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果冻拍在桌上。和小官去泡泡面。
这两天我的心情特别差，我猜是生理期要到了，总觉得全世界都在和我作对，都在欺负我。
我做了会儿作业就没了心思，偷偷掏出手机，开始翻“人人”玩。
我左手不自觉地把玩起桌上的果冻。右手不断按着手机按键。
张彦发了条“人人”，说篮球比赛赢了。张彦很少发状态，今天真是破天荒。
我看见他在状态的最下面写了一句。“张彦即正义”。
张彦，zy，正义？
我把手机扔进桌肚，看了看桌上的果冻，用指腹摸过“正义”二字。
难道是张彦给的？
我正想着，果冻就从我手里不翼而飞了。
“晚自习不能吃零食。”班主任说着就把果冻拿走了。
为什么？我没有吃啊，我就看看。
班主任拿着果冻，看着我。
我觉得委屈得不行。我明明就没有吃，干嘛没收我的果冻。
班主任表情突变，又把果冻还给了我。“下次别拿出来了，放起来。”
我“哦”了一声。
小官看着我。“你也太夸张了吧，就一颗果冻你哭啥？”
我有吗？我摸了摸眼睛，好像真有，我是疯了吗？
我指指自己的肚子，假装肚子疼。
那天，我大概是真的脑子短路了，拿着果冻回了寝室。
小官问我哪来的果冻，怎么一直攥着。我说我也不知道。
“那你老拿着干嘛？”
“我，”我答不上来，“我准备吃啊。”说着，我拨开果冻就吃。
我看空空的果冻壳，真是莫名失落。于是我把写着“正义”两字的盖子偷偷撕了下来，压在台灯下面。
晚上，小官还在做题，林子和园园已经上了床。我拿着手机坐在座位上玩。
张彦到底为什么要送我果冻啊？我在想着要不要发条信息问他，可是张彦昨天才骂过我，现在就找他，岂不是太没面子了，说不定他又要挤兑我。
我突然觉得张彦这个人讨厌得不行。想想我就更生气了，一生气我就肚子痛。
小官的手机响了，她刚好做完一道题。
小官像是看到了重磅炸弹，突然叫住正想上床的我。
“你看。”她把手机拿给我看，上面是张彦发来的信息。
“最近别去小花园，危险。”
“这是什么意思？”小官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推推小官，“你问问他呗。”
小官发了条短信过去，张彦没回，一直都没有回。
直到第二天下午四点的时候，张彦才回了信息。
“你们这两天有没有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我和小官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芦苇丛中的胳膊。
小官发信息说“有”。
“那就对了。”
“什么东西对了？我们应该怎么办？”小官问。
“别来小花园。”
张彦说完，便又没了声。
张彦不说还好，一说我们更好奇了。经过小花园的时候，我和小官停下脚步，不停地往里看，小花园很正常，警戒线也拆掉了，里面还有同学在嬉戏，根本就不像闹鬼的样子，难道要到了晚上才有？
我们逼迫自己不去多想，往食堂走去。
在食堂里，我们竟然碰到了张彦，张彦拿着饭盆在找位子，他假装看不见我和小官，与我们擦肩而过，继续往前走。
“瞎。”张彦走过的时候，我故意大声说了句。
张彦撞了我一下，我一口咬上了筷子。
好痛啊。我摸摸自己的牙齿，牙齿都松了。
我捂着嘴看着张彦。
“你怎么了？”小官关心。
“咬牙了。”我张着嘴回答，都不敢把嘴合上。
“咬牙？”
我挥挥筷子。不是咬牙了，是咬筷子上了。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门牙，门牙摇了，不会掉了吧，那我不就成没牙的老太太了？
都怪这个死张彦。我依旧摸着牙，带着眼泪地、恶狠狠地看着他。
“别摸，过会儿就长回去了。”张彦放下餐盆，把我的手抓了下来。
我怎么都觉他是在骗我，但我又不能说话指责他。
“你怎么知道我们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我用“腹语”说。
“你说什么？”小官听不懂。
我承认我说的话连我自己都很难听懂，可是张彦竟然听懂了。
“你们是不是在芦苇丛中，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我们点点头，他怎么知道我们说的是小花园？
“我昨天去小花园的荷花池边，发现那边的怨气特别重，或许吴小潋最近又想有新动作了。”张彦看着小官说。
小官连忙说“是”，并把我们看见的芦苇手和小亭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果真如此，”张彦煞有其事地回答，“我知道有种鬼用来杀人的方法。你们听说过鬼钱吗？”
我和小官摇摇头。张彦叹了口气，像是在鄙视我们的无知。
“传说曾经有支军队在行军过程中沿河安营扎寨。士兵们围着篝火等待黎明，午夜时分，几个士兵走到河边喝水，结果发现水里飘着钱币。这些士兵的家境并不富裕，看到水里有钱都很开心，于是他们便伸手捞钱，这一捞可不得了。”张彦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我张嘴咽了口口水。
张彦伸手做了个“捞”的动作，他指尖向下，手指悬在空中不动了。
“他们手指碰到鬼钱的时候，感觉并不是自己在捞钱，而是钱在捞人，钱的力气很大，一拉就把人全拉进了水里。”
“后来呢？”小官急忙问。
“后来，这些人都不见了，变成了鬼魂的祭品。”鬼钱的故事讲完了，张彦坐直身体，“这么多年过去了，鬼魂的招数越来越多，它们可能觉得钱对我们这些学生来说吸引力不大，所以看重了我们助人为乐的品质，故意假装溺水，在我们救人的时候，把我们拖下水去。”
“周一的时候吴小潋可能想用这招托人下水，结果就有人中招了。我记得周二的时候学校广播里说过。”张彦补充。
原来是有人中招了。我和小官面面相觑。
“应该是在你们离开之后被抓的。”张彦说着顿了顿，“你们游泳好吗？”
学校里虽然有游泳课，但是我和小官都是游泳困难户。我们摇摇头。
“还好你们没去救人，不然肯定被鬼魂抓走了。”
“那个落水者怎么样了？”毕竟广播里说造成恶劣后果，那个人不会被鬼怪抓走，死了吧。
小官有些担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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