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寻梦人:宁波市流动人口调查报告-“小墙热线”的幕后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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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宁波,在慈溪,“小墙热线”名声大振,家喻户晓。慕名前往慈溪领略“小墙热线”的风采,适逢小墙不在,不能不说是个小小的遗憾。

    村干部介绍说,“小墙热线”的创始人叫墙兴贵,是贵州省贵阳人,地地道道本科大学生。11年前来慈溪工作,现为慈溪市掌起镇陈家村和谐促进会副秘书长。

    好一个官衔!真的没有想到也从来没听说过在中国的官阶里竟然还有这样的“毛细血管”。这官阶也许是自封的,可它的确是存在的,而且是基层组织里一个鲜活的“细胞”。因为它的存在,给陈家村带来和谐的阳光。

    人口流动有两个基本特征,一是从农村流向城市,另一个是从贫困地区流向富裕地区,和所有外来流动人口不一样的是,这墙兴贵却是一个“另类”,他是从大城市到小乡村来打工,他是大学毕业后来当这个“九品芝麻官”。还有一个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在乡下安了身,立了业,而且开辟了一片新天地。

    认识墙兴贵,先要认识陈家村。

    关于“陈家村”的历史已无法考证,能见证历史的那座气势非凡的古塔,这是村里的标志性建筑。和古塔相对应的是具有浙江民间建筑风格的别墅群,青砖红瓦,整齐划一,这里是居民区。居民区内绿地成片,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被人誉为“绿色村庄”。一条终年流水不断的小河从村旁流过,倒映着蓝天、古塔和垂柳,给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带来清凉也带来诗意的栖居。初来乍到的人,总会产生错觉,以为这里是新兴的开发区,或者是休闲的好去处。

    村委会所在地,是一个木质结构的四合院,红砖绿瓦,古香古色,据说是当年村里的一个大户人家留下的房产,如今人去楼空,成了村委会的办公地。里面设有“小墙热线”、婚育文化园、文化图书室、人口文化角、计生服务室等。村委会大门口,是一个花园般的庭院,院内有草坪,有长廊,有花园和石径。人口文化长廊里张贴着陈家村“双十佳婚育文明家庭”风采照和文明家庭评比条件:思想道德好,争做贡献好,遵纪守法好,少生优育好,文明习惯好。

    包子有肉不在褶上。陈家村2007年全村实现生产总值5亿2千多万元,村民人均收入12100元,村集体固定资产达到2180万元。可以肯定地说,这里是率先跨入“小康社会”、实现跨越式发展的样板间。

    家有梧桐树,自有凤凰来。陈家村富了,外来务工人员蜂拥而来。现全村有常住人口11771人,其中户籍人口5503人,外来暂住人口4138人。一个小小村庄,积聚着十多个省市的数千名外来了务工人员,男男女女,南腔百调,简直就是一个小小的联合国。这里有温暖和谐的阳光,也有不和谐的音符。

    2003年,慈溪发生了一场贵州人聚众闹事的风波,起因于劳资纠纷,在当地造成严重的不良影响。一时间,贵州人声名狼藉,在慈溪的处境十分艰难,部分企业打出拒招贵州人的牌子。

    岂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在“贵州人”生存艰难的境况下,“小墙热线”应运而生。

    是年5月,陈家村针对外来务工人员管理问题提出成立和谐促进会,吸纳外来务工人员参加自我管理,管理模式是:内外结合,以外治外,和谐共处。看了招聘广告,墙兴贵第一个前来应聘,他当时的想法是,这是一招“高棋”,通过这样一个平台,既可以改变贵州人在慈溪的形象,又可以实现自我人生价值。唯一让墙兴贵感到不满足的是薪水,月薪是1600元。放弃现有的5000元的月薪低就这样一个职位,他犹豫过很久。自己也是出来打工挣钱的,不去攀高而是低就,这又是何苦呢?转念一想,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挣口气吗?贵州人怎么了?贵州人勤劳、朴实,怎么能以一次偶发事件而将贵州人全盘否定呢?自己是贵州人,也要为贵州人挣口气,通过自己的努力,以正视听,重塑贵州人形象。想到这一层,墙兴贵义无反顾地揭了“皇榜”。被陈家村聘任为和谐促进会副秘书长。

