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魅力中的暗恋-不想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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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了我吧!如果真要再逼我的话,我真想变成91岁,青春真的好可怕。

    "把穿名牌的机会让给35岁以上的人",一句多么让人激动的口号!庆幸,我终于找到一个不穿名牌的光明正大的理由。

    如果一定有同龄的年轻人追问我为什么不穿名牌,准备的台词是:"在非名牌里寻找好衣服,是新世纪年轻人先要学会的一门课,在一个好的品牌尚未成为名牌之前,它是率性的、先锋的、有创见的,你可以感觉到它的设计中的一股激情。

    而当它成名牌后,它变得渐渐保守起来,精致的痕迹处处可见,但却少了早创时期的激情。"

    这是多么酷的回答,顿时让那个在你面前被花花公子、彬彬、七匹狼、金利来包装的花里胡哨的所谓有钱有势者惭愧起来,说话结结巴巴的,甚至有点自卑感。

    临走时,甩下一句--都什么年代了,还穿名牌。

    他在敬佩你之余,还差点准备俯首称臣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尽管你还在为买不起商场一折起售的服装而发愁。

    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还有许多让你心惊肉跳的问题。

    因为你是年轻人,必须正视现实。

    千万不能傻傻地拿着档案等待什么部门的分配。

    这陈旧的观念早就该进公墓了!当今最流行的就业趋势是开办公司或个人工作室,端铁饭碗简直可以同没出息划等号了。

    你上网了吗?英语几级?有驾照吗?这都没有,还不如回家种田去。

    唉,让至今尚在为吃穿住行发愁的初涉人世者左右为难。

    因为年轻,你应该永远走在时尚的前列,懂得张朝阳、盖茨、罗纳尔多、叶利钦……才行,必要时克林顿的艳史也必须能侃侃而谈。

    在别人都去听演唱会时,你不能抱着大部头啃文学,否则,会被视为跟不上时代步伐。

    别人都在外企高尚的写字楼里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时,你更不能去地摊前砍价。

    考研成为时尚时,你得耳熟能详地说出一大串高校的名字,当然MBA你更要说得上来。

    同龄的年轻人读《时尚》《潇洒》《先锋》时,你可千万别拿那三块钱的《读者》。

    当你还没啃够猪肉时,他已经向你灌输"健康新观念"了,什么素食有利于家庭和睦、身体健康,他们流行不下厨房,因为有超市提供的冷藏水果、速冻水饺、微波汉堡、果汁可乐,他们认为生活的品质不在柴米油盐上,生活的程序越简单越棒。

    我却发现今天的菜刀又钝了,傻傻等着那个磨刀的老头。

    他们有那么多钱去潇洒或浪漫我不清楚,但最最至关重要的是,即使口袋里连一枚硬币也没有,也不能张口向父母要,除了要忍受老人家的唠叨外,同龄人们喊出了"我要独立"的口号,还好意思吗?什么,你还准备进婚介所,登征婚启事?都21世纪了,那早就成了古董,现在不都是一"网"情深吗?去约会,手里至少也是深田恭子或广沫凉子的盗版写真集。

    说话你更得小心,你必须表现得比他人更前卫、更有见识,否则立即会成为嘲笑的对象。

    当然,如果你实在说不出什么更玄的话,最好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在旁边玩深沉,起码,这也可以吸引一些羡慕的目光。

    一句"真爽"就表明你不合群。

    爽就爽嘛,"真"太落后,注意点!中文和英文掺杂的流行语是一个极好的标签,这意味着你将受到羡慕或妒嫉。

    好好TOP!(顶尖、精华、第一等)。

    饶了我吧!如果真要再逼我的话,我真想变成91岁,青春真的好可怕。

    我没MKNEY,不懂上网、MBA,不知道时尚,至今还在拿着一支秃笔划来划去,希望能赚几元钱的口粮,该怎么追上时代呢?怎么办?虽然只有19岁,可我真的不想再青春了!投降吧!我屈服了。

    青春,真的好累!柳小宏冷落可是我们的"冷浴族"却在大声呼吁,赶快发明"纯冷膏"或想出能"干洗"的办法吧!学校供水设备较差,"僧"多少水。

    到了冬天,洗澡用的热水供不应求,大有疯抢之势。

    由此引起的"市场"混乱时有发生。

    晚排队者甚至等上两个钟头还排不到"龙头",真是急死人。

    但澡总是要洗的,办法也就想出来了,那就是冷浴。

    敢于冷浴者都是经过"优胜劣汰"原则选上来的身强体壮者。

    夏天,学校不管男女同学都是"冷浴族"成员,大热天,汗气冲天,倒上一桶冷水冲洗,也真是够惬意的。

    可是从秋天开始,冷浴可没有什么好滋味了。

    冰凉冰凉的水冲在本已冻得哆哆嗦嗦的身上,直叫人打冷颤,于是"冷浴族"成员大减。

    水龙头一拧,冰冷冷的水便哗哗地流下来,似乎在声明自己是冷不可忍的。

    这时,阿Q的"精神胜利法"也派得上用场了。

    自己对自己说;"此水何冷之有?忆起当年红军过雪山来真是小巫见小大巫。我火球都跨过,岂怕此冷水!冷乎哉,不冷也!"一桶冷水打完,考验"冷乎哉"的关键时刻也到了。

    怎样对付这桶冷水呢!这里,"冷浴族"可分为"急性派"和"静性派"。

    "急性派"追求速战速决,脱衣、洒水、擦身、穿衣一气呵成。

    他们洗澡时,常有声声"狼嚎"伴着几句高歌,只要听到近乎怪叫的一声"呀--"就知道他们开始洗澡了,片刻洒水声、笑声、歌声此起彼伏,这就是他们的"混合演唱。"

