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大营-大营客随军入南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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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匪胖色提,是阿古柏的旧部将领。胖色提冲崔化龙大嚷:“跑,跑,跑,就知道跑。清军人马并不是太多,怕什么怕!我不跑了,我要与清军决一死战!”崔化龙冷笑道:“好啊,你是英雄,别人也不是狗熊。要迎战就快布阵,我在左,你在右,咱们给清军来个迎头痛击!”文将军用望远镜观察到崔化龙企图阻击,哈哈大笑说:“兔崽子们,也有跑不动的时候!黄万鹏,你率一支骑兵沿老河道低洼处悄悄迂回到敌兵后背偷袭。三营在左,四营在右,其余将士随我正面主攻。弟兄们,杀呀!活捉崔化龙!”西征军多路齐攻,势如破竹,如海啸般掩杀过去。匪军虽也顽强抵抗,但在气势上已经被清军吓倒,抵挡不住清军的勇猛冲击。匪军两侧又遭到突然袭击,顿时阵脚大乱。胖色提于乱军中被西征军将领斩首。

    崔化龙见状,惊出一身冷汗,立即拨转马头,大喊一声:“快撤!”崔化龙率领不多的死党逃离战场,余部被斩杀的斩杀,活捉的活捉,几乎是全军覆没。

    文将军见崔化龙又逃脱,十分气恼懊丧:“又让崔化龙这个狐狸跑了。黄万鹏,你快率一队骑兵去追,一定要把这个叛国投敌的败类捉拿归案!”文将军不得不留下清理战场,因为这场战斗收获甚大,毙伤活捉残匪数千,崔化龙掠来的财物不计其数,均需整理清点。

    崔化龙逃到阿克苏城下,大声叫喊:“快开城门!我们是镇守库尔勒的友军,清军在后面追赶,就要来到!”城门紧闭,并没有开的意思。崔化龙气急败坏地命一个浩罕兵,你喊,快喊。浩罕兵用听不懂的语言喊叫。但是,城门依然不开。

    崔化龙回头看,西征军正疾驰而来。崔化龙愤怒地:“快开门!操你妈的,你想要我们的命呀!”城门还是不开。崔化龙见追兵就要到,赶紧拨转马头,逃之夭夭。

    阿克苏街面上的商铺已经开市,到处充满着民族风情和韵味。安文忠他们三人的骆驼队走进城,吸引很多人驻足观看。

    许三贵小跑着迎上来:“啊,文忠弟,你辛苦啦。”安文忠激动地:“啊,大哥,总算又见到你了。”许三贵说:“文将军已经知道你们的到来,让我提前给你们安排了仓库和住处。来,跟我走。”一处很别致的维吾尔族小院。骆驼队在这里卸货。安文忠三人在屋里分类摆放着货物。外面有人喊:“文将军到!”三货郎急忙起身迎出去。

    安文忠几乎是扑上去,向文将军深深一躬:“文将军,我们是不是来迟了?我们走得太慢了。”文将军:“你想让骆驼比战马还快吗?哈哈哈,这已经不错了,听说你们这一次弄来四千斤货物,顶几十个货郎担子,功劳很大嘛。”杨润棠感激地说:“张将军派军兵护送,要不然,路上还不知怎么样呢?”文将军高兴地:“好,以后我要谢张将军。你们弄来的这些货物不但将士们喜欢,当地百姓也一定喜欢。阿克苏街头卖的都是沙俄和英国货,既贵又不实用,还是咱们的国货好。

    ”安文忠:“文将军给我们的任务我们没完成,没能找来更多的货郎。”文将军:“你们找来的不少嘛,外面排着一大队呢,一个顶几个呢。”安文忠笑道:“是的,我们找到了经营的好办法,以后只要是远路跋涉,就用骆驼队来运输。”文将军:“很好。我们已经收复南疆的北四城,阿克苏能和平收复,意义重大,会深深动摇南四城。阿克苏是天然粮仓,从此可以在这里就地采粮,免去了大量长途转运粮草的麻烦,就能省出兵力来对付残匪的最后堡垒了。我们正在集结军队,做短暂休整后还要南进。

    今后的日用百货就仰仗你们三人了。”安文忠坚决地:“文将军放心,日用百货的供应就包在我们身上。我们三人合股后,力量比原来大很多,我们有能力满足将士们的需要。”文将军:“很好,这样,就减轻我部分的压力,可以专心对付残敌了。”高旺的家中,高旺正动手打巧云。

    巧云哭喊起来:“你是非要把这个家毁了不可呀。你把房输了,又把我输给人家。要不是二丫头借钱让你把我赢回来,我如今还是个人吗?不让你赌你还打人,我是为了这个家呀!”高旺愤怒地:“臭娘们儿你懂个屁!我不去赌这日子怎么过,钱从哪里来?”巧云:“亏你说得出口,世上有靠赌过日子的吗?你要是不赌咱这个家能败吗?你就还趁这两间破土房,你还有什么指望啊?”高旺把音调放低:“好啦,好啦,你说的全是大道理。赌博这东西全靠手气,手气好的时候说发财就发财。我是把你输给魏梆子了,可我仅用不到一两银子的本钱就把你赢回来了嘛。这就是手气。我现在手气正旺,你不要烦我,你更不能再哭哭啼啼,小心把我的手气给哭走了。你就在家里等好消息吧。”高旺说罢,抓起桌上的钱就走。

