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根儿-避开排卵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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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仁调到机关以工代干后,思想进步,工作上进,可他仍念念不忘诅咒白红;念念不忘要“温柔地强奸白红一顿”。诅咒,是他的舆论准备。

    杜仁与季晓是多年的铁哥们,他对季晓了若指掌,就是不知道季晓在多年地暗恋白红。

    杜仁善于胡思乱想,可杜仁不会像季晓那样以暗恋来折磨自己,他敢于用非分之想构建事实。他的小九九,实际上是个总体战略:如果他打通了白红这条感情通道,也就能顺利地当上科长。再发展一步,玩几把温柔,也许就把白红的组织部长的官衔挪到自己的头上。这已不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石三鸟了。杜仁决心玩玩儿白红这个炙手可热的漂亮女流。

    有一段日子,杜仁常往白红的办公室凑合,一有时间,就向白红介绍古今名著。杜仁的确读了不少中外名著,他崇拜于连这个人物,打算赠给白红一部《红与黑》,想了想,不行,就送给白红一部《唐·吉诃德》。

    杜仁几经努力,却不见进展。他想到了钱。钱,也许能切开这女人的心扉。

    白红坐在办公室里,闲来没事,顺手拿起《唐·吉诃德》翻看。

    杜仁推门进来了。

    白红正在拜读他赠送的世界名著!杜仁禁不住心花怒放!有门!激动之下,就把两摞钱放在白红的面前:“白部长,我十分钦佩您的组织才能,更被您的美貌所倾倒。我发誓:我拜倒在您的脚下,任您驱使,给您当马骑!”杜仁一手抚胸单腿点地。他相信他的两千块和这非凡的骑士大礼,一定会使美人发晕发酥。他等待着白红向他伸出一只柔美的手。

    白红没向杜仁伸出她柔美的手,却微笑着说:“杜仁,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你快起来,让人看见不好。等我选个合适时间,咱们好好谈谈。”

    杜仁在心里说,中国的女人就是不行;忒俗,本来有心情了吧,还羞羞答答地弄出一堆哕唆,还要选个合适的时间。现在不就蛮好的吗!闩上门就把事办了,与干工作有什么区别,操。

    已经过去六天了。这六天对于杜仁是度日如年。

    第七日:白红叫来杜仁。

    杜仁难抑喜悦和冲动,忙说,怪不得让我苦等六天,白部长是要避开排卵期呀!这女人考虑问题就是全面,与人方便,兼顾自已的安全,真不简单。可都到这时候了,白红还挺正经。接下来呢?是比较严肃:

    “杜仁你记住,你有道法爬进机关,我也有权力把你开出机关。你的两千是你对工会困难救济金的赞助。拿好你的收据。以后,想在机关混,请你自尊。我不准备让你难堪了。”

    牡仁花个大价钱,买个无地自容。他说:“白部长,您使我荣幸地获得了一次丧失人格的极好机会。谢谢您的宽宏大量;谢谢你的谆谆教诲。”

    “你可以走了,杜仁。”白红说。

    杜仁好不晦气!这外国文学名著真是坑人害人,把个脑子都读成猪脑、驴脑了。可悲的是自己还自作聪明,一定要称赞白红要避开排卵期。扯蛋!谁不知道?白红和全厂育龄妇女是同期装配的避孕环儿,据说有两个姑娘都提前装配完毕。谁都安全,什么时候都安全!人家就是没看上你!我、我呀我真是——操!

    杜仁深刻地接受了教训,做事更精明了。可白红涮了他!这笔血泪仇,杜仁是铭心刻骨了!他不时掰看着白红给他的赞助款单据,咬咬嘴唇,又咬咬舌头,簌儿——一滴亮亮的涎水滴在赞助款单据上了,是恨的。白红,老子早晚要把你踩在脚下,踩瘪你!

