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这样炼成的-遥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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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七一失眠了,而且彻夜没睡。

    海燕就在身边,她摔得不轻,所以睡得特别香,甚至打起了呼噜。

    刘小灵的身影不时地在房顶上转悠,贾七一是睁着眼能看见她,闭着眼也能看见她,真是新鲜。哎,刘小灵就是个幽灵,而且是个挥之不去的幽灵。

    贾七一掐着脑门回忆,扣着膝盖回忆,把脑袋整个埋进被子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不,肯定见过,否则不可能那么熟悉,连一点儿陌生的渣子都找不出来。

    昨天晚上,三个人吃到九点多才散,胡侃瞎聊,火箭满桌子飞,最后都不知道嘴里在说什么了。

    贾七一多少失魂落魄地回家,其实他只喝了两瓶啤酒,血压却一直不大稳定,总是天旋地转的。

    一进家门,老妈就拉住贾七一,神秘地汇报道:“今天晚上,我在天坛遛弯时碰上了一只鸭子,绿头鸭,不在湖面上呆着却在草丛里转悠,你说这是不是预兆着不吉利呀?”

    贾七一认为一只鸭子没什么了不起。但老妈不这么想,她从没在天坛里见过鸭子,因为天坛里没水,鸭子飞来做什么?据说遛弯的老太太都有些担心,集体呼号,想把鸭子吓跑,但那只绿头鸭就是躲在草丛里不动,一动不动。

    贾七一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句很经典的话:“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难道鸭子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那可真不是一只普通的鸭子了,是一只哲学鸭!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过去了,否则贾七一搞不好真会担心自己得了什么病呢。经验告诉他,这只鸭子要么是觅食,要么是在争夺配偶的战斗中失败,所以飞进天坛,独自伤心。老妈的担心纯属多余!

    其实现在的贾七一也挺伤心的,更确切地说是在伤脑筋,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即将发生一些变化,却不知结果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左右这种变化。如果说一只绿头鸭飞进天坛意味着什么的话,或许那就是刘小灵吧!

    刘小灵出现在二人面前时,贾七一已经灌下去好几杯了,他歪着眼睛问方路:“你是怎么把这么漂亮的妹妹弄到手的?”

    刘小灵骄傲地拔了拔胸脯,方路却捂着胸口咳嗽一声:“你可真会说话,我怎么没觉出她漂亮啊!”

    贾七一尴尬地举着酒杯,却找不着嘴唇。

    刘小灵照方路后脑勺上拍了一把:“你什么意思啊你?要不是有我在,你在飞机上早就吓死了,还在这儿喝酒呢?跟死鬼喝去吧。”

    贾七一不明白他们说什么。

    方路嘿嘿笑道:“有一次我坐飞机时差点儿出了事,她就在我身边,咱英雄救美,大义凛然……”

    “呸!谁救谁呀?”刘小灵瞥了贾七一一眼,然后瞪着方路的耳根子,似乎随时准备出拳。“他这人永远自高自大,别人要是夸我一句,他就不愿意。你说说,人家一定要夸他呀?”

    “我还能指望七一夸我漂亮?我是说,我这兄弟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几个漂亮姑娘,所以见个女的就当西施。”方路冲贾七一直眨眼。

    贾七一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方路这句话竟说到了自己心坎上了,他贾七一见的漂亮姑娘还真不多。

    世界上的事往往不能往深处,一旦想到深处,人活着就没劲了,至少也得把自己和畜生画上等号,搞不好还不如畜生呢。

    就拿是否见过美女这件事来说吧,贾七一真是很奇怪,在十几年以前,走在街上经常能见到明眸皓齿的美女,她们招摇过市,点缀着并不美丽的城市,看着舒服,眼睛舒服,心里也舒服。

    现在倒好,北京城是越来越漂亮了,然而街上的美女却根本找不到了,似乎天下的美女都绝了代。

    后来他在报纸上看到了一篇文章,文章说:美女已经不是街头产品了,现在的美女全进小车了,在街上自然极难捕捉到。当然进小车的姑娘大多不会在公司上班,所以写字楼里的女人顶多是二等货色。当时贾七一拍案称绝,文人就是比一般人看得远,看得深,人家一眼就能把小轿车的玻璃看透喽,谁行啊?

    当然,文人的话多少有点费解,要是再通俗点就好了,比如说,美女全被人民币砸死了,或者是男人与美女之间的那个玩意儿,不是阳具,是钱。听着不舒服吧?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当然,这话是针对美女而言的,对并非美女或者自以为是美女却没有得到大家公认的女人来说,并不适合。

    刘小灵眼巴巴地盯着贾七一,她十分惊讶,这个看起来挺有出息的家伙竟频频点头。

    方路继续道:“咱是搞影视的,天天见漂亮姑娘。七一,你要是没事,跟我去看看去,最少也能练出对女人的免疫力,漂亮的,难看的,都那么回事。”

    刘小灵怒了,一把揪住方路的脖领子,吼道:“按你这么说,我就是猪八戒的妹妹了?”

