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的墙角-第廿二章 女神裙下风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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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变得暖和时,若歆忽然就感觉有些热了,中午的阳光是极其可爱的,晒得他站在阳光下沐浴着,不思其他。校园里的柳树已经萌发了绿芽,离近了看才能分辨得出那幼小的芽儿。离远了看,柳树就像是泛着绿光的一团绒,一圈淡淡的绿晕围绕着,似有似无的,是能穿透的绿丝绒。树心的绿稍微厚些,到了树边沿就只剩下星星点点,像萤火虫泛的光,风一吹,飘飘忽忽的,更像一个体态丰盈的少妇,丰姿旖旎的笑。若歆呆呆的欣赏着。

    若歆握着手中的卡,他已经控制了好久,现在决定打电话给念颖。他的控制源于他的想法,他认为一有电话卡就迫不及待打电话的人是冲动的人,非理科生所为,更非一个理智的人所为。

    “喂——”

    “还好吗?”若歆听到久违的声音后问道。

    “好,你终于——”

    “你哭了吗?”若歆听到她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呜咽。

    “没有,我高兴的。”

    “星期天,我去看你。”若歆说的很坚定。

    “嗯,如果你学习紧的话——”

    “不紧,”若歆抢过话,“一点都不紧。”

    在这段互相没有联系的日子里,念颖过得诚惶诚恐。郑婧说白若歆感情不真,可能看上别的女孩了,要不怎么电话没一个,信也没一封?念颖虽不敢相信,可是很担心,想写封信问一下,又害怕听到可怕的回复,只是逼自己认为是自己太敏感,劝自己不能猜疑感情的好,哪怕有一丝不信任也不可以。

    若歆觉得念颖的哭泣没有必要,她太过敏感了。他以为念颖的哭泣只是所有女孩子的一种习惯,没有想过念颖怎么想。

    见到念颖时,若歆发现她并没有胖,反而瘦了一些。

    “今天天气真好。”念颖看了若歆一眼,就面向太阳闭起了双眼。

    “嗯。”若歆静静的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他觉得念颖一定在思考什么,不愿打扰。

    “你说话吧,我听着的。”她仍不忍丢弃阳光。

    “你今天很美。”

    “我以前就不美吗?”

    “美。我喜欢你开心的样子。”

    “你能来,我就很开心。”

    若歆心想,看来以后要常来了。他问道:“我们去哪?”

    “我也不知道。”念颖低着头看自己的脚。

    “那就漫无目的的走吧。”

    “好啊。”

    两人在学校外面一起走着,说的话也不多。返回学校前,念颖问若歆吃早饭了吗?若歆说没有。他一个星期只有周日一天可以睡一次懒觉,一旦得到机会就会睡到半中午。念颖请若歆吃饭,她自己吃的不多,剩下的时间就是看着若歆吃,当若歆抬头看她时,她又不看了。走时,念颖问道:“我以后给你写信,你会回吗?”“会啊。”“说话算数?”若歆点头。

    若歆回到学校后安心上课,五天后真的收到了念颖的来信。他并没有开启,因为在此之前,数学竞赛刚报过名,周日就开考。他先把感情置一边,专心复习数学。理智的人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也会得到自己的事业,若歆这么想。他忍了一天没有看信。第二天时,他又会不争气的想起来,于是他把信放到了箱子里——眼不见心不烦。箱子放在行李架上,取放都比较麻烦,便减少了看信的冲动。

    这次竞赛考的是应用题,若歆每题必争,到交卷时,他几乎做完了。交了卷,大家都回到宿舍,若歆没有考完试后听讨论的习惯,知道了对错也是没有用处,卷子交过了,成绩就定了。如果本身就考得好,讨论过后就知道了自己的大概成绩,等到得奖时,喜悦就淡化了:如果考得差,痛苦从讨论的这一刻就开始了,是无形中将痛苦延长。若歆走出宿舍,打篮球去了,但觉有件事情卡在心中,可就是想不起。打篮球时仍在想,仍记不起。

    上晚自习时,若歆索性不想它,写了一节课的作业。第二节课找冯望借小说看,看到他的一瞬间,若歆就记起了自己放在箱子里的信,有一种现在就回宿舍的想法,只是办不到,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把信放道那鬼地方。

    回到宿舍,洗漱罢,卧床以读。

    若歆:

    上次你来看我时,我真的好开心,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了,多么愚蠢的想法呵。

    好久没有给你写信了,不是不愿给你写,我可有一万个想法,一万句话要对你说的,可一见到你,我又不知道说什么。我是怕给你写信的,我怕给你写信后你不回。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只是害怕你丢弃了我,喜欢上了其他女孩。害怕你是不好意思向我说再见。我不想事实是这个样子的。得不到你的消息时,我总是让自己尽力去想你是因为学习忙的缘故,比起别的原因,这一条还能让我心安些。