    巧云急了,疯了一样死死拉住他。高旺愤怒地狠打巧云,又把她踢倒在地,然后扬长而去。赌场内灯光昏暗,乌烟瘴气。高旺与魏梆子又赌起来。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高旺显然在不停地输,因为他很沮丧,面前的钱已经不多。

    魏梆子得意地:“高旺,不要那么不高兴,赌桌上就跟打仗一样,胜败是常有的事。也许一会儿我这堆钱就又是你的了。”高旺:“少说废话,我又没说退场,谁含糊谁呀!来,下注,我把这点钱都压上!”结果,高旺又输了。

    有人说:“高旺,又没钱啦。不要紧,还把老婆压上,没准儿又能翻回来。”很多人都跟着起哄,闹嚷着高旺压老婆。

    高旺蒙了,看看漆黑的周围,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摇摇头,让自己镇静一下,狠狠心:“压老婆就压老婆,我也不是没压过。来,下注,我把老婆压上!”魏梆子一摆手:“慢!当着众多哥们儿的面,咱要把话说清楚,我只要银子不要人。你老婆折二百两银子,要是输给我,你就去卖老婆,我拿银子。到哪儿去卖我给你领路。”高旺倒吸一口凉气,沉思片刻:“你吓唬人呀,谁在乎你!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来!下注!”很不幸,当庄家公布时,高旺输了。赌场上出奇的静,人们都看着高旺。

    高旺目瞪口呆,脸上渗出汗来。

    高旺半夜回到家,想着法儿哄巧云:“巧云,我的妻,你就别生气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巧云不理他,他就去拿巧云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巧云磨不过他,只好说:“你别像个神经病一样,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你来这一套有什么用,能当饭吃是能当衣穿?是大老爷们就得想办法撑起这个家,整天泡在赌场里那能叫过日子吗?”高旺得意地:“嗨,跟你说,这一回咱们算行啦!魏梆子去天津卫办事,遇上了咱姐姐。姐姐向他打听我,魏梆子这小子真黑,向姐姐要了二两银子,说是只要给二两银子,他就包给找到。嘿,这王八蛋,光认得钱。嘿嘿,媳妇,魏梆子说咱姐姐家阔着呢,有不少大买卖。他说了,明天就领咱们去。”巧云疑惑地:“我没听你说过有姐姐,怎么又蹦出个姐姐?”高旺:“嗨,这是姐姐找来了,姐姐要不找来我还不说,说了也找不到有什么用。哈哈,总算万幸,发了财的姐姐还在惦记着我这个弟弟。媳妇,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快睡觉吧,歇足了,明天好去天津卫找姐姐。”高旺说罢,先躺在了炕上。

    第二天,高旺、巧云和魏梆子都坐在去城里的脚力马车上。车上还有别的乘客。

    巧云坐在马车上满面愁容,不时地看一眼高旺和魏梆子,眼神里充满怀疑。

    在天津卫侯家后妓院区,魏梆子带高旺和巧云走进一个胡同,胡同深处有一个大院,大院门口挂着一个大灯笼,上面写着“天顺班”。魏梆子带高旺和巧云走进天顺班的门口。高旺面色蜡黄,神情凄惶,不敢再看巧云。

    巧云神情紧张地东张西看。她见高旺不对劲儿,便不愿再向前走,突然问:“这就是你姐姐家?”高旺心虚地有些发抖:“我,我不知道。”魏梆子:“就是这儿,没有错,你姐姐就在里边。快走吧。”魏梆子先走进门,高旺跟了进去。巧云犹犹豫豫地,也只好跟进。魏梆子让巧云在那儿等一会儿,他先带高旺进去。

    魏梆子带高旺进入二门,找到老鸨子,领走二百两银子,带高旺从侧门走出。刚一出去,身后的门就被咣的一声关上了。高旺回头看一眼黑色的大门,眼前突然一阵黑,差点摔倒。他不由地哭道:“巧云呀,我这是做的什么事啊!”魏梆子:“哭哭咧咧干吗,像个大老爷们吗?走!”高旺:“我连回家的钱都没有。你给我二两吧。”魏梆子冷笑一声,扔给高旺二两银子,然后扬长而去。

    高旺看一眼那二两银子,突又后悔,自己打自己一个嘴巴,起身紧追上去,拉住魏梆子的衣服。高旺央求道:“魏爷,你就再开开恩吧,给我二十两吧,我用它做本钱还去当货郎。”魏梆子回头冷笑道:“杨柳青有放高利贷的,你去那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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