    白红实在看不起杜仁这号人。白红的心目中仍在似有似无地晃动着季晓的影子。她对另一个男人也不错——司机小张。小张能够当上小车司机,诸事顺利,都是白红的作用。小张也因此对白红言听计从,一口一个白大姐叫得甜丝丝的。至少小张也同样喜欢她这个大姐。

    白红一直把小张当亲弟弟看待。她作为机械厂的一尊位神,小张对她也不可能想入非非。

    小张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一米七的个头,皮面白净,眉眼、嘴形隐含几分女人的妩媚。平时穿戴讲究,绝无一般司机的邋遢相。那时,白红常坐着小张的212吉普外出办事。

    有特殊意义的事件,通常是发生在乎常的日子里,然后这个日子也就不平常了。

    白红坐着小张的212去邻县一个单位办事。吉普车经过一段盘山路后进人一个小峡谷。小张提着水桶到峡谷的小溪准备给车加水。白红也下车跟过去了。小溪真美,清澈的水流似缓似疾,奇形怪状的河石把溪流顶起一簇簇好看的浪花儿。小鱼儿们逆流而上,穿游着去挑逗浪花儿。

    白红脱了上衣,又贪婪地以手溯流嬉水,心情好透了。

    白红站起身,用手绢擦着手。白红穿的是半透明的白纱质的内衣,擦拭动作使胸部在微微颤动,透过内衣,两颗红润的嫩枣,更显得鲜活撩人。小张睃了一眼,脑袋轰地一声,禁不住又盯了一眼,接着就双眼发直了。

    白红发现小张的眼神儿过于专注,有些在意地说:“瞅啥!没见过呀?”

    小张一愣,脸立即红了,窘窘地说:“大姐是天下第一美女——大哥娶了你真有福气。”

    “你大哥是个废物!”说这话白红是脱口而出,不是在小张面前,她不会直抒胸臆。

    小张想:废物,为什么是废物?

    白红从小张的眼里读出了什么。小张不知怎么就生出愣劲抱住白红:“大、大姐你太美了,我喜欢!”

    啪!白红打了小张一个小嘴巴儿。她出乎意料,嗔怪地瞠起眉眼:“小混蛋,你敢跟大姐来这个!”

    小张懵了,薄嘴唇僵硬了,眼睛仍直直地看着白红。白红的印堂细腻发亮,两道眉毛缓缓向外伸展,像小鸟的翅膀,柔美妩媚。白大姐的鼻梁嘴唇比影视上的靓女更诱人。啊!大姐发怒时还这样美丽动人。在那一瞬间,小张像犯了弥天大罪。他,亵读了美神!他吓坏了,扑通跪下:“大姐,我不是人,再不敢了。”小张像个闯下大祸的弟弟哀求好心的姐姐,抱着白红的大腿。白红并没有真生气,心软了,身上居然有些发酥。她扶起小张说:

    “兄弟,你真喜欢大姐?”

    小张用力地点点头。

    “唉,大姐不是不能碰的仙姑神女。可大姐不能答应你。我们怎么能做这种下流的勾当?不能,绝对不能!”

    小张又用力地点点头。

    “好兄弟,姐不怪你。我们确立一个纯洁的关系。我是你的亲姐,你是我的亲弟。”

    小张趴在地上给白红磕个头:“姐,你是我的亲姐!姐!”

    从此,白红在小张的心目中是美丽的女神;是冷艳而善良的南海观音!

    白红拒绝了杜仁;也谢绝了小张,这像一个饥饿的人摔了比萨饼,又甩了汉堡包。白红的男人即或是一个糠面儿窝头,她也不想尝尝克拉古斯香肠儿。她以坚韧的毅力,忍受着性饥渴。她认为这像在工作中克服困难二样,是很正常的。她无论如何要守住一个正派女人的荣誉。她在宜锦机械厂的口碑如何,具有政治意义。她就是机械厂的政治。她绝不能红杏出墙!作为职业女性,夫妻性生活的不和谐,只能说明婚姻不美满。而不美满的婚姻大多有婚姻之果。她的男人在耕作上的确缺少章法,可据说男人播种成熟的种子,只在某个瞬间即可完成。她们已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有人背地里叭闲唠瞎话,说白红的小女儿像季晓。这话是放屁!挨不上边儿。实则小女儿像谁并不重要。小女儿像白红。她的遗传因子,在小女儿的身上表现得十分充分。小女儿用她稚嫩的童声,唱出的“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竟是那样的悠扬清亮、圆润到位;小女儿从幼儿园进小学,总是站在排头,以她柔嫩的小手,做着各种指令式的动作。聪明伶俐的小女儿,为她们的生活增添了色彩,带来了欢乐。美满的气氛不时呈现在三口之家。岁月就是这样有甜有淡、不轻不重地向前累计着。

    白红没什么可抱怨的,论身价,她是机械厂酌组织部长,有很多人的升迁沉落还掌握在她的手中。像杜仁那样既有上进心又有野心和邪心的“三心”男人,瞅着她是千站着。尽管经济大潮已经涛声拍岸,她的地位却来受到任何冲击,她的人生似乎永远保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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