    自从过了年后,你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了,我们宿舍的人都在提醒着我,她们越是提起,我就越是害怕。她们说重点的男孩子仗着自己学习好,从来不把垃圾学校的女孩子放在眼里,更何况心里呢?我苦苦等了一个月依旧没有你的消息。每一次电话声响起,我都会抱有希望,可每次换回的都是失望,我的心都快碎了。郑婧让我写信给你,教导你,可是我怕,我怕这张纸只会在空中摇曳。有时我会爬到楼的顶层,站在那里朝着西边望去,呆呆地几十分钟。她们都说我要成“望夫石”了,可她们哪里会知道:凝眸处,又添一段新愁。可我的期待并没有白费,我终于接到你的电话了,强忍住不哭,可还是被你听出来了,我是不是一点都不坚强?等到你真真来看我时,我才完完全全的落下了心里的一块儿石头。

    我现在学习进步了,尤其是理科成绩。每当我做化学题时,都会想起初三时的那个你耐心给我讲电子分布时的样子。在讲了一遍又一遍,我头摇了一回又一回后,你一脸的无奈又强忍住不耐烦重新来过的表情,我现在还记得哩。你学习顺利吧?我想一定顺利的,没有人比歆儿更聪明。

    愿专心学习,切勿胡思乱想!

    想你的念颖

    若歆读完了信,才知道自己偶尔的一次理性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残忍?若歆点起小半截蜡烛开始写回信。同宿舍的人回到宿舍不久就睡了,若歆这次算狠了,有了一次最后睡觉的记录,虽然时间很短,可还是最后一个,学生考完事后,从不学习的。在别人眼里,就觉得若歆怪了,考试前不见学习,考试后加什么劲呢?

    “坚强”,若歆心里琢磨着。是的,初三时就听同学说,她是大家闺秀,很娇气的。可认识她之后并不觉得娇气,也听人说念颖变化好大,变坚强了。若歆不在乎这些,他以为:我是在你变化之前就喜欢上你的,也就是说我喜欢的你就是那个样子,并不需要你改变什么。可是他从未向念颖说过这些话,他以为无所谓了,念颖什么样他就喜欢什么样的。

    念颖:

    收到你的来信,我不知是否该高兴。谁知我一时的疏忽竟让你顾虑重重了,我倒成了一个残酷的人,真的很抱歉。我之间什么都未做,就是学习,打篮球而已。我以后保证会常联系你的。

    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变心,因为其他女孩都比不上你。就算有,我也不会喜欢的。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请你你后不要在担心了,生了皱纹我就真的不喜欢了。

    其实你很坚强的,就算你不坚强我也喜欢,女孩子要坚强做什么用,又不能当化妆品。

    我喜欢你最后叫我的“歆儿”,挺好听的,就像“龙儿”,“过儿”一样吗?但我不喜欢你说的你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怎么会呢?你原来不是说过吗?心上人就是住在自己心上的那个人,那为什么你还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呢?

    我现在学习很顺利,竞赛我还要拿奖呢!

    祝你天天开心!颖儿。

    若歆

    若歆一宿无梦,次日早晨将信寄出,敬候佳音。

    上课依旧学一会儿呆一会儿的,他总是在想念颖信里的话。想起初三给他讲题时的情景,呆得回不过神。又想想念颖的坚强是什么,说不清楚。娇气?之前没有交往过,娇气是不知道的,只是认识她之后就没有见她撒过娇。

    若歆晚上不做梦,他把梦都拿到白天做了。

    老师一句话打破了他的白日梦。“我找几个同学上来做做。”数学老师说道。若歆一下子回过神来,忙问同桌做什么,石珍往书上指了指。

    “谁上来做做这道不等式证明题?”老师环顾一下四周,“没有人愿意做?”

    罗亮自己冲上了讲台。

    “还有谁?”那口气极像冯小刚。

    若歆料定这次自己要等台了,便抓紧老师说这几句话的时间忙着思索起来。老师又叫了向冰同学,还叫了麦琪。若歆松了一口气,见黑板上没有太大的空了,自己就可以不必上台。老师让若歆猜测错误。若歆上台后看了麦琪一眼,他以为麦琪也有所思?老师当即说道:“做自己的,看别人的干嘛?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若歆本想写,可是刚才看见了麦琪的做法,欲视自己的清白,只有用另一种方法做了。他拿起粉笔写下了证明。

    数学老师给罗亮一个大大的勾,看了看向冰的,又划了个大大的叉,说:“0分,这纯粹是扯淡,因为这个显然这个,就完了?那还让你证明?”老师又看了看麦琪的说:“没问题吧!”不等学生回答——那就不是一个问句——他已经写上了100分。

    老师锁定白若歆做的题,做法与之不同,他定了定神。若歆心想是沉冤昭雪的时候了。老师说:“‘b>0,c>0’怎么没写明?给80分。”

    若歆受了点小小的教训,早知按第一种方法做了,非要和麦琪不一样?哎,红颜祸水。

    这节数学课让若歆变得紧张起来,发呆的次数少了许多。上课发呆少了,他下课补上。这也叫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嘿!”迟姗突然在若歆耳边叫道。若歆回过神,想是报复,要吓出心脏病了。迟姗笑了笑,要他讲题。若歆说:“我才80分,还讲题呢?”迟姗说:“谁让你看人家麦琪的。心都静不下来了。”“哪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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