    “不是不是,你不是猪八戒的妹妹,你是孙悟空的妹妹。”方路又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转向贾七一道:“我这媳妇在报社工作,专门管投诉,别的能耐没有,一副灵牙利齿专门吃人。”

    贾七一突然哈哈笑起来:“这么说是白骨精啦,不对呀,白骨精几时成了孙悟空的妹妹了?”

    “表亲,他们是表亲。”方路道。

    “胡说!你有什么依据?”刘小灵虎着脸,眼中闪着笑意。

    “《西游记》里没写明白,白骨精到底是死人变的还是畜生死以后变的?你们知道吗?我估计她是死猴变的,母死猴,死母猴!要不就那么聪明了,连孙悟空都拿她没招儿。”说着方路左右看了看刘小灵的脸,点点头道:“别说,还真有点儿象白骨夫人!”

    刘小灵淡然一笑:“这么说你是唐僧肉啦?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十世修行的好人。”说着一手扣住方路的腮帮子,另一手使劲翻开他的眼皮。口着叫道:“筷子,拿筷子来,捅她眼睛……”

    方路惊得跳到另一张椅子上,贾七一却大呼过瘾。

    那天晚上三人一直吃到九点多,最后洋二鬼头鬼脑地钻进来了,他发现大救星似的一把拉住方路:“你们还有完没完啊?我这车早就修好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转了四家饭馆才找到你们。”

    如此一来,贾七一和方路的重逢终于化上了句号,临分手时二人交换了手机号码。

    方路握着他的手,再三叮嘱道:“你们公司要是想投资拍电视剧,一定得找我,咱是中国第一电视剧发行人。”

    刘小灵哼了一声:“又喝多了,认识我的时候你说你是中国第一车赛策划人,没半年就改行了。”

    方路红着眼,嚷嚷起来:“还能干车赛吗?往哪儿跑啊?你不知道拉登还没死呢?塔利班今天还打下一架美国飞机来呢。”

    刘小灵翻看着天花板不理他,满面傲然。

    贾七一望着她表情丰富的脸,一时间有点儿看呆了。此刻他断定,方路没敢把开发旅游事业的事迹告诉刘小灵,否则冲刘小灵的脾气,一定会把这事搅和喽。

    回家后。

    刘小灵那张脸让贾七一在床上整整翻滚了一个通宵。早晨,腰下那玩意儿茁壮得如一根木桩子,踢都踢不倒。

    其实刘小灵谈不上漂亮,但那股口无遮拦的劲儿十分动人,就象坐过山车一样,当时惊得腿肚子转筋,舌头抽筋,眼皮都跟着转筋,可过后是越想越舒坦,排半个钟头的队也得再来一回。

    另外贾七一还有种极其异样的感觉,他和刘小灵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似乎认识很久了,熟悉的感觉令人恐怖。

    刘小灵是个很遥远的回忆,遥远得在骨髓深处翻腾着,在皮肤下欢快地游走着,在心脏的一下下跳动中萌发着。是啊,如果把这事告诉老妈,老妈肯定会认为,那是前生的记忆,贾七一上辈子死的时候没把迷魂汤喝干净。

    贾七一一夜未眠,当然,脑子里也不全是刘小灵,偶尔的也闪现过方路。

    方路学坏了,与他当年认识的那个人截然不同了。

    贾七一清楚他是个骗子,这种骗子满街都是,他们的区别就在于有的骗子在写字楼里行骗,骗成几件大事,成了策划家。有的骗子跪在街上骗人,骗进了拘留所。

    很久以前,方路挺老实的,也没这多话。但时间的力量太伟大了,她改变一切,让世界变得面目全非而自鸣得意。

    上个月,贾六六突发奇想,写了篇奇文,发表后引来众多骂声,有些评论家甚至把贾六六和流氓文人等同了起来。

    其中有几句贾七一记得很清楚:

    “很久很久以前,女人是要嫁给男人的,男人的老婆一定是女的,网络不是用来嫖娼的,飞机是用来撞楼的,人不是用来炸汽车的。

    很久很久以前,牛是不会疯的,鸡是不会因为感冒而被屠杀的,河水是有鱼的,人来游泳是免费的,只有瓶装酒是能卖钱的,人们是在自家门口呼吸新鲜空气的。

    很久很久以前,农民是种地的,丰收是高兴的,粮食是可以直接换成钱的。那时教育是义务,义务教育是不收钱的……

    很久很久以前,要饭的是很可怜的,“圈地运动”是资本主义的。坏蛋是怕好人的,撒谎是会脸红的,放屁是会臭的,欠钱是要还的……

    很久很久以前,杀人是要偿命的,警察是不敢开枪袭击公路收费站的,歌星是不用陪领导睡觉的,女大学生不是用来卖淫的……”