    "风萧萧兮,浴室寒,壮士欲洗兮不怕寒……"是他们的主题歌,也常来一段"……不动不摇坐如钟……中华有冷功……",其实,他们哪里能不动不摇呢,他们全身都在颤抖呢!"静性派"追求静和忍,脱衣蹲马步、吸气练功、洒水、擦身,整个过程做得慢条斯理,并且咬紧牙关,忍不住了,就再吸一口气,继续忍,继续擦。

    完毕,轻拍一下胸脯,一股"不经一番冷浴苦,哪得我辈健康身"的豪气便脱口而出。

    鬼天气冷得忍无可忍的时候,身强体壮的"冷浴族"却还需要忍,不过他们会给自己加上"保险"--预吃速效伤风胶囊。

    由于"冷浴族"能对"市场"上的供求关系起调节作用,所以学校大力赞扬"冷浴族",并用生物学的观点说冷浴对身体大有裨益。

    可是我们的"冷浴族"却在大声呼吁,赶快发明"绝冷膏"或想出能"干洗"的办法吧!黄炎强难忘我绝望时你的微笑我伫立在甲板上,望着海岛的角端,我的眼里又一次流下了泪水。

    这也许是件别人看来很平常的事情,我却终生不能忘怀。

    那是几年前7月份的一个炎热中午,我坐在广州州嘴码头门口的一棵椰子树下,望着白晃晃的阳光及人渐稀少的街面,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阴沉和绝望。

    朦朦胧胧觉得有人朝自己走来。

    "嗨,是去海南吗?"说着,就见一个留娃娃头的女青年笑津津站在面前。

    她背着一个很大的旅行包,一看就知道是一位远行者。

    我点了点头。

    这么问是不奇怪的,那时候海南热,全国各地去那儿的人很多,在广州的车站码头随便抓一把,就有几个。

    "哎呀!有了个伴。"

    她卸下包,又问:"票好买吗?"我摇了摇头,告诉她,要买也是三天以后的了。

    她沉吟半晌,说:"那还不如从陆地走,海安过渡,怎么样?"我微微笑了笑,摇头。

    她笑了,"难道还怕我拐了你不成?如今男的不可好卖!"她告诉我,她是云南开远市人,现在海南三亚榆林开发公司任聘,这次来深圳,为老板办件私事。

    人家这么坦诚,没法,我只得支支吾吾告诉她,我来自赣中的一座小城,我本买好了去海口的船票,只是昨夜在火车站广场睡觉包被人偷了。

    我说这番话时没敢抬头看她一眼,因为这话在别人听来已是经过无数次修改后的骗人的鬼话。

    早上,我去码头派出所及售票处,那个高个所长及黑皮肤售票员就是这般认为的。

    他们用我根本就听不懂的广东话大骂了我一通,然后将我粗暴地推出门外。

    "怎么办?"她问我,居然相信了我的话。

    "不知道,也许是死吧。"

    确实,在发现包被丢了那一刻起,"死亡"这个词一下就蹦入我的大脑。

    在这座举目无亲的陌生城市,没有钱,只能乞讨、流浪,最后饿死在某个垃圾箱旁。

    那个时候,我整个地被一个"死"字所包围。

    "唔,蛮勇敢。"

    她却像老熟人般笑着说:"不过,要死也要到海那边去,你不是要去海南吗?""你愿意帮助我?"我疑惑地望着她,仿佛绝望的落水者突然发现有人朝他奋力游来。

    那天晚上,我们住在景泰路一家不算高级的旅馆里。

    那是我离家一星期以来第一次躺在床上睡觉。

    那一夜睡得很沉,以致睡梦中好几次忘了自己在哪里。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就跑来敲门,说该走了。

    到达海口已是第三天的下午。

    我和她在街旁的排档上吃了最后一顿晚饭。

    她告诉我:"得赶回去,要不,会被老板炒鱿鱼的。

    你可以先打工、卖报、摆书摊,摆面摊,在这儿没什么不能干的,然后再慢慢找工作。"

    说着递给我50元钱。

    "你这样,叫我怎么好意思呢?"我坚决不收。

    "别逞强,就当我借给你的,以后还我。"

    她给我留下地址:"以后有困难来找我。"

    我去停车场送她。

    当大巴开动时,她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向我挥手:"记住,有困难,来找我。来三亚,一定来找我。"

    我怔怔地站着,僵硬地挥着手,口里不能言语,当汽车消失在大路的尽头时,大颗大颗的眼泪滚出我的眼眶……她,一个年轻女子,与我萍水相逢,为什么要帮助我?是不是她太有钱了?或图回报?都不是,仅仅是因为她也是一个求职者,一个打工妹。

    她这么对我说。

    作为一个学化学的大学生,在海南谋职太难了。

    在困苦中挣扎了半年,指望有那么一天,能攒上一笔钱,走趟三亚,看看她。

    然而,这个小小的愿望也没能实现,尽管海口去三亚那时只十多元钱的路程。

    "归去来兮!"在"人才潮"的大溃退中,我撤离了海南。

    记得很清楚,离开海口那天,海上刮着大风,飘着细雨,我伫立在甲板上,望着海岛的角端,我的眼里再一次流下了泪水。

    回到家乡宁静的小城,便一封又一封地给她写信,然后扳着指头一天又一天地等待着她的回信,是不是她不在榆林开发公司了?是不是她也开始流浪了?我不知道。

    我只有默默地祈祷着,祈祷她在困难的时候也能遇上像她这样的好心人,祈祷在她绝望的时候有人对她微笑。

    她有一个动人的名字:汤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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