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啊,楼兰-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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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腊神话中说,众神之父宙斯(Zeus)在地球两端分别放出一只鹰,令它们朝对方飞去。当初看到这个故事时,我特意打开世界地图,想弄清楚这两只鹰究竟从哪里起飞,在哪里相会。

    查阅了大量史料,我才惊奇地发现,这则故事其实是一个神谕,因为两只鹰应该分别从地中海沿岸和黄河下游朝内陆飞行,其飞行的路线就是丝绸之路,其相会的地点就是亚洲的心脏——西域。说得更准确一点,是丝绸之路的枢纽楼兰。如果这两只鹰分别代表东、西方文明,西域包括楼兰就是东西方文明汇聚的地方。

    问题是,楼兰早已被埋入了漫漫黄沙。

    沙埋楼兰,是一个千古之谜。

    正所谓,有一千条虫子,就有一千种尾巴。我不是一个数学老师,不想用“答案”限制读者的想象;我也不是一个私家侦探,不想用“推理”对待未知的事物;我更不是一个自封的大师,不想用“预言”哗众取宠。我只是真实地记下楼兰的历史片段、考古发现、地理信息以及各种疑点,至于读者会从中读出什么、感悟什么、得到什么,那就要看您有什么样的阅读偏好、审美取向与思维方式了。

    我动笔创作本书的2012年1月,“一带一路”倡议尚未提出。如果它恰巧赶上了丝绸之路热,只能说明本书生逢其时,也说明丝绸之路——这条沉寂已久的欧亚文化长廊、经济动脉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力,更说明提出这一倡议的中国领导人眼光独具。

    我必须申明,为完成这本20余万字的纪实文学读物,我参阅了几乎所有涉及楼兰、罗布泊、丝绸之路的书籍。可以说,我是站在前人和同行的肩膀上重塑楼兰的。《楼兰啊,楼兰》能有今天的模样,我分外感谢这些睿智而宽宏的作者,尽管他们中的许多人早已告别人世。

    关于楼兰的参考书籍数以千计,所涉及的内容也纷繁复杂,我只想帮助读者了解最不朽的那一部分,因此没有把本书写得很长。设想一下,如果我呈现给读者的是洋洋几十万言的鸿篇巨制,那就如同给自己的孩子买宠物,结果却将一头笨重的犀牛拉回了家。

    五年多来,是我所加入的中国人类学民族学研究会(CUAES)给了我研究的动力,是我所从事的地质事业给了我踏勘的方便,特别是许多老师、学者、同事、朋友给了我无私的支持。对此,我除了庆幸,也只有感动。

    搁笔时,是一个可以填一阙好词的午后,也应该是最轻松惬意的时刻。但久久眺望着南部葱郁的泰山,我的眼眶里似乎有泪珠在打转。山的南麓尽管不是我的出生地,但我在那里整整生活了二十年,那里沉淀并存储了我整个的中年时代。正是在那里,我完成了从浮躁到沉静的蜕变,远离了尘世喧嚣与灯红酒绿,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苦乐交织的文学之旅。而今,我却出于无法抗拒的原因,在一个月前不辞而别,辜负了这个带给我几多惊喜几多荣光的城市,如同亲手抹去了心中珍贵的楼兰。

    也许,人生注定要与遗憾相伴。

    2017年7月19日于济南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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