    贾七一当时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不仅把哥哥和文豪联系在一起,而且也触发他的创作欲望,即刻就加上了几句:

    “很久很久以前,药片是可以治病的,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刮胡子是不会染上爱滋病的,猪肉是不能注水的,大米是没有毒的。”

    今天碰上了方路,贾七一觉得还应该再加上一句:很久很久以前,年轻人不学坏,也是可以挣钱的。

    很久很久以前这一切都是真的,现在想来多少有些荒诞!就拿方路来说吧,老实的时候进了监狱,放坏的时候却成了中国第一的什么什么玩意儿!

    整整一个晚上,贾七一把这辈子的奇思妙想都拉出来了。

    当然他脑子里还出现过一个人,是海燕。此时她正在躺在身边打呼噜呢,鼾声里充满了悲愤。

    如果粮油副食涨价使一般人无从选择的话,那么人的第一次婚姻同样是无法选择的,更确切地说是盲目的。

    男人也罢,女人也罢,第一次婚姻时,他们年轻,大多涉世不深,往往揪着一个异性就海誓山盟,上过一次床就以为会海枯石烂。

    贾七一就是这样。

    海燕就是贾七一盲目选择的结果,他同样相信海燕对自己也不大满意,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二人摸索着过了一年多,可就是找不到通向对方的那条钢丝绳,或者根本就没想找过。

    他们俩的认识大约有两年了,可就没说过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平时的话题不是油盐酱醋,就是围绕着亲戚朋友的婚丧嫁娶,发生争执,主要是出多少钱的问题。此外就是商量着,如何做爱的问题,其实就是做不做问题。这半年来,二人的意愿基本上都是向着不做的方向发展。

    比如说二人商定,气温超过33度不做爱。因为完事之后大汗淋漓,暴露在空调爱抚下,人极容易受风着凉,在古代这叫卸甲风。

    湿度超过80%不做爱。浑身粘糊糊的,不舒服。

    温度低于零下5度,不做爱。海燕说从窗缝中钻进来的冷空气会进入贾七一的骨髓,容易落下慢性病。

    另外贾七一喝了酒或者十一点以后回来,不做爱,累了,还是身子骨要紧。

    海燕回娘家的头一天不做爱,因为回家就得干活,头天晚上把精力耗费尽了,第二天就没法专心伺候丈母娘和老丈人了。

    还有就是头疼脑热的时候不做爱,来了例假不做爱,白天不做爱等等等等。

    反正一个月算下来,顶多也就做上个两三次,即使这样贾七一都觉得累,每次干完事,得抽三根烟才能缓过来。

    说实话,贾七一在海燕之前没交过正式的女朋友。

    他只是在外地出差时,碰上过几次妓女,但贾七一不敢招惹她们。有一次实在是好奇心太重了,找了一个,妓女发现他是个童蛋子,美滋滋地把他带上了床。关键时刻贾七一退缩了,以担心妓女有性病为由,拒绝了,气得妓女出门就号称要干他爷爷。

    实际上贾七一是个处男,他是真害怕呀。估计海燕的情形也差不了多少,所以贾七一清楚自己的新婚之夜,对双方来说都是货真价实的,海燕是个处女!自己是处男,为此他着实兴奋了好几个月。

    如今二人已经生活了一年多了,贾七一说不出老婆有什么不好来,但总觉得螺丝与螺母的型号有些差异,对不上扣。但日子总是要一天天地过下去的,两人也没发生过任何激烈冲突,颇有些相敬如宾的味道。但他心里清楚,正如油和水一样,一般情况下是打不起来的。

    第二天早晨,海燕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了,贾七一担心车况不好,特地送出了半站地,然后才打车上班。

    当然贾七一从不当着老婆的面叫出租车,只要一伸手老婆的目光便利箭一样射到手指上。在她看来打车是最大的浪费,正经人是不应该打车上班的,除非家里死了人,最少也得是半死。

    去公司的路上,贾七一给周胖子打了个电话,随便聊了几句。

    看样子周胖子又开上出租车了。贾七一告诉他,自己下午要去怀柔的一家饭店谈业务,周胖子立刻问他用不用车,贾七一自然同意。于是二人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周胖子是贾七一的小学同学,小学没毕业就分开了。但二人奇迹般地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两年前他结婚时,周胖子特地跑来参加婚礼。那时他刚从新疆逃回来,脑袋晒得跟驴粪蛋儿似的。

