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根儿-穿透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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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晓把白红“挟”到临市的海滨浴场。

    他们并不会游泳,坐在气垫船上在海水中漂荡。大海的旖旎风光怡人、撩人;漾上气垫船的海水清漪搔人、痒人。季晓的目光在全面地晶评白红白嫩的体肤。啊!气垫船翻’了,白红抱住季晓!有惊无险。浴场的海水只齐胸部。欢腾喧闹的浴场有意掩饰着这对炽热、缠绵的情侣;匀速荡漾的海水为他们的相互缱绻而推波助澜。他们把沾有海水咸味的四片嘴唇胶粘在一起;他们久久地拥抱着。白红觉得有人在看他们,很含羞。季晓则旁若无人,他在追忆当年在“梦阳河”中的拥抱白红的感觉。

    现在的季晓,不是当年搞吸旱烟大赛、革新茶炉鼻芯儿的季晓。他现在做事,讲求章法和程序。海浴作为序曲没有多大意义了。

    季晓与白红又住进一套高级客房。客房内柔和的灯光释去了人的后顾之忧。摆放合理、繁简得当的器皿设施,在有意提醒人们做什么事情都应该有条不紊。可白红的心却一如少女时那般畏怯发慌。是季晓指引她一一做了诸如洗浴等琐事。是季晓像抱孩子似的抱起她,以不高的高度把她轻摔在床上。婷在松软酌床上颤动几下,心情也随之平静下来。

    季晓想了想,又把她抱起,放到铺好床单的地毯上。这一切,白红都显得很顺从。顺从是女人的自信,是对男人的揶揄嘲讽:季晓,你就折腾来折腾去的吧。你也不过是一只躁动的馋猫,而猫……而猫……

    以下的事实证明:她初起的发慌和后来的自信是再次的战略失误。季晓不是猫!季晓就是季晓。他在刚猛有力冲稍显粗野。白红有一种被轻轻撕裂的感觉,接着就有了疮愈除痂的快感。季晓刚韧并蓄,攻守偕行!白红领教了充分透彻的胀力。她把许久的渴望和期待都化成了满足。季晓为她理顺了神经,疏通了血管,为她在身体内部做了一次全新的生命洗礼。

    首次的“接火”,激烈且不乏缠绵。白红呢喃着有些怨想地说:。“你这可爱——的——混蛋,我——苦了多少年啊!我都不知——”

    “还说呢!你这匹漂亮的白母马,让我多少年苦思苦想、苦追苦赶哪!骑上你真不易呀!我的漂亮的白母马,以后听我的好吗!”白红情意浓浓,轻轻吹掉了季晓额鬓上掉下的兰根毛发说:嗯,我听你的——我是——你的——连眉毛头发都是你的。”

    白红以仰视的视角,看到季晓两道剑眉下的一双大眼黑亮深邃,大嘴唇红润敦厚,棱角分明,络腮胡子都刮到脸皮里去了,太干净了,太光滑了,美极了,真可爱!她显出了母狮初食鲜肉的贪餍,扳下季晓头,吻上去!她想把季晓的大嘴唇咬掉吞下,再品味里面那根粗大湿润的口条儿!

    浓密、透彻的云雨渐渐散去落尽;白红撑起身体,站到壁镜前,看到自己眼睛有些发红发肿,头发有些蓬乱,她竟生出个怪念头,呀!女人被男人强奸了就是这个样子吧。季晓是强奸犯吗?不是的。他很棒!很强劲!他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幸福。他应该是我的。我得到这样的男人终身无悔!她的目光含着感激,久久地看着季晓。季晓脸色微红,精神饱满。可她竟显得疲倦懈怠。她觉得应该把这种疲倦懈怠感理解为轻松释然。因为她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有一种感觉也挺真实的,小腹隐隐作痛。她还记得季晓在称她漂亮的白马时,曾来了两个冲击式的动作,攻势很猛的。

    以往,白红对待季晓总保持着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现在,这种关系很自然地主客易位了。白红发疯般的爱上了季晓。她从心底承认,季晓不但是事业上的成功者,在女人面前也是杰出的男汉!白红把她的一切都交给了季氏的第三代传人。她攀着季晓肩膀说:“晓儿,以后我给你当秘书吧。”

    季晓心不在焉的样子:“再说吧。”

    一个月后,季晓开始机械厂的机构改革。

    一个月后,白红的身体出毛病了。

    白红的小腹丝丝拉拉地疼了几天后就不疼了。接着,心头就时常生出一种甜蜜感,胃肠在蠕动着移动位置。再接着还出现了轻微的厌食。白红有些紧张了,呀!怀孕啦?安全措施失效了?