    和谐促进会有自己的章程,它的性质是:在村党支部、村民委员会的领导下的具有“民间性、共建性、互助性、服务性”特点的群众性组织;它的服务宗旨是:协助基层党组织开展工作,探索社会融洽机制,延伸社会服务功能,缩小二元差距,实现平等互惠,促进社会和谐发展。

    以和谐促进会副秘书长身份走马上任的墙兴贵,第一大举措是开办“小墙热线”,这是一个以个人姓氏命名的服务性网站,申请了域名,租用了服务器,制作了网页,设置了版块。利用电脑这个载体搭建服务平台,这是小墙的拿手好戏,他上过大学,学过计算机,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小墙热线”开通了,他以“斑竹”的身份致开篇辞——请给身边的农民工一个微笑。

    村民、网民朋友们: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越来越多的外来务工者来到慈溪,来到陈家村,来到我们身边。外来务工者是我们的建设者,他们为慈溪为陈家村的建设添砖加瓦,为第二故乡的发展奉献着他们的青春。因此,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我们要积极营造尊重、善待、关怀流动人口的社会氛围,千方百计让新村民在较短的时间内融入当地社会,倡导婚育文明,转变生育观念,促进新老村民和谐共处,共同创业,共同发展。为实现上述目的,我们倡议:如果你能给身边的农民工创业的机会,请不要吝惜;如果你能给身边的农民工就业的机会,请主动帮助;如果你能给身边的农民工提供方便,请热情对待;如果你不能给予很多,就请你给身边的农民工一个微笑,让我们为走向精神文明和婚育文明作出新的贡献。

    从一声问候,一个微笑开始,“小墙热线”慢慢地为人们所熟知,辐射面越来越大,打电话来咨询的请求帮助的人越来越多,不但有贵州人,还有其他外省市的务工者。小墙做过统计,从“热线”开通至今,已有4000多人打过热线电话,为其中的3600多人找到了满意的工作,同时为20多家企业解决了用工问题;成功解决了30多期劳资纠纷,以握手言和而告终;协助解决了9起交通事故,化干戈为玉帛;为14名失学儿童募捐,使他们重新走进校园;协助计生办做好外来务工人员计生工作,解决50多个难题……这一串数字是枯燥的,可这枯燥的数字里面倾注了小墙太多的心血。真的没想到,一条“热线”,居然有这么大神奇的魅力!

    “小墙热线”的服务渠道有两条,一是网络服务,二是电话服务,全天候服务。小墙把每天收集来的求助信息认真登记,尽快处理,尽快答复,让求助者带着希望而来,带着满意而归。

    一天,“小墙热线”接到一位打工妹的电话,她叫孙小艳,贵州独山县人,和丈夫一起来慈溪打工。丈夫是个“男权主义”者,在家里常常动用武力。他们已经有了3个女儿,还想再生一个男孩,求小墙帮助解决家庭矛盾。看起来是家庭纠纷,可矛盾的根源在于陈腐的婚育观念在作怪。

    接到求助电话后,小墙急匆匆赶到孙小艳家,苦口婆心地给她丈夫讲政策、讲法规、讲道理、讲生男生女都一样的科学生育观……“这是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来掺和,更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一句冷冰冰的话,给小墙下了“逐客令”。碰了钉子,小墙并不灰心,一而再再而三地登门做工作,他的诚意终于感动了那位“冥顽不化”的贵州老乡,立即带妻子到计生服务站做了结扎手术。

    “小墙热线”的服务项目越来越多,服务范围越来越大。在“小墙热线”的积极配合下,陈家村的精神文明建设有了长足的进步,先后被评为“浙江省小康建设示范村”、“宁波市文明村”、“宁波市卫生村”、“慈溪市计划生育先进集体”,被誉为环保型“绿色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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