    贾七一和周胖子平时很少见面,但周胖子一直是贾七一与朋友聊天时的主要话题,这小子简直神到家了。

    其实周胖子顶多是小学文化水平,他五年级的时候就被市摔跤队选拔走了,自此就再没进过正规的教室。

    按说这种从学校里选出的体育苗子,大多坚持不了三个月,新鲜劲儿一过也就灰溜溜地回来了,弄不好还落个瘸胳膊断腿的。但周胖子的智商比较低,他硬是在运动队里坚持了八年。

    八年后,周胖子认识的字快忘光了,身体也毁了,由于经常要突击性地增减体重,结果玩儿出了哮喘病,岁数不大就成老头了。

    钱,他没见过,至少没见过超过一万块的钱。名次,仅仅弄过一个全国锦标赛的第二名。就这样,周胖子光溜溜地回到了凡人的世界。

    人开始背运了,至少说明他以前风光过。周胖子当年的确是风光过,在同学的心目中,绝对是大腕儿!

    六年级时,同学们光荣地被告知,同班同学周胖子已经成为市少年摔跤队的重点培养对象了,没一个不自豪的。班主任觉得自己为国家做出了贡献,逢人就说自己教出个运动员,其实他是教数学的。同学们自然也把与周建国同学当成了平生的最大荣耀,他每次回学校时都跟拿了世界冠军似的,享受夹道欢迎的待遇。

    从那时起,周建国就成了贾七一嘴里永恒的主题。

    后来周建国入选了北京市青年摔交队,成年队,还拿过一次全国比赛的第二名呢,再后来这小子居然入选了国家摔跤队,差一点儿进了奥运会。

    但运动员就是这样,差一点儿都不行,再之后周建国出现了职业病,退役了。他先是在一家铁路信号公司当吊车司机,后来又进私营公司当过推销员,但能力实在有限,最后不得不开上出租车了。

    也就在这个时期,周建国的体型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裤腰从二尺猛增到三尺三,而裤长却一点儿没长,依然是三尺!于是周建国的名字逐渐被人们遗忘了,大家都叫他周胖子了。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天生的不安分,老天爷对他们也格外的眷顾。周胖子当运动员能混进国家队,开出租车先是把自己开到拘留所里去了,后来又把车开到了阿富汗,而且还当了一回英雄,据说和拉登还有过一次亲密的邂逅呢。

    前一件事就发现在北京,周胖子干上出租后,听说很多同行都被歹徒抢劫过,立刻起了同仇敌忾的心,天天琢磨着怎么对付歹徒。周胖子没文化,人却不傻,琢磨来琢磨去,终于想出了办法。

    周胖子用三个月时间,发明了出租车预防抢劫系统,其原理是在乘客座位上留下两根暴露的电线头,电线的另外两端接在电瓶上,而开关直接安装在方向盘上,仅供司机使用。这个系统用的就是电击原理,瞬间电压能到20000伏,人要是坐上去就只有哆嗦的份了。

    周胖子先把这套装置安在自己的出租车上,却一直没有使用的机会,把周胖子急得一天到晚地盼着来个抢劫犯。终于,有一天晚上,一位倒霉的乘客在车上掏打火机,被周胖子误以为是掏枪了,于是安下了开关,结果乘客有心脏病,当成就给电昏过去了。最终后果是,乘客把周胖子送进了派出所,而周胖子号称自己是在预防犯罪,警察与他理论了三个钟头都没把他说服,最后不得不把出租管理局的领导请了出来。领导二话没说,当场就把出租车里的放抢劫系统拆除了,然后郑重地告诉周胖子,要是再敢玩儿这个东西,立刻吊销了他的营业执照。自此周胖子的雄心壮志,灰飞湮灭了。

    贾七一曾经劝周胖子去专利局申请专利,但周胖子说已经去过了,专利局说这玩意儿没准是能预防犯罪,但不能保证出租司机不起歹心,除非能做到这一点,否则就不予考虑。周旁又在家想了几个月,终于觉得搞发明创造太难,这才死心。

    第二件事,据说发生在阿富汗,周胖子参加了一个车赛,而车半路被劫到阿富汗去了,结果和拉登照了一面。

    贾七一当然不相信这套鬼话,即使安全局的奖状就挂在周胖子家里,他照样不信。

    阿富汗是那么好进的?塔利班是那么好惹的?拉登是那么好见的?美国有好几十万FBI豁着命想见拉登都见不到,他周胖子怎么会有这这么大福分?

    但奇怪的是,方路也是周胖子的帮凶,也帮着他说瞎话,于是贾七一很想再见见这小子,主要是给拉登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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