    男人陪着她去医院检查,阴汁成阳性。

    大夫问:“没做节育措施吗?”

    白红答:“做了。”

    “上手术台!”

    白红忍受了检查及手术程序的痛苦,也听到了几件器具的轻微碰击声。刷产、清官,对于女人是个小灾难呢。

    手术毕,女大夫安慰白红说:“你先休息一会。我要找你男人说几句话。”

    五十多岁的妇科大夫是个心地善良、性格爽快的人。她出于对同性的同情,要尽到一名妇科大夫的职责。

    白红的男人进来后,大夫仍拿着一根带钩的长器具。白红的男人吓得直往后躲。

    大夫放下器具,和气地对白红的男人说:

    “莫怕、莫怕。我没有理由对你使用这个‘刑具’。我只向你交待几句:目前,国内对妇女节育,提倡使用避孕环儿。它对于防止育龄妇女怀孕,还是比较安全可靠的。可你——你竟突破了这道环形防线。怎么说呢?是、是你把你爱人的避孕环给顶歪了,使她的子宫颈又回归到半封闭状态,受精卵强行着床,她才怀的孕。”

    白红的男人像在听一堂专题科研讲座,态度很认真,又挺感兴趣。

    大夫又接着问:“你很爱她吗?”白红的男人点点头。

    “爱,不是征服,不是粗野。要爱得温柔。夫妻间四十左右岁是性生活的成熟期,彼此和谐了是很甜蜜的。否则就会造成双方的身心痛苦。以后要知道珍惜爱护,说句土话,悠着点儿。懂了吗!”

    “懂懂、我懂了!”白红的男人用力点头颔首。

    “一个月内绝对不许碰她!否则,她可以告你残害妇女罪。我是破例请你进的手术室。”

    白红的男人是万分惭愧,一脸汗颜,绝对没有委屈。他很心疼妻子,还挺骄傲的。操,以前总说我无能,这回有能了吧,一下子把避孕环给你拱斜了。妇科大夫的论断是公正的!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白红说:“以后还是无能点儿好。总不能让你遭这洋罪呀!”

    面对丈夫一副悔过自新,绝不再犯的表情,白红觉得挺好笑的,又觉得实在对不起丈夫。丈夫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可白红现在却怎么也无法忘记她的情人季晓。她太爱他了。丈夫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季晓也是无辜的。责任均在她这个载体,或曰那个不堪一击的环形防线。

    白红应该休假一个月,可二十天的时间,她是度日如年。她说:“不行!我得去!机械厂需要我,改革工作千头万绪。”实则,她去看望季厂长。

    季晓提醒白红注意身体,可白红难抑冲动。其结果是幸福没寻着,大祸反而到。白红血流如注。经医院抢救脱险。

    季晓慷慨解囊,悄悄出钱为白红补养身体。白红身体大体康复,生理周期却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异,每月来两次月经,一次小半个月,弄个细水长流。好医好药治了小半年儿。

    季晓作为机械厂的法人代表,这段时间更忙起来了。机械厂的机构改革已进入攻坚阶段。季晓大刀阔斧,行政科室砍掉四个。党委科室把宜传部、组织部、党委办公室合并成党委工作郁。工作部部长由季晓的得力干将,行政办主任杜仁兼任。

    季晓犯了一个错误。在杜仁的作用下,他忽视了白红。

    半年后,白红身体下部不再细水长流了,身体虽不如当初,可也能够上班了。改革盾的官位是相当紧俏的。她二十来年的组织部长官衔儿被季晓的改革春风吹跑了。白红的新岗位是文书。据说这述是季晓特殊关照过的。

