不要怀疑,你会用到它的,但是切记,你只有在遇到危及生命的时候才可以打开它。”
我左右晃了晃它:“那它到底…………”
“你可以称它为——潘多拉之盒。”父亲转过身,用别有所指的眼神瞥了它一眼。
“它不仅仅会是你的武器,也会成为高悬于你头顶的达克摩斯之剑。”
呵,我冷笑一声,握紧了手中的钥匙。
别说是潘多拉的魔盒,就算是来自地狱的看门犬,我也不会惧怕。
动了我的人,就别想轻易的全身而退。
少女抬起头,一双旖旎朦胧的桃花眼里负坚执锐,清淡的瞳孔中闪着阴冷潮湿的光。
她独自一人站在医院的走廊尽头,背影显得有些茕茕孑立,但若是绕到前头来看,不仅不觉得瑟缩卑微,反而让人觉得风姿绰约。
她在原地愣了好一会神,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的样子,但是不一会,她握紧了拳头,脚下生风的离开了医院。
我离开医院后,回到了原先和父亲一起居住的别墅,一楼的库房有一间地下室,我将“那样东西”放在了地下室的保险箱里。
这个别墅里除了看门的管家的保全之外再无别人,我进来也十分容易。
但是促使我急着回到这里的原因,除了仇恨之外,更多的是好奇,我很好奇连父亲那样见过大风大浪的上位者都不得不谨慎对待的究竟是什么。
结果出乎我的意料,父亲留在盒子里的是一串号码,还有一个住址。
抱着十二分的谨慎,我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
经过简单的确认和交接,我挂掉电话,嘴角浮出一丝笑意:“看来父亲留下的东西,出乎意料的好用。”
那个东西,与其称呼为物品,不如说是一个团队,一个精密得如仪器似的可怕团队。
托它的福,我很快就得知了那天潜入我房中,想要对我痛下杀手的杀手背后的金主究竟是谁,结果并不出人意外。
李茜
“呵。”
我冷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随即将其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透明茶几上的精美八音盒里,穿着洁白舞衣的小女孩正在翩翩起舞。
齿轮缓缓转动,从盒子底部发出一个个清脆委婉的音符
我呆呆的盯着小女孩舞衣划过的一道道弧线
一抹森然悄悄攀爬至眼底
嘴角慢慢绽放出一朵诡谲的笑
我讨厌见血
但并不是厌恶血液浓稠厚重的颜色和温热黏腻的触感
只是生理上对血腥味的排斥
杀人?
那是野蛮人的做法
我有很多更轻松的方法可以毁了一个人。
我挑了挑眉,
不过这也没办法不是吗?
谁叫你自己要来招惹我。
这是一场亡命游戏,最后的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那又怎么样?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大不了大家一了百了共赴黄泉。
我输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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