    白红上班的第一天,杜仁作为工作部部长,对她的工作提出了要求:

    “现在,岗位是一铆顶一楔,一个要顶几个人用。你先把这些陈年旧账、乱七八糟的文件整理一遍。该销毁的销毁,该归档的归档。要摘出个面貌来。”杜仁说话的态度像个车间的班组长在损叨出了废品的工人。

    白红像被人灌了一口高浓度的醋精,周身发紧,心跳加快。

    杜仁用难以捉摸的目光分析一下白红赖表情,轻轻地来个拳掌相击:哼,你终于被我踩在脚下了,就出屋忙乎他的事去了。

    白红的脑袋里乱得一塌胡涂,她下意识地打开卷柜,翻弄几下发黄的文件卷宗,一股怪怪的霉味扑鼻而来。她顿觉一阵恶心。她不是做不来这些琐事,当组织部长时就没少鼓捣这些东西。她现在的身心状况实在不佳。她托着一摞文件木木地站着,心情酸楚、悲愤,泪水涌出双眼,倏簌落下。

    小张推门进来了。白红一见小张难抑伤感:“亲弟?已是泣而无声。

    小张一向爱戴的白红大姐,现在是蜕羽的凤凰如病鸡了。一个女人怎么能承受得起如此的大起大落。

    小张安慰白红:“大姐,不要难过,不要让人看笑话,让他们看看咱输得起。咱的腰杆永远是直的。来,你身体不好,兄弟帮你干。季厂长坐航班飞走了。兄弟今天不出车。”

    小张为白红搬动卷柜,整理办公用品。

    杜仁又进来了,没鼻子没脸地说:“小张,自已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瞎掺和啥!这里都是机密。”

    小张没听邪,把杜仁的姓氏和主任、部长的官衔来了一次大缩写:“我说杜主部,别用你的臭嘴放屁。我愿意掺和。什么机密!你的机密就是鼓捣人。”

    “你!小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白大姐干什么我决定不了,是季厂长通过两大班子定的。你们犯不上跟我较劲。还有,小张,我提醒你,我是你的直接领导!”

    “你是我的司令箕个鸡巴?以后你就甭想坐老子的车!”

    “你!我可以不让你开车!你把轿车钥匙交出来!”杜仁气急了。

    “你也就拿嘴吹吹牛×!我开不开车由不得你。钥匙就在这,你可拿不去!”小张一向言语少,今天居然语句铿锵,很呛杜仁。

    白红很开心;可能是因为兴奋,就双腿发软了,眼睛发黑了,她向前一抢附在办公桌上。小张不再与杜仁斗嘴,着急地说:“大姐你不舒服吗?兄弟送你回家。”小张扶着白红下楼,用轿车把白红送到家里。

    杜仁气得双眼发蓝。

    病恹恹的白红在家里又闷了几天。

    一向对她惟命是从的男人硬起来,冷冰冰地说:“别泡了,别闹了!再不上班,现在的位置也没了。厂子已经下岗一百多人了。你们这些人,不当官就活不成了。都当官谁干活啊!你心里不服,去找季晓呀!他应该给你留个面子的。”

    男人的话听起来有些恶毒,实则并无恶意。他只了解白红与季晓是同学,多年的同事,在季晓上升的几个关键时刻,是白红为季晓开的绿灯。白红男人的心像一块透明的玻璃。现在面对爱人的处境,居然“胡思乱想”起来。他觉得季晓这个人是过河拆拼的手,自已如愿以偿,却无视白红的存在。以往,他似乎觉察出爱人与季晓之间是有些问题的。在一次闷酒后,他要正式确认自己是不是王八。可他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现在,他却因此而卸去一个许久的精神包袱,轻松起来了。白红若是与季晓干过那种事,她就不会有今日的结局了。为此,他更爱白红了。他担心爱人失去岗位,他认为白红是有理由找季晓讨个公平的。他也对白红在机械厂的资历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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